卿闲记事 卷一 扬州旧情记事 第五十四章 司南又来了下

作者 : 奈何叹

我朝着天望了望,也没见了天兵的影子啊。一阵凉风吹过,几根发丝落到眼眶旁,我皱着脸也不见发丝落到别处。小白叹了口气,伸手将我的发丝拨开,对着司南道:“还请司南女仙速速讲来吧。”

司南忙点头道:“仙君本是要去觐见天帝,不过中途南域仙帝前来拜访。”说着笑看着我道:“毓卿,你可得感谢我,你知道是谁去和仙帝告密的吗?”不跳字。

凭着司南的性子,通常这时候我若是接口了,恐怕就离着原本的话题越来越远了。我示意小白将我躺椅上的靠枕调整好位置,小白无奈只得照办了。

司南瞧着我们的模样道:“好啦,我不打岔了。”

我满意地躺在摇椅上,舒适地眯了眯眼睛,转头看着司南。司南无奈道:“我瞧着仙君的模样是极气得,若是不拦着恐真的会去找了仙帝,那事情真真是无法收拾了。我听闻南域仙帝是极宠小师妹的,便去寻了仙帝道杨毓卿有急事。仙帝果真是宠的,不一会儿的功夫仙帝就在我眼前了,我对仙帝道了此番来的理由,仙帝听罢立即与我一同走了。”

师兄自然是疼我,只是瞧着司南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是讲不完的,我示意小白去取些瓜子话梅等零嘴来,小白瞥了我一眼,托来一盘子的小吃。

司南也不客气,随意寻了张石凳坐下,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道:“南域仙帝到了司命仙君府上,司命仙君真真是又惊又喜的。你可知道司命仙君向来是极喜传奇人物的,南域仙帝在天界绝对是算得上传奇的。”

我打岔道:“我们改日好好讨论师兄的传奇吧,我还有好些师兄在凡间的趣事儿没对你讲呢。”我倒真有些想知道师兄有何传奇,只是此时若是真谈了,那三太子的事儿我怕是要等回了天界才能知晓了。

司南兴致勃勃道:“那可说定了哦,我那日与素梅去寻你,你都没说出什么秘事来,之后我们又去寻了你好几回,你却是没了踪影。”

我随意笑道:“好。”

司南这才继续道:“司命仙君见着了南域仙帝便是把三太子的事儿忘了一半,南域仙帝也是严肃的性子,鲜少在随意的场合能见着的。司南仙君当下便只顾着与仙帝谈他曾经的往事了。仙帝略略聊了一阵才缓缓道‘毓卿乃本仙帝的师妹,无论何事本仙帝都负责到底的。’仙帝说话的表情真真是有气势。”司南捧着脸回忆道。

师兄在凡间时就是极有气势的,师门内从来没有不敬佩他的。司南道:“司命仙君其实也是无法的,三太子下凡历劫的事儿是天帝亲自下令的,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是大罪,且这条命谱是司命仙帝呕心沥血写的。仙帝大概也是知仙君的难处,想了想道‘那条命谱我也是知晓的,只需合了求不得便可了,你大可在他们成亲后该一该。凡人的亲事除了那犹如虚幻的感情,还要牵涉其他种种,一招出错便要成了憾事。’”

确是,凡人都道情,却从来是看不见模不着的,犹如虚幻。而看得着的又牵涉了种种,不止了两人,真真是一招错满盘输,终身悔恨啊。

我点头道:“接下来呢。”

司南道:“接下司命仙君皱着眉头想了还一会儿,忽然猛然道‘仙帝好见解,真真是让我醍醐灌顶,我这就去修改三太子的命谱,不,我要去修改历劫的命谱,我又有灵感了。’说着就与南域仙帝行礼辞别,匆匆赶去书房了。”说着取出命谱道:“喏,你看,这是司命仙君新改的命谱,已然生效了。”指指卷题上的红色的求不得三个大字道。命谱都有卷题,红色的是已然生效的,绿色的是还未生效的。

我瞧了命谱,上书,赵闲之与杨臻兰成亲三年,摩擦不断,误会连连,终是情到浓时情转薄,俩人痛苦万千,赵闲之终是没有求得与杨臻兰相携白首的机会,最后只得和离。四年后,杨臻兰再嫁邱寒水为妻,相伴到老。赵闲之娶侍郎之女,生三子后隐居山林。

哎,臻兰果真是没有喝赵闲之白头到老啊。不过这个邱寒水是怎么回事,凭着司命仙君的手笔,断然不会安排一个不相干的有名有姓的人物在命谱上。

我问道:“邱寒水莫不是也是个下凡历劫的仙人。”

司南赞叹道:“毓卿,你连这个也看出来了,邱寒水的的确确是不一般的,待你回到天界便是知晓了,我现下也说不明白。”又笑道:“三太子的劫事算是了了,你现在大可不必记挂了。”

我记得杨府还未举行成亲大典,为何命谱却是实现了。我对司南说我的疑问,司南道:“这命谱如此现实,便定是成了,还从未有过显示错误,其中的究竟我也不知晓。”

我与司南又闲聊了几句天界近期的八卦,看来终于是有了新话题,我总算是能松了一口气。小白在旁听者也不搭话,只默默地给我们续茶水。

司南依依不舍地回了天界。我与小白道:“三太子的事儿算是尘埃落定了,我们之后是如何。”

小白道:“你不为杨臻兰难过了?”

我摇头道:“这个命谱对着臻兰也是好的,算是分开了但也尝试过了,且最后还是能有个人陪着到白首。”

小白皱着眉头道:“我知你的性子,一直没有问你当年那段伤心事,如今既然我们都飞升成了仙,凡间的种种都该抛开了。你向来是什么也不记在心上的,此事却怕是要抹不去了。”

我苦着脸笑道:”小白,此事着实是不大风光啊。”

小白道:“你什么不风光的事我都见过了,可要我与你娓娓道来。”

我道:“好吧,我讲。”我也是该说出来了,一直闷在心里只会埋得越来越深,那委实不是我的作风,单太冲,我念你已是太久。

我闭了眼睛想了还一会儿睁开道:“单府太祖单太冲与我算是有极深的渊源,不过我们的结识委实有些不愉,年轻时候自然是心高气盛的。那会我与师兄出门游历,难得碰着了花魁大会,自然是要看一看,只是整个镇子最后只余了三间房,而单太冲一人便要了三间,我气不过就争执起来,如此算是相识了。”

小白不言语,我继续道:“单太冲曾言,你若是愿意,我们便自此一同饮酒,一同玩乐,一同云游,即使是上了奈何桥,我也要拉着你一道。这句话我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小白,我在凡间时从来没像喜欢单太冲一般喜欢过什么人,我万万料不到话本子写得那些情啊爱啊的,会如此难受。”又起了一阵凉风,我笑道:“单府双喜临门,单太冲高中状元,同时迎娶多年前订的未婚妻。这在当时可是一段佳谈,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硬生生去看了他拜堂,真是热闹啊,红绸加匾,红灯高挂。”

“小白,你可知道那时我还盘算着待单太冲考完科举去向师父言明,我不修道了,反正我也向来是不勤奋修习的,师父也早已放弃了。只是师兄有些难办,我从小入师门算是师兄带大的,他对我是极好凡事护着我,此番未经他许可大概要伤他心了。小白,你可知道,我就是让师兄伤心,我也想与单太冲一同饮酒,一同玩乐,一同云游的啊。”我模着心口,那时候痛得委实是惨烈了些,几经让我萌生出索性全都毁了的心境。

小白皱着眉头看着我道:“你为何从来都不说,我是猜到一些,却也没如此惨烈。”说着闹极竟是硬生生以凡人之躯震碎了石凳,道:“我那日出关,你为何不说。我就是拼了全身的修为也是要让那个单太冲瞧瞧厉害的。”

我笑着拉着小白的手道:“我为何要与他置气,说来都是我自己陷进去的,情啊,还是在话本子里看看就好了。”

小白倾身过来揉揉我的眉头道:“你能看开便好了,等陪着朔悦再玩几日,我们便与辞别扬州吧,你不是一直想当个侠女吗,我们就闯江湖去。”

我点点头笑着应了小白,终于有人知道我们的往事了呢,事过境迁,单太冲,就算你没有受承诺,我也不怨你。

院子外,单儒默默地靠在石门上听着,手握着玉笛极紧,已然渗出了血色,缓了好一阵子才扶着墙离去。

朔悦差小厮来道,这几日要在瑞瑞府上小住,我与小白既然商定要换个地方云游,便正好趁着这几日与扬州新结识的好友道别。臻宣与瑞瑞都是极爽朗的性子,听了我们要走,立刻就表示了难过的情绪,臻宣险些是要流泪了。杨臻逸,司徒明来,赵闲之等行事都是稳重的,知我们的计划后,也不便久留,却是各人都取了信物只道若是有事,可随时帮忙。等轮着单府,小白是有些不乐意,被我推着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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