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雅妍走的时间越来越近,有如生命进入了倒计时般,梓健也越来越痛苦。他将一天能抽出的所有时间都用来陪她,可陪着她两人又经常相视无言,即使偶尔说说对于未来的规划与憧憬也都感到苍白无力。
上课时梓健戴着耳机在后排听音乐,听一首名为《梦相随》的歌,听来这首歌好似来自遥远的过去,记忆的坟墓中埋葬着这首歌,精妙绝伦的一首歌。
梓健边听边看着教室外蓝的透明的天空,没有云,如块绮丽的蓝色幕布罩在弧形的天际。
梓健在桌上趴了会儿,直到下课花勇做到身边将他叫醒。
“晚上去喝酒。”花勇说。
“不想去。”
“去啊,你不去干什么雅妍今天不是要出去买东西吗?”
“你怎么知道?”
“音彤和我说的,晚上她们还有项静蕾三个人一起去。”
“哦,你知道的还真清楚。”
“好啦就这样定了,晚上算陪我。”
“………”
“怎么样啊?”
“哦。”
“阴阳怪气的,你对得起外面这么好的天吗?”
“知道了呀。”梓健转过脸,重又塞上耳机。
夜幕降临,两人去商业街吃了晚饭,又走过蓝河夜市。夜市繁忙依旧,无论少了谁都照样运转。跨过蓝桥到北岸的酒吧街eight-een门口排着队两人进去后直接上了二楼包厢。
“就我们两个?”坐下后梓健问。
“是啊,盐水鸡成书呆子了,老牛打死不肯来。”
“为什么?”
“因为他和项静蕾发誓,绝不会一个人去酒吧,要去也和她一起……现在应该在宿舍看电影吧。”
“哦…可我们两个开包厢干什么?”
“因为没人打扰,楼下的人我看的就烦。”
梓健怀疑似的点点头,倒了半杯威士忌晃了晃,杯中冰块发出悦耳的叮铛声。
“梓健我们认识多久了?”
“三年,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觉得有你这个朋友很好。”
“神经病啊,无缘无故说这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真的这样觉得。”
“一般说这话的人接下去就要准备自杀了。”
“是啊我是要自杀了。”
“噢?怎么个死法?”
、“上吊呗,简单干脆。”
“确实。”梓健喝口酒,口感香醇,很棒的味道。
“梓健如果你亲眼看到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死在你面前会怎么样?”
“神经病。”
“你父母啊,我啊,或者你爱的人死在你面前会怎么样?”
“跟着死啊。”
“你会跟着死哦?”
“开玩笑的,以前我爸因为我妈出轨自杀过,结果没死成,我去医院看他可最后也没怎么样。第二天继续读书考试。”
“你爸还自杀过哦?伟大。”
“伟大?”
“所有有胆子自杀的人我都觉得伟大,到底有什么事过不去呢?想要自杀。”
“哎你刚不还说自己要自杀吗?那你也伟大咯。”
“我也是开玩笑的,我这种人不可能自杀的,杀人倒有可能。”
花勇又帮梓健倒上杯,他有意倒了不少。碰杯后两人一口干了,随后又满上又干了。
“干什么,这样很容易醉啊。”
“那又怎么样,醉了就睡这里。”
“你睡我可不陪。”
“梓健今天我要和你好好说说话,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要知道这世界黑白不是那么分明的,也不是那么公平。有时候看起来是伤心难过的事,其实可能是好事,明白吗?”
“现在是怎么样?要酒后吐真言了吗?”
“不是,你听我说你应该看开点,我后来想想前两天对你说的那些话,大概是不对的,你有你自己的决定,我干嘛去干涉呢?”
“唔。”
“所以啊,我只陪你喝酒,其他事我们都别再说了。”
两人又干了一杯,梓健觉得心里痛快了些。
“女人不就那样嘛,我跟你说一男一女在认识的一个礼拜内调子就订好了,如果是女强男弱,那婚后一定是妻管严;相反的如果是男强女弱,那婚后肯定是贤妻良母。所以两个人在交往的时候这个调子很重要,就算你觉得这女人很漂亮性格也好,你很喜欢他也不能马上表现出来,特别不能表现的好像你要死乞白赖的追到人家,这样你的调子就会低,相对的那女人的调子就高了,那你们以后在一起就一直是什么都听女人的,由女人来做主的局面。”
“是嘛,你在说我还是在说自己?”
“你和雅妍不就是嘛?一开始你连送人家两个月,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你对她太好了,我说了即使再喜欢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然就像你这样处处都怕她。”
“这样哦,你是专家,花专家。”
“如果那时候你没表现的那么激动,没有天天送她,可在关键时候还是为了她挺身而出,把她救出来,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我保证她对你会是另外种态度。”
“你说这个干什么呢?要写毕业论文吗?”
“你小子怎么就没一句好话呢?来再喝一杯!”
梓健又干下一杯,已有些晕了。
“梓健我要和你道歉,想想我大概不应该告诉你那些,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顺其自然点好吧。”
“哦?叫我分手的是你,叫我顺其自然的也是你。”
“我不想看你再这么愁眉苦脸下去,你没看到上课时候你那张脸,丢了魂似的,连现在喝酒也是,放松点嘛,这里也没别人,来干了它。”
花勇又帮梓健倒上,此时包厢门开了,小怡提这个小包穿着小裙装走了进来,她腿上套的*连裤袜十分迷人,身材也无可挑剔。不愧是堕落空姐。
“哎你来啦,正好正好,过来陪我们喝酒。”
“我听饼少说你们在上面所以来看看。”
“正需要你,你和梓健也是同学,敬他几杯。”
“他怎么了?一副全家死光了的脸。”
“你别问这么多了,陪他喝就是了。”花勇将小怡推到梓健身边,“喂梓健让她陪你喝,没关系吧?”
“有什么关系。”
小怡坐下时身上飘来高级香水的气味,一阵暗香中透露出浸入肌骨的诱惑。梓健看她一眼,不觉发现这女人今天像是精心打扮过,猛一看竟还有点陌生,全然没有记忆里高中的影子,完完全全成为了搔首弄姿的风尘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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