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巢 067章 她会是我的(万更)

作者 : 紫月花开

067章她会是我的

孙姨娘止了哭声,道:“是谁烂了舌根,在老太太面前胡乱说的,看我撕了他那张嘴!老太太,玉贵好好的,怎么能跌进粪炕里,不是老太太听错了吧?”

孙姨娘明知道这事瞒不过老太太,可还是想在莫老爷手里将莫小双支给孙家,因此,这样的事,就是坐实了也不能认,否则这老太太不肯低头认了这门亲,那自己打魏水莲嫁妆的算盘不是就落了空?

想的好好的,只要将放在莫小双房里的钗和藏在思菊院里的孙玉贵身上带着玉佩找到一样,莫小双就百口莫辩,老太太就没有话说,莫老爷就会顺理成章地将莫小双乖乖地送到孙家,可是,孙嬷嬷为什么连一样也没有找到?紫芝怕是将事办砸了!

紫芝?

紫芝呢?

想到此,她抬头在院里寻了一遍,没有看到紫芝的影子,再看被送回来的孙嬷嬷,一脸死气地爬在自己脚下,真是气得眼花直冒。

莫长文被人叫到思菊院,孙姨娘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下滚落下来,道:“我不活了,没法活了,老爷……!”

莫长文这一天,心情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再趟上这样的事,真正头痛,一夜没有合眼,眼里满是丁玉昙与莫家二爷纠缠在一起的情景,那样柔软的身段,那样楚楚动人的风情,那样含苞待摘的鲜艳欲滴地红唇,莫老爷一想到此,浑身上下就如被蚊子叮了一样的难受不已。

莫长文走到老太太面前行了礼道:“这又是什么事?”

莫长文加了一个又字,他当然不知道再加一个又字更加贴切,因为莫小双昨天夜里将孙玉贵打下大粪炕的事,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因此除了丁玉昙的事,也就是这会思菊院搜院的事了。

老太太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看着孙姨娘惺惺作态的样子,道:“看看吧,看看你的姨娘,丢了东西,都找到双儿的院里来了,当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莫长文望了一眼莫小双,莫小双低下了头,再看孙姨娘哭得梨花带雨,当真是有些泣不成声,心里抛开对丁玉昙的那一点念想,说实话,对这个眼角已经有一两条皱纹的姨娘还是有些真情在怀的,心里便轻轻就向孙姨娘那边偏了一点儿。

“芳儿不要再哭了,有什么事,我们跟娘好好说说,有什么东西这么贵重,找不到就不要找了,是什么东西?”

莫小双真是无语,这样的父亲真是当得太有水平了,进来眼里只是看到孙姨娘的梨花带雨,却看不到她被人家做了手脚,要害他的嫡亲的女儿!

孙姨娘闻音知雅,哭着扑在莫长文的怀里:“老爷,妾幸苦为这个家三年有余,今天竟是让人说得妾一无是处,还摆了身份死死地压着妾身,老爷,当初夫人死后,可是老爷请妾来管的家,那时候怎么没有人来说一声,妾的身份?这是过河拆桥,我们莫府可是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正是伤了妾的心啊!”

莫老爷眼眶一红,道:“芳儿,没有人会说你什么的,娘也不会说你的,你放宽心,双儿还小,不懂事,等嫁了人也就好了!”

孙姨娘抓住一句话道:“那老爷可是让玉贵等到什么时候?”

莫长文一滞,拿眼描了眼老太太和莫小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丢的东西,是什么?”莫长文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孙姨娘就打蛇上身,顺着杆儿爬,急忙想要转移话头。

莫小双和老太太相对望了一望,看着孙姨娘,老太太打断了莫长文的话道:“是什么东西也比不得双儿的名声?长文,你要问她丢了什么东西,也不要在这里问了!”

老太太担心看着孙姨娘的嘴,怕她说出什么不利于莫小双的话来,她是真的不想听到那个孙玉贵和莫小双连上什么关系?

孙姨娘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在人多的时候,将莫小双和孙玉贵的事说出来,让府里上下知道莫小双已是孙家的半个人了,再有人传出府去,这莫小双铁定就跑不出孙家,跑不出自己手掌心!

“老爷,妾丢得是你送给我的那支烟青玉的簮子,那个玉贵和……”

老太太再一次打断了孙姨娘的话厉声道:“孙姨娘,有什么话,带着你们老爷回去再说,长文你们回秋水院去说,我累了,也要回去歇息,双儿关好门,别再让不三不四的事情在你这里出现!”

老太太说着从椅子上坐起来,向前挪了两步,莫长文只好丢开孙姨娘,对着老太太低头道:“好,娘说怎么做,儿子听着就是!”

老太太临出门的时候转过身来,对着孙姨娘的冷冷地说道:“明天,就将孙家少爷送回孙家,你是进了莫府的人,孙家的事,不该你多插手的,莫要让人说我们莫府的闲话!”

孙姨娘抹了一下眼泪,急急地看着莫长文,想要再说什么。

莫长文却没有主意孙姨娘的神情,看着老太太走远了,这才对着莫小双道:“你是怎么搞得,这三番五次的闹腾,是为父上辈子欠你的不成?”说着拥起孙姨娘走出院子,紧跟着孙嬷嬷被人扶着,一大帮子一会走了个干干净净!

莫小双气结,看着院门关住的那刻,将对莫长文少有的一丝丝尊重关了个无影无踪!

夜里,下起雨来,冷风卷着一丝清凉从窗子里溜进来,莫小双披着一件大袖衫,坐在软榻上,看着窗外,有几点雨星落在窗台上,印出几个点,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莫小双身子抖了一下,回头让坐在身边小杌子上的香菊关了窗,香文抱着一个手炉放在莫小双的腿边道:“这是刚刚装了银霜炭的,你捂捂手,暖和一些。

莫小双笑道:”这天还没冷透,你就将手炉拿出来了?“

香文模模鼻子道:”还不是怕姑娘冷,香珑睡着了,我在她被子里手边也塞了一个!“

莫小双道:”你想得周到,让香珑受苦了!“

香文道:”我们几个就香珑机灵的紧,那样一个受伤了人,竟不管不顾地拦住那个人渣,要是我,可真是做不到!“

香菊道:”好好的,香珑怎么就知道院里有外人在?我一想起这个,就对不住姑娘,都是我不小心!才惹下的这祸事!“说着,低下头。

莫小双道:”这也不是你的错,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这是个教训,以后,思菊院再不能出这样的事!“

香菊苦丧着脸,道:”我知道了!“

莫小双道:”你也不用这么丧气,终归没有出什么乱子。“

香菊眼泪直掉。

莫小双一笑道:”傻大姐儿,咱们今儿个也不是没有收获,你看,院里那些个长着外心的,都出去了,如今,院里不是清静多了,还有,从这件事上,咱们不是都看出这院里各人的心思,好了,有利就有弊,有舍就有得!嗯?“

香菊看着莫小双做鬼脸的脸子,也跟着:”扑哧“地笑了:”姑娘,就你会说话!“

香文香琴笑了起来,香珑睡着的人,听到里屋里传来笑声,支起半个身子道:”你们在笑什么?“

莫小双听到香珑的说话声对着香琴道:”快过去看看,香珑这是听我们说话,睡不住了,你两人扶她进来,咱们一块说说话!“

香琴和香文笑着,将香珑从西厢大炕上扶起,香菊道:”就知道你是个不省事的,好好的不养伤……“

香珑道:”我要再不赶着说话,你们都要将我抛出姑娘的眼力界了!“

莫小双接着香珑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道:”香珑昨天多亏了你!“

香珑道:”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姑娘这样对待奴婢,就是亲亲姐妹,也做不到这份。奴婢这么做,也不管是为了姑娘,也是为了自己,姑娘好了,我们自己也就好,姑娘不好,哪里有我们的活路……!“”我说过多少次了,再不要在我面前奴婢奴婢的叫!“

莫小双打断香珑的话,道。

香珑笑笑:”我又忘了!“

屋子里几个人又笑起来……

回到屋子里,莫小双叫过香菊:”明天,你将我们查到的那些账送去给老太太房里!“

香珑道:”姑娘,这一次孙姨娘吃不了也会兜着走,老太太一定不会饶过她去!“

莫小双淡然:”她喜欢什么,我就让她失了什么,这才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一夜雨声淅沥,莫小双从睡梦中醒来时,天已放亮,香菊在外屋听到动静,披了衣服进来道:”姑娘,还早呢,再睡一会!“”现在是什么时辰?“莫小双揉揉睡眼问香菊。

香菊看了看墙角放着的沙漏道:”约卯时正。“”香珑晚上睡得好吗?“莫小双想起香珑昨天晚上说了许多话,睡得有些晚。”好!“香菊轻声说着,掖了掖莫小双的被角。”那我再躺一会。别忘了给老太太请安的时间。“莫小双嘴里说着,闭上了眼。”姑娘放心睡,准误不了!“说完,香菊悄悄走出里屋。

第二天,丁玉昙被老太太悄悄送回了丁家,丁家听到消息顿时乱了,老太太的大哥气得打了丁玉昙,丁夫人则叫着丁玉昙的娘训了一天,罚着立了一天的墙根。莫小双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真为丁玉昙叫屈,这叫什么世道,出了事,永远都是女人的错,那个二老爷莫长武,却是pi事没有,丁玉昙看着是个机灵人儿,可是遇到感情上的事,就蠢得失了方寸,莫小双暗叹,前车之鉴啊!自己可不能被感情束缚了,这个世道,真要找个称心如意的人,可是不容易的事!

第三天晚上,丁玉昙被一顶小骄抬进了二老爷莫长武的屋里,从此,丁玉昙成了莫长文堂弟的一个妾侍。

那一晚,莫长文百无聊落地进了刘姨娘的房,抱着刘姨娘折腾了一晚上,刘姨娘狂喜不已,和莫长文在床上翻云复雨的同时,对着莫长文心里的那些小九九真是不屑地要命,莫长文窝在刘姨娘的颈窝处,三进三出,直让刘姨娘整个晚上,怕了莫长文的疯狂,天还没亮,就起床躲进了净室,泡在热水里,一直等到莫长文从屋里出去。

莫长文一觉醒来,看到刘姨娘不在床上,兀自让人拿了净衣,穿了,洗梳过后,脸上顿显一片清明,云淡风轻地离开了刘姨娘的院子,去了和顺院给老太太请了安,去了礼部。自此,丁玉昙只是他梦里忽然晃过的一个影子,梦醒了,影子也随风飘散得无影无踪。

孙玉贵到底没有在莫府住下去,孙姨娘还是顾忌老太太,不敢违了老太太的意思,将孙玉贵送回了孙家。莫府暂时平静下来。

……

魏林说完莫府发生的事,吃了一口茶,眼睛晶晶亮地看着魏水勇,魏水勇与魏林相视片刻道:”双儿真的将孙家少爷扔进了大粪炕?“

魏林一脸兴奋:”爹,双儿真是胆大,这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以前,我没见过双儿,这会,真正是让我长了见识!“

魏水勇看着一脸阳光灿烂的儿子,笑了笑道:”为父也没有想到,想来,莫府真的是让双儿跟忠良几个吃了不少苦头,否则,软弱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魏林又吃了一口茶,端起茶盏,在手里转来转去道:”也不知道这孙家少爷怎么惹了双儿,这双儿这火爆脾气,要不,爹,你让双儿到咱家住几天吧,问问她这其中的原委,儿子想着,能帮她的就帮她些,女孩子家太强出头,以后不好嫁人的!“

魏水勇靠倒在太师椅上,意味分明地看着魏林,儿子大了,真是有了自己的心思,这话说得绕是这弯,也太远了!

魏林一脸期待,魏水勇道:”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年后你就十六了,也该给你说门亲了,自从你进了西山大营,老子好多日子都见不到你一面,当真儿大心大,全不把你老子娘放在心上!“

魏林脸一红,扭捏道:”爹这话说得,儿子的亲事还早,不忙着说,倒是双儿……!“

魏水勇打断他的话道:”双儿的事自有你姨父操心,你的事,却由不得你,明儿就交给你娘去办!“”爹,你这是……这是……!“魏林红着脸,端在手里的茶盏因激动,抖出水来,溅了到袖子上。

魏水勇一脸正色,魏林心头火被一下浇得七七八八,从椅上坐起,垂头丧气地道:”那爹没事的话,儿子就回房了!“”嗯!“

魏水勇看着儿子憋屈的样子,心里不由软了下来道:”回去好好歇着,别胡思乱想!“

魏林嗯了一声,门被他从外面关上,魏水勇望着门一阵愣神,这事,还是要告诉钱氏一声,让她好生劝劝儿子。

‘林儿真的这么跟着你说了?”钱氏惊奇地问魏水勇。

魏水勇叹了口气道:“双儿是个好的,如果真能到了咱家,跟林儿一起过,是再好不过,我担心,咱这是空欢喜,莫府现在情形不明,姐姐的死一日查不明,我一日心里不得安宁,这件事,到时候,怕是要连累双儿,莫长文宠妾灭妻,我魏水勇不会放过他的!”

钱氏叹了一口气道:“可怜忠良双儿三个,早早没有了娘亲,不然,双儿还真是林儿的良人”

“莫长文不会让双儿来咱们府的,林儿这样的念想,哎……!”

钱氏眼里暗淡,想着魏林,心疼道:“如今你升了职,那个莫长文还不定怎么巴结你,想着往上爬呢!这样的事,说不定有个几成把握。这会子我还是去林儿房里看看,这孩子,可是双儿……!”

她说着,心有不甘地看着魏水勇:“就不能想想办法!”

魏水勇挥挥手道:“这事让我想想!也要侧面探听探听双儿的意思才好!”

钱氏点了点:“那我去了!”

魏水勇点头:“你去吧,我再看看书!等你回来再睡。”

莫小双在房里安心练了几天字,又和香菊商量了在屋里的东面墙角下,放一座插屏,两人选好了画样,是副花开富贵的牡丹图,香菊选了丝线,香文和香琴帮着抽线,分成十六股,香菊就开始赶着往出绣,香菊说这牡丹图太喜庆,换个清雅些的,莫小双挤着眼睛道:我就是喜欢这大红大紫的图案,俗就俗吧,谁人不是在俗堆里过活,要那么多雅意,能当饭吃?

也就那些个无忧无虑的有吃有喝,又有人疼的人,才会操心这个,现在,咱们就是图个快乐!

香文香琴附合莫小双的说法,香珑也不时打趣一下香菊,香菊最终没有说服莫小双换了图案,只好,继续绣下去。

莫小双练字练累的时候,过去看着香菊绣,顺便也绣上几针,一晃十几天过去,莫小双再次坐着魏府的马车去了庄子,没想到,魏水勇引荐的这个刘桦管事,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竟然将三百两银子交到了莫小双手里,莫小双盯着手里的银票愣了半天:“这是我的……!”

管事刘桦看着莫小双一脸喜色,不由也欢喜道:“回姑娘的话,真的是,这是前几天收了地里的油菜粒和那些蔬菜卖得的!姑娘不知道,这庄子里的地当真是这附近所有最好的最肥的地,我打听了,今年,只有这个庄子的进项是最多的,这还不能算在前主人手里收回的银子,这庄子上一家打理的相当不错,照这样下去,到了明年,我们庄子里种上些麦子,再多种些瓜果蔬菜之类的,等麦子收了,再种上些胡罗卜收个千两银子不成问题!”

莫小双听得眉眼弯弯,两只杏眼闪耀着晶亮的光:“刘管事幸苦了,那庄子里所有人的工钱可都付清了?冬天的烧柴可买到了?还有,你和你娘,春儿的月银可都在这银票之外?”

刘桦不住地点头道:“姑娘放心,你让春儿管着银钱,这些事,我们早已安排妥当!”

春儿看了一眼刘桦笑着说道:“姑娘,其实刘桦管事真是可行的很,还有刘妈妈,真是个好当家的,你不在的时候,我跟着刘妈妈可是学了不少的东西,现在我是想开了,跟着姑娘,这日子只有看着越来越红火!”

莫小双将银票放在桌上道:“这只是个开头,春儿,想开就好,死过又活过来的人,看事情就会更透彻些,春儿只要不后悔,就先在这庄子里干着,好好跟着刘管事和刘妈妈学这管事的本事,说不定以后,咱们有了铺子,还要你去打理呢?”

春儿眼睛放亮,眯着眼笑着看着莫小双:“姑娘可说得是真的?”

刚进了门的刘妈妈道:“看咱们姑娘的面相就是富贵命,这铺子的事,姑娘心里有数!”

莫小双点点头道:“刘妈妈,不管是不是富贵命,咱都要好好活着,好好过日子不是?”

刘妈妈手里提着食盒,将盒里一样样菜品放在桌上道:“姑娘说得是,姑娘今儿来,我给姑娘做了几样小菜,姑娘尝尝!”

莫小双让香菊和伤刚刚好的香珑坐在炕的左边,又让春儿将刘妈妈按在炕桌的右边:“刘管事,你自吃去吧,我们几个边吃边说说话!”

刘桦笑着道:“姑娘吃着,我出去吃就是!”

刘妈妈有些不自在站起道:“还是我们出去吃吧,哪有奴才跟主子一个桌上吃饭,没的坏了规矩!”

莫小双一把拉过刘妈妈的手道:“刘妈妈,在这里,咱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还分个什么主次,坐下,咱们好说话,在府里,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着实冷清的很!”

刘妈妈看着莫小双可怜惜惜地样子,心底一软,坐到炕边上:“那就下不为例,姑娘可别惯着,这样下去,这几个丫头,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香珑道:“刘妈妈说得是,你是不知道,姑娘早将我们几个惯坏了,这会子,你老在这里说,晚了!”

香珑的话逗得大家笑起来,莫小双拿起箸子,在菜盘上点了几下道:“刘妈妈,这是什么做的?”

刘妈妈看到说道:“这是核桃阿胶膏,是用核桃,红枣,桂圆和黑芝麻混和阿胶做成的,这阿胶可是在黄酒中浸泡了十天,姑娘常吃这个,可是养颜的很?”

莫小双笑道:“我尝尝!”

“真好吃,就是看着黑糊糊的!”

刘妈妈讪讪地解释道:“看着是不太好看!”

刘妈妈的样子看着好笑,莫小双笑道:“我这是逗刘妈妈呢,真的好吃,你们也来尝尝,以后我来,就让刘妈妈帮我做这个吃!”

刘妈妈笑着说道:“这敢情是老婆子我的福气!”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晚上,莫小双将银票给了香菊收着,香菊眉开眼笑,拿着银票在莫小双眼前晃了晃道:“姑娘,你总算有了来银子的路,这条路真正的是一条光明大道,如果再像姑娘说得,以后有了铺子什么的,姑娘和二位少爷的日子就会过得滋润!”

莫小双看着香菊没有说话,香菊的话是没有错,可是总感觉这三百两银子,来得得过容易,刘桦也是太过能干,这么短的时间,地里庄稼收了不说,还将其一一转卖,难道说,这下家是早就等着这庄子这些东西,这有些说不通,但是刘桦说得又没有一点纰漏,这倒是让莫小双有了些心结,如果刘桦有外人可帮,那这个人是谁,是三舅吗?三舅如果做这件事,是不会瞒着她的,那么这个人是谁?

莫小双心有疑问,当下叫了春儿来问话。

“刘管事做事有条有理,一板一眼都是拿手的紧,地里的东西收回来后,刘管事出去三天才回来,来的时候,跟着二三个掌柜,都是京城里有名饭庄的当家,那几个掌柜看着东西,才买回去的,姑娘,你问这个可有什么疑问?”

春儿自进来,听了莫小双的问话,就将这一段日子以来,刘管事的所为告知了莫小双,莫小双点道:“没什么,只是好奇刘管事真是个有本事的!”

春儿喜笑道:“姑娘说得是,没想到舅老爷给姑娘引荐的人,当真是个好的!”

莫小双想起什么来问春儿:“最近那两个人可来过?”

春儿不知道莫小双说得是哪两人,一下愣住道:“姑娘说得是哪两个人?”

莫小双咳咳两声,这春儿有时候聪明,有时候糊涂,可又不好说她,只道:“就是于公子和世子!”

春儿莫名笑起道:“你说那两个啊,来倒是来过,只不过,每次来都问道:你们家姑娘不会这时候来吧!”春儿说到这里用手捂着嘴笑起:“几次开口两人都是这句话,当真好笑的很!好像他们有多怕姑娘似的!”

每次来?

难道他们来得次数不是一次两次,莫小双有些不屑道:“他们可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春儿不言语,和香菊几个对视,都偷偷笑着。

想让春儿拦着他们,可是当初借了人家的银子,也答应人家可以来庄子看看,这看看的意思大了去了,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段,这会子,再要说出其他的话,于若扬也就罢了,那个李超成铁定又会黑着脸,到时惹怒了他,拿什么还人家的银子,再怎么,也得等到明年年底,才有个底气,哎!做人咋这么难呢?

莫小双小小的叹了口气,屋子里其他人,都停下手里的活,怔怔地望着她。

香珑道:“姑娘叹什么气?”

莫小双:“我是想着,等有银子的那一天,我就拿着银票站在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公子面前对他说拿去,这是你的一千两银子!”

香菊看莫小双笑道:“这借了人家的银子的人,比给借银子的人,还张狂!”

香珑白了一眼香菊道:“难道让姑娘温顺如小猫般地站在他面前说:公子请收回你的银子,谢谢你借我银子,双儿道谢了!”

莫小双看着香珑滑稽的动作,忍不住也跟笑道:“你个小皮猴,真正是皮的紧!”

香珑屈膝,头故意靠在一边肩膀上,手抽抽地抖动着,真个一傻大姐。

外面墙头上坐着的两人,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一个指着另一个道:“这双儿姑娘可真是……可真是……月复黑!还有那个丫头,哎哟,可笑死我了!”

另一个别扭地抬起腿来,扫了一腿过去:“不带你来,你偏跟着,有什么好笑的,我觉得挺好!”

“你莫不是中邪了吧,看这丫头,你借他一千两银子,她连半个谢字都没有,还这样编排!”

“她为什么不提若扬,我哪里惹着她了……”

李超成在脑子里前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等等看,如果她还不提,那这可就理不清了,不过,若扬皮相好,京城的女孩子没有不被迷倒的,这双儿姑娘,怕也是迷上若扬,舍不得说他吧!”

“拍!”一个爆栗打在刘子海头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刘子海抱着头嗔怪一声:“为嘛打我的头啊,哥哥,你这是要要我的命,我说过多少次了,别打我的头,你又来了?”

李超成再次举手假装打过去:“还说,再说就滚回去!”

“我堂堂忠国候的世子,你不能这么对待兄弟!”刘子海嘟喃一句,戏皮笑脸的说道。

李超成忽然伸了指头在嘴上做了个禁声动作:“嘘!”

香文端着一盆水走出屋门,走了几步,倒在院子当中挖工的一块方块地里,又走了回去,进了屋门,水田棉布门帘从里面挑起,香珑站在一边道:“快进来,这乡下的晚上,比城里还凉!”

香文丢开一边的手,将指头点一香珑的脸上:“看看,凉不凉!”

“去!别闹,姑娘说明天还要事做,梳洗过了,想看看书!再睡!让香菊值夜,我们回去睡。”香珑拨开香文的手,说着,门帘丢了下来,将莫小双房里的一切挡在了黑黑的夜色中。

“哥哥哎!双儿姑娘可真的没提若扬哎!”刘子海小心地对李超成说。

李超成心里此刻别扭得紧,鼓着腮膀子,跳进墙头:“走!回去!”

刘子海还坐在墙头上,望了一眼莫小双的门道:“真的要走?”

李超成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道:“走是不走!”

刘子海嗔笑道:“走,我走还不成吗?这双儿姑娘又不是你的!”

李超成转身一把将刘子海从墙头上拽下来,瞪着两个眼珠子道:“她会是我的!”说着扬了扬拳头。

刘子海低下头,避开道:“还有若扬呢?”说着几步跳开,戏谑地说道。

李超成指着刘子海,红了眼睛道:“别提他!”

想到于若扬,李超成暗道:如若真的再乎他的那张面皮,你就不是我要找的人!

……

第二天,吃过早饭,莫小双在地里转了圈,回来,就看到一个玉树临风,侃侃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翩翩而立在自己住的院子当中,清亮地眸子一直看着她走近,才道:“双儿妹妹刚从地上来?”

“于公子什么时候来的?”莫小双提了提自己身上的斗篷,将一双沾了泥的鞋子在裙内往里挪了挪,

这丝丝小动作,没有逃过于若扬的眼睛,心里笑了笑,脸上平静道:“天刚亮。今天沐休,想看看双儿妹妹的庄稼收回没有!”

莫小双按奈住心里跳跃不已的情绪,道:“于公子真是有心,还没吃饭吧,我让人给你做去,香文,我们早上吃的红枣连子羹还有吗,给于公子端一碗来,还有,我早上吃了的那个小豆包和糯米酥也拿来些!现成做来不及了,就吃这个好不好!对了,你吃甜得东西吗?”

于若扬一直笑着,眉目晶晶亮地望着莫小双,这一通话,说得又快又紧,根本没有别人插嘴的机会,直到莫小双问起他吃不吃甜食时,才住了口,本来,他想他是要说,他不喜欢甜食,可是看到莫小双期待的眼神,不忍心地道:“还可以!”

什么叫还可以,就是说,不是那么太喜欢喽?

莫小双心里有些失落:“那,香文,就再加个淹黄瓜吧!”

于若扬笑道:“好!”

香文去端吃食,莫小双和于若扬一起站在院子当中,一时没了话说,一个望着天,一个还望着天,半晌,莫小双才道:“那咱们就在这院里坐一会吧!”

男女七岁不同席,现在这样,莫小双已经是经过刚刚的考虑才决定的,在院子里,人多,不会有人说闲话,到了屋里,那可就说不清了。

于若扬还是一个字:“好!”仿佛莫小双是他主子一样,莫小双不由得多看他两眼,

于若扬翘直嘴角,笑笑:“我觉得你这样安排好!”

莫小双想想,没有答话。

于苦扬端着香文送来的红枣莲子羹,就着小豆包和淹黄瓜,吃完了。莫小双扫了眼盘里一直没有动过的糯米酥,心有所思!

于若扬吃完饭,就去了庄子的地上,也不知道这收割完东西的地里,还有什么可看的,看着于若扬兴致勃勃出了院子,莫小双问身边的几个丫头:“大少爷说没说,最近城里可有什么供富家子们玩乐的新鲜好东西?”

香珑不解道:“没有,只有了马吊,再过些日子有的投壶,还有斗鹌鹑和逗鱼。”

莫小双想想双道:“那文诗会友呢?”

香珑道:“听大少爷闲话,最近倒是有几次,不过,规模都小得很!”

怪不得,于若扬会来这里。

莫小双虽然心里对于若扬有那么一点点好感,但这不代表,就可以容忍于若扬如此明目张胆跑到她的庄子里来,就好像在他自家的自留地一样,畅通无阻,乡民淳朴,不欺她这个庄子的新主,可是也不能让人说出话来,庄子里来往干活的附近村民很多,自家的名声也是要顾的。

于若扬比她明白这一点的早,只是心里像有一根线牵着,上次和李超成在庄子里撞上莫小双后,本以为可以和莫小双亲近亲近,走得近了,时间长了,也就有了话说了,可是没想到莫小双一顿臭赶,李超成又是个倔的,仅是自顾离开庄子,

那样的情景,自己又哪里不顾李超成的面子,守在庄子里,没可奈何,带着深深的不情愿,跟着李超成回到了城里,

望月楼里两人喝了个昏天黑地,李超成被身边长随燕青燕墨扶回了定王府,自己回到家里,对着马桶吐得肠子都空了,他到底没想清楚,平时看着酒量不错的李超成,竟在那一天喝成那样,也不知道回到定亲王府,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吐过,

后来,侧面问过燕青燕墨,两人都说没这会事,他们家世子爷,酒量一向很好,怎么会吐?这事,于若扬是半信半疑,但也没有进一步去问李超成,他跟李超成还没有到惺惺相惜的地步,

只是因着都在京学里,老子又在朝堂共事,相对还算脾气相投,但李超成是皇上的亲侄儿,什么事都占着一头,他这个工部尚书的嫡次子,在人家眼里,不说关系一般般,也就是一般朋友,

好在,因为莫忠良的关系,两人如今走得近了一些,这一次在莫忠良那里掏出话来,知道莫小双要到庄子里去,这才在府里寻了个由头,带着长随小山子,小月子一起在莫府守着,看到魏府的马车从府里出来,紧紧跟了上去,马车到了魏府又在府外,等了一个时辰,等马车重新上了路,这才不近不远地跟着一路到了庄子,

却没敢跟着进庄子,将马拴在庄子外面的大杨树下,一直到晚上,实在冷得守不住了,去了附近的村子里,找了一家人,给了些碎银,将就着住了一晚。今天一早,才悄悄进了庄子,在莫小双去了地里的时候,模进了院子里。

于若扬心里清楚,他是放不下莫小双那张明媚动人,可爱又闪着机灵的小脸蛋,那样精致粉女敕的绝色,就是满大京也找不出几个来。

想到此,迎着秋风,站在莫小双的庄子地头的于若扬,心里一阵如春波荡漾。

小月子察眼观色,跟在于若扬的身后轻声道:“少爷,双姑娘如此绝色,真是世间少有,可是看那脾性,却是个火爆性子,爷要是真喜欢,过几天不凡让咱们珍兰姑娘下个贴子,请了莫姑娘去咱们府上做客,这样一来二去地多下几次贴子,她们两人成了闺中好友,这事儿再跟夫人一说,也就**不离十了!”

于若眼眼眉一挑道:“你这主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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