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章一样的倔
“我就说双儿聪明，真让你说着了！”老太太穿着的五福寿纹图案的对襟衣上，别着的一只香曩，在莫小双的眼前随着身体的摆动晃来晃去，她眨了眨眼，看老太太的意思，门外跪着的莫忠玉对于她来说，仿佛与她不相关的样子，不由往外又看了一眼，对床上的老太太道：“女乃女乃，忠玉怎么跪在外面？”
老太太还没支声，门帘此时被人揭起，孙姨娘和莫长文前后脚进了屋子，孙姨娘接过话：“大姑娘，自然是忠玉做了错事，他将小霜推进湖里，差点被淹死，没被送官就是好事，罚他跪都是轻的，这也就是老爷，不然……”
“不然怎么样，这事真现如何，孙姨娘你可问清楚了？且不说忠玉不过才十岁，那样的心思怕不是他想得来的，即便是他想来，又有什么目的？忠玉本就是嫡子，不用为权相争，又不与丫环打闹，每日在周先生那就学，孙姨娘可否告诉小双，他对小霜下手为得什么？”
孙姨娘被莫小双的话堵了口，恼怒地摔了手中的帕子，扯了一下莫长文的袖子：“老爷，您看看，这就是莫家的嫡长女说的话，那里还有一丝规矩可言，见了您也不打招呼，这是明明儿地跑来对我们兴师问罪来的！小霜现在还躺床上，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啊！”说着，拿手帕在眼睛上揉了揉。
莫长文坐在老太太对面，一脸怒容：“他做了错事，还不该让人教训他吗？你这当姐姐的这般护着他，看来，都跟忠良和你有关？”莫长文这样说，事实上他当真不知道其中真现如何，全凭孙姨娘一张利口，在他面前说，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自从夫人去逝，没有孙姨娘掌这个家，还真不知道成个什么烂摊子，一想到内院的事要自己过问，真是头都大了。
莫小双微撇了一下嘴，心里起了一陈鄙夷，什么时候，你才能说句人话，自从叫你父亲那天开始，就没有做一点像父亲的样子，只姨娘们的事，也就罢了，对子女却是两样看待，在这个莫府里，嫡子嫡女算什么？
“女乃女乃，跟着忠玉的宝虎现在就在门外候着，不如让人叫了宝虎来问问，倒底是怎么回事？”莫小双避而不答莫长文的话，侧身对老太太说，老太太心里对莫长文的态度也有些不满，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子女，她扫了眼坐在床下右侧的孙姨娘，道：“让人去叫，我也想知道忠玉是怎么把小霜推进湖里的！”
原来，莫忠玉跪在外面并不是老太太的主意，莫小双去看莫长文，莫长文双手垂落于膝上，一脸陌然，莫小双失望地眼神，让莫长文怔了怔，也就转眼的时间，莫小双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低下头。莫长文一直盯着莫小双，他实在看不透眼前只有十三岁的女儿心里都在想着什么，看到她递过来的眼神，心里猛然翻上一阵怒火，就是这双眼睛，与魏水莲一样平静到让人发怵的眼神，像看穿了自己的心事一样：“小双，你对你孙姨娘惩治忠玉不满？”
莫小双道：“父亲！双儿没有什么不满，这个家没有孙姨娘，父亲怎么安心在外面做事，不过，凡事都要有凭有据，双儿不敢遭次，知是想知道真现而已！”不卑不亢，话语不多，却让莫长文更加生气：“要什么真现，真现就是小霜被忠玉推下湖里，你人不大，心眼不小，有本事，你给我理理看！”
莫小双抬起脸，对着莫长文，平静地眼睛里渗出一股冰冷，莫长文手指着她，半晌才道：“跟你娘一样的倔！”
“长文……！”老太太看了一眼莫小双快要哭了，急忙截住了莫长文的话。
“老太太你……！”孙姨娘出声想要阻止，但看到莫长文正经坐着，不说话，她便住了口，狠狠地瞪了一眼莫小双。
小鱼儿应声出了屋门，片刻，宝虎进来，低头跪到给老太太磕了个头，才道：“给老太太请安！”
“宝虎，你说说，你们三少爷，怎么把忠玉推进湖里去的，要老实回话，否则，板子侍候！”
宝虎看到孙姨娘的眼神，心里颤了一下，看到一屋子的人，都拿眼盯着他看，不由咽了一下吐沫，开口：“老太太，小的今儿个跟着三少爷去周先生院子就学，周先生说有些不舒服，给三少爷放了一天假，三少爷就辞了周先生，回来路过院中花园，被正在赏花的二姑娘看见，叫了三少爷，说是有事问三少爷，三少爷想要避开，没得逞，被二姑娘强行拉到湖边，还不准小的跟去，小的看二姑娘和三少爷在湖边说话，三少爷急着想走，二姑娘不放人，还推了三少爷一把，三少爷不知道说了什么，就看到二姑娘笑着，眨眼的功夫，小的就看到二姑娘掉进湖里，小的也不明白，二姑娘离三少爷还有两步的距离，怎么就掉进湖里了！”
宝虎说完，偷眼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不期然地抬手擦了擦额上，打眼去看老太太，不见老太太吱声，再看莫长文，眼睛闪着不知明的光，望着宝虎的脑袋瓜子：“你说你没看到三少爷推二姑娘？”
“是！老爷！”
莫长文听到回答，去看孙姨娘，孙姨娘则暗自冷笑，指着宝虎对着莫长文和老太太道：“老爷，宝虎是侍候谁的，您不知道？他说没看到就是没看到吗？小霜身边那么多人难道都没长眼睛？老爷，您可要为小霜做主，这奴大欺主的事，在我们府里，可从来没有过的事！”
想解月兑这件事，门都没有，嫡子？不想法除了你几个，老娘哪一天才能被扶正，哪一天我的几个孩子才能坐莫府正真的主子？争眼说瞎话，就是胡话，也要拉一个是一个，就算不弄死，也要让你们几个月兑层皮，嚣张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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