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 第三十四章 官司临头

作者 : 猫腻

司理理觉得自己作了一个美梦在梦中遇着自己的良人正在花烛之下行那羞人之事几番**之后才悠悠醒来入目处却是一个犹自有些陌生的漂亮脸颊。

她这才想到昨夜的事情抱着自己的公子是那位俊俏的范公子只是心中略略感觉有些奇怪莫不是酒喝的多了怎么连那些细节都有些记不明白?想到此处不由一丝幽怨生上心头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走上了一直有些抗拒的道路但一想到脑中残存的**记忆不由双腿微夹浑身酸软。

现身旁男子一动司理理赶紧装睡。范闲醒后看着这姑娘的如花睡容哪里忍耐的住抱在怀里好生温存了一阵才满意地带着满手余香洗漱离船而去。

过了一阵子司理理才睁开双眼开始收拾昨夜战场不知道现了什么竟是出了一声又羞又疑的惊呼。

……

……

离开花舫的时候其实天还没有完全亮世子还在房中抱着袁梦姑娘睡觉所以范闲并没有打招呼。他之所以急着离开是因为自己刚来京都不久总不方便在外宿娼更何况估计郭家应该马上就要闹起来了所以他准备回范府去看戏。

之所以昨夜没有真的与那位理理姑娘如何如何倒不是因为范闲是个怎样的道学先生纯粹是一种精神上和生理的洁癖在作怪他很难接受别的男人曾经染指过的女人而且前世的时候见多了街上放着的性病防治宣传板对于花柳病有一种很深的恐惧。这个世界又没有避孕套所以青楼逛逛无妨真要做什么未免有些冒险。

只是有后遗症范闲望着身下衣裳那处不雅的突起很悲哀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在澹州的时候没有与思思继续展点儿什么。轿至范府角门一主三仆四个人鬼鬼祟祟地喊开门溜了进去还吩咐开门的护卫不准声张那护卫一看是藤大和澹州来的少爷哪敢多事自己又回去睡了。

范闲回房补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拖着木屐走到前院只听得那里一片吵吵闹闹心里猜到生了什么事情脸上却装作一片惘然。

话说这天早上京都府尹梅执礼正在书房里犯困不料却听到一阵急过一阵的鼓声不由好生恼怒心想是哪里来的刁民竟然敢耽搁老爷我的清休但朝廷规矩在此他也不敢怠慢上了公堂一阵喊威声后师爷将状子递了上来。

梅执礼一见这状纸心里便是一抖这告人的与被告的都不是寻常人物。原告是礼部尚书郭攸之的独子如今的宫中编撰薄有才名的郭保坤被告是户部侍郎范建家的范闲。告的是昨夜范闲拦路行凶寻衅生事当街殴打朝廷命官。

看见状纸上的这两个姓梅执礼便有了退意。如今朝中分成两派一派拥立太子另有一派不显山不露水却隐隐以二皇子为。这礼部尚书郭攸之当年做过太子的老师自然是太子那派而户部侍郎范建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倾向但向来与靖王府交好而靖王世子又是人人皆知的二皇子一派。

这案子看着简单但一个不好只怕便会惹得太子与二皇子一派大相攻讦想到此处梅执礼暗中骂着那个不知轻重的范闲范闲的名声如今渐渐在京都显了出来百官知道他是司南伯一直养在澹州的私生子。梅执礼心想你在澹州边地呆着哪里知道这京都里的凶险居然敢当街行凶真不知道如何收拾。

但状纸上写的清清楚楚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梅执礼拖延。他看着状纸眉头一皱便了文书去司南伯府拿人另一面却暗中派人赶紧去户部衙门通知范侍郎。

范闲看见的便是京都府派的差役来拿人的场景要知道这范家与皇家关系亲近这十几年里只有他们拿人哪有自己被拿的道理所以十几根木棒早就举了起来家丁护卫们摆出忠心护主的架势虎视耽耽看着那几个可怜的差役。

范府正门口差役们也是完全没辄只好说着好话心想这拿人是大人的意思您这范府再气盛也得让那人去官衙走一趟。

范闲一笑正准备上前应着却不料听见一声少年暴喝:“哪里来的狗腿子都给我打出去!”敢于放言暴打官差的自然不是旁人便是我们那位性情暴劣的范思辙少爷。

家丁护卫听见小少爷话一声吼举着棍子英勇向前但想着对方是官差所以也没有真的打只是砸在地上将对方吓出去作罢。官差们这下是真的气惨了本来知道对方不好惹所以铁链那些刺眼的家伙一样都没带料不到还是落了个凄惨下场。

“胡闹什么。”这个时候柳氏终于袅袅婷婷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那几个差役皱了皱眉吩咐人请进去看茶然后又不易察觉地看着范闲一眼。

范闲很无辜地耸了耸肩。

花厅之中几个差役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这位夫人依他们的身份平时断然是不可能得到这种待遇的。他们也明白堂堂范家会如此客气是因为什么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这茶喝的才有些不是滋味万一对方恼了自己这些小虾米在京城里还准备怎么过?

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柳氏皱眉道:“这话有些不对吧我们家大少爷打从昨儿个靖王府诗会回来便一直在家中读书。那牛栏街离我们范府远的狠怎么可能是我们家大少爷去打了他郭家的儿子?”

差役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可是郭公子亲口指认的再说了……”他有些不相信说道:“范公子昨天真的一直留在府里?”

柳氏柔柔的目光一下子变成了两把小刀子狠狠地盯着那个差役:“难道我们范家还会说谎不成?”

那差役唬了一跳赶紧闭嘴不言但也不会就此退走毕竟公堂之上原告还在等着。范闲坐在一旁安静沉稳心里却有些诧异不知道柳氏为什么会帮自己说话。其实他不了解这个时代的高门大族族内倾轧不论如何激烈但一旦有外敌进来这些宗族总会暂时搁置一切内争齐力对外。

柳氏啜了一口茶知道这些差役也是没法子难为他们也没用微微一笑说道:“他郭家说我们打便是打了?世事无非是道理人情总不能说他们递个状纸咱们家就得去乖乖应着虽说我们范府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在这京都也是留几分脸面。我只是好奇今儿个在府衙里递状纸的是谁?”

“是郭府的管家。”差役心想您这范氏大族还不富贵京里真找不出几家富贵了赶紧回答道。

不说还罢一听只是个管家递的状纸柳姨娘柳眉倒竖一拍桌子骂道:“喊个管家递个状子便要我们家的人去应着哪有这种道理?不是说那郭公子被打了吗?打成什么模样了?既然告状就亲自去告去。不然赶明儿我也天天让家里管家去你们衙门告状就告他郭保坤仗势欺人霸男占女不管我告的有理没理你都得让那郭保坤去你们衙门候着!”

话音未落柳氏已经高声吩咐道:“徐管家。”

徐管家知情识趣地站了出来应了声“是。”

柳氏寒声说道:“喊郑先生赶紧写上十几份状子从明天起咱家每天往京都府跑一趟就算不吓死郭家也要累死郭家。”这还不算完她犹自微微一笑向差役解释道:“郑先生是府上清客不过听说前些年也做过你们家老爷的刑名师爷写状纸应该是没问题的。”

差役心想这哪里是吓死郭家累死郭家的搞法明显是准备吓死京都府累死京都府无可奈何求饶道:“夫人您饶了小的吧这事儿……确实咱也没辄啊。”

柳氏一通长篇大论之后觉得嘴巴有些干伸手去端茶杯却现范闲已经笑吟吟地端着茶杯递了过来二人眼光一触又迅疾分开。

差役把双手一摊告饶道:“那您说怎么办?”

柳氏略一沉吟知道这事儿总得有个了局老在这儿耗着也不是个事儿说道:“要说打人这事儿是决计没有的。”

范闲加了一句:“断然没有的事儿。”

柳氏又道:“我范府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郭家要冤我们家的人。”

范闲状作沉思:“前些日子在酒楼上有些冲突那位郭公子吃了些小亏说来这事儿是我的不对。”

柳氏惊讶道:“有这事情?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难道郭公子因此怀恨在心所以便来诬告你?”

范闲皱眉应道:“大概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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