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璃还和往常一样,一早就去陪着苏珂逛逛花园,有时熙允也会叫来戏班子解苏珂的闷。只是每次看到一半,小璃总会低着头,不管那戏多精彩,也提不起小璃的兴致,璃娘最是喜欢看戏了,以往只能在外头看,进了蔡家之后更是没看过,想不到还能再看这么精彩的戏,但看到一旁的小璃,多少有些忧伤。自从子豪少爷走了以后,小璃就这样了。她只是个奴婢啊,不会是喜欢上子豪少爷了吧?哎,有机会定要和她说说。
戏曲落幕,小璃伺候着苏珂会流苏楼,苏珂紧紧握着小璃的手,似是在安慰。小璃对苏珂笑笑,告诉她自己没事。
见苏珂睡下后,小璃在踱步回到流水阁,才踏进自己房间,就看见璃母坐在椅子上。璃娘起身走到小璃面前,拉着小璃走到床边坐下,璃娘仔细端详着小璃,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小璃,告诉娘,你可是因为子豪少爷离府才不开心的?”
小璃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璃娘叹了口气:“小璃,你应该知道,我们只是奴婢,不该高攀的。”
“娘,小璃知道,小璃都知道,只是子豪少爷是因为吓到我,才被熙允少爷误会,下了逐客令,小璃只是有些内疚。”小璃不敢说出实话,不愿璃娘担心。
璃娘听了,也释怀了不少,小璃终是没有犯错。
天渐渐转凉了,苏珂的小月复也已微微隆起。熙允还是那样疼苏珂,子豪也终究没有再来过,小璃也慢慢淡忘了他,而璃娘原本体弱的身子受凉后,更是弱不禁风。终是整日倒在床上,也没好转。
苏珂让小璃先把璃娘照顾好,小璃感觉很对不起苏珂,给她添了那么多麻烦,还受了她那么多好处,可此时没办法,只能先照顾璃娘了。苏珂的恩情,只能等璃娘好了再还了。
“娘,该吃药了。”小璃扶起瘦了一圈的璃娘,眼睛红红的,强忍住了泪水。
看着璃娘把药给喝完了,便和璃娘聊天解闷,告诉她最近沈园里发生的趣事,比如前院的丫鬟李梅,被蜜蜂给蜇了个包,那包可大呢。又比如兆华被苏珂整的掉进了池塘……小璃说的眉飞色舞,完全没注意到璃娘的笑越来越吃力,慢慢地手垂了下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小璃惊得发现了身旁的璃娘,已无气息,趴在璃娘的身上失声痛哭。
另一屋的晓晓听到璃娘屋子里传来的笑声变成了呜咽声,连忙赶去,只见璃娘躺在床上,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看起来走的很是安详。
晓晓轻拍小璃的肩,缓缓把小璃搂住,小璃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声哭了起来。唯一的亲人也这么走了。不知过了多久,晓晓低声说:“小璃,我去通知少夫人,再难过,你娘也要入土为安才好。”
“让我,再陪一会我娘把。夜已深了,估计少爷和少夫人都睡下了,明早再禀告吧。”
“哎,也好,我在这陪你吧。”
小璃摇了摇头:“不用了,这里有我就好了。明日我们还要伺候少夫人呢。”
晓晓被劝服了,拿了见衣服披在小璃的身上。默默的离去了。
晓晓走后,小璃还是在哭,为娘的离世而泣。
翌日,苏珂和熙允来了,连忙把倒在地上的小璃扶了起来。
“晓晓,快把大夫带回来,小璃晕倒了。”
刚为苏珂诊完脉的大夫折了回来,为小璃诊脉,扎了几针之后,吩咐了几句就走了。
另一边,下人们为璃娘的丧礼忙碌着。
熙允越来越越头疼,怎么就碰到了这么个烦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