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尚化和荷面和。这天晚上,年无双和无病吃着宫廷的膳食,睡着宫中的高床软枕,但她却是极不舒坦的,老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第二天,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就有个白白胖胖的翘着兰花指的太监来到房中。拖长了嗓音来传达霍轩的口谕:即日起,薛二娘留在皇上身边伺候。
“什么?”年无双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正在做梦。
“怎么?高兴得忘了形了?”那名自称姓白的公公掩嘴而笑,那姿态真是比女人还女人。
“不是的,公公,您这是在开我玩笑吧?其实皇上是说王爷病情已经稳定,准许我离开了?”年无双舌忝舌忝嘴唇。
“好了好了洒家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打今儿起,你就不是个女的了。明白吗?”
啊?什么意思?怎么不是个女的?你才不是个男的!
“喏,以后,你就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小公公,来告诉洒家,你原本叫什么名字?”说着,白公公就扔过来一身太监的服侍。
看来,这是真的。不是做梦。这霍轩又在发什么神经?他没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她模模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那可是她的得意之作,质地细腻贴合,就算整天盖在脸上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适,里面的肌肤一样可以透气呼吸。而且她用粘胶粘得很好的,若非易容中的高高手,根本看不出她是戴了面具的。
“你姓薛?薛什么?”白公公又问道。
“薛二娘。”年无双呆呆地回答到。
“哦。在这宫中服侍皇上就得随着其他人,另取一个名字。薛二娘……”白公公像是在思考这什么高深难题一样,托着腮走了一圈,然后一拍大腿。
“就叫小娘子吧。哈哈哈哈哈……我说笑的。”那家伙笑得前俯后仰。年无双看得差点就唾了他一把。什么小娘子,驴踢脑子了。
“小二子?哈哈哈哈哈哈………可这又不是饭馆……哈哈哈哈哈……”白公公笑得肥肉乱颤,像是上辈子没笑过,这辈子要笑个够一样。
你才二!年无双月复诽。
“唉,真是笑死我了,你娘怎么就给你取了个这么可乐的名字呢?”白公公翘着兰花指,娇喘吁吁。
“还是叫小薛子吧。”年无双终于投降,自个给自个起了个太监的名字。
“唉,小薛子好,你怎么就不早说呢,要笑死洒家了,肚子怪疼的。好了,现在准备一下,等会有人会领你去办差的。”说着白公公边笑边转身就走人。
“白公公,那我儿子怎么办?”年无双追着去问道。
“哦,差点忘记了,你家儿子要去伺候太上皇的。”白公公一拍脑袋,说完就走了出去。
太上皇?咱母子俩怎么就这么背?
不久后,就有两个小公公领了他们母子俩分别去伺候一老一少两个皇帝。虽然一个是曾经的,但她还是无限担心地望住自己儿子消失的方向。要是这小子一不小心闯了个什么禍给人直接阉了,当了个小太监,那可怎么办?
她心心念念这这个问题,一直来到霍轩的宫殿外面。
“到了。”叫小顺子的太监提醒她说。
“请问,我这是去要干嘛?”她问道。
“进宫之后就不能自称我了,打现在起要称奴才。你可记牢了。现在你就走这等皇上早朝回来。”小顺子皱皱眉头说道。说完就再也不说话,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站好在门边。
年无双看了,也学着小顺子的样子站在另一边。
日头渐渐上移,大概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看见霍轩的銮驾驶进宫门。可怜粒米未进的年无双这时已经开始有点头晕眼花。
不过作为一个太监,就算马上就要晕倒,但晕倒之前都要先给皇帝行完礼再晕。
跟着一众宫娥太监行完礼,她忍不住抬头看看天,眼前又是一阵眩晕。原来,这光站着,也是一份苦差。
霍轩走到门口,看了年无双一眼,然后示意刘总管让她进来。
“伺候朕更衣。”霍轩对着跟了进来的年无双说道。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给了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霍轩张开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虚空的一切,俨然一副帝皇的模样。
想不到转了一个圈,她到底还是要伺候他的。年无双心里叹了一口气。很是熟练地帮他解去身上的龙袍。给这厮更衣,可是非常熟悉的一件事。虽然很多年没干,手有点生了,但至少是不会出差错的。
旁边的小太监接过月兑下来的龙袍很是恭敬地放到另一个人手中的托盘里。而外间,好像开始有人在端着一些托盘进来,想必是皇帝的二次进餐。可怜她年无双如今还肚子空空的。
“白公公给你起了个什么名字?”霍轩突然问道。
“回皇上,是小薛子。”年无双恭敬地答道。
“哦,很正常嘛,朕以为他会给你个小娘子或者小二子的名字呢。”说着霍轩居然朗声大笑起来。
哼,想不到这厮居然和那白公公一般的货色。
不过趁着这家伙心情好,自己该好好地替儿子争取一下。
“皇上英明。不过奴,奴才有一事想要相求于皇上。”年无双对于喊自己奴婢还是奴才很是犹豫了一阵。
“哦?说来听听。”霍轩今天是难得的好心情。
“奴才的,嗯,小侄子无病。他自小顽劣,现在在太上皇身边,我怕他闯乱子。奴才想……”
“想把他带到身边?”还没等年无双说完话,霍轩就问道。
“不是的,不是的,能去伺候太上皇是他天大的福分。”年无双连连摇头。要是带在身边,每天让他们父子相对,就算别人不说,他自己也可能看出那臭小子长得和他有几分相像。到不如让他留在老皇帝身边,即使也会有人看出端倪,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大概没有谁会说的。那老皇帝估计也会老眼昏花,自个看不出的吧。
“奴才只是想皇上开恩,开开金口,就算这小子将来闯祸了,也,也不要把他给阉了,咱家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年无双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然后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哈哈哈哈哈……看了年无双一会,霍轩突然爆发出一阵更欢乐的笑声。
这个薛二娘。真是……太逗了。
“皇上……”年无双喊了一声。你这厮别管着笑,那可是你儿子。她心里月复诽着。
“好。传朕口谕,小薛子的侄子无病,无论犯了什么过错都不能责罚。”他终于金口大开。年无双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霍轩用餐的时候,年无双在背后站着。她看着那些荤的素的精美无比,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那口水汹涌而至。
“咕………”很不幸,即使她死命忍住,但她的肚子却毫不客气地出卖了她。
其他人听了都无限担忧的看着年无双,霍轩握着筷子的手,突然就顿了一下。
当年,她第一次伺候他吃饭,好像,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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