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无双一下就成了霍轩的贴身侍婢,立马就成为了大司马府中严重八卦的对象。有人说她好运气,有人说她有心计,更有人说她就是五夫人遭殃的背后的那只黑手。当所有的八卦和谣言经由一干人等传到她耳中的时候,年无双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个:心思歹毒、以色侍人、手段通天、无恶不作的超级恶人天才。人言竟是如此可畏。
“姐姐,你别听那些有的没的,能去伺候将军,总比在厨房呆好。”小玉在一旁安慰道。
“还是小玉好,不过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无双拉过小玉的手。
“小玉真的很舍不得姐姐。”从进府到现在,已经多月了,她一直都和无双粘在一起,如今要分开,多少有些不舍。
“又不是不能见面,等休假了我们还是要一起出去玩。”无双安慰她。
进了建章院,成为他的贴身侍婢,起初,无双也是很忐忑不安的。这与她开始的要远离此人,低调做事的方向背道而驰。越是近距离的接触,她就越是担心东窗事发,与其一天到晚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倒不如在厨房干粗活来得自在。
但当她进了建章院的时候,心情就豁然开朗了。其实,她算不得最贴身的。石头才是他最最贴身的奴才。四大美婢经过五夫人的事件后收敛了许多,已经被调回了建章院,为霍轩整理、准备一些日常用度之物,但他办公的地方却是不允许进入的。而年无双呢,虽然说是进了建章院,但却没有明明白白的职位事务。除了每天给霍轩弄一个冰冻甜品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可干。而且,随着天气渐渐转凉,她相信不出十天,她就会变成彻底的一个闲人。
作为一个拿着三两月钱的闲人,每天只负责在这偌大的院子里不时地出现一下,以示自己的存在,然后瞧着得空就跑回厨房去找小玉聊天。小玉已经顶替了大妞和梅香的位置。每天的点心房也成了她俩聊天玩乐的独处居所。这样的日子,和她还是千金大小姐的时候又有什么区别呢?那可是真滋润的日子。
但这种日子过久了,她就开始觉得无聊起来。偏那霍轩这阵子老是不知府中,连甜点都不用做,更是闲得发慌,以前在家还有药草供她摆弄,现在只能在院子里晒太阳。本来想要在他面前晃晃,让他给安排一些实际的活吧,人影都不见,怎么晃呢?
这一天,无双看见石头匆匆而过。她赶忙地从树影里跳了出来,一把抓住他。
“谁?”石头大吓一惊。
“石头哥。是我。”这院子了除了石头就是四大美婢和一些粗使的丫头婆子。那四个女人每逢见到她都横眉冷对,其他的婆子丫头在她们的教育下也都对年无双爱理不理。能说上话的就只有这个石头。但石头是霍轩的最最贴身的侍从,通常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阿奴?有事吗?”石头站定身子问道。
“那个,石头哥,是这样的。我现在进了这建章院,但也没安排我干什什么事情,我就想着请将军发个话,好安排一下。其实我有找过刘管家的,但刘管家说,我是将军点的人,所以他也不好安排……”唉,讨着要干活,讨着要伺候人,还真是犯贱。
“这个,将军这一阵子都很忙。”石头说着,看看四周,然后才又说道:“但是讲句每天清晨都会在湖边练功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谢石头哥。”看着石头的背影,无双再三地说道。
得了石头的指示,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起床梳洗,然后悄悄地跑到湖边,在一块大石后面藏好。
不多久,湖边就传来了簌簌的脚步声。无双大喜,忙探出头去。
结果一看,却是四大美婢之一的百合。只见此时的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堪比翠柳娇花。平常看着端庄稳重的一个人此时竟无端地多出了一些媚气。她四周看看,看见无人,变躲在了湖边的柳树从后面。难道,她也是来逃差事的?不过平常见她也是有事可干的呀?正疑惑着,又见一娇俏可人的身影没入了旁边的桃花林中,看身形,似乎是茉莉。紧接着的是水仙和白兰,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丫鬟。也许是这一阵子,这些丫鬟都被霍轩拒绝了贴身伺候,才做出如此举动吧?
一时间,湖边变得人影绰绰,个个躲躲闪闪有翘首以盼。若不是霍轩有令,那些其他各院的丫鬟美婢,说不定都要使尽浑身解数要混进来,蹲守在这风凉露重的湖边等候某人,然后天眼大开,让她们得意被某人临幸吧?
大内皇宫,想来也不过如此。想到这里,年无双顿时失去了要求差事的兴致。搞不好,霍轩还以为她跟那些丫头是一路的货色,都是在苦等着被他看中呢。那才真的是掉价。
年无双缩回大石后面,没多久,就听到有刀剑舞动的声音传来。年无双又忍不住把头探了出去。只见清晨的薄雾中,霍轩一套套的刀法剑法练下来,兵器架上的十八般武器几乎全都让他耍了个透。他矫健的身影,灵活的身手大概又让那些等待被猎艳的女人们又流多了三尺口水吧。
天光已经微微发亮,他慢慢收住,把兵器递给石头,然后接过石头递来的面巾擦擦头颈上的汗水。
“还不会去干活的,通通下湖游泳。”霍轩朝着虚空突然说了一声。结果,树影摇动,枝叶沙沙,树影花丛里一下钻出不少人影。并且又迅速地消失掉。看着那些丫头的背影,霍轩摇摇头。他从前回来,呆的时间都不长。又也许是那时,这些丫鬟还年少,没有这许多的花花肠子。现在一个个长了几年,都变得和一般女人无异了。他突然觉得很厌烦。
出去?还是不出去?年无双很犹豫,也很纠结。
“还不出来?”霍轩抓起一块小石子就往大石背后投去。
“哎哟。”大石背后传来年无双的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