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到底想我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样?不如先给我解了穴吧。”年无双两眼一翻,扔出一双白眼。
“别喊我大爷,我正值妙龄,走到大街上上至八十的老婆婆下至八个月的女娃都会朝着我流露出仰慕之色。我叫……我叫什么好呢?你说我这样一个英明神武帅气风流武功高强的高手该叫什么样的名字才衬得起我的身份呢?”他仰天自语,年无双抚胸呕吐。
“怎么了?”
“没有,像大侠如此人物,名号的事情是很难想的。我倒有些建议,不知这位英明神武帅气风流武功高强的高手可愿意听听。”强忍着胸中汹涌的闷气,年无双嘻嘻笑着说道。
“说吧,说得不对也饶你不死。”面具男本来是打算调侃一下的,但这丫头还真把这当一回事。
“西门吹雪,用这个的话,你以后总该要注意形象才好,要永远地阳春白雪,衣不沾尘,手中不能握鸡腿,最好是一根紫竹萧。不时来一个冷冽的眼神或者一曲萧声就可以暗杀了数名少女的芳心。”年无双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不喜欢?那冷艳教主吧?青丝散发,一袭红衣,来去如鬼魅,不食人间烟火,不见阳光见月亮。不时地在月圆之夜凌空跃起。然后全城的人都可以看见一个红衣散发的美人在空中以圆月做背景,傻帽般地穿来飞去。如果不小心遇到夜行的蝙蝠。啪,被甩了一脸的蝙蝠屎。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喜欢是吧,想过,想过别的。”看着面具下那紧抿着的嘴,年无双赶紧地打住。
“怪侠一枝梅。这个,这个符合大侠的风格。以后你只要作案后都扔下一枝梅花,或者画下一枝梅花,保管大侠您名动江湖。”年无双正了颜色。幸亏从姑姑那里听了足够多的故事。
“一枝梅?好。你呢?”他转过脸来。
“啊。我,我叫阿奴。”年无双如实相告,因为样子被他看了,身份被他知道了,以他的武功想要找她还不易如反掌,不如老实相告。
“阿奴?还真是个奴才的名字。可是我怎么能配得上一枝梅的称号呢?你,也要想一个。”面具下,他居然露出笑容。
“啊?什么意思?难道我一个当丫鬟的还要名号不成?”无双不懂他的意思。
“难道你就甘心当一辈子的丫鬟?当怪侠不好吗?我们去做一次买卖,就是你当十辈子丫鬟都赚不到的钱。”呵,原来是想拉她下水一起当大盗?不过好像也很好玩的样子。而且,如果有了这样一个靠山,说不定以后被人追捕的时候可以有人搭救一下。想了想,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丫鬟我还是要做的,但你说的事情也很好玩。最好玩的是谁也不会想到一个丫鬟会是怪侠。你是一枝梅,那我,我就是一片雪。”
“一片雪多难画,你,就叫一根毛。再说毛一大把,雪花到哪找?”面具男眼里闪起得意的眼光。
“不要。你才一根毛,你全家都一根毛。”什么人?那么难听也想得到?
“同意你就跟着我吃香喝辣的,不同意马上把你扔出去守卫那里。又或者是……”他欺身上来,像一头随侍准备捕猎的狼。
“一根毛就一根毛,鹅毛也是一根毛,要不我就是鹅毛大侠好不好?”年无双谄媚地笑着。
“随便,反正你是毛。好吧,先下去吧,大爷我要睡了。”说完面具男一翻身就没了个踪影。
“喂,放我下去。”无双低声喊着,这楼实在是太高了一点,她还没试过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一时有点害怕。
“送你一程,有买卖的时候我回来找你的,一根毛。”那人像鬼影一般嗖了一声出现在身旁然后拎着年无双飞跃过大司马府的重重楼阁。
是夜,已经过去大半,看着窗外流星飞逝,建章楼内的人转一个身。想不到这府中还有这么好玩的丫头。一枝梅。一根毛。很好。
他沉沉睡去,床头的金属面具泛着淡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