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春梦 恨过小雪寄小诗  念及小蒲欲又

作者 : 秦岭

一九八九年六月二十五日,这几天身体都不大舒服,感冒流涕,脑子里乱哄哄的,昨晚流了很多的鼻血。我对小雪,到现在也没有把怨情斩断,有时还会想跟她接近,还会去念她、怨她,总指望她对我的那种表示,不是内心所情愿的,真是见鬼。

我也不断地去恨小雪,自己竟会被她这样一个人,折磨成一个这样的下场。有时在眼前,还会出现呈现出她那甜甜的、讨人喜欢的、情意绵绵的模样。为什么我是这样的对别人如此痴情,而不能自拔?会不会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是这样?

我曾一次又一次地讲要振作起来,可是烦恼和忧愁,总是无休止地缠绕着自己。这样的绳索何时才能挣开?

六月二十六日,在家闲得难受,跑到学校去玩了玩遇到了敖老师,那个罗媛媛仍然没有回音。我到图书室借了几本杂志回家看,以能多少解月兑点忧愁和孤独。

六月二十七日上午,在家闷得慌,骑着车子到街上逛了逛。在黄家巷“小香港”的艺术书店,碰到了在中学美术训练班的同学张剑。我们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这次相见很是高兴,谈得也很热烈。

张剑考上美术学院后,分在四川省政府的某部门工作,现在调在江西省人民银行,担任《金融杂志》的美术编辑。他的老婆,是省委组织部人事处的干部。唉,人家混得多好,而我的处境却是这样的惨。分手时,他叫我有时间去他那儿玩玩。

我再来到了大众商场,在彩电销售柜台旁,遇到了小雪的父亲。叫还是不叫呢?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他打了个招呼。但是,我们仅仅是聊了聊购买彩电的事,并没有谈及他的女儿。

六月二十八日,上午到学校监了考,下午去哥哥家里玩麻将。这次又是输了,打麻将我从来就没有赢过。一个是心情不好,再就是技术也不行。

晚上头又痛的厉害,想到自己在这十余年来,所和女人的交往,常常会受到无情的伤害。我这样的尊重她们,可别人总无非是把自己的好心,来当作傻瓜蛋一样作弄,留给自己的,也总是累累的伤痕。我为什么要这样的善良呢?

特别是小雪,我为她几乎精神彻底崩溃,完全被逼到了毁灭的边缘。可是,她却走得似乎是那样的轻松,那样的毫无情面。这样的女人,我为什么就一定要放过她呢?

如果小雪仅仅能以年龄小,幼稚,就可以逃避一切的话,那我为什么就要有这样的义务,去承受这样巨大的痛苦,付出这样的牺牲呢?

以往,我总是事事为别人着想而考虑,把痛苦留给自己。对于终生大事,我也看得是这么的重,总是告诫自己,不要让别人受伤。可是,当我自己受到了伤害时,扪心自问,这个时候,又有谁来同情你呢?

漫长的苦行僧之路,忍受着极为痛苦的,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看来,自己应该更新观念了,甩开善良正经的枷锁,对于小雪——也不应该去放过她。

七月三日,一个多星期来,我经过多次的反反复复,还是将六月二十一日在《江拖报》发表的小诗《强音》,寄给了小雪,这是以前给她看过的。信寄出后,又觉得似乎很不自在。该小诗为:

已翻过去的日历,

一页页——无声无息,

却镌刻人生深深的印迹;

事业的追求,

爱情的寻觅,

伴随着流逝的年华,

凝固成一个个痛苦的记忆;

多少次的雨中散步,

多少次夜幕中的徘徊,

多少次烟酒的麻醉和抵抗,

无形的忧郁,

在较量那颗执着的心。

人生的意义,

原本就是搏击,

死死沉浸于过去,

何能感受到生活的温馨?

应拿出曾一贯的自信,

洗去满目的风尘,

勇于踩踏迷途的艰辛;

应该相信,

会有知音的共鸣,

用后者的春光,

去驱散前者的阴影;

宁可春水东流,

不可同乎流俗,

这才是强者迸发的强音。

这些天来,我都是以看小说,来填塞自己的空虚和不安,有什么办法呢?这种日子是十分痛苦的。

七月四日下午,雨总算是停了。我骑车先到了少年宫,找到了小贾,在他那里坐了坐,也没有什么味。他的哥哥是一家造纸厂的厂长,他提出想到我校去推销纸张。我们约好,他在明天上午到我校去,由我带他找找总务处洽谈。

接着,我来到了省人民银行,这里的环境显得很是整洁,高雅。我找到金融研究所编辑室,这里只有两个人正在下棋。其中一人告诉我:“张剑不在,开会去了。”

我再来到附近的南昌第三搬运公司,找我中学的同学刘伟明。他也不在,出车去了。

这时,我忽然想到,应该去碰碰小蒲,她对我总是甜甜的。到她家去,那是不可能的,况且这时,她也应该在上班。我便往到她厂里的那条道走了走,然后径直去她单位。

我走着走着,竟找不到了小蒲单位那块地方,只好又往回走,才终于找到。小蒲的厂里,没什么人,看样子好像是在休息。当我出来后,在二十一中附近,又碰到了小蒲,她正在跟一个60岁左右的妇女说着话。

我向小蒲打招呼,说了几句话后,她告诉我,那是她的母亲,现在退了休,没有什么事,在这里摆摊子。我注意看了看,小蒲与她是有些像。

我们边走边讲着话,觉得有一种陌生感。小蒲说:“我今天是休息,你这段时间碰到过谁吗?”

“好像连一个同学都没有碰到过。”我想了想回答。

“那你还没有我碰到的同学多,刚才碰到了小华,昨天徐影萍到了我这儿。小华上班的地方,是在交电大楼的四楼。”她告诉我。

我们往中山路方向走了一会,在灯具门市部那里,有一个人叫她,她停下后,又不愿丢下我,吱唔了一下,还是跟着我过来了。

到得中山路分叉路口,要分手了,不能再走了,我停了下来。

“你要回去呀?你家在那边呵。”她问我说。

我答应了一声,再注意看了看她。小蒲的样子与以前相比,要差多了。个子显得矮胖,血色不怎么好,脸上还出现了一些斑纹,没有什么活力。这个样子,实在难以拿她当妻子,而且她也没有达到,让我向她付出的那种程度。

再说,小蒲在这个时候,并没有给我好自然地向她接近的台阶,我就干脆告辞了。分开时,我们相互没有说来玩的客气话,她在我的心目中,形象又差多了。

我回家后,开始用看小说来打发时间,同时,也受小说中情节的影响,难受极了。想想自己的过去,也有很多机会满足自己的,可是,自己的思想太封建了,太要面子了,也太胆小和无知了。否则,自己哪会受这么多的罪。

下一步怎么办呢?那个小芳,我真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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