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命糟糠妻 第九章 挖出温泉引觊觎

作者 : 宁馨

带着满满的斗志,刘桂香匆忙摘了果子就回了家,她把装了百香果的篓子放到厨房。

春喜赶紧过来,在锅里舀了一勺热水放盆里兑温了,伺候主子好好洗漱,而后又端出笼里热着的饭菜。

刘桂香匆匆洗漱干净,就咬了一个馒头往外跑。

春喜慌忙追了过去,“夫人,我做了您爱吃的炒菜呢。”

“一会儿再说。”刘桂香挥了挥手中的馒头,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房间,可房间里空荡荡的,根本不见单守信人影。

她又赶紧往外跑,边跑边喊道:“守信!守信你在哪儿呢?”

听得媳妇儿召唤,正在院外练习走路的单守信赶紧应声,眨眼间,就见刘桂香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他忍不住迎上前几步,只是他才恢复了一点,走得还不太稳当,这一急,便有些踉跄。

刘桂香吓了一跳,赶紧快步上前搀扶,嗔怪道:“慢点,急什么?我这不过来了吗?”

“你回来了,饿不饿?”单守信微微一笑,紧紧盯着她,眸子里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密意。

刘桂香被他看得脸红,赶紧低头扶着他坐下,正要叫春喜端热茶来的时候,春喜就拎了茶壶和茶豌到了跟前,茶水温度正好,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刘桂香忍不住夸了一句,“春喜真勤快懂事,家里有你,我放心多了。”

春喜得了夸赞,赶紧行礼,末了蹦蹦跳跳地跑回院子去了,倒是恢复了几分孩子气。

“今日走路怎么样?好多了吗?”刘桂香体贴地给单守信擦了手脸,目光落在他微微有些打颤的双腿上,很是心疼,“练很久了吗?慢慢来,累到了怎么办?”

“不碍事,不过是有些月兑力,歇息一会儿就好了。”单守信毫不在意,拉过她的手轻轻抚模,模到手心里淡黄色的茧子,也是分外心疼,“我想早点好起来,给你最好的一切。”

刘桂香听了心中甜蜜,嘴上却笑着劝道:“不急,咱们还有一辈子呢,慢慢来。”

听到这话,单守信也笑了,轻轻将她搂入怀中。躲在角落里看好戏的哑叔赶紧捂住春来的双眼,这小子这几日吃得饱,汤药也跟得上,身体彻底好,可脑子却是不开窍,方才扛了一捆干柴,愣头愣脑就要冲进去,幸好被他拦了下来,这才没才搅那一对小鸳鸯。

春来觉得憋闷,抗议的动了动。

哑叔直接把他连人带柴火,一起从墙头送进了院子。

春来吓了一跳,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院门不走,一定要他翻墙?

院门外,小夫妻俩坐在院墙根下,晒着难得的暖阳,甜甜蜜蜜地说着悄悄话。

时日已经进了初冬,待落了雪,到时天寒地冻的,就没有这样的好时候了。

刘桂香手里捧着茶碗,想起方才的盘算,就同单守信说了。

单守信望着她雪白的脖颈,想起今早的事,忍不住就有些走神,只点头附和,却没有一句话。

刘桂香看得气恼,哪有这样商量事儿的?就道:“你认真听一听,万一我把家底祸害干净了,看你怎么办?”

单守信爱极媳妇儿这般俏嗔怪,忍不住笑的更欢喜了。先前同哑叔说起一些事,心底存下的一些冷酷和沉重,也在笑声里彻底消失干净了。

“家里的事,你说了算。家底没了可以再攒,只要你高兴就好。”

这话听着不错,其实就是想做甩手掌柜,刘桂香翻了个白眼,到底没说什么,左右日子还有一段呢。

第二日,天上就落了雪,节气也正式进了冬季,家家户户都猫在家里,无事不再出门。

哑叔和春来扛了不少干柴,家里的粮食和油盐酱醋也备得全,倒是没什么需要惦记的。

刘桂香隔几日进城送一次果酱,顺手买些肉和用物回来,一家子日子过得真是清闲又安宁。

春喜姊弟原本就识字,刘桂香闲着无事,又教他们学算术,用罗马数字运算,表格记帐,备着以后家里做生意或者家底越来越厚,他们也能做个左右手,帮衬她一把。

春喜姊弟很聪明又喜欢算术的神奇,每日除了干活,就是学习,惹得刘桂香更加欢喜他们。

单守信每日都在屋里复健,如今已经同普通人一样,能四处走动了,哑叔偶尔会带些书信之类的回来,他就坐在炕上写写画画。

刘桂香有些好奇,但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多问多看。

值得一提的是,单守信也觉得算数神奇古怪,便跟着春喜姊弟一起学习。

这般学习的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大年夜,山谷里的果子也在年前采摘光了,刘桂香同点心铺子的掌柜交代了一声,置办了丰盛的年货,一家五口过了个安心热闹的大年。

大年夜好似是一个分界点,只要过了年,天气立刻变好了很多,待出了正月,雪融春来,万物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努力地钻出地面。

刘桂香寻了村长帮忙,在村里找了人手在自家几亩薄田里扛井。

村长念着她之前贱卖两亩地的情分,很是尽心的帮忙张罗,而村人们看在刘桂香准备的饭菜很是丰盛,油水又足,也着实卖了几分力气。

至于单家老宅,他们明知道这些事,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忙,于是免不了又被村里的妇人们闲话了一番。

桂香一边风风火火地忙着,一边琢磨打了井之后田里能种些什么粮食,结果田里就出事了。

八口水井,原想着一亩地一口,不料居然有六口挖出了温息,仅仅离地面三丈深,水乃白,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蒸腾着热气,远远看去好似仙境一般。怪不得这片地常年干旱,种什么粮食都不收,原来是下边有温泉啊。

不必说,村里立刻就炸锅了,虽然大伙儿日子贫苦,没享受过什么温泉泡澡,但可听说过富贵人家极喜爱这个。

村长当时就喊了村人在他那两亩地上开挖,说起来也奇怪,挖的再深,也只是普通的地下水,半点儿热气都没有,惹得村长生气,却也只能感慨他没那个福气。

单守信得了消息,也到田里走动。

村人见他居然能走路了,都是惊奇又欢喜,加上如今田里打出温泉,就纷纷赞道:“都是桂香心善,这是感动老天爷了,才有这么大的福报。”

“可不是嘛,守信娶了个好媳妇儿啊。”

桂香也是欢喜坏了,但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运作,才能让这温泉给家里带来好处。

没等她琢磨明白,透过村人们的口耳相传,十里八村的农人们都赶来看个稀奇,不过几日光景,几乎整个县城的人都听说了这个热闹。

大柳树村单家的傻子媳妇尽心伺候瘫痪丈夫,感动了上天,于是在自家荒地上挖出一口温泉,温泉像天上仙池里的水,兴许还能治病呢。

消息传来传去,又颤倒了一下,有人说单守信就是泡了温泉,才重新站起来走路……

世上事,从来都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这边单守信小两被村民们交口称赞,那边单家老宅的人听说这些事后,各个恨得牙齿咬得嘎嘎响。

一想到当初分家的时候,自家老头子那般爽快就同意了,还把那么好的院子和温泉分出去了,单婆子就恨得肠子都青了。

她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凭什么那对白眼狼就能摊上这样的好事,这一切本就该属于单家,属于她!

说起来,这段时日是刘桂香来到这个世界最开心的时候,单守信的腿,借助她特意为他订制的复健器械,恢复速度直线攀升,如今跑跳已经都不成问题了。

家里的荒地因为挖出了温泉,也变成了好地方,只是那几眼温泉,她还真是没想好要怎么处理。

难道要圈围墙,建院子,改造成温泉山庄?

可她前世只是一个教师,教春喜姊弟学个算数是强项,论起经营,她根本就不懂。若是贸然开发,别到时候银子没赚到,反倒把家底赔个精光。

这么想着,刘桂香就犯了愁。

单守信看得好笑,就问:“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说着,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步伐比以前要稳健许多。

刘桂香见了,心情好了几分,别的都是小事,夫君能恢复健康,才让她最骄傲欢喜。

她应道:“没事,都是小事,不用你跟着费心,有我呢,你只要好好的就行。”

单守信听得心暖又叹气,揽了她在怀中,轻轻的吻她的发顶,“咱们是夫妻,夫妻自当同甘苦,共患难。”

刘桂香听得也是心暖,相了想就把心中的顾虑道出,她毕竟不太熟悉这个世界的一些事,原主又是个傻子,实在不能给她提供什么好思路,若是她贸然出手,届时惹出祸来,没办法收场可怎么办才好?

小夫妻俩正依偎在一起,讨论该怎么处理那几口温泉,春喜忽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吓得两人赶紧分开坐好。

春喜也觉得尴尬,脸红得厉害,但想起外边的事,她也顾不上了,开口就道:“少爷、少夫人,你们赶紧去看看吧,城里来人了,说是要买咱们家那几口温泉。”

“什么,买温泉?”刘桂香站起身来,满脸疑惑,单守信也是皱了眉头。

他们正让划着要怎么打埋那几口温泉,也没放出消息要售卖,怎么就有人上门买卖了?

刘桂香是个行动派,光想无用,还不如亲眼去看看、去问问,于是就道:“这是哪里冒出的买主啊?咱们去看看,听听人家怎么说的。”说罢,她就跟着单守信去了堂屋。

单守信挥挥手,哑叔就请了人进门,春喜也麻利的端了茶水点心上来。

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蓝色衣裤,脸上笑咪咪的,看着很是和气,他自报家门是城里陈员外家的大管事。

说起来,陈家很是富有,刘桂香也听过几句陈家的名头,据说陈家的产业遍布整个府城,十足十的地主一枚。

而这次,陈员外听说大柳树村挖出一口活水温泉的事,就派人过来打听过了。

陈家盘踞在县城多年,虽不至于手眼通天,却也是有几分能耐,做生意的算盘自然也打得厉害。

陈员外年轻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听了这消息就动了心思,想买下温泉,打造一个山庄。

此番大管事登门,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一开口便是三万两,买下温泉周围八亩地,包括单守信的院子和那座荒山。

刘桂香听得惊奇,她实在没想到对方会出这么高的价钱,三万两足够在县城买一座院子,再添几十顷良田了,谁听了都会动心,不过……

刘桂香同单守信对视一眼,都是看出彼此的坚定,于是摇头道:“感谢陈员外看重,但是这块地……我们不打算卖出去。”

“什么?不打算卖?”陈管事皱了眉头,一脸不敢相信,语气里就带了几分轻慢,“那可是三万两,你们家里怕是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大笔的银子,我们老爷诚意十足,跟你们谈生意,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们确定不卖?”

刘桂香听了心里不舒坦,扭头再看向单守信,他也皱了眉头,低声应了一句,“一切都随你,不高兴就不卖。”

一听这话,刘桂香就笑了起来,腰板挺得笔直,半点都不犹豫,直接说道:“多谢贵府青睐,只是这块地、这个院子还有这座荒山,是我们的家,对我们而言有着很重要的意义,我们……不卖!”

“你!”陈管事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时口不择言起来,“哼!我们家老爷愿意花高价买,那是你们的荣幸,你们给脸不要脸,以后可别求上门来!”

刘桂香和单守信也没在意,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日子,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陈管事同别人说起,不过两三日,整个村子就传遍了“单家傻子媳妇又变傻”的传言。

很多村人好奇,上门询问,刘桂香简单解释两句也就没理会了。

只是村里人听了,又说给旁人听,也不知怎的到最后竟变了味,有人传言说刘桂香为了独占温泉福地,连三万两银子都拒之门外,实在是傻得不行!

也有人说,温泉只是面上的事,其实这荒地里还有别的宝贝,所以刘桂香才死活不卖。

偶尔去村里走动的春喜听了这些话跑回来说起,惹得刘桂香是好气又好笑。

只是她这边没有放心上,单家老宅那边却闹得不可开交,离得远远的都能听到宅子里传来的争吵声,引得路过村人频频回顾,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我不管!那地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凭什么归她?不行,必须得要回来!”单婆子坐在院子里,恨得直跺脚。

“就是、就是,娘说得对!那地本来就是单家的,若不是分家,他们哪能有这机缘?三万两啊,三万两!”张氏瞪着牛眼,也是激动得唾沫横飞。

其他人也被“三成两”几个字迷了心窍,嫉妒得红了眼睛,纷纷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要我说,那地就该拿回来!刘桂香是个傻子,哪儿懂那么多,那块地在她手里可就浪费了啊。”单阿萍这个出嫁的闺女也跟着掺和,生怕田地拿回来后没有她的好处,紧着帮腔,不料她的口水溅到一旁的单守财脸上,惹得单守财嫌弃得不行,差点连脸皮都擦破了。

单婆子瞧见,抬手就往单阿萍头上猛地拍了一巴掌,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丫头,成日里就知道搜刮我的东西往陈家送,这回卖地的钱可没你的分!”

“就是!阿萍你也真是的,哪有你这样成日里胳膊肘往外拐的。”张氏早就不满小泵子总来打秋风,这会儿借机白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嘲讽。

单阿萍可不是好打发的,顿时一**坐地上,撒泼打滚地嚎哭起来,“哎哟,我的娘啊,您听听,嫂子都怎么说的,我好歹还是您亲闺女呢,眼见着您亲闺女、亲外孙都要活不成了,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眼见得这场闹剧越演越烈,单老头气得不行,握着烟袋锅子在地上重重敲了两,“行了行了,别吵了!”

单婆子本就对他满怀怨气,此时更是恼火,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个老糊涂,就知道护着那对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你,咱们家能丢了那块温泉宝地?那个贱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脸,占了别人家的东西不还,还想躲着闷声发大财,贱种、肮脏货!”

单婆子越骂越难听,就连单守财夫妻俩都听不过去,赶紧掩住自己宝贝儿子的耳朵往后躲。

单婆子可不管这些,打定了主意要把那块地要回来,然后再卖给陈员外,那她可就发大财了,三万两白银,便是他们一家子累死累活干一辈子也赚不到,只要卖了那块地,她就可以享清福了,哪还用得着委屈地住在这山沟里!

其他人见单婆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也纷纷摩拳擦掌,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拿到那笔钱后要去城里亨福了。

单守财更是喜不自胜,有了这笔钱,他还拼命科考做什么?直接花钱买个大官儿当当,日后不就等着大把的银子进帐吗?

这么想着,单守财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这事娘说的没错,那块地本就是我单家的,他们就算分了家,那地也还是姓单!

“既然他们不辨珍宝,暴殄天物,那块地就该咱们拿回来卖了,毕竟日后我要行走官场,哪能没点润手银子打点上下?”

话音刚落,张氏就乐得没边,咧着嘴连连称是。想起以后要做官夫人,她就忍不住抬手扶了扶插满金钗的发髻,琢磨着过几日再去城里添置一些绫罗绸和首饰,买几个丫鬟婆子伺候,她可是要做官家夫人的人了,哪里还能自个儿动手干活儿。

一时间,单家老小皆是喜上眉梢、各怀心事,俨然已经把自个儿都当成了家财万贯的富贵人。

就连早已出嫁的单阿萍,都开始琢磨着要怎么从吝啬的大哥大嫂手中分出一杯羹,也过个地主家的好日子。

不多时,单家老少就气势腾腾地出了门,直接奔着刘桂香的小院而去。

一路上好些乡亲见了,同他们打招呼,单婆子一个也懒得理会,倒是向来清高自傲的单守财一反常态,勉强同村人点点头,算是回应。

他是琢磨清楚了,自己日后要做大官,声名很重要,可不好让人家说他发财升官,就看不起父老乡亲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单家小院门口,眼见院门没关紧,单婆子朝张氏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推门。

可是早已把自己当官夫人的张氏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有失身分”的事?便扭着头装作没看见。

“哎哟,让你开门呢,你傻啦?”单婆子气得抬手就要打,却被单守财给架住了。

“娘,她好歹是我媳妇儿,日后我做了官,她就是官夫人,还指望她帮我打点后宅呢,您还是先开门,把地要回来再说吧。”

单婆子气得倒仰,指着单守财想开骂,儿子还没当官,儿媳就不能打骂了?那她还是官家老夫人呢!

单阿萍心急,懒得理会老娘和大嫂,伸手就推开了门,堆了满脸的笑,讨好道:“我来开门,娘您先别生气,攒着劲儿,一会儿好对付这对白眼狼!”

这话说得大伙儿都消了气,毕竟是要准备跟刘桂香打架,他们不多点胆气还真不成,更何况,这会儿都到人家门口了,自个儿反而闹了起来,像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大伙儿都默契十足地闭上嘴,往院里走。

单婆子素来蛮横惯了,这会儿心里又满满都是对单守信夫妻俩的厌恶和怨恨,刚进前院就黑着脸大骂起来,“刘桂香,你个贱皮子,还不快给我滚出来!还有那个死瘸子、白眼狼!都死哪里去了?”

张氏几个跟在身后,也是开口嚷着,“对,滚出来,快点滚出来!”

这会儿哑叔正在屋里给单守信针灸,刘桂香带了春喜姊弟在学算术,突然听到有人叫喊,仔细分辨,猜出是单婆子等人,就厌恶的翻了个白眼。

哑叔慢条斯理的把针都插上,这才松开手。

刘桂香仔细给单守信擦了汗,开口安慰道:“你们都在屋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出去,我来应付。”

单守信听到单婆子开口闭口的咒骂,有些不放心,“不行,他们就是来找碴的,还是我去吧。”说着话,他就要起身,却被哑叔按了回去。

刘桂香也是瞪了眼睛恼道:“让你别出去就别出去,一切有我呢,你老实针灸。”说完,她又添了一句,“况且,就他们的胆量,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他们多半是冲着那块温泉荒地来的,我自有办法处理。”

“可是……”

单守信还要说话,刘桂香却突然俯身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跑了出去。

单守信愣了好半晌,缓过神来,脸就红了一片。

一旁的哑叔笑得满脸古怪,春喜已经红着脸捂了眼睛。

单守信干咳一声,挥手撵了春喜姊弟出去,再抬头的时候,眼底却多了一抹然,“哑叔,我不能再等下去了,计划提前吧。”

哑叔也收了笑,正色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单守信沉笃地点头,“以前还没什么,单家待我越苛刻,越是最好的隐藏保护。但如今有了香香,单家又如此不知好歹,得寸进尺,我岂能容他们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地欺负香香?不如把计划提前,尽早离开这里。”

“好,一切由你自己定夺,只是你媳妇儿那边,还要你自己琢磨怎么说。”哑叔也没再多说,让他好生躺着,方便他运功震动银针,导气通脉。

再说跑去前院见单家人的刘桂香,一见单家老少的架势,就忍不住想发笑。

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她毕业后就去山区教书,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有些夸张,但也不假,她也没少见邻里纠纷,两村对立之类的阵仗,不过她素来人缘不错,没跟人起过什么冲突,倒也一直置身事外,没想到今日她倒成了主角,还真是新鲜得很。

“我说呢,怎么大老远就听到狗叫声,吵吵闹闹得害我们没能好好歇息,原来是你们啊!”

单婆子哪里顾得上她的讽刺,叉着腰,来势汹汹地瞪着刘桂香,“贱丫头,快把荒滩地的地契还给我,那可是我们单家的地!”

刘桂香听了,一脸冷笑。

单婆子却又嚷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没门儿!今天你要是不把地契还我,我非撕了你不可!”

“对,把地契还给我们!”

“那地是单家的,凭什么给你独吞?”

其余几人眼见刘桂香不说话,还以为她怕了,都是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什么?荒滩地的地契?那早上了官府的档子,签字画押注明已经属于单守信,这是眼见荒滩出了温泉,变得值钱,这些人跑来明抢了。

刘桂香气得刚要开骂回去,忽地眼前一闪,一声脆响,脸上就火辣辣的疼起来。

单守信心里惦记,刚刚拔了针出来,见此,右手立刻就模上了后腰的飞刀。

“别冲动!”哑叔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相信你媳妇儿,她定能处理好。”

单守信恼怒的低吼,“下贱东西,居然敢动手!”

“先忍忍,不能让单家人知道太多,如今还需要他们做掩护。”

哑叔也是恼火得厉害,但如今实在不能随便暴露单守信彻底恢复,而且还会武的底细。单守信如何不知道这些?可眼见媳妇儿被欺负,他的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眼底血红一片。

哑叔沉沉一叹,再次劝道:“关心则乱,我懂你的心情,再忍忍,用不了多少时日就好了。况且,香香那脾气也不是好欺负的,看看再说。”

单守信双唇紧抿,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发出轻微的嘎啦声,“我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这个容易,只要不放到明面上,一切好说。”

哑叔也讨厌单家人,扭头冲着墙角一团阴影低声吩咐道:“这些人回程时候,给他们一些教训,记得做的干净利落一些。”

“是!”暗影处有轻微的声音应了一个字,便再次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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