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饭王爷 第七章 正视内心表心迹

作者 : 田芝蔓

柳织净静静的躺在床上,阖着眼,睡得很安祥,让担心她怎么突然昏去的景天放心了不少。

方才回城的路上,柳织净突然昏了过去,吓得景天没依柳织净说的送她回倪府,而是遣成渊先行,去倪府把倪若明请至任府,然后就近先把柳织净送去任府安置。

柳织净的眉眼十分细致,即便身子丰腴,也算是清秀佳人一个,她的睡容让景天移不开视线,他进而伸出手轻轻描画着她的轮廓,一边描画,一边想起方才让人把倪若明请来时的情形。

倪若明为柳织净把脉,在确定柳织净并无大碍后,回头就瞪着他,“你让织净与你共乘马车?”

“事出突然,我担心突然晕了的她,这才进马车查探她的情况。”

“她不是晕了,是睡着了,可能是安心下来,疲惫感一下子全涌上来,就睡着了。”

“那就好……”

“一点也不好!”倪若明见景天还没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忍不住骂了他,“你这么做是在毁织净的清白!你以为我没听织净说过,你隔三差五的就到柳家去找她?虽然男女共桌、同行尚可接受,但共乘一马车又有了肢体接触,这是万万不能有的啊!”

“倪姑娘放心,除了任府的人,没人知道我在马车里,任府的人也不会到外头去乱嚼舌根。”

“如果传出去了呢?”

景天知道是他理亏,可若真的毁了柳织净的清白,他可以负责的,此时他的心中对于此事并没有一丝不愿。

“我会负责。”

“负责?你凭什么负责?你身上的寒毒不知道能不能解,你凭什么说你能负责?织净的清白毁在你的手里,吃亏的是她不是你。”

“我明白,我会继续求医,不会丢下织净一个人走。”

“不行!我不赞成织净如此被迫与你在一起,除非是织净她自己愿意。”

“那我该怎么做?”

“织净醒来后我会把她接回倪府,至于景公子,你必须让任府的奴仆闭紧他们的嘴,你若真对织净有意,要正经的追求她,而不是让她因为这回的事毁了清白,不得不从了你。”

“我明白。”

“好了,我先回府里去准备准备,一会儿派人来接织净。另外,我待会儿会开个药方让人抓药,药煎好了你们都得喝,被浓烟呛伤了肺可不是开玩笑。”

“多谢倪姑娘。”

倪若明走了后,景天便坐在床边,一边看顾着柳织净,一边思考着自己的心情。

为什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为柳织净的清白负责的作法?难不成对他来说,柳织净真的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偷了他的心?

成渊一直守在门外静静的陪着,看着景天爱怜地轻抚着柳织净的眉眼。

主子再不承认他对柳姑娘有私心,这下也不得不承认了吧!主子可知道自己如今脸上的表情,隐含了对柳姑娘多深的爱意?

这时,顾灵这个小毛头端着两碗药就要往房里去,被成渊拦了下来,主子及柳姑娘如今气氛正好,怎容许这个小毛头破坏。

他低声制止,“做什么?不管有什么事都得等等。”

“倪姊姊刚才要走的时候交代了,药煎好了一定要立刻让柳姊姊喝下。”

“你柳姊姊她现在在睡觉,没办法喝。”

“倪姊姊交代了,这药里头有安神的药材,柳姊姊喝下不久后就会又想睡觉的,叫我放心的把柳姊姊叫醒,让她一定得喝。”

“我说你这孩子,药迟一些喝有关系吗?”打扰了主子跟柳姑娘,这关系可大了。

顾灵自然不懂成渊的顾虑,以为成渊担心柳织净是昏倒不是睡着,这才把他跟倪若明说的事又跟成渊说了一次,“我跟倪姊姊说过柳姊姊的状况,所以柳姊姊不碍事的,真的只是累了。柳姊姊她昨晚一夜没睡,现在经历一场大火后筋疲力尽,所以睡着了。”

“柳姑娘她一夜没睡?”

“是啊!柳姊姊说今天要做一桌好菜给主子吃,所以一整晚边看药册边看菜谱,想找出对主子身子有帮助,又能让主子吃出滋味的药材入膳,我睡了饱饱的一觉起来,发现柳姊姊熬了一夜,眼圈都黑了呢。”

成渊听了不禁露出窃笑,见里头的景天还坐在床边一动也不动,刻意重复了一次,“你说……柳姑娘为了主子熬了一夜,只为了让主子吃一顿好吃的?”

“是啊!早上我醒来时去见柳姊姊,她还满脸笑容的说她有主意了呢,好像真的很高兴。”

“说来这柳姑娘对主子真的很好,别的姑娘家看见主子只会盯着主子发愣,哪里有像柳姑娘这样的,她喜欢的是主子的心,不是主子的外表。”

“原来柳姊姊喜欢主子吗?”

房里的景天终于听不下去了,语气冷寒地出声命令,但却掩不住眉梢之间的快意,“倪姑娘不是让人煎了药吗?不端进来还嚼什么舌根?”

顾灵立刻把药端了进去。

景天瞥眼一看,问:“怎么是两碗?”

“倪姊姊说主子进了火场,不知有没有伤了肺,这碗是主子的。”

景天拿起药毫不犹豫的喝下。

顾灵看得脸都皱了起来,“主子,不苦吗?”

“不苦,我尝不到味道。”景天说完便摇了摇柳织净。

柳织净缓缓醒来,见景天竟坐在她的床边,她吓得坐直了身子,“我怎么在这里?”

“你忘记你家起了大火,我送你回樟林时你昏睡过去,我因为担心,就近将你先抱回我家。”

“你……抱我……”

为了不让两人觉得尴尬,景天没回答这话,只是由顾灵手中的托盘拿起另一碗药,“这是倪姑娘为你配的药,怕你被浓烟呛伤了肺,又知道你一夜没睡,所以你的药里加了安神的药材。”

“你曾经冲进火场,你也得喝。”

景天舀了一匙药,轻轻吹凉,放到柳织净唇边,想喂她喝下。

柳织净见景天的态度不容反对,微启双唇喝下,才要开口就见景天又舀了一匙。

“你放心,我的方才已经喝了。”

柳织净看了身旁顾灵端着的托盘上还有另一个空碗,这才放心的让景天继续喂她,直到把一碗药全喝下。

“我说了要回倪府的……”

“我明白,我也是见你昏过去急了。倪姑娘担心会有人说些闲话,所以天黑之前就会派马屯来接你,让人看见你并没有在任府住下。”

“这样最好了,我是最不想让闲言闲语缠上你的。”

“若我说我宁可要你,也不肯为了终止闲言闲语而放你离开,你怎么说?”

柳织净听着这近乎表明情意的话,脑子都好似快被自己浑身的热度给煮熟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思考怎么回答景天。

她害羞的别开眼不去看景天,却看见了在一旁傻笑着的顾灵。这顾灵笑什么?他听懂景天的话了吗?

顾灵可能听不懂,但成渊呢?他可是成年人了。

柳织净红着脸又望向成渊,就见成渊本是端着暧昧的笑容,见她望向他,连忙收起笑,故做正经的垂眉低眼,就好像只是守在一旁的雕像,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一般。

“景天,今天多谢你帮了我,答应要做给你吃的菜,我改日一定补给你。”

景天知道今天柳织净不会给他一个回答,也知道柳织净害羞,便不再追问了,“好的,这药喝了你再睡一会儿,倪府的马车来了之后,我会让人来喊你。”

“多谢你了。”

“别谢我,为你做这些我情愿的。”

景天把空药碗交给顾灵后,挥手让他离开,接着扶柳织净躺回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后,这才领着成渊走出了她的房门。

来到门外,景天的脸色凝重起来,交代成渊。“柳家是被人纵火的,你去查清楚是谁做的,还有,你去见织净的那个邻居,叫什么阿康嫂的,问清楚范拓这个人过去到底都做了什么。”

“范拓?主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

“你去问清楚,范拓会说非织净不娶的原因。”

原来还有这么个人说了这么找死的话啊!胆敢妄想柳姑娘,这不是捋虎须吗!

“笑什么?还不派人去查!”

“是。”

“范拓的事你亲自去。”

“属下明白。”

成渊走后,景天回望那扇已关起的房门。

他与柳织净之间,他是有心更进一步的,只是柳织净她……是否与他同心?

还有他的身分……

在大颉城的事情结束之前,他不能透露自己的身分,只是骗柳织净的时日这么久,她届时能接受他的身分吗?

柳家大火的事,景天刻意要柳织净去报官,想试试这个县官到底是如何怠惰,果不其然,他派去陪柳织净告官的仆从回报,他们连县官的面都没见到,被人敷衍几句就被赶出衙门了,不过总算是备了案。

备了案,至少可以暂时挡住房东向柳织净的求偿。他倒不是不能帮柳织净赔偿,只是柳织净肯定不让他帮忙。

柳织净毕竟没有进火场,睡了一觉后身子就好了许多,隔日便又开张卖起烧饼来。

屋子烧了总是不能再住人,而且也不能一直暂住在倪府,所以柳织净决定在城里找个小宅子住,至少不用大老远的进城做生意。因手边的银子不多,她想着宅子不太舒适也无妨,能够挡风遮雨便是。

柳织净房子烧了,却立刻托牙人找住所,而且这回不选城外村子,而是打算住进城里,城里人都在传说她的烧饼铺子赚了不少。

柳织净的生意是很好,但生意会好是因为她真材实料,所以成本并不低,赚得的钱还得按月给倪若明分红,日子虽过得比采药时好,但也就是过得去而已。

外人不知她想住进城里的原因,也不知她要找的是便宜房子,便传说她小存了一笔。

本来柳织净也不在意,铺子火红了,盯着看的人自然多,可最近却造成她的困扰了。

烧饼铺的生意好,未到未时柳织净备的食材便会卖光,所以常常未时一到,她便会挂出打详的牌子。

每当她开始收拾铺子清洗炉灶时,就会出现一些不速之客——被人托来说媒的媒人。

柳织净虽是村里的姑娘,但因为看起来老实勤快,倒也不是完全没人来说媒,只不过过去大多是村子里的庄稼汉,不是看上了柳织净的身材觉得她好生养,就是看上了她勤快可以下田帮忙。

柳织净不是怕苦,她就是觉得那些男人无法让她动心,更没有让她有想跟那些男人一生一世的打算。

如果嫁一个男子只是为了过日子,那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柳织净的条件说不上好,当时拒绝了几个媒人后便被人说闲话,说她也不瞧瞧自己要美

色没美色、要身家没身家,也敢眼高过顶,久了之后,便传成了她巴着倪若明不放,是想攀上个贵公子,宁可为妾也不想过苦日子。

所以一直以来柳织净对这些媒人都没好印象,如今一个又一个的媒人上门来,端着就是势利的嘴脸,当然更令她厌恶了。

本来柳织净还不解怎么上门说媒的人突然变多了,直到听媒人提起她在城里找宅子,这才知道外面应该又有不实的传言了。

这回来说媒的对象当然还是不免有些庄稼汉,这没什么,但有些在城里有小铺子的东家也托人来说媒,就不免让柳织净怀疑了。

这分明是认为烧饼铺很赚钱,想着娶了她就等于得到这个烧饼铺了吧!

柳织净觉得不耐,只得把人请走,嘴长在他人的身上,她捣不了,想着又得过一段被人背后议论的日子了,她十分无奈。

“柳姊姊,又有人来了。”顾灵看着站在门口笑得一脸谄媚的妇人,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这不是上门买烧饼的客人,而是跟前几日一样的媒人。

柳织净已经让顾灵挂出打烊的牌子了,即便知道这妇人的来意,也装傻的要把客人请出门,“这位大婶,我们已经打烊了。”

“柳姑娘,我是来为郑记包子铺的老板说媒的,不是要买烧饼的。”

“郑记包子铺?”顾灵皱眉喊了出声,“那家的包子好难吃,要不是卖得便宜,早就关门大吉了,而且老板都已经好老好老了,他想娶我们家柳姊姊?”

那媒人的笑容挂不住,回头轻斥了顾灵一声,“你这小孩子懂什么?就因为一个是包子铺,一个是烧饼铺,凭柳姑娘的手艺,一定能改良郑记的包子,到时不只烧饼赚钱、包子也赚钱。”

“我不会做包子,只会做烧饼。”柳织净没给媒人面子,直接拒绝了。

“柳姑娘啊!你这铺子是租的,赚的钱有一大半得付给房东,但嫁给郑老板,你马上就有现成铺子可以卖烧饼,能赚更多的钱,这可比其他上门来说媒的人,条件好上不知道多少啊!”

“喔?那郑老板除了有间我自己也能租到的铺子,他还有什么好的?”

“郑老板虽不是大富大贵,但身边也是有不少家底的。”

“可是他很老很老了,而且听说去年才死了妻子啊!”顾灵就是觉得郑老板配不上柳织净,出声抗议着。

媒人见柳织净听了顾灵的话,皱起了眉头,连忙挡在顾灵前头把他推开,不让他打扰她们说话,“那郑老板今年是五十几了,但老夫疼女敕妻啊!”

柳织净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她回头洗起了炉灶,摆明就是没打算再听下去了,“大婶,这桩亲事我没兴趣,你请回吧。”

“我打听过了,上门来跟你提亲的不是一些下田干活的穷小子,就是一些要收你做小的铺子老板,这个郑老板看来看去,都是你最好的选择。”

柳织净索性不再搭理她,只是继续手边的工作。

顾灵眼色好,立刻伸出手推着那媒人,想把她推出去,“你出去,别打扰我们做事,我们柳姊姊才看不上郑老板,她有其他喜欢的人。”

柳织净手一顿,眼一扫就往顾灵瞪过去,她当然没跟顾灵说过她有什么心仪的人,肯定是顾灵胡思乱想,她可不能让他说了什么又传出去。

顾灵见柳织净生气了,不敢再说,不过推着媒人的手可没放松。

没想到那媒人还不死心,竟问了,“柳姑娘心仪的是哪家的公子?可以告诉我吗?”

若是一个条件太好的,一定要狠狠说一番大道理敲醒她,要她别作梦了。媒人心里这么想着。

“那些人她自然都看不上,因为她看上的人是我。”

柳织净闻言抬起头,只见出现在铺子门口的人竟是范拓,她一见范拓就想起他在菜园子里行苟且之事,这样的男子她怎可能心仪。

媒人上下打量起范拓,虽然范拓不是什么贵公子,但他的父亲是城外那村子的村长,家里也算是过得去,而且范拓跟村子里的男人不同,长得比村子里的男人们出色又识字,在城里给人当账房,说来月钱也不少,是个条件不错的对象,可是她记得……前不久他不是闹一个很丢脸的事?

“你失心疯了吧,怎会觉得我看上你?”柳织净很不给他面子,拿起灶边一盆脏水就往外泼去。

那媒人及范拓虽然及时闪开了,但衣摆、鞋子还是不小心沾了脏水。

那媒人叫嚣起来,“柳姑娘,我今天是客客气气的上门说媒,你没道理这么污辱人吧!”

“污辱?你对我说那些难听的话还不自觉,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污辱呢。”

“你……”

“对,你快滚!不准再上门给柳姑娘说媒,她喜欢的是我。”范拓好像嫌情况还不够难看,又补上一句。

“哼!我说柳姑娘,这男人虽然长得俊,但之前才闹出苟且之事败坏了名声啊!而且他被迫娶妻,你想嫁他也是做小,这样就嫁得比较好?”

“我没想嫁他,你们都给我滚!”柳织净气得拿扫把要赶人,却见范拓脸上始终带着奸笑,她终于察觉范拓的目的了,他是为了故意败坏她的名声而来的。

近来景天忙着大颉城的事分不了身,只能让成渊偶尔到铺子来看看柳织净是否需要帮助,而烧饼铺发生的事,也都由顾灵来回报给他,昨日顾灵回任府,便告诉了景天最近有不少媒人上门的事。

景天今天便打算来看看都是些什么人来说媒,没想到一到烧饼铺外就听见了争执声,他立刻走进烧饼铺,就见柳织净正在拿扫帚赶人。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柳织净又气,又觉得说出口实在丢人,丢下扫帚不想再说,回头继续做她的工作。

倒是顾灵看不过去,上前一五一十的向景天禀报,“主子,这个大婶是要来说媒的,但她把柳姊姊说得好难听,说柳姊姊配一个五十几岁死了妻子的郑老板是最好的选择。”

那媒人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可没说得这么直白,连忙抗议,“不是的!我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不是了?要不然你说说,那个郑老板真的配得上柳姊姊吗?”

“那郑老板的条件也是不错的……”

顾灵理不想再理那个媒人,转而指着范拓,“还有这个人,一来就说什么柳姊姊喜欢的是他,要把媒人赶走。”

“你们若知道柳姑娘对我做了什么,就会明白她不但爱着我,还爱得失心疯,败坏了我的名声,毁了我的亲事。”

“范拓,失心疯的是你!”柳织净只想拿抹布往他的脸上砸去。

这个人就是范拓?看来他给的教训还不够,这人竟然还敢上门来找柳织净的麻烦。

景天冷了脸,“范拓,你说织净她喜欢你?”

“那是自然,你不见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她见我是构不着的天边明月,这才想把我从天上扯下来。”

“你该不会是指……你在菜园子里做苟且之事被人发现了,自己不思检讨,还以为是织净去告的密?”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景天说完走向柳织净,要她站直身子望着他,然后抬起手想拂开她颊边垂落的发丝。

柳织净不明白在这么多人面前景天想做什么,不着痕迹的退了开,只道:“景天,你可否帮我把这两个人赶出去?他们妨碍我做事了。”

景天回头望向那两人,一脸无奈,“你们都瞧见了,织净连我都看不上呢!这位大婶,你觉得我与范拓相比,谁条件更好?”

那媒人看了名声败坏的范拓一眼,又看了近来城里不少贵女心仪的景天一眼,高下立见,“自然是景公子的身家、容貌,都比范拓好些。”

“有我这样一个男子追求,织净她都看不上了,她会看上范拓?”

媒人很是错愕,这柳织净到底有什么魅力,会先有一个范拓上门,再有一个景天的追求她都看不上?也难怪这么多人来说媒,柳织净都没兴趣。

媒人不愧是媒人,立刻看见了赚钱的路子,“凭景公子的条件,多的是名门贵女喜欢,要不改日让我为景公子找几门好亲事如何?”

“欸……这位大婶,我心如止水,就跟这范拓一样,非织净不娶呢!”

“他……非柳姑娘不娶?”

“正是如此,之前他爹娘要给他相看婚事,他就说过非织净不娶了,这不看越来越多人想上门说媒,故意在你面前演这一出,想要你去败坏织净的名声。大婶,你可千万别被他利用了,坏了人家姑娘家的清白,这事传出去,谁还敢找你作媒啊!”

那媒人听了脸色骤变,她一心觉得柳织净条件不好,便相信了范拓的话,却没想到是范拓自己看上了柳织净,想坏她的名声。

“范拓,你这人真是下流,你今天做的事我非得好好的传出去,免得你又去祸害别人家的女儿。”

范拓眼见计谋失败,愤怒的回骂,“你胡说什么,柳织净哪里好了,我会看上她?”

“哪里不好?柳姑娘做人勤快又会赚钱,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上门说媒?就连景公子都心仪她,你算什么?”

“你……”

“今天遇上你真是秽气,柳姑娘、景公子,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放心,我不会被范拓骗了的。”那媒人说完,摆着腰离去了,心里还叨念着该怎么把范拓的下流心思给传出去。

景天一脸得意的看着范拓,不忘再落井下石,“怎么,还不走?外头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了,要不要我让顾灵去外头喊,说你爱织净不着,故意来破坏她的名声?”

见顾灵真要往外走去,范拓连忙挡住了铺子的门,“好!看你们做的好事,我不会放过你的柳织净。”他撂下狠话就走。

顾灵没听懂景天的意思,还真的打算到外头去说范拓喜欢柳织净的事,被景天拉住后领抓了回来。

“你傻了吗?这一说就真的要坏了你柳姊姊的名声了。女子遇上这事总是吃亏的,即使她是受害之人。”

“那太不公平了。”顾灵听了跑到柳织净的身边,立刻向她道歉。“对不住柳姊姊,差点害了你。”

“没关系。”柳织净揉了揉顾灵的头,今天顾灵十分护着她,无过有功。

而另一个帮了她大忙的人则是景天,她感激的望着他。“今天谢谢你为我解围,还让你为我说出那样的谎言,幸好你不久后就要回京了,要不然你还怎么娶得到媳妇。”

“我并非京里人,而且我也并不是不会在这里讨一房媳妇。”

柳织净不明白景天为什么这么说,他这是告诉她,这城里有他想娶的女子吗?

“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改日我帮你打听打听,以答谢你今天帮了我。是说……你怎么会来?找我有事?”柳织净又觉得心痛了,为什么说出这话会这么痛?

“哎哟,柳姊姊你不是很聪明吗,这会儿怎么傻了?主子会来,当然是因为昨天我告诉主子有媒人上门说媒啊!”

事实上不只是顾灵,根本是成渊及他一搭一唱,说得活灵活现,让景天越听越担心,要不是今天有事要忙,他一早就要来烧饼铺站岗了。

“多嘴!”柳织净听了用力拍了顾灵后脑杓一记,“你家主子事多,怎能劳烦他来。”此时门外又传来了马蹄声,不一会儿成渊走了进来。

他回府有要事禀告,听说主子不在府里,立刻想到昨天他跟顾灵那一番话肯定让主子坐不住了,所以又往这里来。

“主子。”

景天见成渊有事要禀,点了头,成渊立刻上前附耳禀告。

他听了露出了笑容,“这事办得好。”

“是主子的计策好。”成渊不敢居功,作了一揖就退到了一旁。

“看来……事情办得很顺利,从明天开始,我可以到烧饼铺来陪着你了。”景天满脸笑意,他正愁着不放心让柳织净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媒人,如今他可有空闲了。

柳织净不想麻烦他,便道:“景天,我没事的。”

“怎么没事?你今天险些让范拓欺负了。”

成渊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挑眉问了,“那个范拓还敢来?”

刚才柳织净就觉得不对劲了,景天怎么会知道范拓这个人,又怎么会知道范拓曾说过非她不娶?如今竟是连成渊也知道这人,这其中分明有鬼。

“成渊,你是不是去找阿康嫂问了范拓的事?”

“主子那日听到了阿康嫂的话,就遣我去问,打听到了一切之后,主子看不过去,先派人跟着范拓,想不到范拓被柳姑娘你撞见一次还不懂得收敛,居然继续在那菜圔子私会女子。主子早交代过派去跟踪的人,一发现范拓与人私会,就去附近寻一户人家,扮成宵小笔意失风被发现,把村子里的人引向范拓与人私会的地点。”

“原来范拓与人私会被发现是你们做的。”

“这种人就该给个教训,听说范拓本来已经要和一个千金大小姐论及婚嫁了,发生了这件丑闻后被退了婚。与他私会的那名女子哭着要嫁他,范拓被迫去向那位姑娘下聘了。”

柳织净真的不是幸灾乐祸,但见范拓有这种下场,她还是坏心的笑了出来。

范拓在他父母面前乱说话,害得她被他父母数落,之前见她家起了大火又不肯伸出援手,这一切她可都还记着。

“这种事居然不跟我一起计划。”

景天唇边淡笑一抹,彷佛为柳织净出气的事不是他做的一般,“我本就只想默默的为你做些事,是成渊自作主张说了出来。”

“主子,你不说的话,柳姑娘根本不知道你为她做了什么。不知道主子你做了什么,柳姑娘又怎么明白你的心意呢?”

瞧!景天就是对她太好了,连他身边的成渊都误会了。

她忙道:“别乱说,你家主子在城里还有心仪的女子,到时传出去了,他怎么求娶?”

成渊这时也跟顾灵一样,觉得柳织净傻了,“柳姑娘,主子他……”

景天抬起手制止,这是他的心意,可不需要别人为他代言。

“织净,我既会心仪一名女子,那么想必会时常与她相会,你觉得在这城里,谁与我走得最近?”

走得最近?走得最近的那个女子便是景天心仪的女子吗?柳织净满是酸意的想着,她怎么不知道景天最近和哪个女子走得近了……

柳织净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就是最近因为景天身上的寒毒,会定时去做诊治的倪若明。

“你……心仪的女子……是若明?”

天啊!成渊的下巴都掉下来了,怎么柳姑娘想来想去,竟会是倪姑娘?

“除了倪姑娘,我明明与另一名女子走得更近。”

“除了若明就是我了,我怎么不曾见过这么一个……”柳织净终于发现了什么,双颊立时便得通红。

方才景天说的是实话,不是为她解围,而景天对她的亲昵,是他对她的疼惜,不是作戏?柳织净双手捣着双颊,不敢置信景天喜欢的人竟是她。

“织净,我说我想追求你是真的,我心仪于你,事情办好后我会离开樟林,但我除了你,什么也不会带走。”

见景天毫不害矂的说着甜言蜜语,柳织净不是不高兴,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会这么高兴,莫非……她对景天也是有情的?

视线一转,看到成渊一脸坏笑,在取笑她的后知后觉,她瞪着两人,咬着唇道:“笑什么?说这话丢死人了!你们都给我出去,不要妨碍我做事!”说完就把景天及成渊推出铺子了。

景天知道她害羞,便依了她,与成渊走出铺子。

柳织净关上铺子的门,整个人终于放松,背靠着门不自觉露出了一抹娇羞的笑。

景天竟是喜欢她的,她好高……

“柳姊姊,你听主子这么说,很高兴吧!”

见铺子里还有一个小表头敢取笑她,柳织净挎着顾灵的后领,把他也丢了出去。

景天看见顾灵被丢出来,又见成渊及顾灵两人感情看来不错,有了主意,“成渊,这顾灵挺机伶的,你收他为徒吧,从今天起教他功夫。”

“主子是要让他……进组织?”

“没错,这孩子什么没有,就是忠心。”

“是,属下遵命,定会好好教导顾灵。”

“可我还要帮柳姊姊顾铺子啊!”

景天翻身上马,没对顾灵多做解释。

也上了马的成渊弯子把顾灵拉上马,骂他笨,“主子帮你取了『灵』字,可你一点也没变聪明,明天起主子就会来帮柳姑娘了,要你做什么?”

“原来如此啊。”顾灵终于明白了,那他还真的别碍着主子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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