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迷情 第二章 罂粟花的传说

作者 : 薇姿

爱情和战争都是不择手段的。——森里弗拉

夜色凄清如水,一弯冷月静静地悬挂在中天,慵懒的星子在黑丝绒般的天幕上,倦怠地眨着惺忪的眼睛。

晚风习习,吹来夜来香馥郁的芬芳,橘色路灯下,萤火虫跳着欢快的舞蹈。

从天使娱乐城走出来,姜斌冷着一张脸,闷声说道:“那个牧野枫,你千万不要接近他。”

脚下一停,罗璃洛眯起眼睛,不满地说:“你现在侮辱的,究竟是我的智慧还是我的人格?”

蹙紧眉头,姜斌语气严肃,“你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牧野枫除了在化学方面有天赋,在某一方面也很有天赋。”

“哦?”罗璃洛诧然。

“女人。”姜斌闷闷地说,“他对女人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个叫做兰析的舞小姐对他死心塌地,还有昨天我们在餐厅遇到的叶无双,知道吗?她是欧亚集团大老板的女儿,当年因为父母反对他们谈恋爱,那位大小姐曾经闹过自杀。”

罗璃洛狐疑地问道:“他的事情,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他本来就是我们的调查对象之一。”

“那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证据逮捕他?”

神情更加抑郁,几乎在咬牙切齿,“他太狡猾,每次都做得干净利落。”

思忖了片刻,罗璃洛低声说:“有没有可能,他根本就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呢?”

“璃洛!”姜斌气恼地叫道。

脸色很难看呢,看来真的生气了,“好啦,不要再说他了,我困了,我们快点回局里做完笔录赶快回家睡觉。”罗璃洛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姜斌不再说话,却加快了步子。

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小鸟,在树梢浅吟低唱,夜风习习,撩拨得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和弦伴奏。头皮忽然有点发麻,空气中莫名似乎有种无形的压迫,有人在窥视她!罗璃洛仰起头,果不其然,只见三楼第五个房间敞开的窗子旁,斜倚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罗璃洛撇撇嘴,对他挥挥拳头。

他眨一下眼睛,突然把一只手探出窗外,一束华丽的烟火陡然在他手中绽放,在黑丝绒幕布般的夜空中,投射出一朵美丽的罂粟花,和璀璨的星子交相辉映,五彩缤纷,璀璨绚烂。

罗璃洛看得呆住。

“怎么啦?璃洛。”姜斌诧然回头。

烟火已经散尽,只留下点点青烟,氤氲缭绕,渐渐弥散在苍茫的夜色中。

“没什么。”罗璃洛摇摇头,钻入警车。

疑惑的看看她,姜斌也上了车。

夜静更深,警车悄无声息地直向市公安局驶去。

凉爽的晚风,从敞开的车窗吹进来,夹带着夜来香馥郁的芬芳。

罗璃洛慵懒地靠着椅背,心中不由自主掠过一丝惋惜,那烟花真的很漂亮,可惜……是罂粟花。

静静看着白色警车缓缓驶离视野,牧野枫唇畔的笑容陡然凝结。

站在一旁的兰析忧心忡忡看着他,喃喃说道:“枫,你该不会……是在打那个女警察的主意吧?”

“不可以吗?”秀气的眉毛微微上扬。

兰析轻声说:“你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和警察玩游戏。”

“你不觉得,越刺激的游戏,玩起来会越有趣吗?”牧野枫放肆地笑,笑容甜美如幼童,却邪气而魅惑。

“可是……”兰析踌躇。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低语,神情落寞黯然,喃喃,“一直都知道。”

“枫!”

“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越过那条底线。”他轻轻逸出一声叹息。

兰析默然。

第二天一大早刚走进办公室,小吴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璃洛,有人送东西给你。”

“哦?是什么?”罗璃洛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小吴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很漂亮的盒子走进来,“我没有告诉头哦。”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关他什么事?”罗璃洛鄙夷地看着他。

“怎么会不关他的事?有人在对你献殷勤耶。”

“所以才说不关他的事嘛。”罗璃洛敲了他的头一下。

揉揉脑袋,小吴委屈地说:“你们两个不是在同居吗?”

“什么同居?”罗璃洛又敲了他一下,力道比刚才大了许多,“我们是同屋共住。”

“反正没差啦……”小吴眨着泛水的眸子,呜……好痛。好心没好报,这个超级暴力女。他在心里碎碎念。

“差别大啦!”罗璃洛再度扬起手,小吴马上眉毛眼睛皱成一团,双手抱头,忍俊不禁,她“扑哧”一声,绽开笑靥,问道:“什么人送来的?”

抓抓头发,小吴貌似思忖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长得很可爱呢。”

“小女孩?”罗璃洛怔住。

“是啊。”小吴打量着她,目光有些诡异。

狐疑地看着他,“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从来都不知道耶……”他拉长了声音。

“不知道什么?”没头没脑,存心吊人胃口。

“原来你对成熟的男人比较有兴趣。”

“什么意思?”

“她说,是她爸爸让她送来的,看她的样子,她爸爸至少也应该三十几岁了吧?原来你喜欢……”

“你胡说什么呢?”话音未落,罗璃洛再次举起手。

“我什么都没说。”小吴立刻把盒子往她手上一撂,做鼠窜状,抱头逃之夭夭。

无谓地笑笑,罗璃洛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盒子,沉甸甸的,弥漫着青灰色的光,竟然是纯青铜制成,锃亮的铜器上通体镂刻着古色古香的花纹,似乎用香料熏染过,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轻轻掀起盖子,里面放着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卡片,她打开卡片,不由自主一下子屏住呼吸,心脏似乎也漏停了两三拍。

洁白的纸笺上,工笔细绘、水彩印染鲜红色的罂粟花,艳丽而妖娆,纤细的花茎似乎弱不禁风,恍惚间好像在徐风中轻轻摇摆,茎上的花朵却毫不逊色地展示着它的美艳。

薄如蝉翼的花瓣,虽不及郁金香的磅礴,也不及芍药的明艳,更不及牡丹的华贵,却有种扣人心弦,令人怜惜的妖娆。

摇曳着身段,像极了夜色中翩然起舞的女郎,婀娜生姿,挑逗心弦。

从来不晓得,国画居然也会给人以这种活灵活现,如见其形,如闻其香的感觉。

那花朵似乎从画中走出来,在眼前摇曳生姿。

纸笺背面是淡紫色绵密细致灵秀的花体字——

无论怎样恐惧怎样憎恶怎样诅咒,你,依然无法否认,它拥有超凡月兑俗的美丽,所以,它的花语就是——引人们走入地狱的天使。

可是,你可曾知道,它还拥有着最美丽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在三生石上有一只美丽的蝶,为了拥有永世不灭的灵魂,幻化成一朵罂粟花,鲜艳的,火一样燃烧着的罂粟花,为寻觅前世的情缘,将自己开放在最陡峭的悬崖。

当你跨越企盼的门槛,穿过世俗的河畔,为接近圣洁的光芒,攀上悬崖时,你会惊羡于她的美丽、诱惑,如蛇般地向她靠近。

寂静的山崖,清冷的月光下,她摇曳着纤细的身姿,仰起娇艳的脸庞,以一种狂放的舞姿轻轻地旋转,无形的藤蔓将你缠绕,浓香的花液在你身边弥漫,火般的激 情幻化成红色的漩涡要将你席卷……

丽质天然……

而此时,死神的翅膀已经悄然来临,因为,罂粟的另一个花语就是——死亡之恋。

有片刻的怔忡,罗璃洛忽然叫道:“小吴!”

小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问道:“璃洛姐姐,有什么吩咐?”

“那个小女孩有没有说她爸爸是谁?”

“没有耶。”小吴摇摇头,迟疑一下,他打量着她的脸色,“不过,她倒是说了另外一句话。”

“哦?”

小吴目测了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悄悄向门口后退两步,小声说道:“她看到你摆在办公桌上的照片,然后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舌忝舌忝嘴唇,小吴飞快地说:“她垂头丧气地说,她爸爸画画技巧越来越好,挑女人的眼光却越来越差。”

“什么?”罗璃洛瞪圆眼睛。

小吴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嚷:“不关我的事!是那个很可爱的小女孩说的!”

可爱?那么没有审美眼光,说话那么可恶的小孩,怎么会可爱?罗璃洛愤愤地想。

这时,电话铃声陡然响起,她顺手接起来,“你好,这里是S市公安局,请问有什么事情?”

短暂的沉默,一声轻笑从电话彼端逸出来,“Madam,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声音清澈,隐隐有些耳熟。

“你是哪位呀?”

“猜不出来吗?还真的,有点伤心呢。”故作委屈的娇糯。

罗璃洛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猜测道:“牧野枫?”

“宾果!”

“牧野枫!”罗璃洛板起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讨好你啊。”牧野枫轻轻笑着,“很漂亮吧?如果我改行学画画,也许会成为陈逸飞第二呢。”

“那幅画……是你画的?”罗璃洛呆住。

“不像吗?”

“不可能。”罗璃洛摇着头,“送画的女孩说是她爸爸画的。”

“雪儿是我女儿呀。”

“你当我是白痴吗?”罗璃洛嗤笑,小吴说那个女孩十一二岁,就算他再早熟,也绝对不可能达到那样的程度。

“你不相信吗?要不要亲自证实一下?”

虽然心底的确有一点点好奇,“切,又不关我的事。”她似乎满不在乎地说。

“不过,接受了别人的礼物,多少应该表达一下谢意吧?”

“什么意思?”罗璃洛绷紧了神经。

又沉默了一会儿,他淡淡地说:“其实雪儿很想吃春饼,不过你知道的啦,我现在没有工作,自然没有收入,看在她一大早跑去给你送礼物的份上……”

雪白的天花板,圆盘形吸顶灯弥散着柔和银白的光晕,纯实木桌椅很有些回归自然的韵味,墙角一盆嫁接的五色杜鹃,翠绿叶子掩映着姹紫嫣红、女敕黄水粉、白蕊赛雪,散发出馥郁的芬芳。

坐在三元春饼城二楼的包厢里,罗璃洛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前思后想,左思右想,最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好奇心真的可以杀死一只猫。

六点差一刻的时候,牧野枫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出现在包厢门口。

罗璃洛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牧野枫的确是一个俊逸出尘的男孩子,眉清目秀,唇色竟然比杜鹃花还要绮丽,只是眼眸太冷清,这冷然给他平添了一股傲然的韵味,让他即使站在人群中,也如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

那个小女孩眼瞳漆黑晶亮,鼻子秀气俏挺,嘴唇粉女敕柔软,肌肤白皙细腻,粉雕玉琢般,怪不得小吴说她很可爱……等等,哪里可爱啦?瞪着冒火的眸子,嘟起小嘴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Madam,介绍给你认识,我的女儿雪儿,雪儿,叫人呀,璃洛阿姨。”牧野枫拉着雪儿坐在圆桌旁。

雪儿从嘴里吐出一声咕噜,然后板起小脸,皱紧眉头,“爸爸,她一点都不漂亮,我不喜欢她。”

“雪儿!”牧野枫轻斥,眼瞳却是少见的温柔,“不许这么没礼貌。”又抬眸浅笑,“小女孩被宠坏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不会介意的。”罗璃洛微笑着,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纸袋轻轻推到他面前,“我觉得这份礼物并不适合我,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何况,我们身为国家执法人员,也不可以随便收受别人的礼物。”

看着面前的纸袋,牧野枫淡淡的眸光停留在她脸上。

“我已经在柜台存了两百块钱,想必够你请女儿吃一餐春饼,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她继续说道,站起来,作势要离开。

“等一下。”牧野枫叫道。

罗璃洛诧然看着他。

只见他打开纸袋,从里面拿出那个青铜盒子,掀开盖子,取出那幅画,展开看了一会儿,忽然展颜一笑,喃喃说道:“原来你并不如我自以为是的那样能够迷惑人,会被拒绝的礼物,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手中稍一用力,火红的罂粟花顿时被撕成两片。

罗璃洛呆住,雪儿惊讶地叫:“爸爸!”

牧野枫唇畔带着梦幻般迷离的笑,手中继续撕扯着,五颜六色的纸屑从指缝间纷纷扬扬飘撒,零落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犹如彩色斑斓的点缀。

反正是你的画,撕掉也好供奉起来也好,横竖都不关我的事,罗璃洛在心里嘀咕着,一边向外面走,一边面不改色地说:“我先告辞了,不耽误你们父女共进晚餐。”

“你这个坏女人!”雪儿忽然跳起来,叫道,“从来没有人能拒绝我爸爸的画!我讨厌你!”

罗璃洛停下步子,转回头,微笑着说:“第一,你是不是讨厌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第二,会拒绝你爸爸的人,我绝对不是唯一的一个。”她走出包房,脚步从容。

柔和的灯光下,她走路的姿势非常好看,腰肢款摆,步履轻盈,犹如盛开在枝头的水仙花,摇曳生姿。

默默看着她的背影,牧野枫幽深的眼瞳蓦地变得迷惘,唇畔的笑意加深,“这个游戏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他低语。

走出三元春饼城,夕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暮霭苍茫,天空弥漫着层层叠叠灰暗的云层,浅白色的月影在云层间忽隐忽现。

门口两侧的竹编花篮花团锦簇,千娇百媚,妩媚多姿,怔怔地看着,罗璃洛逸出一声轻轻的叹息:“真是可惜,这么多盛开的鲜花……”

居然都没有那朵罂粟花的飘逸灵动,婀娜魅惑。

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幅画。

可惜了……那么才气纵横的一个少年。

包间里,“喏,吃吧。”牧野枫把卷好的春饼递给雪儿。

接过来愤愤地咬一大口,想象成是某个女人葱白一样的手指头,狠狠地咀嚼,雪儿皱着一张小脸,“爸爸,我不喜欢那个女警察。”

“哦。”牧野枫漫不经心地应一声,加了两根京酱肉丝在摊开的春饼上面,认真地包好。

“爸爸!”雪儿不满地叫,“我说我不喜欢她!”

抬起眸子,他淡淡地说:“好像我身边所有的女人你都不喜欢。”

黑白分明的眼珠灵活转动着,她期待地看着他,“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要找女朋友?”

“当然不可以。”咬一口春饼,呜……有点辣,好像葱丝放多了,他接着毫不犹豫地说:“你爸爸又不想做和尚。”

“爸爸!”小嘴嘟得更高。

“等你做妈妈的时候,去管教你的小孩吧,现在我是你爸爸。”他打开手上的春饼,拣出两根葱丝,催促道:“快吃,春饼凉了就变得不好吃。”

雪儿继续转动着眼珠,忽然可怜兮兮地说道:“爸爸,你等我九年好不好?九年以后我就二十岁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结婚。”

扬起筷子,在她头上用力敲了一下,牧野枫板着脸轻斥:“小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是你爸爸!难道会跟你**吗?”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介意。”

脸色更加难看,“你不介意我介意!”他叹气,“真是失败,居然会把你教育成这个样子。看来我有必要再给你请一个思想品德家教了。”

“为什么我们不可以结婚?”眨巴着眼睛,她垂下头,低声嗫嚅,“反正,你又不是我真的爸爸。”

“你说什么?”蹙眉抬眸,牧野枫清清凉凉的目光从她脸上冷嗖嗖掠过。

雪儿吐吐舌头。

“我养了你五年,你居然敢说我不是你爸爸?”声音也变得阴恻寒冷。

慢慢从椅子上溜下来,雪儿走到他身畔,轻轻扯扯他的胳膊,扁扁嘴巴,“爸爸。”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记住没有?”貌似很凶狠地掐上她的脸颊,碰上柔女敕的肌肤,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放轻柔许多。

雪儿涨红了小脸,点点头。

“好啦,回座位上继续吃吧。”牧野枫和缓了语气。

雪儿坐回椅子上,一边吃着春饼,一边眨着眼睛思索,爸爸好像命犯桃花耶,怎么身边总是会有女人出现呢?而且居然一个比一个漂亮,不行,这样下去,爸爸一定不会等到她长大就会娶老婆。

她要仔细想一想,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守护住爸爸未来老婆的位置。

九年耶……比把日本鬼子赶出国土的时间还要长,她咬咬牙,决定要发扬毛主席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坚决奋战到底。

牧野枫却没有再留意她,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清冷的眸子不自觉浮现一丝少见的温和。

刚才,罗璃洛就是坐在那里的。

第二天早晨八点,罗璃洛坐在办公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支红色钢笔,神情有些恍然。

在她面前,摆放着一张摊开的画,雪白的宣纸上,淡蓝色的罂粟花妖娆绽放,美丽得令人屏息。

一张小小的卡片附在画上,依然是淡紫色纤细灵秀的花体字,“执法人员不可以随便收受礼物,不过,这不是礼物,而是昨天你请我们吃晚餐的酬劳,所以,如果你不想接受,不必还给我,请直接丢到垃圾桶里就可以了。”

抓抓头发,小吴凑过来说:“那个送画的女孩,还有一句话要我转达给你。”

“哦?”

“她说,她爸爸很花心的,每次追求女孩子,都会画很漂亮的画给人家,叫你千万不要上当。”

“噗嗤……”罗璃洛不禁哑然失笑。

那个叫雪儿的小丫头,貌似在暗恋她的爸爸呢,真不知道牧野枫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居然会那么早熟。

她不由自主摇摇头。

这时,姜斌从里间办公室走出来,问道:“璃洛,你们在看什么呢?”

眨眨眼睛,小吴说:“有人送画给璃洛。”

“画?”纳罕地凑过来,不由自主点点头,“画工很好呀……谁送给你的?”有些狐疑地叹息,“不过,为什么要送你罂粟花呢?”

小吴对罗璃洛挤挤眼睛,说道:“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送来的。”

“哦?”姜斌细细打量着,诧然地说,“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认识画家?”

“啊,他不是画家,只是一个很会画画的人。”罗璃洛勉强笑笑。

“那么这幅画你一定要收藏好,凭我做警察这么多年的经验可以告诉你,她随时都可能成为中国第二个陈逸飞。不对。”姜斌摇摇头,“也许会成为比陈逸飞更加声名显赫的画家。”

这种可能性……好像几率不会很大。

不过,如果让他知道这幅画是牧野枫画的,也许,两幅画会遭受到同样的命运吧?

罗璃洛神情不禁有些黯然。

“你那个朋友是谁呀?改天介绍我认识好不好?虽然不会画画,不过我还是很仰慕有才华的画家。”

“那个……他很忙的,有时间再说吧。”罗璃洛有些心虚地说。

姜斌却不疑有他,点点头,“当然,有才干的人都很忙碌。”

“那个……”罗璃洛踌躇着,“姜斌,你们调查牧野枫很久了哦。”

“是啊。”

“那你知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

“哦,黎雪儿。”他皱皱眉头,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他有女儿的?”

“只是偶然听说的嘛。”罗璃洛呐呐,狐疑地问道:“不过,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女儿呢?”

“黎雪儿是他的养女。”

“养女?”罗璃洛瞪大了眼睛,他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呢,居然还会有养女。

“是啊,黎雪儿的父母早已离婚,她本来和母亲住在一起,后来母亲再婚了,继父对她很不好,大概五六年前吧,当时牧野枫还是个高中生,听说黎雪儿满身伤痕地跑到学校去找他,从此以后就和他生活在一起。”

五年前?那时她岂不是只有五六岁?真是个不寻常的小孩。

摆弄着手里的钢笔,她又问道:“那黎雪儿的父亲呢?”

“半年前那起贩毒案,黎雪儿的父亲黎兆良是牧野平的同伙,被警方逮捕后,一审判处死刑,已经执行。其实,黎兆良和牧野平两个人都在世的时候,基本上也是牧野枫在照顾黎雪儿。毒贩哪里有时间养孩子?”姜斌摇摇头,疑惑地问道:“不过,你怎么会突然对这件事感兴趣?”

“啊,我只是随便问问。”

严肃的看着她,姜斌说:“我有必要再一次提醒你……”

“安拉。”打断他的话,罗璃洛伸出两根手指做宣誓状,“你放心,我只是纯粹好奇心作祟而已,保证对牧野枫那个人一丁丁丁点兴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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