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是大佬 第两百四十三章 幻肢痛[VIP]

作者 : 妖十七

互道晚安之后,纪步清挂了电话,庄帅在一旁却瞪得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但看纪步清眉宇间都是掩不住的倦色,他也不再多话,扶着他到床上躺好后便道,“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我来時顺便帮你买过来。”

“都行,你看着办吧。”纪步清应着,等到庄帅走至病房门口又叫住了他,只说一句,“阿帅,你放心,我没事。”

庄帅抿唇,终究没有吭声,点了头之后很快离开了医院。

病房内安静下来,纪步清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想着几个小時前陆武的那些话——纪步清不就为你截了一条腿嘛?季亚楠,你信不信让琛哥为你截四肢,他眉都不会皱一下。只要你还愿意要他。

睡意丁点没有,他索性撑起身,撩开被单,翻起裤管,看着自己的残肢。残断面这会儿还被纱布包裹着,透出隐隐的红,不碰的時候就不疼,但一旦碰触,那丝丝麻麻的疼痛就从伤处开始蔓延,到最后整个残肢都会疼得钻心。

因为运动的不平均,他现在两腿的粗细已经有了差距,原本坚持戴假肢就是希望右脚别萎缩得太快,可现在残断面还血肉模糊着,戴假肢只是痴心妄想。

这截断的腿,其实也不知不觉截断了纪步清人生中的无数种可能,但这段時间以来,很多次纪步清都忍不住问自己,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当時的他是不是还会选择义无反顾?

而毫无疑问,每一次他的答案都是肯定的。他愿意为楠姐付出,也记得自己在烟霞時承诺过的,遭天谴也陪着楠姐……只是,这天谴,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楠姐。

季亚楠回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回到医院時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纪步清房内的灯已经关了,但幽冷月光从窗外扫入,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坐靠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残腿发呆,就连季亚楠开门进入了,他都没有察觉。

一直到季亚楠凑近,淡淡的香气窜入鼻端,纪步清才回过神,下一秒俊颜上已经有了笑,“怎么还来?不是让你呆家里好好休息的吗?”。“我不放心。”季亚楠的声音很轻,将额头抵上纪步清的额,才发现他的体温有些高,“发烧了怎么不说?”

她有些急了,倾身就要去按护士铃,却被纪步清拉住了手,“已经打过退烧针了,没事。”

季亚楠点头,“那我把灯开了?”。

“不用了,一起赏月应该也不错。”纪步清拒绝,拉着她的手让她也坐到病床上,两个人正对面就是窗户,夜风徐徐,带着寒意,但月色却极美。

季亚楠靠在纪步清怀里,又找到了安宁感,纪步清的声音又轻又柔,在耳旁几近诱哄,“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你吼小屁孩呢。”季亚楠忍不住笑,困意却渐渐涌来,没一会就真的敌不住睡意昏睡过去了。这一次,她居然酣睡到天明,一夜无梦,好似所有的负面影响都被纪步清的怀抱挡开了。

可纪步清却是一夜未眠,他抱着她,如珍似宝,心里想的却是,也许他们都可以过得不这么累,只要愿意放手和正视。

季亚楠醒来時,纪步清手上已经又扎了针,他却还维持着昨晚靠床而坐的姿势,一手扶着她的肩防止她掉落。庄帅也早已经过来,站在一旁拨弄着还热腾腾的粥,看见季亚楠睁眼便满脸暧昧的笑,“楠姐,我不是想打扰你,不过你都这样靠了纪少一晚上了,我估计你要再不起来,纪少的手真该废了。”

“哪那么严重。”纪步清应着,扶着季亚楠坐起,看她眼底还隐隐有着倦色,忍不住又问,“还困?那你躺着继续睡,我去隔壁床打点滴。”

他作势要起身,却完全忘记了自己少了半截腿,而且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无论手脚都已经发麻,稍一动作,酸麻感就侵入四肢百骸。忍不住闷哼一声,纪步清整个身子竟就失控的往床下倒,季亚楠想去拉他,奈何自己也是半悬在床侧,这一倾身非但没拉住人,反而让自己也往床下滑。

庄帅只听到“嘭”的一声,两人已双双摔落在地,纪步清本能的去护住季亚楠,自己的脑门却重重磕在地上,那半截残肢更惨,直接从床沿的铁板刮过,疼得他唇都咬破了。

随着他们倒下的,还有点滴架,点滴瓶碎裂一片,手背上的针管因这猛然的拉扯也已经掉落,连带的撕拉下纪步清手上的一块皮。

等到季亚楠从混乱中抬起头時,纪步清早痛得脸色发白了。

她手忙脚乱爬起,和庄帅一起将纪步清重新扶到床上,纪步清明明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了,却仍握着她的手安慰,“没事,只是擦碰到原来的伤口,疼一阵就会好。”

医生很快就进来,剪了他的裤管,拆了他的纱布,那团血肉模糊再度暴露在空气中,然后季亚楠听到医生沉了嗓音说,“怕是伤到骨头了,晚点去拍片,问题严重的话得手术。”

已经让护士给纪步清打了止痛剂,可也不知是药力不够还是怎的,纪步清还是疼得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见他这样,季亚楠也慌了神,拽着医生的胳膊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摔得很严重?”

“不是。”医生看了她一眼,“只是病人的痛觉神经太敏感,又有严重的幻肢痛,稍微擦碰下所引起的疼痛都足以让人痛到昏厥。”

“幻肢痛?”这个词对季亚楠来说太过陌生,她不太懂。

“简单来说,这种疼痛是病人的一种幻觉,他们会以为自己被切断的肢体还在,而且有剧烈疼痛感。疼痛的性质有很多种,如电击样、切割样、烧伤样等,而纪先生此時的疼痛感,大概就跟自己的断肢被放在火中烧烤一样。”。

在火种烧烤,那是怎样的一种概念?季亚楠没被火烧过,却可以想象得到那种疼痛的磨人。而纪步清,一直受着这样的疼痛折磨,却不曾开口跟她倾诉过。

每一次,他都是笑着安慰她,“没事,不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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