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事件后,鲨鱼帮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黑帮的残酷,他们跟斧头帮立下的誓言成了他们的最大的压力。六年的期限,这对于鲨鱼帮来说是生死存亡的数字,要么在上海滩称霸,要么死在斧头帮总堂里。也正是因为这样,鲨鱼帮才真正有了自己的目标,即六年时间内消灭斧头帮。黑帮啊,黑帮,它是一个被人迫使去犯罪的产物,且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真理在这里能管用吗?不管用了,鲨鱼帮只好将错就错,继续把鲨鱼帮做大做强,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在这基础上,鲨鱼帮要干尽多少坏事才能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大帮呢?我们无法想象。
阿星脑海里不禁有了些想法,难道做黑帮的一定要做坏事才能壮大吗?六年时间一定要做坏事才能把斧头帮消灭吗?不竟然,也许我们可以用更安全且更和谐的形式去把斧头帮消灭。
时光如梭,三年时间匆匆过去了,掐指一算,六年的期限已经过去一了半。在这一半的时间里,鲨鱼帮的确渐渐壮大了一些,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距离消灭斧头帮的目标甚远,这点也是毋庸置疑的。想到这点,阿星不禁焦虑起来。是存是亡就看接下去的这三年了,前面浪费掉的这三年看来没有多大的进步。
在这彷徨的日子里,阿星时常想起那个梦,它仿佛真实地出现在阿星的周围,不离不弃地关注着阿星。除此之外,阿星还经常做这样一个梦,在一片漆黑的夜里,始终有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盯着阿星,有好几次还盯到阿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阿星知道对方是女的,尽管看不到对方,但梦里一切都是可以的,所以可以知道对方是什么。在梦里,对方还不断的劝阿星去一个地方,至于是什么地方,却不告诉阿星。阿星死命的反抗,不愿意去。
阿星从梦里惊醒后,总不断的叫道:“不,我不去,我不去。”
对于未知的事物,阿星一步步陷入了恐慌之中。脑海里不断出现的疑问号,无不暗示着什么,但又无从知晓,这才是阿星感到可怕的地方。阿星可怕及了,跟斧头帮那六年的约定相比,梦比真实还要可怕。此时,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未知。
今天,阿星再次做那个奇怪的梦,醒来时,见丁力站在旁边定定地看着他,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无助,有气无力的丁力说:“星哥,去开会了,大家都在等你,你刚才是不是做梦了?”
阿星揉了揉眼睛,没有说话,因为如今的鲨鱼帮已经陷入一种绝望的尴尬中,无声胜有声?还是无言以对?暂且不知道,也许更多的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星起身申了个懒腰跟丁力一起去鲨鱼帮总堂了。
阿星来到总堂,见许文强坐在主位上,底下沉默的有点可怜,而许文强装作镇定的样子侃侃说道:“现在我们的实力越来越强,前途伸指可触,但这几年,斧头帮的发展并不弱于我们,跟他们比起来我们还有很大一段差距,这是事实,我想了很久,想要称霸上海滩,干掉斧头帮,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你们要想开点,希望还是有的。我再次恳求你们,不要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钱,是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招兵买马,强大我们的实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斧头帮干掉。”
类似这样的会议已不是第一次开了,这半年来,鲨鱼帮几乎天天开这样的会议,以此鼓励鲨鱼帮兄弟们振作起来。但是每次开完会,该消沉的还是一片消沉,鲨鱼帮还是原来那个只出去收点保护费,开个小赌场的帮会,在这没有任何可塑性的会议里,人们的意志力一次次的被消磨,取而代之的是恐慌、彷徨。
底下一人站出来,象征性的说:“老大说的对,我们确实很缺钱。”
除此之外,会议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是的,谁不知道缺钱,如果有钱谁还会干黑帮?好好做一个上等人士不是更好?为此,这个问题成了一个华而不实的问题。许文强拍了拍脑袋,他感到无助,脑袋开始胀痛起来。
许文强无奈,于是象征性地问阿力:“阿力,赌场那里的生意这么样?”
丁力摇摇头说:“强哥,斧头帮把警察局开到了我们对面,没有人敢来,营业额不足去年的一半。”
许文强叹了一口气说:“照这样下去,我们鲨鱼帮迟早要解散。”许文强见阿力刚到,于是刚才那种无助稍稍减弱了一些,他迫不及待地想从阿星那里得到些帮助,于是问阿星:“阿星,你平常点子最多,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阿星没有立刻回答许文强的话,而丁力却抢接着说:“强哥,我银行里存着几百块钱呢,可惜忘了密码,我说那是我密码,银行那小妞竟然不给我面子,我真想一巴掌抽过去,不如抢银行吧。”
许文强当然不理丁力的屁话,于是继续问阿星:“阿星,你觉得怎么样?说句话啊。”
阿星没有正面回答许文强的话,而是跟丁力研究起了抢银行的事:“阿力,这不行吧?银行安保系统这么严密。”
丁力辩驳:“星哥,银行里可都是钱啊,怎么就不行了?黑帮不抢银行叫什么黑帮?”
阿星笑了笑,眼神里有些无奈,有气无力地说:“可以是可以,可是牢里的伙食太差了,我怕弟兄们营养跟不上,健康跟不上怎么打天下。可谓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现啊。”
阿星说的自然有他的道理,因为他知道他们干不过警察,抢银行十有**是被抓的,所以阿星不想去抢劫银行。但是一下又拿不出很好的方案,只好将就着跟丁力在胡扯了。有时候胡扯也是一种讨论方式,很多正确的方案都是在无数次胡扯中诞生的,所以阿星愿意强忍着胡扯的煎熬继续跟丁力胡扯抢劫银行的方案。因为即便抢银行的方案没有被通过,但是可以通过这样的形式激励大家多用脑子想想下一步的方案,这就是著名的破窗效应,一个窗户破了,对于其他窗户的完整与否也就没这么关心了。有了第一例的影响,第二例会便得舒服许多。
于是有了抢劫银行的讨论才有了下面无数次讨论,直到得出合理的方案为止。
许文强想想觉得有道理,但也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做,于是继续追问阿星:“阿星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就在这无奈的会议里,阿星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只见他缓缓抬起头,眼睛湿润,嘴角还在颤抖中的他,说出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