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小娘子 第二十章

作者 : 春野樱

这日,侯爷夫人返回候府,还带着外甥女冯嫣一道儿,莲姨娘立刻前往迎接。

冯嫣一见莲姨娘,立刻漾开笑意,“久不见姨娘,别来无恙?”

“托冯小姐的福,一切安好。”莲姨娘疑惑地问道:“冯小姐怎么会来?”

“嫣儿去通法寺接我,顺便跟我说了浩天的事。”总是神色威严的侯爷夫人,眼底有一抹不想被发现,却又藏不住的狂喜,“他呢?在府里吗?”

莲姨娘应道:“在,正跟候爷在厅里谈事。”

侯爷夫人随意的应了一声,立刻带着冯嫣、莲姨娘及一班仆婢往大厅前去,她今天的步子迈得特别的快,也特别的轻盈。

来到大厅,齐浩天跟平康候已结束对话,并准备回到自己的居苑。

候爷夫人迈了进来,唤道:“浩天。”

“母亲。”齐浩天站定,恭谨地道。

“浩天哥哥。”冯嫣亲昵的喊了一声。

齐浩天对她一笑,没有说话。

“浩天,嫣儿告诉我你这次立了大功,圣上正琢磨着该如何奖赏你。”候爷夫人说。

“不全是浩天一人之功。”齐浩天淡淡一笑,“最后这一招反间计其实是定安候世子继慕声所施。”

“不管怎样,圣上是交办于你,论理当属你功劳最大。”侯爷夫人藏不住喜意,“我看,圣上应该会给你封赏。”

她想,齐浩天破此大案,圣上必会给他一品或二品的官职,这么一来,平康候府声势更是水涨船高,齐浩天这样有本事的儿子,自然要牢牢捏在手心,外甥女必须要嫁给他,这平康候府才能全在她掌握之中。

侯爷夫人转而望向平康侯,“侯爷,浩天今年也二十有六了,早已是成家的年纪了。”

平康候当然知道正室此时提及婚事的理由,立刻回应,“我也正在琢磨此事。”

侯爷夫人轻轻的将冯嫣拉上前,“侯爷,嫣儿今年已十七,正是适婚之龄,我想今年过年前,便把浩天跟嫣儿的婚事给办了吧!”

冯嫣一听,虽面露羞色,却喜上眉梢。

“嫣儿蕙质兰心,知书达礼,与浩天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鐾人。”

平康侯满脸堆笑地望向儿子,“浩天,你已老大不小了,我看就今年吧!”

浩天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不喜不怒,“恐怕浩天得辜负母亲的一番心意了。”

候爷夫人面上隐隐带着愠色,“难道你认为嫣儿配不上你?”

“母亲有所误会。”齐浩天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地道:“嫣儿妹妹甚好,亦是京城众多贵公子梦寐以求的佳人,只可惜浩天心有所属。”

“浩天!”平康侯不悦地沉声一喝:“你还想着那尔沬?你死了这条心吧,她是进不了我平康侯府大门的。”

侯爷夫人一脸疑惑,“尔沫?她是谁?”

一时之间,平康候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说明解释。

齐浩天心平气和地道:“父亲,孩儿所说的并不是她。”

平康侯一怔,狐疑地看着他。

莲姨娘也感到极为困惑,“浩天,你到底在说什么?”

齐浩天面带轻松自若的微笑,环视他们每一个人,“孩儿已与澶阳布政使周安庭周大人的千金互许终身,也已取得圣上的口头同意。”

众人皆是一片震惊哗然,澶阳布使是从二品文官,比起冯嫣的父亲官阶那可是更高了,再说,冯嫣的父亲是靠着裙带关系才戴上那顶官帽,可周安庭不是,他是文举榜眼,爬至今日官位虽经历二十年时间,但是靠着自己努力得来的,他还是个受到百姓爱戴、众所皆知的清廉好官。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平康候问得急切。

“不久前的事。”齐浩天回道。

乎康侯忽地忆起一事,“慢着,周大人的女儿不是得了急病走了吗?”

齐浩深深一笑,眼底有着一抹得意,“父亲,确实是周大人的千金。”

两天前,齐浩天进宫面圣。

圣上大喜,意欲封赏他府邸一座,真金白银各万两,并任命他为新任的乐户司监理,却被齐浩天谢绝了。

“皇上,臣不求升官发财,只是一心想为皇上分忧解劳罢了。”

“朕向来赏罚分明,怎么,莫非你嫌不够?”

“岂敢?”齐浩天抬起脸来,眸光坚定,“只是臣要的并非这些。”

皇帝好奇地问道:“那么你要的是什么?”

吝浩天忽地下跪行揖,恭谨慎重地道:“臣斗胆请圣上赐婚。”

皇帝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谁不知道齐浩天是匹野马,是只难驯的鹰,这么多年来多少人要跟他说亲,他都是能推就推,现在居然想成亲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快说说,是哪一家的千金?”

齐浩天唇角一勾,“澶阳布政使周大人的千金。”

“你不知晓吗?周大人的千金已在三年前病笔。”皇帝越听越糊涂了。

“启禀皇上,周大人还有一位千金名叫尔沫。”齐浩天回道。

皇帝一副“你在糊弄朕”的表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尔沫是周大人的义女,虽无血缘,却是周家的掌上明珠,臣与她在崇安一见,便对她情有独钟,几番追求,终于掳获其芳心,还望圣上成全。”

皇帝虽感讶异,但成人之美是好事一桩,再说,齐浩天这次立下功勋,却不要那些丰厚的赏赐,既然如此,赐他一桩美满姻缘也是应该。

“周大人知晓此事吗?”

齐浩天回道:“知道,其实周大人正在京城。”

皇帝马上就嗅到一点不寻常的味儿,不禁深深一笑,“看来,你早有安排。”

“恳请圣上成全。”齐浩天再次恭敬请求。

皇帝展眉一笑,“既然周大人同意,那朕便做这顺水人情给你吧!”

“谢圣上。”齐浩天低头作揖,脸上满是愉悦得意的笑意。

就在周家跟齐家交换庚帖的那一天,齐家才知晓原来周安庭的千金就是当初为了保全齐浩天而离开候府的尔沫。

平康侯虽有被儿子摆了一道的感觉,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机智,周安庭身为澶阳布政使,这桩婚事又是圣上答允并赐婚,候夫人纵有再多的不悦及不满,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年前,圣上还是任命齐浩天为新任的乐户司监理,并赐京城城南的一座宅邸予他,准他辟府。

两人的婚礼在新宅举行,席开三天,远在开阳的继慕声也带着怀有身孕的妻子颜无双前来祝贺。

新婿之夜,尔沫在婢女及嬷嬷的陪同下先回到新房,等候齐浩天前来。

她忐忑不安地坐在床沿,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

回想起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她真觉得齐浩天是号不简单的人物,彷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丝毫不差。

那日她决定退让并成就他的仕途后,便趁着他进宫面圣时出府。

本想离开京城后,一路往南方而去,没想到周房氏像仙人一般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随周房氏返回周家位在京城的宅子,等着她的是周安庭夫妻,他们一见到她便热泪盈眶,因为他们觉得她在太神似他们三年前病笔的女儿。

之前周房氏说她神似周家小姐时,她还无法想象两人究竟有多像,可是看见他们夫妻俩的反应后,她总算能够感受了。

经他们说明,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收到齐浩天的信函,才会立刻启程赶赴京城,为的就是收她为义女,让她从孤女尔沫,摇身一变成为家千金尔沫。

齐浩天早料到她的身分必会遭到平康侯的反对,更挡不住侯爷夫人那猛烈的攻势,为了让他们乖乖认栽,他必须搬出更大的靠山,那就是当今圣上。

于是,在他几乎完美的安排下,她成了周尔沫,成为身分地位足以与他匹配的官家小姐。

她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明机智,他真的太贼了。

这时,有名婢女近身问道:“夫人,渴吗?要不要喝杯茶水?”

“嗯,也好……”尔沫回答完,才惊觉这声音很耳熟,她连忙掀起盖头一看,陡地瞪大双眼,“尔湖?”

“夫人,是我。”尔湖眼泛泪光。

“老天爷!”尔沫也激动得红了眼眶,起身将尔湖一把抱住,“你怎么在这儿?这是怎么回事?”

尔湖噙着泪水道,“是大人保我的,大人辟府后,便让我住进府里,还让我可以跟在你身边。”说着,她忽地双腿一曲,就要跪下来。

尔沫一惊,立刻抓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尔湖感激地道:“我这条贱命是大人跟夫人所赐,我……”

尔沬秀眉一拧,好气又好笑地道:“不准再那么说了,知道吗?从今以后你就安心的在这儿待下,再也不会受到任何的胁迫及伤害了。”

尔湖感激涕零,用力的点头。

这时,外头传来通传声,“大人回新房了。”

尔沫一惊,顿时慌得不知该站该坐,急忙以求救的眼神望向尔湖。

尔湖毕竟是嫁过的人,立刻将她的盖头覆上,牵着她在床沿坐下,安抚她。”

尔沫下意识紧紧抓住尔湖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

“别怕,没事的。”尔湖轻声安抚道。

齐浩天一身御赐的红底深绣云纹的袍子,略带着酒意的走了进来。

要不是被一帮兄弟们拖着,他老早就回新房见他的新娘子了。

“大人。”床边伺候的尔湖见了他,立刻行礼。

齐浩天向她使了个眼色,她点点头,拍了拍尔沫的手背,要她安心后,便抽回自己的手,领着其它的丫鬟婆子速速退出房外,并带上房门。

尔沫坐在床沿,因为太过紧张,两只脚不自觉的打起摆子。

看着那不合宜却可爱的动作,齐浩天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大手一伸,压住她颤抖着的腿。

“啊!”她惊羞地叫了一声,旋即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

他不急着掀开她的盖头,靠近她,低声问道:“很紧张?”

扒头下的她看不见他的脸,却紧张得有点口不择言,“废话!”

他也不生气,只是更觉得有趣。“会紧张到吐吗?”

“不知道,或、或许会吧?”她老实地道。

“现在呢?”他问着的同时,将手伸向她的颈子,轻巧地解开脖子上的那颗母贝结扣。

她肩膀一缩,不自觉地双腿并拢,握紧拳头。

“如果不要看见我,会不会比铰好一点?”他问着的时候,又解开她一颗结扣。

“什么?”她脸儿发烫,手脚开始颤抖。

他促狭地道:“其实没那么可怕,反正你又不是没见过。”

“慢着!”他正准备解下一颗扣子,她突然抓着他的手,声音颤抖地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应该先培养一下感情?”

闻言,齐浩天哑然失笑,“我们培养得还不够吗?”

“不是,我是说……啊!”

她话未说完,齐浩天已取下她的盖头,并捧着她的脸,近距离的注视着她。

迎上他炽烈热切的目光,她觉得心脏好像快从嘴巴跳出来了,脸也快烧起来了。

“我是想吃了你,但不会真的吃了你。”他开玩笑地道。

尔沫知道这两个吃字是完全不一样的意思,羞得脸更红了。

齐浩天嗓音微哑的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快疯了吗?”

她突然想到古代有听墙角这回事,不自觉抿紧了嘴。

要命,要是她发出什么声音,都会被外面听墙角的嬷嬷听见吧?老天,那真是太羞了。

“外……外面有人吗?”她怯怯地问。

他深深一笑,也低声回道:“没有,都被我赶走了。”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小声的说话?”她又问。

齐浩天又欺近了几分,将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因为小声说话才能靠你这么近。”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间窜燃,数她浑身恍如火烧。

他一手环着她的背,一手温柔地揉着她的耳垂,“放心,我不会让你吐的。”

她整个人僵住,动也不敢动,齐浩天轻吻着她的耳垂、颈子,慢慢将她放倒在锦榻上。

她紧闭着双眼,提醒自己要深呼吸。

他厚实的大手轻轻覆上她的胸口,动作轻柔缓慢的拉开她的衣襟,当他的掌心隔着衣物放在她起伏急促的胸部时,她整个人一颤,不自觉逸出低吟。

她以为自己会想吐,可他的心暖热,动作轻柔,意外地让她渐渐地放松,此刻她的脑海里出现许多画面,那是她过往只能想象却没有办法尝试的事情……她爱这个男人,何惧之有?

这么想着,她勇敢地张开眼睛望着他。

齐浩天先是微微一顿,然后笑意浮上唇角,俯身,他吻上了她羞悸的唇,犹如轻柔雨点。

她发现自己的呼吸慢慢地缓了,心跳也不再急促,甚至一种酥麻的感觉逐渐地在体内漫开,奔至四肢末端。

闭上眼睛,她将自己交给了他,因为她相信,他是她生命中最特别的那个男人,而且她等的就是他。

她的魂魄飞越了那么远的距离来到这儿,为的就是他吧?一定是的。

从前她为妈妈抱不平时,妈妈总说——

世间的一切不是偶发,必然有其神秘而特别的安排。

她想,浩天就是老天爷给她的神秘而特别的安排。

“尔沫。”

听见他轻柔的叫唤声,她回过神来,睁开眼睛望着他。“嗯?”

齐浩天的墨眸深处窜燃着爱火,“我可以吃你的肉包子吗?”

“欸?”她一愣的同时,意识到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时已被他剥了,她的视线往下一瞄,看见自己白暂饱满的两颗肉包子,上头还缀着两颗小红豆,她羞得立即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讨……讨厌。”

齐浩天拉开了她的手,笑视着她羞红发烫的脸,“其实你的肉包子不小,皮薄馅多。”

“呀!”她惊着地推着他的胸膛,“别说了!”

他趁势将她一把揽住,俊脸往她胸口蹭去。

她又羞又痒,笑着闪躲,“啊!不要!慢……慢着,别……”

齐浩天哪能放过她,搂住她,继续享用美味的她。

“啊!你好坏!慢着!慢着!啊!别别别……啊……”

她的挣扎及抵抗渐渐变得无力,整个人像油般融化在他身下。

“等一下啦……”她撒娇似的讨饶,“别舌忝,好痒……”

“嘘。”齐浩天突然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小声,其实外面有人听着。”

尔沫一惊,想到自己刚才叫成那样,羞得想挖个泂把自己埋起来。她想,明儿一早那些嬷嬷婢女们,一定会拿这事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用几乎气音的声音娇喘道:“你刚才不是说外面没人的吗?”

他一边轻咬着她的耳珠,一边笑道:“骗你的,真的没人。”

发现自己又被他耍了,她羞恼地在他胸口捶了一记。

他攫住她的手,邪气一笑,“你可以尽情的叫,没关系的,我明白舒服的声音是很难忍住的。”

尔沫羞瞪着他,“谁舒服了?我才不会叫呢!”

“是吗?”他眼底锐芒一闪,再次欺上她的身子。

在他热情、纯熟,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摆弄下,她终究还是不敌,逸出那羡妙的娇吟。

她想,他一定是老天派来治愈她的人,一个神秘而特别的存在。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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