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医妃 第十六章 雷霆震怒

作者 : 简璎

秦肃儿悄悄睁开眼睛,看到上头的梁柱,她眨了眨眼,努力回想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想必有人在马车车厢里预先点上了无味迷香,她和林晓翠才会全身无力,接着在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

“你可终于醒了。”

一道阴沉的男人嗓音传来,秦肃儿这才发现房里有人她惊恐地望去,看到薛桦缓缓走了过来,嘴角噙着阴寒笑容,整个人流露出来的气息就像爆发前的火山,她本想要躲,却发现自己四肢酸软,连手指都动不了,只能吃力的开口,“原来是你这个纨裤子弟……”

前世她不敢搭出租车,就是担心遇到出租车之狼,来到古代后她怎么就没警觉心了,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古代比较没坏人吗?

如今羊入虎口,只能听天由命,想来薛桦绑架她,总不会是请她来吃饭喝茶看诊的,不过大云朝是有律法的,她就不信他真敢对她怎么样。

“早点乖乖听本侯的话不就好了,根本不必吃这种苦。”薛桦狞笑着走到了床边。

前世的职业本能使秦肃儿没有失去理智,她冷静的问道:“我的丫鬟在哪里?”

薛桦不耐烦地道:“本侯爷对那个丫头不感兴趣,关在柴房里,等咱们办完了事,自然会放她出来。”

她冷声道,“薛桦,你这是在强抢民女吗?你不怕被治罪吗?”

他冷笑道:“本侯爷强抢的民女又不是一个、两个,凭本侯爷的身分地位,谁敢把本侯爷如何?”

秦肃儿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后悔太早和离,若她抬出翼亲王妃的身分,,他必定吓得屁滚尿流。

“怎么,无话可说了?”薛桦眼里充满邪恶欲火,他要得到她,他要报一箭之仇,要她哭着向他求饶,他就是要让她不敢更看轻他。

秦肃儿的身子不能动,但她的思绪高速运转着,要如何才能月兑险?如何才能让薛桦却步?

“怎么会无话可说,话可多了。”她不屑又冷锐地瞪着他,“像你这种没用的东西倒是世间少见,智力贫乏,胸无点墨,不学无术,只能用迷药这样下三滥的勾当,若是不用药,根本没有女人会依从你,若是没了祖先的庇护,没了候爵的头衔,你一点谋生的能力都没有,一无所长还妄自奠大,成天游手好闲,换言之,你是个窝囊废,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草包!”

薛桦脸色丕变,“你——你说什么?!”

他含着金汤匙出世,是老临安候的独苗,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长大,走到哪里都受人吹捧,哪里听过这样眨低他的话?

秦肃儿挑眉。“你为只有这样而已吗?”

她可激怒他了,就不信现在他对她还有什么邪念。

“不许说!你不许再说!”薛桦气得直跳脚。

“我偏要说!怎么,你不敢听实话?还是你其实也认同我的话?”

他紧绷的身子宛如一只将要扑出去撕咬猎物的猛兽,他怒火中烧的吼道:“我叫你不许说!”他一连甩了她十几个耳光,打得又重又急,下手极狠。

秦肃儿被打得耳边嗡嗡震响,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渗出。

没关系,让他打,她捱得住,被打总比被他玷污好,她宁可咬舌自尽也不愿被他这混蛋强暴,但她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她情愿被打,打得越重越好,最好把她打得昏死过去,她就不信他对昏过去的人还会有。

秦肃儿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决定要让他气疯。“踢你的那日我都感觉到了,你的阳物极小,实在太小了,小得微不足道,小得可怜,小得我都不知道踢到了没有。”

“胡说!”薛桦疯了似的紧紧掐着她的脖子,厉声低吼,“你这贱人!你敢再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你现在再踢本候爷啊,怎么不踢了?那日你气焰不是很嚣张吗?意敢当着众人面前踢本侯爷的阳物,让本侯爷成了笑柄,本爷爷今天就让你尝尝被污辱的滋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放肆!耙不敢藐视权贵!”

他怒火高涨,额上一条条青筋如树藤暴起,双手猛然撕扯着她的衣衫,眼神恨不得将她啃食撕碎!

萧凌雪在惠仁堂出现已是日常,见到他来,润青马上告诉他小姐去安国公府给国公夫人出诊。

萧凌雪微微皱眉,有些不信地问道:“你说安国公府的夫人?”

润青点头,“那小厮说国公夫人疑似肠瘫,要小姐快去。”

萧凌雪黑眸微闪。

他心中顿时有了一抹不好的预感,急忙吩咐凌宝,“你速去安国公府问问有无派人来请秦大夫!”

主子神色凝重,凌宝不敢废话,快马加鞭地去了。

萧凌雪又问道:“何人与秦大夫一起出诊?”

“是晓翠。”见他神色不对,润青也不安了,“五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到两刻钟,凌宝回来了。“爷,不好了,安国公府说没有派人来请秦大夫,他们也没有新的国公夫人?”

润青心头一颤,脸色顿时发白,“没有国公夫人……那小姐是被谁接走了?”

萧凌雪的神情益发冷凝。

什么人会蓄意来此把她掳走?她未与人起过医事纠纷,对待穷人更是慈悲心肠,只收取少少的诊金,且隐隐带着正义感,这样的她,会和什么人结怨?

他脑中蓦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日她在这里踢了薛桦的命根子……

他二话不说,转身疾走。

凌宝追了上去,“爷要去哪儿?等等小的啊!”

萧凌雪上了马,风驰电掣,直捣临安候府。

翼亲王驾到,老夫人和倪氏急忙整装出来相迎,见到萧凌雪的脸色臭得吓人,她们俱感心惊,连见礼也忘了。

萧凌雪的眼眸中药满了杀气,“薛桦何在?”

倪氏胆颤心惊的福身道:“侯爷不在府里,敢问王爷何事要找侯爷,妾身能否代为转达?”

“他的小厮呢?”萧凌雪满脸怒意,冷声下令,“把平时和薛桦亲近的小厮押过来!”

倪氏不敢多问,慌慌张张的吩咐下人去找人。

薛桦爱搞排场,平常出门总要带着五、六个小厮,今儿个正巧有个叫小四的小厮泻肚子,所以没跟出去。

小四被拉到萧凌雪跟前,心惊地咽了咽口水,“小、小的过王爷。”

萧凌雪眼光扫过,冷声问道:“薛桦在哪里?”

小四把头摇得极快。“小、小的不知。”

萧凌雪忽然抽出佩剑,剑起剑落,厅里被剑锋扫到之处四分五裂,下人纷纷尖叫走避,薛老珍人和倪氏婆媳俩吓得抱在一起躲在角落发抖。

片刻,厅里几乎已无安好之物,萧凌雪的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冰冷,他手中的剑,剑尖正抵在小四的颈子上,眼里像随时会射出针雨。

“本王再问你一遍,薛桦在哪里?”

小四的额上和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小、小的……”

薛老夫人一生富贵,从未受过这般污辱,她壮起胆子道:“王、王爷这是做什么?这、这里好歹是一品侯府,老身好歹是一品诰命夫人,是朝廷命妇,王爷今日所为教老身无法容忍——”

萧凌雪完全不理会她,剑锋往前推进,阴寒的眸光瞪视着剑下的人,声音冷得像要钻进人的骨头缝里。“你若说不知,就去阴曹地府跟阎王说。”

小四抖如筛糠,再也坚持不住了。“王爷饶命……小的说、小的说……”

砰!

萧凌雪一脚用力踢开房门。

“看你还敢不敢瞧不起我?!看你还敢不敢瞧不起我?!”

薛桦正把秦肃儿往死里打,听到声响,转头看到来人,顿时惊慌不已。

怎么回事?翼亲王为什么会来这里?外头的人呢,怎么没人拦着翼亲王?怎么没来向他通风报信?

萧凌雪怒吼道:“禽兽不如的东西!”

见到床上的秦素素衣衫凌乱,一头一脸的血,他气得双目赤红,适才他进来时,见到薛桦在搧她耳光,彷佛打的是个稻草人,教他忍无可忍!

他大步过去,提起薛桦的后衣领,把他重重摔在地上,一脚踏上他胸口扭转,再断了他手脚筋骨,整个过程不过一眨眼功夫。

薛桦原先还在号叫,萧凌雪又往他脸上补上了数十脚,他很快痛晕了过去。

秦肃儿头发散乱,两颊高高肿起,她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视线模糊,只见有一道颀长健硕的身影出现,然后那个丧心病狂的薛桦就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摔到了地上,她动了动嘴唇,“救、救我……”

萧凌雪疾步上前,他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抚道:“没事了,有我在。”

她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覆着,且这熟悉的气息……是凌雪,是萧凌雪来救她了!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这时代又没有定位系统,太神奇了。

萧凌雪火速月兑下外袍裹住她的身子,见她的脸又红又肿,五指清晰可见,他真恨不得杀了薛桦。

“带我走……”秦肃儿闭上眼睛,她全身都在痛,痛得她冷汗直流,但她无法为自己施针。

她衣衫前襟透出来的血迹让萧凌雪心惊不已,他将她拦腰抱起。“我这就带你走!”

秦肃儿忍着穿心之痛,虚弱地道:“晓翠……”

萧凌雪温言道:“你放心,凌宝已经找到她了。”

马车里,萧凌雪无比怜惜、近乎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等到了惠仁堂,她已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韩青衣被找来为秦肃儿医治,纵然萧凌雪对他有莫名的敌意,但不可讳言,韩青衣是外科圣手,他要她得到最好的治疗,而韩青衣则是最好的人选。

不知过了多久,见到韩青衣总算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萧凌雪终于停止了踱步,迎上前焦急地问道:“她怎么样了?可有性命之忧?”

韩青衣神色凝重。“没有性命之忧,但外伤严重。”

薛桦对一个女人下手竟然这么重,当真不是个东西,当日真不该救他,应该让他肠瘫而死才是。

萧凌雪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脸上不能留疤。”

韩青衣垂眸,“下官明白,已用了宫里最好的膏药,不会留下疤痕。”

宫里的嫔妃呵护肌肤无所不用其极,不只脸上,身上也不留一丁点的疤痕,数百年来,宫里有许多去疤美肤的特效秘方。

“你明日再来给秦大夫换药。”丢下这句话,萧凌雪便火急火燎的转入屏风后。

林晓翠和润青在床边守着,林晓翠的眼泪掉个不停,自责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主子却重伤回来。

秦肃儿想为她拭泪,但力不从心,手完全抬不起来。“别了……又不是你打的……不怪你……”

林晓翠泪眼汪汪,心里油煎似的。“奴婢难过……”

秦肃儿浅浅一笑,“若伤的是你,我更难过。”

见萧凌雪进来,两人识趣起身。

林晓翠擦了擦眼泪道:“奴婢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润青道:“奴婢去给小姐熬粥。”

萧凌雪在床边坐了下来,他没说话,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

那叫小四的小厮招供,薛桦想对她霸王硬上弓,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她不做他的小妾都不行。

她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薛桦灭了玷污她的念头,转而暴打她。

她宁可被殴打也不愿受他玷污,他该庆幸她当时身中迷药,连咬舌都不能,则依她的性子,恐怕会选择咬舌自尽,那么他就再也见不着她了。

秦肃儿低眉浅笑,“你别看了,我现在好丑。”她让润青拿镜子给她,润青都不肯,可见她伤得极重。

“在我眼里,你没有丑的时候。”见她会笑了,萧凌雪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她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深深的缠绵,想到他不知道是怎么找到她的,肯定是费了极大力气,她就为之悸动。

“小阿飞,把你的手背靠近我唇边。”她柔声说道,眸光落在他那血染的衣衫上,那都是他抱着她时染上的血。

她隐约记得在马车里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抱紧了怕她疼,抱松了怕她跌下去,一路上他一直对她说,他要做她的小阿飞,她不可以死。

萧凌雪依言将手背凑到她唇边,不想,她竟是亲了他手背一下。

他心头一震,刹那间,他无法思考了,竟比两人亲吻时还要令他悸动。

秦肃儿笑了笑,目光如春水般温柔。“虽然你一直不相信我是人妻,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和离了,我和那渣夫和离了。”

她说她和离了?难道她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他正想再问些什么,林晓翠的声音在外头扬起——

“小姐,该喝药了。”

这一日,萧凌雪在惠仁堂待了许久,若不是秦肃儿需要休息,他也不会走,他是看着她睡着才离开的。

当夜萧凌雪被皇上召入宫,御书房里只有他们弟俩,皇帝有些无法理解地着他。

“薛老夫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进宫来跟母后告状,说翼亲王恃宠而骄,到临安侯府撒野,把府里砸得无一处安好,这便算了,还把临安候打得残废,昏迷到现在都还未醒,说薛家可能要绝后了,求母后给她主持公道。”

萧凌雪冷笑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便是了。”

皇帝瞪了他一眼,“你快跟朕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何时和临安侯结怨了?即便有怨,以你的身分,你能动手打人吗?还把人打到残废?”

萧凌雪哼了一声,“老夫人可真会避重就轻,怎么不说她的宝贝儿子掳走一个女子,将人殴至重伤,险险死掉。”

皇帝心里一动。“什么女子?难道是……”

若是寻常女子,哪会惹得他一怒为红颜,那女子八成就是他心尖上的那个女人。

萧凌雪面无表情的说道,“薛桦欲纳那女子为妾,那女子拒绝,薛桦怀恨在心将女子掳至城外,本欲玷污,那女子不从,遭到薛桦暴力相向,将人往死里打,若皇兄不信,可传太医院院令韩青衣前来询问。”

“朕明白了。”皇帝点了点头,口气一转,温言问道:“那女子现在如何了?伤势可是严重?”

萧凌雪不冷不热地回道:“十分严重。”

“朕会下令让韩院令好生照看,用最好的药,肯定不会有事,你且消消气。”皇帝好言劝道:“你身为一品亲王,是皇室中人,若器量过于狭隘也会遭人非议,你说是吗?”

萧凌雪像是没听见一般,径自说道:“皇兄,臣弟知晓老临安候在世时,与几件大宗的贪墨案都有干系,是父皇看在薛家祖辈开国有功,轻轻放下,如今老临安候早入土为家,那几件贪墨案也好重启调查,若是该削爵夺官的,就该严惩,以正视听。”

皇帝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萧凌雪没那么易被说服。

这孩子老是睚眦必报,日后他走了,江山交给太子时,还要靠他扶助,他却与太子性子一个样,这怎么成?

都怪他,自小让萧凌雪和太子混在一块儿,两人性子才会越来越像,如今他想纠正也来不及了。

“皇兄以为臣弟说的可有道理?”萧凌雪挑眉。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皇帝正色道:“不过你可得答应朕,待临安侯削爵为民后,你不可去找他的麻烦。”

萧凌雪倨傲地回道:“这一点皇兄放心好了,臣弟什么身分,怎么会跟一个平头百姓过不去。”

让薛桦死了是便宜他,要夺了他的富贵,出门在外不再前呼后拥,如此才能让他比死了还难。

京城近日最热门的谈资便是临安候被削爵为民一事,街头巷尾人人都在热议薛家现在过得很不好,家产因老候爷涉及的贪墨案,全部充公,且倪氏还自请下堂。

倪氏出身名门大家,此等不贤不淑的行径,可谓是离经叛道、惊世骇俗。

据说薛桦一怒之下,休了倪氏。

这些事秦肃儿都只是听说,这两个月来,她都不出诊了,只在惠仁堂里坐堂兼养伤,若有不太需要劳神的患者上门她才会看,平常也会请顾太医、刘大夫过来,给他们讲解解剖学、外科知识和各种开刀手术,韩青衣则是借给她换药之故,天天上门,他会假装不经意的加入听课行列。

薛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之时,秦肃儿的伤已好了大半,大约可以出门见人了,而这时候她也听说倪氏要离开京城。

她心里真是有些挂念倪氏,对于薛桦的下场她拍手叫好,但对倪氏就很抱歉了,萧凌雪把她丈夫打成残废,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替她报仇,致使薛家被削去了爵位,沦为平民百姓,风光不再,当然会对倪氏造成莫大的冲击。

挂念归挂念,她也不可能上门探望倪氏,不过她没想到倪氏要离开京城前,特地到惠仁堂见她,两人喝了一盏茶,自然说起自请下堂一事,倪氏坦白告之。

“他从来不曾怜惜过我,我又何必在他手残腿残,家道中落时扮演什么贤妻,吃苦的伺候他一辈子。”倪氏的眼光异常坚定。

秦肃儿真心诚意的说道:“你能这么想,我真为你高兴。”

她打从心里佩服倪氏能有这么大的勇气,在这时代,在夫家落魄时主动要求下堂,背后要承受的闲言闲语可多了,倪氏却能不畏不惧,幸好倪氏未有一儿半女,可以走得潇酒。

倪氏勾唇一笑,“我会有此转变,也是托秦大夫的福,秦大夫说要爱自己的那席话,时刻在我胸海中盘旋,薛桦为了一逞私欲掳走了秦大夫,又把秦大夫打成重伤,教我更是有所觉悟,如此人渣,我真要在他身边过一辈子吗?我知道,即便他手断了脚瘸了,富贵不再,也不会安分的,保不定因为他的不顺遂,往后我还会成为他发泄怒气的对象,我还有何好留恋的?”

倪氏要去宜州,她的表姊和表姊夫住在那里,她表姊夫是商家,在宜州有好些铺子,她想学做生意,并提出她的铺子要卖惠仁堂的各种药丸、药膏、补药包的构想。

秦肃儿当然肯了,她巴不得生意能做大,况且她最喜欢看这种女人当自强的励志故事了,像薛桦那样的废渣,配不上倪氏这样的好女人。

反正宜州也不远,五日的船便到京城,两人说好将来倪氏两个月到京城一次补货,倪氏也透露自己未来的计划,她娘家在大梁有亲戚,她还想把药丸卖到大梁去,秦肃儿听着更乐了,她会全力支持倪氏的事业野心,助她成为女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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