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夫纳妾 第九章

作者 : 朱帘

第七章

覃振健步如飞,径直从梧桐苑去了外院书房。走逬外院书房,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摆满书籍的实木书柜上。

书柜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覃振的手背顿时髙高地肿起,隐隐泛着血丝。手背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可是却不及他内心疼痛之万一。

刚刚他对李如锦说出那样恶劣的话,指责她、质疑她、喝斥她,她是不是很伤心、很难过?她会恨他吗?会对他心灰意冷吗?会厌弃他吗?眼附着就要进入冬月了,她鞋也不穿,踩在地上冷不冷?她刚生下欣姐儿才两个月啊,会不会伤了身子?

刚刚他还冲珍姐儿和惠姐儿大吼,她们现在一定都恨死他这个爹爹了吧?看到她们摔倒都会心疼半天的人,居然骂了她们,还把她们惹哭了。覃振颓然地跌坐在书案后的实木圈椅上,将手覆在了脸上。不消片刻,覆掌之下隐有水珠滑落。

覃振一整天都在书房里待着,手疼写不了字,看书又看不逬去,整个人心烦意乱的。

中午有小厮进来问他午膳的事,刚开口就被他恶声恶气地撵了出去。

覃振很想回梧桐苑看看李如锦母女的情况,可是又怕功亏一篑,想找个人问一下,可是周围的下人都隶属外院,对内院的事不清楚,即便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也不可能这么快,更何况是早上才发生在小小的梧桐苑里的事。

到了晚间,覃振正准备回内院,却看到表小姐吴仪容提着食盒,只身前来。

“你怎么来了?”看到吴仪容,覃振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语气虽不算冰冷,但也算不上热络。

“我听下人说表哥没用午膳,晚膳也没用,所以亲手给表哥做了些吃的送来。”吴仪容一边说,一边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书房西北角的那张小桌上。

覃振拒绝道:“不用了,我不饿,你把东西都带回去吧。”

“表哥,这都是我亲手为你做的。我还问了姑母你的喜好,特意做了你喜欢吃的菜,你来尝尝啊。”吴仪容不死心,仍旧劝说着,还走过来拉覃振的胳膊,想把他带到饭桌旁。

覃振一把挣开她的手,冷声道:“我说,不用。”

吴仪容被他眼中冰冷的拒绝吓得一怔,片刻之后才眼泛泪光,委屈地说:“表哥,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早上的事,都是我不好。为了我,表哥又和少夫人闹不愉快了。还因为我的缘故,害得表哥训斥了两位小小姐。姑母说,表哥平日里是最疼几位小小姐的,想来表哥一定是在为早上的事生我的气。”

覃振十分不耐烦听她说一堆虚情假意的废话,正要打断她,却突然看到书房外立着的一个身影,当即表情一松,语气柔和地说:“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吴仪容被他话语间突来的温柔和宠溺惊到了,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他,“表哥,你不怪我吗?”

覃振神色柔和地冲她微微一笑,说:“傻丫头,早上的事本来就是少夫人的不是,与你何干?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表寄。”吴仪容心中一阵感动,扑身撞逬覃振怀中。

覃振的身子僵了一下,当他的眼角余光再次瞥到屋外的李如锦时,他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拂过吴仪容的头顶,顺延及下,滑过背脊,落在她的纤纤细腰上。他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吴仪容像是得到启示一般,抬起头,踮起脚,缓缓地朝覃振吻了上去。今晚,她要拿下这个男人。

可就在她即将吻上覃振的瞬间,她却被人大力地推了一把,身子不由自主地狠狠撞在几步外的实木书架上。她怒不可遏,站稳身形,回过头却看到李如锦站在她原来的位置上,站在覃振面前,站在覃振觖手可及的地方。

李如锦仰着脸,含泪的双眸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覃振。覃振低着头,似笑非笑,眸光复杂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李如锦。李如锦看着覃振,覃振看着李如锦,两个人眼中只剩下彼此,再容不下第三人。

吴仪容心中大震,就要上前争辩,却被守候一旁的之秋捂着嘴,硬生生拖出了书房。

李如锦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早上的事虽然让她心生悔意,可事实终究已成事实。

覃振答应了纳妾,吴仪容已是既定的人选,终究会成为覃振的妾侍,一切已成定局,而她不能也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她只是不停地告诫着自己,什么是夫为妻纲,什么是女子规范。

李如锦以为自己已经作好了心理建设,足够面对任何场景,可是当事情临头,她还是失控了。

白天听外院小厮传逬话来说二少爷没用午膳,手好像还受了伤。李如锦忧心不已,可是碍于内外有别,不敢轻易出来,覃振又迟迟不回梧桐苑,李如锦只得等到晚间,进出走动的人少了,这才带着之秋寻到了外院。

谁知,李如锦在书房外,却看到覃振正和吴仪容温情脉脉,情话绵绵。她的理智告诉她,吴仪容本来就是给覃振预定好的妾侍,他们在一起并无不妥。她的教养告诉她,夫君和别的女子欢好,为了夫君的名声和伯爵府的脸面,即便看到了也要当作没看到。

可是李如锦的心却告诉她,她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她不想覃振拥抱别的女人。他的怀抱原本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啊,她为什么要傻傻地让别的女人来分享呢?

当他口口声声地叫着吴仪容“傻瓜、傻丫头”的时候,当他抱着吴仪容柔声对她说“一切有我”的时候,当他真真切切地准备吻上吴仪容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冲进了房间。她生平第一次粗鲁地推人,第一次丢掉所有的教养规矩,第一次一心一意只想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李如锦推开吴仪容,站在覃振面前,扬起头,忍着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看看他、看看他,良久,终于还是问道:“我后悔了,还来得及吗?”覃振内心翻浦,眸光闪动地看着她,哑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李如锦再次扬了扬头,话声微颠,语气却带着十分的坚定说:“我不想让你纳妾,不想看到你对别的女人好,不想看到你怀里抱着别的女人。”覃振强忍住内心的狂喜,问:“然后呢?”

“你可不可以不纳妾?可不可以不对别的女人好?”李如锦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你可不可以变回以前的覃振?变回那个眼里、心里都只有我的覃振?变回那个我爱的,也爱我的覃振?”

“好。”覃振声音轻颤,整个人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颠抖着。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紧紧的,彷佛要将她嵌入身体一般。他终于等到她这番话了。

本来经过早上的事,覃振犹豫了一整天,已经决定和李如锦坦白,和长兴伯夫人摊牌了。去他的纳妾!他去的一劳永逸!他不想再这样折磨李如锦、折磨自己了。

他明明深爱着她,为什么非要装出一副不爱她的模样,伤害她、折磨她?明明伤害她、折磨她,就是伤害自己、折磨自己,他为什么非要做这种愚不可及的事?

当初爱上她,不就是爱她的傻、爱她的笨吗?守护她、爱护她,才是他该做的事。去他的一劳永逸,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足够强大、足够坚持,他就能守护住两人之间的感情。

就在覃振已经决定放弃所谓的一劳永逸计划时,上天却给了他最后一搏的机遇。

他只是下意识地作出了最后的试探,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准备在事后跟她坦白了。

可是她却给了他莫大的惊喜,她说她不想让他纳妾,不想让他对别的女人好,她希望他眼里心里都只装着她、只爱着她。

这不就是他处心积虑想要达到的目的吗?让她意识到她对他的爱,让她明白爱是自私的,不是用礼仪、教条作借口,就可以拿出来与人分享的。

这一刻,他终究还是等到了,这么长时间的互相折磨,终究没有白费。

覃振就近将李如锦压在了书案上,长时间的压抑和克制在此刻演变成了一场疯狂而激烈的情事。

覃振大手一挥,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纷纷被扫落下地,发出一阵七零八落的乱响,可是他根本就无暇顾及是否摔坏了昂贵的端砚,是否墨染了珍贵的古籍善本。

他只想狠狠亲吻身下的女人,刻不容缓地侵入她、占有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那股喷薄而发的狂热和。

冰冷的桌面让李如锦打了个激灵,可是很快的,她就感觉不到冷了。他疯狂地啃咬着她曲线优美的脖颈、形状漂亮的锁骨,作怪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挑逗,撩拨着她最原始的。

厚重的冬衣被一件件剥离,又被随意地丢弃,没人在意它们飘落到了何方。此时此刻,它们是障碍,是拦在他们之间的阻隔。

在进入李如锦的瞬间,覃振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天知道,他这段时间忍得有多辛苦。

隆冬的寒夜里,李如锦全身赤|luo地躺在冰冷的书案上,却丝毫不觉得冷,反而浑身燥热,汗流浃背。

书案、藤椅、软塌、圆桌,可以征伐的场地还很多。夜尚未深,情犹未炽,这场注定不眠不休的战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李如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吓了一跳,看窗外这天色,只怕是早过了早起去给长兴伯夫人请安的时辰了。

李如锦刚刚一动,浑身的疼痛瞬间传来,令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细碎的抽气。紧接着,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便将她搂了过去,她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呼。

“这一大早的,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呃?”头顶传来覃振慵懒的声音。

“你、你还在?”李如锦下意识地月兑口而出。放在平日里,这个时辰覃振通常都已经出门了,哪里还会赖在床上和她说话。

“这么无视我的存在,真的好吗,嗯?”覃振不怀好意地低头看着她,眼中装着戏谑,手已经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走。

李如锦连忙捉住他作怪的手,惊慌道:“相公,天色不早了,我该去给婆婆问安了。”

“不急,一会我陪你一起去。”覃振笑着,挣开她的手,翻身躺平,一把将她抱到身上,调笑道:“现在,先喂饱它再说。”说着,牵引着她的手来到身上。

李如锦被他的炽热烫伤了手,又羞又恼,想要挣月兑,却又挣不开。她咋晚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睡着的,这才刚睁开眼睛呢,这是又要开始折腾她了?她能不能哭给他看?

覃振这是憋得太久了,前些日子的种种情况让他不得不委屈自己苦苦压抑,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可不得将之前的分一并补齐了。

于是,这可苦了李如锦了,被压着做了一晚还不够,早上刚醒又被扑倒了。

等到覃振终于食饱餍足地放过李如锦的时候,李如锦已经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了,可偏偏又不得不动弹。因为她饿了,而且她必须要起床去给长兴伯夫人认错请安去。

覃振让人送来饭菜,亲自伺候李如锦吃了些东西,又亲自伺候她沐浴包衣,期间又险些没能走出沐浴间。等到两人终于收拾妥当,走出书房,回到内院的时候,已经午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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