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萦染娘泪 第九章

作者 : 媄娮

第九章

南风皇朝皇城外的芙蓉水榭。

当今南风皇朝的年轻皇帝——凤鸣春,英武倜傥,今日早朝过后,借朝务烦闷之由,换下皇抱着华服,由凌常风领着一小队御卫禁军陪同到芙蓉水榭赏景,而那边则早有御剑司宇文仲严谨以待。

命令御卫禁军在水榭十步之外警戒,凤鸣春、凌常风与宇文仲三人于内密谈。

久未出宫,凤鸣春一派悠闲地漫步在芙容水榭之上,好整以暇地凭栏四顾,耳边听着宇文仲口述政务,眸光却落在满池青翠的美景上。

“禀皇上,近日在我朝境内,出现了一群穷凶恶极的匪寇,为首者名唤阳鸩,已犯下数起杀人劫财之恶行,听闻最近在吞凰谷外占地为王,其地属要隘,附近县衙几次派兵力剿皆未果,造成民心惶惶,臣请缨,愿将此事早日平靖。”

看着阳光在水面上弹跳,泛起波光粼粼,凤鸣春眉峰微皱,沉声问:“宇文卿,汝乃戒律府最高领导,你若离朝,南风皇朝的律治,将何以为凭?”

戒律府是南风皇朝最高权力机关,负责制定维持秩序的教条法规,让人们遵守,并且在有人违反规定时,被赋予依权责主动侦查的权利,而拥有如此权利的机关最高领导者,便是宇文仲。

至于御剑司之名,则是凤鸣春在见识过宇文仲的高绝剑术之后,特别赐予的职名,意谓他御剑之能,堪称用剑之最,本来是想借用他的用剑之能,替他统驭训练一匹能人剑士,可是在见识过他不逊于剑术的治国之能后,凤鸣春便将南风皇朝的权力核心,委托给宇文仲看守监督了,而“御剑司”自然也成为大家对宇文仲的一种敬称,甚至这个头衔还远超过戒律府府相这个职称。

“皇上,近年朝中政权动荡,临国虎视眈眈,据臣所知,阳鸩手不已聚集百来恶匪之众,若不尽早铲除此一势力,恐引祸事。”据报那批恶匪手下,各个武艺皆是不凡,寻常捕快衙役,根本不是对手,衡量再三,宇文仲决定亲自剿匪,好减少无谓伤亡。

三年前,凤鸣春初登大宝,改元号凤天。

凤天元年,朝中发生逆谋之事,当年凤鸣春差点就遭人暗杀,当时为了查出那些乱党,朝野一片风声鹤唳,受牵连遭诛连九族之人不在少数,为此事已耗损国本甚剧,至今却仍无法揪出幕后原凶,碍于此,南风皇朝才会到今天,仍然无法困泰民安,思及此,凤鸣春不免感到有些颓丧:“难道皇朝之中,已再无能人?”

面对此一询问,宇文仲眸光湛然,抿唇不语。

凤鸣春见他神色严肃刚正,长叹一声,正欲开口,却被凌常风抢先一步:“臣愿前往。”

“凌卿?”凤鸣春的视线转落到双眉紧蹙,眉动了心的凌常风脸上,圣颜略有不安:“朕见你近日心事重重,怕是不适合接此任务吧?”别说他这个主子不体恤臣下,剿匪之事何等凶险,他可不想平白推人犯险。

“回皇上,微臣足堪此任。”听闻小王爷府近日已在筹措婚礼之事,心灰意冷的凌常风,只觉满心懊恼不能自己,只想借忙碌的工作来麻痹受创的心。

黑眸淡扫凌常风郁结的神色一眼,凤鸣春摇头,“凌卿,你该知道朕身边能信赖的人不多,朕不能错下决定。”明知他心里藏事,还让状况不稳的他去剿匪,如果有个万一……

从凤鸣春尚为储君身份时,就已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从先帝卧病开始,历经了皇子间的争权夺利,到最后终于接掌大印,在皇朝百废待举之际,又遇上前朝元弘年间的权臣叛乱,这些种种,对一路跟随而来的凌常风与宇文仲来说,算是感触最深的。

“微臣惶恐。”凌常风头一垂,拱手抱拳道:“请皇上相信微臣,定不辱圣命。”

既然心爱的女人都要投入他人的怀抱了,他还不如将心思放在朝廷社稷之上,就算真有什么万一,他也毫无牵挂。

反正,爱的人爱不到,与其眼睁睁的见她另嫁他人,不如一一

凤鸣春双手负在身后,眼神凌厉,思忖半晌正欲拒绝,宇文仲却已开口缓颊:“皇上,凌统领既然有心,不妨成全,臣会适时给予支援,毕竟百姓之危迫在眉睫,也不容再拖。”

“宇文卿?”凤鸣春眉梢微动,瞅看宇文仲一眼,而后者则回予他一个眼神,凤鸣春终是妥协。

“好吧!凌统领此事交给你,望你小心再三,一切以安全为要。”凤鸣春殷殷嘱咐着。

“微臣遵旨。”凌常风低首称是,不久便被凤鸣春先行遣离。

待凌常风前脚刚走,凤鸣春马上开口问宇文仲:“宇文卿,你这是何意?”

“皇上……”宇文仲从容不迫的开口,“是否听闻小王爷即将娶亲之事?”

“十三皇弟?”凤鸣春微愕,此事与他何干?

宇文仲深吸气,睫微垂,语气谨慎地说:“小王爷将娶之妻,便是凌统领爱慕之人。”

早注意凌常风神情有异,宇文仲曾唤来他身边亲近的属下问其原委,将所得线索东凑西拼后,又派人前去凌府打探,才了解事情真相。

“什么?”凤鸣春大感震惊,但一瞥宇文仲脸色,随即明白。这种手法已不是第一次……凤鸣春其实很明白。

“朕,懂了,十三皇弟是想逼凌卿去抢亲。”强抢王爷之妃,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也难为凌卿能强压下此等委屈。

“小王爷有何心思,臣,不懂。”宇文仲拘谨垂眸。

见宇文仲眉目低垂,凤鸣春眸中掠过复杂神色,沉吟半晌才道:“凌统领之事,朕心中已有定见,宇文卿就多费心帮忙处理剿匪之事。”

“臣自当尽力,只是……”宇文仲吞忍话语多年,终是忍不住的出言相劝:“皇上,顾念情分固然是好,适时退让也属常情,但若一味纵容,长久恐酿祸事。”有些事情可以得过且过,但有些事情,若继续睁眼闭眼,迟早会造成难以弥补的憾事。

宇文仲之言,撼动了凤鸣春的心,看着宇文仲,迎向那双犯颜谏诤的眸,他喉头动了动,感觉口中干涩,许久他才缓缓颔首,叹息道:“此事……朕会好好地斟酌。”

手足之情,君臣之义,孰轻孰重,是该好好思量的时候了。

出发欲前往吞凰谷剿匪的前三日,凌常风因按捺不住满腔的郁郁之情与思慕之心,他借整备行装之便,单骑快马赶到小王爷府外时,已是入暮之时。

抬头瞧见小王爷府外悬挂红灯,系结彩绸,凌常风只觉胸口满满的痛。

为什么他满腔热血所爱着的女人,居然会因为算命的一番话,轻易地将他摒弃在心房之外?甚至还草率的点头答应欲嫁他人为妻?

种种不解与满心困惑,让凌常风内心痛苦不已。

望着眼前的朱门深锁,楼院深深,凌常风内心翻揽着许多情绪。

他伸手自怀中掏出当日赵盼盼替他止住手臂上的伤,而缠绑的茜红色布,柔软的质地与干净的红艳色泽,总叫他情不自禁反复陷入与赵盼盼初识的那日。

凌常风手里捏着那色布,心里喃喃一一

盼盼……你我若尚有缘分,你便踏出这小王爷府大门,让我最后再瞧上你一眼……

在你嫁作他人妇之前,最后一眼……

心里才正期盼着,王爷府内就传来意牢的声响,凌常风心房一紧,连忙侧身躲避。

率先走出王爷府大门的是赵家二老还有赵晏祈,以及随后跟出的是赵盼盼与凤栖梧主仆。

“盼盼啊!送娘到这里就好,屋外风大快进屋去。”多日不见爱女,赵母耐不住思女之情,硬是拉着赵大勇与儿子陪她来看女儿。

一身亮丽,且在礼仪房学习许久的赵盼盼,已有了月兑胎换骨的气韵,她含笑盈盈的应道:“娘,再过半把月,女儿学习完所有的礼仪课程,便能返家待嫁,你就别再为女儿操心了。”知晓娘的牵挂,赵盼盼贴心地说。

“嗯,娘知道,娘很高兴你找到了可靠的归宿……”赵母边说边掉泪,一旁的赵大勇瞅着眉头紧皱,随即扯开大嗓门嚷嚷。

“你这娘们就只会哭……还不快趁天没黑前回家。”就说女儿留在小王爷府是学习当个称职的王妃,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岳父大人,真不留下来吃过晚膳再走吗?”风栖梧很贴心的善尽准翁婿之责,陪着赵盼盼一道送前来探视女儿的赵家双亲返家。

“不用了,我女儿还没有正式过你凤家大门呢!等名分定了,还愁饭会少吃你一顿吗?”赵大勇天生粗人,不兴文绉绉的那一套。

“岳父大人说的是,路上还请慢走。”凤栖梧含笑依旧,右手臂极为自然的轻搂赵盼盼的腰,而赵盼盼则为了不想让爹娘担心,也很配合的在唇边漾着笑花。

一切看起来皆是那么的和谐与恩爱一一

但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凌常风攥紧的拳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现在的赵盼盼,看起来是如此的幸福……一点也没有怀念旧人的惆帐之情,会痛心、会伤心的人,只有他一一凌常风。

牙根咬得死死的,心房揪得紧紧的,在看见那对朱红大门再次合上后,他望着那悬挂的红灯笼,只觉得一颗心似被蜡油淋过,疼痛麻木的感觉,让他在一阵风吹起时,缓缓松了手劲,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大门合上,凤栖梧便恢复冷淡的态度,抛下赵盼盼,与寂影快步走回房。

瞅着眼前一点也不爱自己的男人背影,赵盼盼只觉得满月复委屈,她咬着唇低头与凤栖梧走相反的方向欲回房,却意外瞧见天外被风卷来的一块布。

一块样式色泽极为眼熟的茜红色布。

赵盼盼将色布抓在手里仔细打量,确认这块色布是出于她赵家之手,若她没有猜错,这块布应是当日缠在凌常风伤臂上的那一块。

“常风……”赵盼盼心儿怦跳的厉害。

抓着色布,脚步急急忙忙的奔向大门,一双因不安而颤抖的小手,试了几次才顺利将门栓打开,她急着冲出门外,想见到那张日夜思念的俊颜。

在府外四处张望,却没有瞧见熟悉的身影,赵盼盼手里紧攥着色布,眼泪已控制不住的一嘀滴直落……

一定是常风来看她了……

他还是那么爱她,可是刚才常风一定瞧见凤栖梧搂着她的亲密模样了。

常风……常风……他一定恨死她了。

吞凰谷外气氛剑拔弩张。

衔命剿匪的凌常风,不顾随行副官的劝阻,坚持追捕企图逃跑的阳鸩。

“你们先去接管阳鸩手下投降的人马,并将这里的消息先行通报御剑司知情。”凌常风不理会肩膀血染之痛,知晓尚有阳鸩余党逃月兑,便策骑急欲追回。

不是想贪功,而是对他而言,唯有将阳鸩擒下,使之伏法认罪,才算对得起皇上的期待。

“凌将军,你别一个人追去啊!”抬眼见凌常风居然连随行副从也不带,一个人单骑而去,不禁吓得惨白了脸。

远去的身影仅剩一小点,急得随行副官跳脚,匆匆将琐事交待下去,也急驰追去。

而这边提剑迎战武功高强的阳鸩与其同伙,负伤的凌常风丝毫不落下风。

此刻的凌常风已经杀红眼,其剑势之凌厉让阳鸩心中暗自打寒。

这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他们之间可有三世宿怨未偿?

念此,阳鸩趁着属下上前阻挡凌常风之时,转身欲逃。

“想逃哪里?”凌常风纵身一跃,利剑笔直朝阳鸩挥去。

未料阳鸩虚晃一招,蓦然转身,触动袖中暗箭。

瞥见银光划过眼角余光,凌常风心里警钟大响,却来不及一一一支袖箭射中他的月复部。

“该死!”凌常风额冒冷汗,一手忍痛折断箭柄,另一手挥剑直取阳鸩咽喉。

“凌将军小心!”追上的副官看到眼前惊人的景象,立刻出声警告。

凌常风只感觉手中的长剑划出一道血泉,然后眼前又射来一支袖箭。

月复部伤处传来麻痹与剧痛,让他对眼前这突来的短箭失去躲避的力气。

袖箭正中凌常风的胸口。

冰冷的箭身嵌入体内,伴随强烈的痛楚让凌常风的神思完全模糊。

就在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坠时,他看见悬崖上的阳鸩也扑跌倒地,凌常风的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而在迷蒙之中,似乎又传来那深情的低唤。

风……

听着这声音,凌常风神情安和的合上双眼,任黑暗吞噬他……

赵盼盼坐在床沿,手里紧抓着那块茜红色布,心里不知怎地,就是觉得慌。

看着摊在床铺上的双喜连衣裙,眉心凝聚,丝毫没有试穿的打算。

打从凌常风忿忿离去后,赵盼盼就常在夜里思念着他而偷偷落泪。

她知道她是迷信了点,但追根究柢她不过是不想害了凌常风罢了,况且凤栖梧也言明不会轻易放手,在左右权衡之下,她除了对小王爷妥协,还能有其他办法吗?

指尖触模双喜连衣裙上的绣工,心里却萦绕着凌常风说话的模样与看着她深情的目光。

他现在不知道过得如何?是否已决定迎娶仪容郡主了呢?

察觉随着婚期日近,思念凌常风之情便愈浓重,再加上那日捡到这块色布,分明就是凌常风曾来看过她的证据。

思及相识种种,与他不畏困难的想与她厮守的决心,赵盼盼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勇气,想抛开一切枷锁,回到他身边。

她直起身子,踏出脚步,往风栖梧的书房而去。

她知道平常这个时间,他若没出府,便是待在那儿与府臣议事。

一路走过弯曲回廊来到书房,却见房门未关,正想出声却听见门内传来凤栖梧与寂影的对话。

“……在领兵剿寇匪的行动中,与为首的阳鸩力抗重伤跌落深谷,至今仍下落不明,经过御剑司搜寻过后,已向皇上呈报其殉职之可能。”寂影近身向正翻板书册的凤栖梧报告。

“喔?那皇兄的反应如何?”凤栖梧懒懒的抬眉,合上书。

“皇上的反应震惊并表哀恸,传已召凌家双亲入宫宣慰。”寂影低语。

“是吗?”漂亮的唇形弯起弧度,凤栖梧的眸里闪过沉思,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一时间偏又理不出头绪,不禁蹙眉。

门外的赵盼盼一听到“凌家”二字,心口猛地一揪,是……他吗?

“十三爷觉得有问题?”

“不是,只是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凌常风不来抢他的亲,害他没借口捣乱,这下子只好娶个不爱的女人放在府里当摆饰了。

“那么十三爷打算如何因应?这事情赵姑娘迟早会知道的。”

凤栖梧掀唇正想回话,却瞥见一抹身影走进房里来,寂影回首,脸色僵然。

“有什么事情是我该知道的?你们……刚才口中所说之人是谁?”赵盼盼内心震荡,恐惧与害怕的感觉霸占了她。

“你心里有数,不是吗?”凤栖梧直起身子,将寂影支开,他双手负于身后,朝她走近。

身子晃动了下,内心大受打击。“是……常风?”不会的,不会是他。

凤栖梧玉面生冷,看着她,不回答。

见他不答,赵盼盼内心更为焦急,她上前一步,接触到他严峻的眼神又止住脚步,她以近似哀求的嗓音低喊,“告诉我,不是他。”

凤栖梧微敛眸,表情镇定如常,“不管你知道多少,我们的婚事将不会有任何变数。”就算婚事原本是想设圈套给凌常风跳,如今他人虽已死,凤栖梧却也没有反悔的打算。

“为什么?我很清楚你根本不爱我。”眼眶蓄着薄热,她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看着眼前这个不爱的女人,凤栖梧忽然间想起那个女人临死前,对他下的诅咒。

“婚事已定,多说无用。”他字句铿锵,不容二话。

捏紧的双拳抡在身侧,赵盼盼霍地大喊:“我要解除婚约。”她要去找常风,确认他的生死。

“不可能,本王不允许自扫颜面之事发生。”凤栖梧动怒拂袖。

回想起过往那段恶劣的回忆,让凤栖梧的口气也跟着暴躁起来。

“你要我,只是为了扳倒皇上身边的左右手,现在常风已经不在了,你还要我做什么?”眼底的热意悬在眼眶,好重好重。

“你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有用处,况且会走到今天这局面,也是你爹弄出来的。”他只是顺水推舟。

热泪滚出眼眶,后悔的感觉难以言喻,她看着他,声音颤抖,神情却坚定异常。

“放我离开,我不会对外揭开这桩阴谋,我只想要回到他身边。”她不相信他已经死了。

常风怎么会死?她明明就已经按照算命之言,没有嫁给他了,他怎么会死?

脸色阴鸷,他控制着情绪,“他已经死了,而你是我的准王妃。”

“让我走,让我去找他……”她不相信!

“嫁给我,你还能搏得王妃之名,为你赵家攀高接贵旺门风,这才是你最好的选择。”他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皱眉想替她拭泪,却被她一手挥开。

“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利用我。

“已死之人,更不可能给你想要的爱情。”现实永远比理想残酷。

“更少他爱我……”赵盼盼完全无法接受凌常风逝去的消息,眼泪溃堤。

“是你自己负气离开他,而你爹则因为心疼你的遭遇,才找上本王娶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起的因,所以接下来的苦果,你也得承受。”看着即将迎娶的女人,为另一个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即便他内心对赵盼盼并无感情,仍觉得很不是滋味。

“我不要,放了我,让我去找他……”她拉着他的手,极欲摆月兑这牢笼,她要去见凌常风。

“不可能!寂影,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在她正式成为你的主母前,不准她外出。”

凤栖梧终是忍不住的使出最后手段,将赵盼盼软禁在小王爷府。

看着那个一开始只想当棋子利用的赵盼盼伤心欲绝的模样,一向冷淡寡情,抱持唯我主义的凤栖梧,感觉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松月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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