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传 第267章 恨意中烧容悦挨打

作者 : 李叙桦

容悦一听之下,大为惊骇,伸手推窗问:“是谁?”

和萱与那小宫娥瞧见容悦醒来,大为错愕,和萱忙近前说道:“娘娘,您如今有着身子,万岁爷再三嘱咐过的,您可不能过于激动以免伤了月复中胎儿啊。”

容悦下意识地抬手扶上微微隆起的小月复,平缓了些呼吸,吩咐道:“你们进来回话。”

那小宫女虽为难,却也只能遵旨进暖阁来。

容悦四下打量了一眼问:“春早呢?”

和萱眸中一抹暗色闪过,只说道:“打晌午时便不见了人,奴才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容悦才问:“究竟宁兰出了何事,还不快细细禀来!”

和萱便冲那小宫女才道:“主子问你话呢,还不据实禀告?”

那小宫女说道:“奴才的姨母是在慎刑司当差的,晌午的时候,.+du.听见御前的李公公吩咐说……”想起外头的狂风骤雨,她瘦弱的身子不由轻颤:“说是有人在寿面中下毒谋害太子,结果那面误被五阿哥吃了,五阿哥便……七窍流血,没等到太医赶过去便……

上书房的总领大臣忙亲自去禀告万岁爷,说是侍卫都将上书房包围了,又有太监将宁兰姐姐并几个在上书房伺候的太监宫女押送过去,随即传了皇上口谕,也不知说了什么,听说宁兰姐姐腿脚全被打折了,昏过去再浇醒……”

容悦每年太子生辰之时均会亲自做一碗寿面,打发人给太子送过去,这回也是派宁兰去的,若真是这样,那宁兰就是……

她心乱如麻,只想着从小到大和宁兰的情分,那丫头不论如何疯癫,对自己都是一如既往地忠诚。

那小宫女又道:“听说宁兰姐姐一直不肯招供,被接连用了大刑,娘娘快去救救她罢。”

和萱与宁兰多年姐妹,自然情分深厚,也跪地求道:“求娘娘救救宁兰,慎刑司那个地方向来是有进无出啊。”

容悦心中仿佛百虫噬咬,万箭钻心,只是毫无头绪,手足无措到了极处,只能想起皇帝,一手扶着炕桌站起身道:“摆驾,我去求见皇上。”

和萱忙应了声是,快步出门去吩咐,因周济也不在宫里,故而小太监都听和萱的话儿,容悦上了步辇,才转过宫墙夹道,就见周济急匆匆赶来。

事出匆忙,他顾不上其他,双膝跪在辇前求道:“娘娘,您身怀龙胎,万万要保重,春早已去求托以往的旧交,必能搭救宁兰姑娘,求娘娘赶回永寿宫去静候。”

和萱见此,忍不住落下泪来,眼泪汪汪的唤了声:“娘娘,救救宁兰罢,晚去一步,只怕宁兰命都没了。”

容悦犹豫半晌,终归是将心一横,无论如何,总该去见见皇上,问问他的意思,他是她的主,是她的天,这时候她没有法子,只能去找他,只说道:“去乾清宫。”

周济阻拦不住,只能一路小心陪侍,待到了西暖阁,众人瞧见容悦已是指指点点。

李德全迎出来,面上也没了往日的笑容,却倒还恭敬,只说:“贵妃娘娘,皇上这会子没心思见您,您还是先行回去罢。”

容悦忙示意和萱,后者暗中送上一个重重的荷包,哀求道:“人命关天,求公公通融。”

李德全也知事态严重,如何敢收,只连连推辞。

容悦心中惦记宁兰,委实忍耐不住,大步朝暖阁冲去,李德全待要去追,又被和萱扯住了袖子哀求,李德全摆月兑不得,只能吩咐守门的太监:“快……快拦住贵妃。”

可那些小太监资历不够,容悦身份尊贵又有着身孕,哪敢阻拦,容悦走至门前,撩开帘子,往暖阁内一瞧,却险些摔倒在地。

德妃一身柔蓝色衣衫,哭的声嘶力竭,只是哽咽道:“皇上,皇上快让胤祚活过来,再叫您一声阿玛,叫我一声额娘……”

皇帝只是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眉头紧皱,满目伤痛,声音中也难掩愆涩,只能一遍一遍心疼的轻声抚慰:“婉玉,婉玉。”

容悦见他如此心疼呵护德妃,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仿佛浑身被抽光了力气,只能倚在背后的门框上竭力支撑。

德妃却已瞧见了她,满目腥红,近乎喷出血来,狠狠地伸手指过来,凄声道:“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

皇帝用力抱住她挣扎的身子安抚着:“婉玉,你别激动,婉玉,朕绝不会叫咱们的儿子枉死,婉玉。”

那一声声婉玉仿佛一把把尖利的小刀,一下又一下地剜着她的心肠,不等伤口愈合,又是一刀,绞碎一般,切烂方休。

容悦竟不由往后稍退一步,好在被和萱搀扶住,和萱着急的催促声传到耳边:“娘娘,救救宁兰啊。”

容悦方才又想起此行的目的,跪在地上一步一步膝行哀求道:“皇上,宁兰自小伴臣妾左右,她是什么人臣妾心里清楚,她断然做不出这等事,求皇上明察,以免重刑之下,徒伤无辜啊。”

难道此时此刻一个奴才竟比他珍爱的皇子更重要吗?胤祚死了,胤祚被人害死了,她知道不知道?

皇帝心中痛极,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丧子之痛已将他的理智烧灼殆尽,德妃的黯然神伤,又让他无比怜惜。

德妃一声声悲酸痛哭的呼唤凄怆心肝:“胤祚,我可怜的孩子……”

容悦只勉强求道:“皇上,宁兰一个奴才,如何会与六阿哥有过节,此事蹊跷啊。”

德妃已被丧子之痛冲昏了头脑,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皇上最疼爱的,当下只满带恨意说道:“她一个奴婢自是没有这个胆子,可若说是为了主子的前程,搬去一块绊脚石呢?”

容悦心中大惊,几乎不敢相信亲耳所听,她看向皇帝,后者只是将德妃抱在怀中安抚,似乎默认一般,容悦心中又揪又痛,只反问他:“皇上也以为是臣妾指使?”

皇帝烦极了也痛极了,胸中情绪一次一次冲击着他的心防,随时就要将那神智冲垮,他开了口,声音冷漠而陌生:“你为十阿哥打算,也属常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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