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高一筹 第95章 折子

作者 : 香椿芽

绿云小丫头头脑不简单,对院子里的姨娘们掌握了一手资料,把每个人模得准准地,有什么行动就能猜出来。

古姨娘跟她说这话等于放屁,她才不跟她说什么有用的呢。

绿云头摇像拨浪鼓,给人一种知道秘密不说的假象,蛊惑得古姨娘乱猜起来,觉得林姨娘一定是两面派,对小陶氏说一套,对大陶氏说一套,她就按照自己的想象去散布谣言了。那就是林姨娘去了夫人处,败坏小陶氏,兜了小陶氏的底,夫人知道了什么坏事都是小陶氏干的,连夫人失踪也是小陶氏勾结奸细掠走的。

这样的谣言一散,就是林姨娘真的没有说,小陶氏也会认为是林姨娘说的,绿云的一个表情就有这样大的效果,真是出奇了,古姨娘的想象力也是真高。

小陶氏怎么能不信?劫掠大陶氏就是她和宜妃干的,出谋的是林姨娘,这样秘密的事竟然有人揭出来,小陶氏当然以为是林姨娘为了月兑自己的罪,先发治人,恶人先告状,先买下大陶氏的好儿,以后暴露了,大陶氏就不会认为是林姨娘干的。

小陶氏是这样想的,信了古姨娘的谣言,古姨娘当然是借别人的口宣传的,她才不想让小陶氏恨到她,这隐秘的谣言,小陶氏只能怀疑到大陶氏娘俩信了林姨娘的话说出来的。

这样的信息很快在京城传播,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盛锦妍母女也听到了这样的传言,说是林姨娘说的,盛锦妍奇怪了,这样的话林姨娘怎么会在府里说?她到这里来出卖小陶氏,为的是催促他们母女赶紧地和小陶氏斗起来,她从中渔利。

她与小陶氏紧密勾结,害母兄失踪也得有她的参与,难道这事闹大了,她不怕牵连自己吗?盛锦妍有点不相信是林姨娘说出去的话,林姨娘可鬼着呢,怎么会抖搂自己干过的事?她不可能宣传出去,暴露自己干过的坏事,是多么的危险。

皇帝听了这样的传言,心里也起了涟漪,他宠陶贵人,是因为盛伟岸和陶谦勋的兵权,哥哥姐夫都是侯爵,也是统兵大帅,开国元勋,他们虽然不是一母所生,却是关系密切,小岑氏待大陶氏像亲生母女,小岑氏和陶谦勋也是母慈子孝,陶贵人的姿色不差,充实后~宫,也是勋贵们的愿望,自己就对陶贵人另眼相看。

开国初,边疆动乱频繁,陶谦勋和盛伟岸还是皇帝离不了的帅才,为了稳定将帅之心,皇帝对陶贵人十分看重,借着生了双胎,给她提了宜妃的位份。

小陶氏和大陶氏从无龃龉,怎么会出来这样的谣言?

皇帝哪有不疑心重的?他很快猜到他们不是一母同胞,莫不是小陶氏想在侯府上位,便设下了这样的计谋?

宜妃是得利者,她掺和什么?难道她不知她借力的陶谦勋是大陶氏的亲兄长?

她不懂她是借陶谦勋的力得宠的吗?宜妃有那么傻吗?

想到宜妃多次推荐她的弟弟到了陶谦勋的账下历练,如今,陶谦勋生病……皇帝心里一突,陶谦勋生病了,得利的是宜妃,兵权到了她弟弟手里。

皇帝心里突地一颤,宜妃不简单,自己只当她一个花瓶和陶盛两家做鹊桥,难道她真有这个心机吗?

她一个不出宫的女子,怎么能勾结外~奸?

敌国的奸细,这才是皇帝最最重视的,梁国虽然臣服了,可也不能轻敌,死灰可以复燃,僵尸可以成祸害。

皇帝就把这事记在心里。

华艺金饰的宴客厅,绿云站在客厅门口,自从阡陌进宫,绿云就成了盛锦妍的心月复,她机灵诡辩,善解人意还特别忠心,年纪小,个子不大,不惹人眼球儿,带着这样一个小精灵,做得面面俱到,想事周全,用着是得心应手。

墨眠正和盛锦妍谈侯府的传言:“查到了是谁传出来的吗?”。

“没有查出第一个传言者,这个人做事很隐秘。”盛锦妍可以想到是古姨娘干的。

古姨娘此人这么多年很规矩,从来不乱窜,跟谁也不勾搭,她宁可信是林姨娘传的。

“这个传的对咱们很有利,皇帝都问了这事儿,不知谁这样干好事,替咱们卖了这个力气,皇帝本性多疑,陶贵人会被皇帝盯上。”

“咱们是不想凭空无证的传言,只想找证据扳倒宜妃,没想到有人给咱们送馅饼,皇帝的控制能力比咱们厉害百倍,让皇帝去查最好,他自己查到的比别人提供的证据信得多。”盛锦妍静静地听墨眠说着,心里暗笑:皇帝宠谁不是长久的,颠覆他江山才是他最恨的。

“这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我还觉得散布一下会不会有效果?”盛锦妍心里高兴,只要皇帝监视上宜妃,她的手脚就不好做,她只要挣扎,就步步暴露,等她弟弟死了或残了,舅舅病愈重掌兵权,那时候看看她还有什么依仗?

盛锦妍开始去福州,就是提醒舅舅,陶贵人的野心,舅舅带小岑氏如亲生,大岑氏难产死亡,小岑氏搏得一个抚养陶谦勋兄妹的美名,陶谦勋视她如亲生,只要让舅舅怀疑了小陶氏害母亲,让他怀疑了陶贵人让他提携她弟弟的目的,只要舅舅有了警惕心,就会提防小陶氏姐妹。

陶贵人的弟弟不是成才的货,他领兵非败不止,等着看陶贵人哭吧!

前世就在这个时期,倭寇进犯的时候,小陶氏的两个弟弟都在舅舅的账下发展,现在这个接掌兵权的,就是她的大弟陶谦韧。

陶谦韧嘴巴甜,眼神儿好,会迎人所好,把陶谦勋哄得团团转,怎么会怀疑他有异心?

在这个倭寇进犯的战役中,盛锦妍的舅舅阵亡,兵权就归了陶谦韧,前世的她哪有想过多余的事情,根本没有怀疑过舅舅是不是被人算计死的?

舅舅是统兵主帅,主帅死了,副帅存活,其中没有猫腻才怪,通过自己前世的死,联想到一码一码的分析,才觉得不对劲。

她才警觉地用母兄失踪的疑团来提醒舅舅小心陶谦韧,这一次是墨眠的指点,让舅舅装病回来避祸。

这一世倭寇再进犯,舅舅不参加那个战役,舅舅绝不会死的,舅舅会逃过这一劫。

陶谦韧的本事比舅舅差得远,前世的舅舅死于倭寇之手,看看陶谦韧这回能不能死,如果陶谦韧死不了,舅舅的死就有了天大的疑团。

墨眠说道:“我真没想到,那个冬月有那么大的能量,能把曲阳侯府的传言直接送到皇帝的耳朵里。”

盛锦妍笑道:“冬月不是一般的鬼,她的心机特别,做事相当有章法。”盛锦妍明白,冬月的阴险狠辣她是见了一个全,前世她被盛锦珠利用,害了穆谦的多少妾侍,阴招儿多着呢。

这一世她和小陶氏母女结了深仇,只要有机会她可不会错过报仇。

那个人心眼儿极阴毒,只要让她恨上,不置死地不罢休。

“我看冬月的野心极大,她想取宜妃而代之。”墨眠笑道。

“她没有那个野心,她会对付宜妃吗?”。不知道冬月的手段,怎么会让她进宫?

:“那个冬葵已经爬上了安乐王的床,但愿她能生个男孩儿,在王府站住脚跟。”墨眠一说,盛锦妍就笑了:“冬葵狠辣,折腾也会气死盛锦珠,她有了和盛锦珠斗的本钱,只要她成了安乐王的妾侍,盛锦珠要多倒霉就有多倒霉。”等宜妃失宠,盛锦珠没了依仗,安乐王就会嫌弃她,盛锦珠失宠,冬葵可以把她祸害死。冬葵可是狠人,她是个会用武力的。

冬月就是阴险算计,这俩人一文一武,冬葵正好对付盛锦珠,冬月的本事正好对付宜妃。

整垮宜妃,小陶氏满脸依仗,,小陶氏对她的灭口之仇已经报了。

对付宜妃,冬月是要上位,怎么能不卖力气?

这都是墨眠帮盛锦妍复仇一步步铺的路。

曲阳侯府的邓老太太给皇帝上了折子,请皇帝撤了大陶氏的诰命。

唐元帝的大太监付六钱拿着折子看了半天,感到邓老太太很荒唐,大陶氏被劫的传言是小陶氏和宜妃干的,老太太这个时候提出休儿妻,得利的就是小陶氏,粗一想是小陶氏干的无疑,这不是连上了宜妃吗,宜妃的嫌疑更月兑不掉!

唐元帝看付六钱一个劲儿地看那折子,不由得奇怪:“怎么不递上来?”

付六钱看得正呆怔,听到皇帝的话,吓了一跳,哆嗦着手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看了折子,就扔到了一边,付六钱闪了眼折子,没有敢提半个字。

次日下了早朝,皇帝留下了盛伟岸。盛伟岸懵头傻脑地,不知皇帝留他什么事?

唐元帝扔给他那个折子,盛伟岸一看,脸就胀得通红,他的老娘怎么给他找绿帽子戴,代他休妻。

盛伟岸嘴角一抽,难堪地看了皇帝一眼:“折子,微臣带回去可行?”

“你不带回去,还等朕准奏吗?你的老母是不是精神失常了?”皇帝的话很不客气,让他帮邓老太太休儿妻,他一个君王怎么面对陶谦勋?拿他当什么耍着玩的。圣旨皇命是随便推翻的吗?

唐元帝不问也知道这件事没有盛伟岸的参与,他知道盛伟岸和陶谦勋的关系,也知道大陶氏和盛伟岸是怎样的夫妻,自己一个君王参合休臣妻,国人都会笑掉大牙的。

唐元帝自认不是昏君,宠宜妃为的是陶谦勋,自己帮着休陶谦勋的妹妹,自己还有个君王的架子吗?

这事唐元帝很脑,只是没理由跟盛伟岸发作,他也是无辜的。

他有耳闻,邓老太太不喜大陶氏,纵容小陶氏,对嫡孙女很苛刻。

大陶氏失踪,她不让儿子知道,还散布谣言,说是皇帝不让盛伟岸知道的,怕影响边关战事。

皇帝是个男人,后宅的事他很少注意,可是他身边的人重复几遍,他也是记下了,他也是开国跟老皇帝打天下的一代君王,婆婆妈妈的事他没有闲功夫理会,可是混乱他视听的,他就不容许存在。

他是和盛伟岸从小的情分,才不把邓老太太假传圣旨的话搬上台处置,她还以为君王可戏?再次挑逗他的耐性!

盛伟岸知道皇上不悦了,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太过分,盛锦妍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也知道他母亲假借君言,贻误找寻大陶氏的时机,母亲做的事已经是大逆不道,他也是知道皇帝对他的好,不追究罢了。

老太太担着假传圣旨的危险也不要人寻找大陶氏,为什么对她积怨这样深?

大陶氏并不会得罪谁!

盛伟岸把折子给了邓老太太,邓老太太的眼眉都立起来:“是你对皇帝说的不休妻吧?”

盛伟岸也不想和母亲分辨,几句简单的话,就把邓老太太噎住:“母亲假传圣旨,说皇上不让我知道大陶氏失踪,皇上很脑母亲,母亲的折子是撞墙了,跟儿子没有关系。”盛伟岸这话说的很直接,也很重点,就是告诉老太太你想休儿妻是办不到的,没有皇帝的话,您说了没有算数的。

老太太怎么能听不出来弦外之音,她的儿子是拿皇帝吓她,她就是开国元勋之妻,也不敢对抗皇上。

看来大陶氏的能量不小,连皇帝皇帝被她蛊惑,皇帝这样落她面子,她不敢怪罪皇上,只有把恨意加诸于大陶氏头上,不由得又恨了几分。

盛伟岸心情不好,老太太留他吃饭,他也没有站下来,到了大陶氏的院子吃饭,今天的言语特别少:“父亲有愁事吗?”。盛锦妍看他闷闷地,就问了一句。

盛伟岸摇头:“就是有点疲累。”战争一结束,他是多么地兴奋,他这半辈子大部都在边关,可要回家一家人团聚,哪想到有这么多烦人事啊!

自己回家坐镇,不该有的心思都会退缩了,可是自己的母亲这么大岁数了,还这样给他添堵,少不了那些妾侍的挑拨,自己在外边辛辛苦苦地让她们富贵荣华,她们还不知足,得陇望蜀,妄想之心不死!

这样的环境真是让他煎熬,他恨不得快去领兵,离开这里,心情不由就低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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