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归途 第十九章 事端

作者 : 第一杯酒

万、陈二人相熟,见陈灵玉相问,万姓弟子也不避她:“前日听闻讲经台邀到了屈真人来连讲三场,却未能探得具体时日,这几日日日来看看,以免错过。”

陈灵玉眼睛一亮:“可是屈千风屈真人?!”

万姓弟子微微一笑:“还能有哪位屈真人!”

陈灵玉登时喜不自禁挽了万姓弟子胳膊:“哎呀,多谢万师叔提点!若非万师叔消息灵通,等到第二、三场,便是挤也挤不进去了。若是错过了屈真人讲法会,晚辈不得把肠子都悔青了。”

万姓弟子倒也得意于自己消息灵通:“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因为屈真人府上执事弟子与我结拜姐妹交好,我方得了消息。”话倒是说得轻巧,只是屈千风人气极高,便是他府上执事弟子亦是多有追捧者,能与他交好,实非易事。

陈灵玉当然得跟上,何况她是素知这位万师叔心思的:“万师叔何等风采,您的结拜姐妹自然亦是前途无量。莫说屈真人府上执事师叔能高看一眼,便是屈真人只怕也能高看一眼。”

屈千风半步化神,哪里认得万某某与其结拜姐妹何许人也。万姓弟子虽知其说的只是好听话,却奈何让人受用无比,不由得微微一笑,却不多言。

彼时尽时渊早去了旁边偏殿内休息,离的远了。胡德业却是侯在这悬挂的修士牌下,自然将她二人所言听得一清二楚。闻言不由心底嗤笑,欲结交屈真人的,何其攘攘,屈真人又对几个高看一眼了,何况这万姓弟子只是筑基。

只是他实力不济,又素知陈灵玉脾性,自不会出言去招惹他。

只是未料方才遭陈灵玉鄙薄的二位记名弟子,往执事处登记完回转来,正望见胡德业。

近日来求教于尽时渊的,多是丹草堂与袁、刘二人相熟的记名弟子,如今这二位亦是胡德业旧识,忙欣喜招呼:“胡师兄,你竟在此!”

那陈灵玉闻言,随意一瞥,却是一愣。

胡德业与他二人叙过,却听一声嗤笑:“我当是谁,原是攀了高枝的胡大弟子呀!”

胡德业三人俱是闻声色变,真是块甩都甩不月兑的牛皮糖。

那万姓弟子不知其中原由,不由问道:“哦?”

陈灵玉不免将这位不得练气的胡德业如何拜了那位不得筑基的尽时渊大师姐为师一事,添油加醋地道来。

屈千风向来厚待尽时渊,如遥铃儿者不免忌恨,处处刁难。万姓弟子不过是个外门弟子,人微言轻,丝毫不曾入屈千风眼,便是连讽贬尽时渊的机会都无,却也因着屈千风,暗恨尽时渊。

此时听闻那位被宋掌门捧在手心里,更让屈千风高看一眼,却迟迟不能筑基的尽时渊,竟然收了这么一位废物弟子,顿时心下大快:“我们这位大师姐是想徒弟想得失心疯了么,便是无人肯拜她为师,也不用收这么一个废物吧。”

那记名弟子气不过,正要争辩,却被胡德业拦了下来。

师父早已说过,他便是结丹前,都得忍耐,何况如今连练气都不得其门而入。况且这位万师叔祖可不是旁边那位陈师叔,筑基期修士动动手指头,都够他们这样的观想期弟子吃不了兜着走了。

见胡德业忍耐,万姓弟子也失了兴致,陈灵玉却得寸进尺,掩嘴笑道:“那位大师姐哪里是失心疯呢,只怕是想要把这个别人**不出来的废物**好了以彰其名吧!”

她二人你出一言我搭一语,那二位记名弟子气得眼中冒火,胡德业却憋得脸色发白,手臂上青筋直爆,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却不肯吭一声。

万姓弟子不由“呵呵”一笑:“**不出来的废物彰什么名,不过好为人师罢了。”

陈灵玉卖力捧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好歹也得如万师叔般筑了基才有脸来出风头才是……”话没说完,后半截却象是被鬼生生吞进了肚子里,戛然而止。

万姓弟子见其色变,一抬头,却正见尽时渊。

尽时渊似对方才她二人所言毫无所觉,只瞥了眼胡德业:“走吧。”

言毕,一身轻风地带了胡德业自后殿离去了,只视万、陈二人如无物。

万姓弟子脸都涨得通红,咬紧牙根却直待尽时渊去得远了,方恨恨地放声道:“只拿了身份压人算什么本事!”

却猛然听身旁陈灵玉颤声道:“屈、屈真人!”

万姓弟子一愣,见陈灵玉惊慌得望着门口,万姓弟子心下一突,猛然转头。只见一袭青衣,挟风而入,其过处,便是这大堂内都带了一丝冷气。

不正是屈千风是谁!

万姓弟子血色尽褪,心里突突狂跳,见屈千风未曾看她一眼,却不由得身颤腿软地向着不显眼处退了退。

屈千风径直被执事弟子迎了进去。

万姓弟子扶着身后柜角,好半天方定了神,却吩咐陈灵玉:“尽时渊的讲法会你去听听,我倒要看看她一个练气期的,还能讲出花来!”

陈灵玉白着一张脸,却不敢违了她的意,只得低声应了:“是!”

及至辰正,便有执事弟子上前来引了尽时渊去了讲经台。

此台乃讲经台所属最小一台,容者不足两百。尽管小台,此时亦是空荡荡。

尽时渊略略一扫,其内不过区区七人。除方才二弟子及胡德业外,另有二位面生弟子,想是因所需贡献度极低,姑且一听。只是见方才那陈灵玉亦远远坐着,不由多瞥了眼。

只是另一人却是奇特。

看着不过普通弟子形貌,气息却极其凝实,一身修为竟看不透。相貌虽陌生,周身气息却有种熟悉之感。

尽时渊心下一动,只略想了想,便知或是哪位相熟长老隐藏修为前来。正要上前见礼,却忽听传音:“毋须多礼,你只讲你的便是。”

尽时渊略点一点头,迈步上台。

此台甚是简陋,不过三丈见方,孤零零一个蒲团,修饰无多。

尽时渊也不拘那些气派,只往那蒲团上一坐,即刻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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