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第十一章

作者 : 安祖缇

第六章

他本意只想亲一下就好。

真的只要亲一下就好。

碰碰那柔软的粉唇,尝一口甜美,顺便中止一下那嚣张的气焰。

他原本真的只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他对自己的自制力一向很有自信的。

哪知啊哪知,他压抑多时的情|欲之火超级凶猛,就像爆发前的火山,就只差一个时机而已。

而当他吻了她的唇,火山就整个不受控制的爆发开来了。

小小的芳唇比他想象中还要软女敕有弹性,蜻蜓点水的碰触根本无法让他空虚已久的身子得到满足的。

他情不自禁伸了舌,进入暖呼呼的口腔中,那儿有着更为柔软的小巧香舌在等着他,他舌忝着、抵着、纠缠着,不知不觉更为深入了,撑在她身侧的大手模上她的腰际,一路顺着身躯曲线缓缓上移,直到遇到阻碍为止。

他的吻突如其来,没给她思考时间,在问号之后就直接上了。

吴思辰初时吓了一跳,虽然都已经是正式夫妻了,但仅止于同床共枕,完全是盖棉被纯聊天,单纯得很,没有任何踰矩的动作,他的手往往是一只当她枕头,一只当自己的枕头,若自己有枕头时,就贴放在她的身后或是腰侧,很安分的,除了偶尔恶作剧会搔她痒,逗得她咯咯笑,然后被笑到无法控制的她踹下床去。

他不碰她的理由非常冠冕堂皇,她也觉得非常有道理。

他的事业才刚开始,两人常常在乡镇之间奔走,忙得连玩乐的时间都没有,哪有空生养小孩。

他一直说她还很年轻,不用急着当母亲,协助丈夫的事业比较要紧。

她信了他的。

就算初时还有怀疑他的决心跟毅力,两人并肩走到这时,都快要一年了,他以行动来证明,他绝不是痴人说梦,而她对他更是百分之百信任,他做的每项决定,她完全支持。

那么今日,是要生孩子了吗?

要圆房了吗?

这么一想,吴思辰突然觉得害羞了起来。

当他放开她时,水眸羞怯的迎视那双饱含情|欲的眸,她没有多话,柔顺的抬手揽住他的颈,在他低首亲吻她的耳垂的时候。

“啊……”热气在耳廓回荡,自他舌尖不断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她不由自主的细细申吟,浑身燥热起来。

慕薄云月兑去她身上的衣服,她的身材比他偶尔很无耻在梦中梦见的还要好。

……

“阿狗……”疼痛让她不由得双肩一缩,手指用力掐住他肩头肌肉,“我们……要生孩子了吗?”

慕薄云闻言,骇然止步。

他怎么会受到情|欲驱使,完全忘了一开始的坚持,差点就要把她吃个彻底了?

他迅速退出,背对着她坐到一旁,大口大口喘气。

“阿狗?”吴思辰拉过衣服遮掩上身,“怎了?”

“我们还不能生孩子。”都还没开始获利呢。

“呃……我还以为你打算要生了。”所以才对她这么热情。

“以后,”他握住纤臂,“我理智失控,想要你时,记得一定要问我。”

“是否生孩子吗?”

“对。”他点头。

慕薄云开始穿衣服,“在你十八之前我不会对你乱来的。”

“我十八了呀。”

“啊?”

“你忘了我们都出来快一年了,过了年就长年纪了不是?”

“不,我指的是实际的年纪。”

“实际的年纪?”

“就是得过了生辰才算。”

“生辰……你指生辰?我出生的那天?”

“对。”

“那好像是上个月的事了吧。”

“啊?”上个月?“你怎么没跟我说?”至少也要庆祝庆祝啊!

虽然他自己是没庆祝生辰的习惯,毕竟自己一个人,有啥好庆祝的,长久下来,他几乎要忘记自己生辰是何时了。

“咱出外奔波,常连今天几月几号都不记得了,我也是前几天才忽然想到,我的生辰过了呢。”

“你的生辰是何时?”

“三月五日。”

“我明白了。”原来都十八了啊。

他有种老婆终于长大的欣喜感。

“那我可以帮你了吗?”她实在好好奇怎么才能帮他啊。

“呃……现在没那个感觉了。”“下次吧。”

“下次吗?”

“下次有需要时再麻烦你。”

明明她是他的妻子,但说起这种隐私的话,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也许是因为两人相处多时,却是今天才有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还差点擦枪走火了。

“那打勾勾。”她伸出小指。

还打勾勾咧。

十八岁的姑娘了还这么稚气。

平常讲话像个小老头,但偶尔也会露出稚气跟可爱的一面,真是让他越相处越是喜欢她。

他一直认为,上天让他占据了慕阿狗这具身体,是要玩他、整他,但他现在不做如是想了。

慕阿狗一无所有还负债累累,但这都是可以解决的,凭他的手腕、机运、能力,要当个富翁有啥难的,可要拥有一个好妻子,却是可遇不可求啊。

是奇迹出现才能得到的好运。

他伸出手与她相勾。

“不能反悔喔。”她嘟着嘴的撒娇模样,可爱得让他好想一口把她吃了。

“嗯咳。”夜已深,明日一早还要动身,不能再玩下去了。“不会反悔。”

他指着衣服,“快把衣服穿上吧,晚上还挺凉的,小心受寒了。”

“嗯。”吴思辰将衣服一一套上。

看着美妙的胴体被衣服遮掩,慕薄云暗暗叹了口气,也下定了决心他要以更快的速度建立起自己的事业王国,然后,让他的宝贝妻子生孩子。

就这么决定了!

“你这蛋白得打快点,才能够打发。”慕薄云从厨娘手上拿过陶锅跟以数根筷子绑起来做成的克难打蛋器,示范给厨娘看。“一定要同个方向一直搅,才有效果,知道吗?”

“是的,公子。”厨娘嘴上应着,心里还是一头雾水。

她照着慕薄云的指示不断搅打着蛋白,完全不晓得这位公子到底想干啥。

忙完早膳才想歇口气,这位在客栈居住的公子忽然塞了银两给她,拜托她帮忙做样东西。

有钱可拿,哪有什么好拒绝的。

他要的东西厨房都有,故也不用另外购物,只是他的做法实在太奇特,她当了十来年的厨娘,还真没做过这样的东西。

蛋白在厨娘的不断搅打之下,出现了细密的泡泡,一旁的慕薄云将糖粉分次放了进去,搅打了好一会儿,打得她手都快断了,然后厨娘惊讶的发现,原本透明的蛋白,竟然变成白色的半固体物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厨娘诧异看着他。

慕薄云不理会她的问题,真要解释下来她听得懂才有鬼。

他继续指示厨娘把打发的蛋白加入刚才已经拌好的面糊,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难关——烤箱。

他在炒锅内放了石板,确定固定好不会摇晃后,在炉灶内起火,以手感测试温度,将放在平底碗里的面糊放上石板,盖上锅盖。

他不时微掀锅盖,确定温度不会过高,小心翼翼的守着,推测时间差不多了,再将海绵蛋糕翻过来,将另一边也烤过。

终于,两边上色的差不多了,他立马将海绵蛋糕拿起来放凉。

“这是什么啊?”厨房其它的工作人员好奇的过来看。

“蛋糕。”慕薄云回道。

“蛋糕?”众人面面相觑,长期从事厨房工作的人,皆未听说过。

慕薄云没有再理会好奇的人们,指示厨娘做果酱。

他使用的是现在盛产的荔枝,虽然贵翻天,寻常人家根本吃不起,但是为了他的亲亲小娘子,再多钱他也舍得。

海绵蛋糕降温后,他从中间切开,并试吃了一小块,虽然因为没有女乃油不够香浓,但大致上算可以了。

他拍了拍手,抬起头,一群人挤在一块儿,眼巴巴盯着他,眸中全写着渴望。

“要吃?”

众人点头,整齐得很。

慕薄云平整切了一片,再分成小块,递给厨娘去分。

大伙争先抢食,一拿到手就迫不及待送进口中。

“哇……这松软的口感打哪来的?”

“我没吃过这种甜食,好特别。”

“好吃呢……”

每个人的眼中都写满惊奇与赞叹。

他们眼巴巴看着慕薄云将荔枝果酱涂满切开的表面,排满白白香女敕的荔枝,将上方的海绵蛋糕放上后,最上层再涂了层果酱跟铺满荔枝,大伙被那香味诱惑得口水直流,多希望这位客倌能大方切一块让他们也一块儿共享。

“很好。”他点点头。

虽然材料东缺西少的,但从现有的食材能制作出一块蛋糕,他也算满意了。

估算了下时间,他再次打开夹着抹布,与锅子之间产生空隙的锅盖,观察他用剩下的打发蛋白制作的蛋白霜饼干。

手指模了模,好像还太软了些,故他又等了一些时候才将饼干拿起,装饰在蛋糕上。

蛋白霜饼干剩下不少,他全送给一旁像嗷嗷待哺的小朋友、殷殷等待的厨房员工了。

大伙争先恐后,就怕抢输了没得吃。

这蛋白霜饼干外表酥酥脆脆,却是入口即化,香香甜甜的,每个人的表情都像要跟饼干一起融化了。

见大伙像嗑了大麻似的神往,慕薄云对这克难做出来的蛋糕更有信心了。

将蛋糕放上平底大盘,他扬着自得的笑,走上客栈二楼。

房间里的吴思辰正在整理昨日在落脚的小镇买来的东西。

一个一个整齐排列,她细心的在纸条写上编号,缠上物品。

跟着他快一年了,闲暇时,她会请他教她写字,而一听她要学,他可高兴的每天晚上都会腾出半个时辰教她学字识字,这么长一段时间下来,基本的也都学得差不多了。

整理好编号,要将细目誊上本子时,慕薄云进房来了。

“Happybirthdaytoyou……”

他唱着她完全听不懂的歌曲走进来(反正她已经习惯了),手上端着一样她从没见过的怪异物品,很像塔又不像塔,状似圆筒,上头排满水果跟一颗一颗不明物体。

很诡异的东西,却有种诱引人的独特香气。

“这是什么?”他从哪弄来的?

“亲爱的,这是你的生辰蛋糕。”

慕薄云将蛋糕放上桌,弯身亲了她脸颊一记。

“生什么?”又是个不懂的名词。

“生辰蛋糕。”

“干啥用的?”好奇怪的名称。

“庆祝你生辰用的。”

“我生辰早过了啊。”

“补过啊,你生辰时没告诉老公,现在老公要帮你补过。”他们婚后第一个生辰,怎么可以不庆祝!

“那这个是……?”

“庆祝你生辰的蛋糕。”

她还是一脸茫然。

“我告诉你啊,”他拉着她来到桌前,“我上辈子过生辰时,都一定会做个蛋糕替自己庆祝的。我这个人没啥特别的兴趣,就喜欢烘焙,那是我纡压的方式。”

她看着他,依然一脸茫然。

什么蛋糕、什么烘焙、什么纡压,她没一个听得懂的啊!

“听不懂没关系,来尝尝老公辛苦一上午做出的蛋糕。”他拍手唱着,

“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

重复的句子,他唱起来却充满感情,吴思辰不知为何热泪盈眶了。

虽然她不懂他在搞什么鬼,但她晓得他是为她在忙碌,故感动的张手将他拥抱。

“阿狗……阿狗阿狗,你好棒……”

“我不是说要叫我老公吗?不要再叫我阿狗了。”

她嫌薄云拗口,于是他要她叫他老公,说上辈子的出嫁妇女都是这么喊丈夫的,她虽然在外人面前会叫他相公,但私下仍坚持叫他小名,只有他要求的时候才会喊“老公”,转个头又忘了他的叮嘱。

真不知她是聪明还是笨,或者根本故意的。

“老公……呜呜……那你端来的东西是要做啥的?”她瞧了老半天也瞧不出端倪。

“当然是吃的啊,你不觉得它闻起来很香吗?”

“很香啊,但是你上次弄来了一根蜡烛,一点燃也好香,而蜡烛是不能吃的啊,我怕你又弄来一个只可观赏、不可吞食的香香物嘛。”

“好,那老公郑重告诉老婆,”慕薄云握着她的双手,以让人发笑的正经表情道,“这是吃的。”

“那我们现在可以吃了吗?”

“等等。”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燃,放在蛋糕上,“吹熄才可以吃。”

规矩怎么这么多?

而且为什么要放根蜡烛?

吴思辰心想阿狗的“上辈子”一定过得十分辛苦又可怜,就连吃个东西也要这么麻烦。

她鼓起双颊,嘟起嘴,正要吹熄蜡烛,慕薄云忽然又阻止她。

“你还没许愿。”

“许愿?”她困惑眨眼,“像到庙里拜拜一样许愿?”

“对。”他想这是她最能接受的说法了吧。

原来蜡烛就是“香”啊。

拜拜要持香,对蛋糕许愿就要用蜡烛。

她终于明白了。

“那……”吴思辰双手合十,闭上眼,“我希望阿狗的事业蒸蒸日上。”

“是老公。”叫她许愿,怎么想的还是他?

“我希望阿狗发大财。”

“是老公。”这女人呀……

“我希望阿狗跟阿猫永远在一起。”她张眸甜笑。

“我答应。”他用力揽紧吴思辰,“吹蜡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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