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清玉对准已经感染的部位,沉心定气咬着牙剪了下去!
“唔——”
疼,很疼。
从小到大,语秦因为心脏病和并发症的折磨已经习惯了忍耐各种疼痛,她习惯了将病痛和伤心隐忍在笑容背后,因为不想风爸爸伤心难过。
所以疼痛对语秦来说,隐忍它们就像家常便饭。
但是,内里疼痛是钝疼,有一点缓和时机。这种直接下刀剪肉有所不同,这是直接的,尖锐的,没有一口缓气时间的锐利的疼。
“呃——”
昏迷中语秦两只小手胡乱挥舞,一只手伸到背后想要保护自己,这是一种本能动作。
连衣见状放下手巾,上前抓住语秦乱动的小手,让她别再伤着自己。只是语秦并不配合,陷入黑暗中的语秦察觉到有人束缚着她,更卖力的不安分的扭动,背上的伤口因此狰狞的流着血,给人一种永远不会停止的错觉。
纱幔外侧嬴政正襟坐定,呼吸清浅,无人知道他在看什么,想什么。即便如此,他风神俊逸、傲然天下的帝王之气依旧让他有着无法比拟的尊贵感。
慕青死死地握紧手掌,他的手骨节分明,纤长有力,指甲修剪到最短,长年与草药为伍,之间沾了淡雅的药香和药色,很是好看。
听着帷幔里侧的声音,拧毛巾、剪衣衫,慕青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直到,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没有一点指甲的手指硬是将掌心掐出了伤口,四个整齐的月牙形伤口,可见他用力多大。
嬴政闻到不属于语秦的味道的血腥味,蹙眉侧目,淡淡的扫视慕青。这个慕青真是出乎他的所料,从他入宫为医的那天起,他一直风轻云淡,不论对谁都是浅浅的微笑着,冷眼旁观后宫生活百态。
后来,语秦的出现打破了他圣教徒的圣洁高雅,让他走下神坛,接触凡尘百态。
慕青为了语秦,他会露出不一样的笑容,不再是疏远的,而是那种温和的如春临人间的暖意洋洋的笑;他会为了语秦,钻进药房彻夜不眠的研究药方;为了语秦,他会不再旁观女人们的争斗,为她出头辩护,为了语秦……
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个之间有了这么多的回忆?
这些应该是他自己的默许造成的吧!
嬴政身为秦王宫之主,对于后宫之事无论大小,全都完美掌握,他知道慕青和语秦相处的所有细节。是他放任了他们的往来,所以,慕青才会找不准他的位置,对语秦的关怀怜爱超过了臣子的界限。
透过纱幔,嬴政看着身影模糊的语秦,猜想她到底有什么不同与人的魅力。
慕青感受到身侧那人探寻的目光,也不管不问,他对嬴政对语秦的冷漠是有些怨恨的,如果不是嬴政的态度,语秦也不会被那些胆大妄为的女人欺负成这样。同时他又有些庆幸,这样他能和语秦多相处一会儿,也挺好的。
或许他再推波助澜一下,说不定能换得嬴政对语秦的关心,那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