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II,总裁强势掠爱 我想要的更多!

作者 : 贪吃猫宝宝

周雅琳苍白的嘴唇抖了抖,一张芙蓉面埋进十指之间,黏腻的声音丝丝缕缕的盘绕上来,声音缱绻如同魔咒:“韩一芊,对不起。其实我的初恋,就是牧锦年!”

韩一芊只觉得耳边响起了细微的嗡嗡声,像无数只蚊子在同时挥动着翅膀,月复部一阵抽痛,冷汗从额角咕噜噜的跌落下来,落在睫毛上推开浅浅的光晕,视线里的周雅琳显得模糊又陌生,总是微微翘起的唇角此刻正往下撇着,牵拉出一种冷酷的弧度。

这一刻,韩一芊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飞蚊症,眼前的世界在视网膜上渐渐分崩离析,零星的线索和细节在这一刻勾连在一起,制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充满压迫感的笼罩过来。

周牧?周雅琳思念牧锦年?还是说,这个孩子是牧家的沧海遗珠?

从前苏浅总埋怨她是个没心眼的傻子,她还不信,现在想来真是欲哭无泪。

这个周雅琳可真是好样的!

这么不着痕迹的接近自己,带着小孩儿博取她的同情心,又掐准时间,在这时候给她当头一击?

韩一芊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手在周牧背后轻轻一推:“周牧,老师和妈妈说点儿事儿,你先去找隔壁的大胖玩儿。”不出所料,她笑得果然僵硬又恐怖,眼前的小男孩眼里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母亲,站在宽阔的客厅中央,小小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周雅琳的眼泪将坠不坠的汪在眼里,衬得眼角那颗泪痣也脉脉如诉,那张精致的脸却因为韩一芊的一句话,不自觉的白了白,她伸手扯过周牧的胳膊:“儿子,呆在妈妈身边好不好?”

小孩子显然不能理解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无措的瞪着被母亲掐饿生疼的胳膊,刚刚迈开的小胖腿又老老实实的并拢了,一点都没有在幼儿园里作威作福的模样,一副小可怜儿样愈发让韩一芊火大。

韩一芊脾气来得急:“好好好,他不走,我走!”

周雅琳急急的扯住韩一芊的袖子:“韩一芊,我真心当你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

未语泪先流。周雅琳戴着长流苏状的耳环,长而细的穗子折射着灯光,像是一根根淬毒的银针,随着两瓣红唇的一张一合,深深的没入韩一芊的心底,先是细微的疼,细微得如同瘙痒,接着慢慢漫开,有种猝然的痛意,最后变成一片冰寒。

韩一芊交叉着胳膊环到胸前,是攻击更是防御的一种姿势,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叫嚣着往上冲,而脑子却清晰的可怕,韩一芊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周牧,用从所未有的平稳声线说:“周小姐,我虽然不聪明,但也无法忍受别人像对待傻瓜一样对待我。我这个人,虽然身无长物,可惜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我的记忆力非常好。既然你不介意让你的儿子知道你做过的龌龊事,我本着师德的劝告也到此为止。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第一次碰面,团长就替我和莫总互相介绍过,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牧锦年的妻子。我说得没错吧?”

周雅琳欲语还休,她像是被韩一芊噎得喘不过气起来,蜷在沙发安上狠狠的打了个抖:“韩一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真的当你是我的朋友···”说着声音逐渐逐渐低落下去,到这里却忽然像奔腾大海的溪流般,忽然变得高亢湍急:“我压根都不记得这么细节的事了,谁想到你一笔一笔记得这么清楚——韩一芊,明明是你防心重,你又怎么可以这么指责我,这么否认我和你友情?!”

韩一芊真想把苏浅拉过来观赏这个比她还没逻辑的人。

她被周雅琳三言两语绕糊涂了,明明是周雅琳算计自己,怎么倒最后她成了应该被指责的那个?

韩一芊扶着沙发浑身发颤,她不知该怎么反驳周雅琳,她用来作为证据的每个字都没错,可最后推出的结论却理直气壮得离谱。

没错,自己确实把这些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可这只是作为律师的职业病罢了,习惯把对方一言一行记录在脑子了,到底是从那条强悍的逻辑出发,才能推出她心机重这条结论?!

周雅琳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开,毫无血色的脸上嵌着一双鸦般深黑的眼睛,弱不胜衣的模样有种病态的美感,眼里还不停的滚着泪,可一字一句都吐字清晰,不带一点儿哭腔:“韩一芊,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么?我所求不多,我只是想让孩子有个爸爸,有个完整的家庭罢了,你为什么要阻止,为什么要说这么难听的话?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孩子耍些小手段,也无可厚非不是么?!你也是做妈妈的,你为什么不体谅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为什么不替自己的孩子积点儿德?”

韩一芊被周雅琳堵得哑口无言。

是啊,她是自私的。历史上只有一个长孙皇后,能贤惠到帮自己的老公挑小老婆,又对那些庶出的皇子一视同仁。

她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丈夫的旨意成了自己的灵魂,女诫看得比言情小说都入迷,把别人犯的错,满是圣母情怀的一并承担。

抱歉,她办、不、到!

韩一芊弯下腰端详着周牧,最后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周牧瞪了韩一芊一眼,却怯怯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样一个孩子,这样一个长得极像牧锦年的孩子,抬眼垂眸之间,却隐隐带着周牧的影子——这种影子犹如鬼魅,不仅提醒她,想必也会提醒牧锦年,他曾经和另一个女人,那样柔情缱绻,那样的难舍难分。

之后剧情又会怎么发展?她这种正房娘娘向来是应该被唾弃的恶势力,只能活生生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初恋鸳梦重温,旧情复炽?

她到底算什么?

笑话?摆设?

不不不,她怎么能这样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

牧锦年对她这么好,她的地位也举足轻重是不是?可惜,纵然她是娥皇,与她并肩而立的,还有一个女英——一个有着他最青涩时光记忆的女英,一个邮箱里至今还存着一千零九十六封的女英,一个比她美比她贤惠比她深谋远虑的女英!

果然,男人的梦想,就是女人的噩梦。此刻韩一芊笑得无比的悲哀。

如果她和牧锦年之间没有孩子的牵绊,她想她可能和大多数对待出了轨的丈夫的女人一样,一纸离婚协议,冷漠的摔在他脸上,然后果断的转身。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们是夫妻,有着一个爱情的结晶,此刻她肚子里正孕育着另外一个小生命,像是刚刚破开土的豆芽,在春风里伸展着娇女敕的枝条。

它现在有了心跳,有了纷女敕的指甲和疏淡的眉毛,也许过不了多久,它会在自己滚圆的肚皮里面踢蹬着小腿,时不时的发一顿小脾气;再过一段时间,它会用一声嘹亮的啼哭向这个恐怖的世界宣战,它那么勇敢,明明是一团刚刚从她肚子里滚出来的小肉球,连眼睛都睁不开,也许额头上还沾着淡淡的胎泥。

再以后,他会咿呀学语,他会蹒跚学步,他会叫她妈妈,他会用女敕嘟嘟的小嘴喝女乃,他和自己的哥哥争抢东西,他会···。

这种生命的奇迹,糅合了她和她爱着、现在也在怀疑着的男人的骨血,单是想想,韩一芊便会落泪,她怎么放弃?

韩一芊松开手,慢慢的挺直背脊,无视周雅琳的阻拦,韩一芊捂住周牧的耳朵,才慢慢说道:“周雅琳,你说得对,我就是非常自私。但你又何苦,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别说是为了孩子,你这副嘴脸真是让人相想吐!如果你真是为了他,你就不会年收入几百万,却还让自己的孩子读着这样的幼儿园。你是觉得这种完全靠社会捐助的幼儿园最保险吧?对啊,哪个母亲能想到会有这样的女人,自己生活优越到连眼角的细纹都可以花几十万剿灭,却让自己的孩子在幼儿园从早上一直待到深夜?!这么做你就安全了,这么做你就可以闲置母亲的职责,这么做你就可以继续当你风光的大明星,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

想到之前周雅琳的话,韩一芊不禁想笑,亏她还听信当时她的忏悔,以为她真的会对自己的孩子愧疚。

一直把孩子打到哭,打到他不敢要自己想要的为止,哈,这样一个母亲。

“而且,如果你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没有半点私心,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这么跟我一闹,你觉得我还会对这个孩子好么?而且,这个孩子是牧锦年和你生的,不是我跟你生的。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何苦用这种曲线救国的下三滥招数。”韩一芊极轻的嗤了一声,“你只不过幻想牧锦年对你还有旧情,只是凭你对牧锦年的了解,他现在同样也无法放弃我。你这招,无非是想让我自乱阵脚,最好按讷不住一哭二闹三上吊,把牧锦年往你身边推?周雅琳,我是不聪明,但很抱歉,我也不是属软柿子的。”

韩一芊逼视着周雅琳渐渐惨白的脸色:“周雅琳,为什么不承认呢?你想要的更多。你要的是我的老公,我的家庭,我孩子完整的幸福!想让我知难而退?想都不要想!你说得真是没错,我不久也会是一位母亲,而且绝不会是你这种所谓的‘母亲’,为了我的孩子,我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周雅琳仰起脸来,笑得犹如从地狱里来的天使:“没错,我承认,我确实要得更多。”

如果韩一芊现在心情平静的话,她大概会调侃一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可是现在,她被周雅琳出乎意料的坦率唬住了,她是头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狠话,呼吸急切起来,连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在不安的喘息着。

她的沉默为周雅琳乘胜追击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周雅琳冷冷的说:“韩一芊,你分明是在害怕,我和周牧的出现,会让你的地位有所动摇。不知韩小姐有没有听说过这么句话,男人永远记得他第一个女人,而女人呢,恰恰不能忘记她最后一个男人。我很期待,之后的事情走向,会不会验证这句话?我祝福你,永远记得jarin!”

周雅琳嘴角卷起一丝笃定的笑意,艳艳如同春花,犹如从腐肉里生长出来一般,颜色妖异得可怕。

“韩一芊,你拿什么跟我比,有什么资格对我嚣张?其实我真的是把你当朋友,你说得没错,我大可以绕过你直接去找jarin,那时候的下场会有多凄惨?啧啧,韩大律师,麻烦你动动脑子。”

韩一芊浑身发软,强撑着一口气说:“哦,是么?那你大可以放马过来,我很期待。如果你非要把孩子送进牧家,我也乐见其成。平白无故捡个便宜儿子谁不会?正好可以跟我的孩子们这个做个伴。你不会教儿子,我帮你教——周雅琳,如果我是周牧的母亲,我绝不会在这种撕破脸的场合下把他端着当枪使!”

说着慢慢松开覆在周牧耳朵上的手。小孩子楞楞的,嘴角处的酒窝一扁一扁,不是笑,却像很压抑的哭泣。

“幸亏现在孩子年纪不大,真要扳过来也容易。以后你看着他对我亲亲热热的叫妈妈,再怎么冷血无情,也会心酸吧?”

韩一芊侧脸的刹那,一线灯光犹如闪亮的蝴蝶般在韩一芊的睫毛上一曳而过,眼里的华彩让人不能逼视。

周雅琳怔了怔,许久才平稳声线轻轻笑道:“是么?我想孩子的爷爷,大概不会答应。”

韩一芊对搞定牧锦年的父亲一向没什么自信,一不留神就被周雅琳掐住了软肋。凝眉半晌,都没想出半句可以反驳周雅琳的话来。

太阳穴上像是绕着一根极细的丝,隐隐作痛,缓慢犹如凌迟。

牧锦年父子再不对盘,毕竟也是父子。即使牧锦年肯为她做出忤逆父亲的事儿,韩一芊也不忍心因为自己使得老人晚景凄凉。偏偏年纪大的人都极疼*孙辈,更何况从周雅琳笃定的语气可以看出,牧锦年的父亲已经知道了周牧的存在。

这样一来,解决办法只有两种,一是她忍气吞声,端着架子cos耶稣的母亲。周雅琳母子就可以如愿成为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细则细矣,灼痛的感觉却永远无法平息。第二种办法,无非是她忍无可忍,而且拒绝从头再忍,和牧锦年一拍两散,最后那个受益人,居然还是周雅琳?!

像是察觉到韩一芊的不安,周雅琳微微笑了起来,眼角飞翘,半掩的眼帘下漆黑的眼珠子光华流转,像只艳丽到了极致的狐仙。

仿佛迎面挨了一拳,阵痛一层层的波及灵魂身处,在最软弱的那个点,骤然产生极其轻微的战栗,接着裂纹扩展,最后如同雪崩般滚滚袭来。

韩一芊下意识的笑了笑,猛的折转身体,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走去,颇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周雅琳并没有追出来,她只是在韩一芊背后轻声微笑着,甜腻冰冷的声音像是一双小手掐在韩一芊脖子上,缓慢抽紧,疼得韩一芊牙关直打颤。

韩一芊踩着楼梯一阶一阶的下去,头顶上的声控灯忽明忽灭,就像上演鬼片的长长走廊,而此时此刻,紧绷的神经已经达到极限,膝盖一软,便抵着墙壁颓然的滑坐下来,细而长的金丝照进眼睛,却始终无法抵达眼底。

她想哭,还没等她开腔,脑子里就混混沌沌的冒出个念头:妈妈哭得太厉害,恐怕对宝宝不好吧?

哽咽在喉咙里画了个圈,最后变成一声苦笑,笑得连肩膀都开始剧烈抖动,韩一芊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右手卷握成拳,迟疑又缓慢的塞进嘴里,牙齿啃咬着青筋凸出的手背,才把惊鸾般的哭泣生生压抑下来。

周雅琳选宅眼光颇为精准,放眼望去,楼盘所处地段交通方便,环境清雅,参天的梧桐枝条翠绿疏朗,随便勾勒几笔就是一副画。良禽择木而栖,韩一芊在心里恶毒的类比着,周雅琳是不是可以比喻成某种禽类?比方说chicken,比方说鸡。

韩一芊没想到自己一生气智商居然成了负数,在心里默默的唾弃了一把自己的幼稚,这时胃部很应景的传来一记咕噜声。

胡乱的擦擦眼泪,凭着记忆从宽阔的马路折进一条小巷,韩一芊如愿找到了那家牛肉面馆,那家牧锦年为了她逃婚,然后带她去吃面的面馆。

想着牧锦年种种的好,韩一芊还是想相信他,毕竟她爱他,她觉得,爱上了便爱上了,她韩一芊从没想过全身而退!

有的女人像蝴蝶,这支爱情的花朵不甜美,拍拍翅膀就可以全须全尾的去寻求下一支;可惜韩一芊不是这种美丽的生物,她顶多是只灰头土脸的蛾子,面对如同光明般灼热的爱情,她需要在黑暗里酝酿很久的勇气,扑向火焰却只需要一刹那孤勇。

要么爱,要么粉身碎骨!

空气明明炎热得浓稠,韩一芊却觉得一阵阵的发冷。

韩一芊踟蹰了半天,才决定折回家里好好睡一觉。自从怀孕之后,韩一芊被牧锦年勒令不准登高爬低,过上了十指不沾阳春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幸福小日子。

牧锦年一出差,韩一芊连屋子都懒得收拾,*头上随意的放着牧锦年临行前月兑下来的衬衫,他时常翻阅的财经杂志依旧翻在那一页,枕头上有根又黑又软的短发,也是他的。

绵软的羽毛枕上有种淡淡的麝香味,韩一芊把脸埋进去,大半张脸被挤得扁扁的,又哭有笑的模样委屈得像个没糖吃的小孩子。

韩一芊伸手捻起那根头发,凑到鼻尖细细的嗅着,混沌间韩一芊想起了很多事儿,一件一件像是锦鲤飞跃而起,带着晶莹水珠的尾巴在阳光下甩出串联在一起的光圈,带着点儿炫目的迷人,让人觉得软弱。

想起刚生完牧子正那会儿,牧锦年看不上她的故作清高,而她则极度鄙视他的穷讲究。一时恶作剧心起,韩一芊往某人专用的洗发瓶里掺了点儿玫瑰味的精油。

牧锦年有时候粗线条的可以,被她作弄了一周都没发现端倪,直到他携着她开赴一周一次的兄弟会**,被盛泽天咋咋呼呼,夹枪带棒的讽刺:“哟,牧锦年,你头发上怎么一股娘们儿味儿?”

看见韩一芊咬着嘴角兀自笑得开心,牧锦年了然的挑高了一边的眉毛,一张毛嘴凑过去在韩一芊脸上亲了一口,眼睛斜斜的睨着盛泽天:“你懂什么,这叫爱情的味道。”

牧锦年虽然不吝惜甜言蜜语,有时候嘴巴却格外毒。比方说,她好不容易买了件香肩小露的连衣裙,迈着高傲冷艳的步伐在牧锦年面前得瑟走来飘然而去,终于盼到某人开了尊口,牧锦年皱皱眉头,把报纸甩在一边:“这件衣服怎么这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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