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安林轩压根就没指望我,但我还是积极的运转起自己这颗早就上了锈的脑袋瓜。每天我无所事事的望着蔚蓝的天空,唯一的耗能运动便是为他想办法。
?可是我就是想破了头,也出不了主意能够帮助他们月兑离困境。也许我该乘自己很闲的时候,挖个地道什么的,这样就能在危险来临时,随时带着他们逃跑了……
?时间就这样在我的空想中一天天流失,事情仍旧一筹莫展。
?今儿个一早,安林轩就被老祖宗唤去商量解困之道。我闲来无事就给院里的花浇浇水,当我差不多要将安林轩心爱的茶靡花淹死时,我听到了人声。
?我不慌不忙的洒完最后一瓢水,要知道安林轩的地儿只有笨鸟才会停留,所以声音再闹人也不是往这边来的。
?路过路过而已,我念叨着扔下手中的瓢,提起桶转身进屋。不想,一行人已浩浩荡荡的开进了望月居。
?意外,原来人也认识这里呀。我还以为我们**出去,自成一地无人想要踏足呢。
?几人拥着一个主子模样的年轻男人走过来,逐渐安静了下来。
?棱角不够分明的国字脸,该严肃的脸型却不够正经,讨厌的样子让我不禁朝他多望了几下。漂亮的丹凤眼,炤炤辉光精明狡黠。宽眉小鼻细颈,此人发育还算正常。虽长得不能让人为他寻死觅活,却也有做小白脸的天资条件。
?绫罗绸缎盛装贵饰,一看他就是养尊处优的大米虫。脑海中对这人有些许印象,我翻找着过去的记忆,终于想起他就是安家的大少爷,安林轩的大哥。
?不得不重新提下安林轩的身世,他娘是二房,而他便是庶子,与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有半分血缘关系。唉,果然不是同一个娘生的就是不一样,虽然有一半基因全来自父亲,但安林轩要比他来的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我放下水桶,畏畏缩缩的向他请安:“大少爷好。”
?“嗯。”他打开手中的玉骨折扇,不紧不慢的摇着风。
?我见他如此,摆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少……少爷现在不在。”
?“我找的不是林轩,”他围着我转了几个圈,斜着他的丹凤眼,里里外外的打量我。嫌弃不屑疑惑,他眼神中表达的内容极其丰富。
?我在心底对他做鄙视的动作,以寻求心理安慰。
?“你原先是哪一房的丫鬟?”
?我还没响应他,这个猪头对着我继续损道:“就你这个姿色,啧啧,还真是做下人的命……”
?讽刺!这绝对是讽刺!他就是来砸场子的!我顿时火冒三丈,周围的空气开始火花四溅,他却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想不通阿……”猪头依然晃着他的脑袋,“怎么就选上你了?”
?选上我了?一个激灵,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请问大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哪里,只是安家上上下下百来口人命就要靠你了——”他嘴角勾笑,神色全然没有笑意。
?“什么意思?”话月兑口而出,我已顾不上与他装模作样。
?安绍明眉头一皱,他身旁的狗腿子立即叱喝道:“大胆,臭丫头注意你的身份!”
?“是林轩对底下的人放纵惯了,”安绍明出手拦住了欲冲上前教训我的狗腿子,沉声道:“就算平日里有小少爷照着,对主子也是要讲规矩的。”
?我瑟缩了下,低头认错道:“奴婢知错了……”他想看到个胆小听话的小丫鬟,我扮就是了。只望他搞抬贵嘴,放我一马。
?“你本名可叫水兮潼?”
?我正福着身向一边闪去,被他这一问彻底愣住了。心底的不安逐渐扩散开来,我记得从来没告诉过谁自己的全名,可为什么他会如此清楚?!
?“……回少爷奴婢是叫水兮潼。”我只能老实回答。
?“可有卖身契?”他接着问道。
?我踌躇着该说有还是没有,究竟哪一种情况对将要发生的事影响更严重……
?正要开口回他,一抹清亮的声音介入进来,“大哥,别想了,她并没有卖入安家。”
?我猛的朝安绍明身后看去,一见安林轩出现在院子中,心内一阵激动,救命稻草!
?安绍明笑着转过身道:“我说是谁,原来是我们家的神童——”
?好假……我抖了抖全身簌簌直冒的鸡皮疙瘩,对着背向我的安绍明使劲做鬼脸。
?对面的安林轩没空理会我,他有些尴尬的缓步向前道:“大哥,这事该由我来解决。”被自己的亲人嘲笑讽刺,换作谁都会觉得不适。
?我静静的看着他绕过安绍明,走到身边护着我。距离有些贴近,就连他喘息的起伏我都能轻易的感受到。望着他额角的汗滴,不禁想他是不是特意赶回来的?
?“你解决?你可舍得把她交出来?”安绍明脸一变,不快道,“林轩,这事是关重大,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安林轩守着自己的坚持不退一步:“我有分寸,只希望大哥不要插手我的人。”他的气势硬是压过了安绍明的,也没有半分逞强的样子。
?这种人,通常都有强烈的意志,心中的想法断不会被其他人左右。
?听他这么说,安绍明小脸红一阵白一阵,在人前面子受到损伤,他的怒气可想而知。
?他怒极反笑,拍着手道:“好——好一个你的人!”
?众人屈着身缩着肩,相互间瞧来瞧去,都不敢上前一步。而那个狗腿的家伙又凑起热闹来,“少爷息怒,少爷息怒……”
?安绍明将扇子指向安林轩,瞪着铜铃大眼:“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等着看你怎么让安家度过难关!”
?“哼!”广袖一甩,安绍明立即带着他的人滚出了望月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