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晓鸿静惊叫一声,连忙用手捂住脸,背过身去。
云端亦被惊得手一抖,低声轻喝:“别一惊一乍的,你要是害臊,就别在这儿站着了,你那儿有没什么可以消炎止痛的药,去拿来……”
“有有有,我这就去拿来……”晓鸿静连忙回自己住去处拿药了。
云端看着那女人大得有些出奇的酥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那里不对劲。若是在前世,这么大的胸许是隆过的,可在这古代,哪有这么高超的技术啊?终是忍不住伸出食手指戳了戳那高高耸起的酥胸,嗬!不仅大,还挺有弹性。看来还真是纯天然的拉。可这束胸的白布条太妨碍她清理伤口了,就算这时空没有纹胸,也不流行戴肚兜什么的,那也没必要用白布条绑这么紧吧?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患乳腺癌的吗?
云端只得小心的用小刀把白布条划开,当白布条的最后一丝张力被切断,‘嘶’的一声崩开的同时,两个白白的圆团团的东西从她身上咕噜咕噜滚下床来。
什么稀世珍宝,还要藏在胸前捂着?云端眼光下意识的跟着那白白的东西看去,可当她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了,那个东西,竟然是两个又白又大的——馒头。
馒头?怎么会是两个大白馒头,这这这……这也太离谱了吧?再回首看床上的人,果不然,那人的胸前已是一马平川,竟是个男人。
云端怔愣半晌,细细一想,便明白了,难怪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呢?原来这个大胸女人根本就是个男扮女装的男人,想必是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才特意绑两个馒头在胸前乔装改扮,以此混淆视听。
血、还在流,止不住的流,屋子里的血腥气越来越浓。不能再耽搁了,云端将那人伤口稍作清洗,又将刀子放在烛火上烤了烤,条件有限,只能做简单的处理。刻不容缓,云端只得把心一横,挥刀朝中箭的伤口划了下去……
没有麻醉药,想必这一刀是痛极,一直昏迷不醒的人吃痛,立即‘啊’的一声惨叫,睁开眼来,一双漆黑的瞳眸,目光涣散。布满痛意。就在云端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又再一次闭眼昏死过去!
昏死过去也好,免得醒着痛得更让人无法忍受。云端用最快的速度将没入他肉身的半截铁芯取了出来,只见那伤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若是再偏一点射中心脏,只怕当场就要毙命了。
这时,去拿止痛药的晓鸿静也回来了,当他看到榻前那一堆鲜血淋淋的白布条,黑碎衣后,直接把两个小瓷瓶放在桌上,就一脸惊骇的站在门边直喘气,再也不肯上前一步。
“快,快把药瓶拿过来……”云端大声咐吩。
晓鸿静依旧缩在门边,止步不前。
云端见他不动,只得亲自去取,抓起桌上的两个小瓷瓶问:“哪个瓶里的药是消炎止痛的啊?”
晓鸿静讷讷的说:“蓝瓶是消炎止痛散,白瓶里是雪参丹。”
云端扯开蓝瓶的红塞子,直接将瓶里的白色粉末撒在伤口上,又找来干净的布条绑好,一口气做好这些下来,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云端挥了一把汗,喝了一杯水,喘平了气,突见桌上还有一个白瓷瓶,遂问晓鸿静:“你刚说这白瓶是什么丹来着?有什么功效啊?”
晓鸿静有些难为情的垂首,嗫嚅着说:“雪参丹,是极品雪莲和上好人参精练而成的,无病可驻容养颜,有病可提精聚气。”
云端揭盖倒出一颗在手心里,只见那雪参丹如珍珠大小,晶莹剔透、淡香扑鼻。只不过看床上男子虚弱无息那样,想要整颗喂是喂不下去的,只得拿了碗,和水捣碎,撬开那男子的嘴,强行喂了下去。
不消半刻,床上昏迷的男子呼吸渐渐顺畅,面色也没那么苍白了。看来武侠小说里写的那些奇人异士研发练制的神丹妙药可在关键时刻救人一命,也不完全是杜撰么?
处理好床上男子的伤口,云端坐在床头,看着一屋狼藉,深深叹口气,对站在门口的晓鸿静说:“你不用害臊,他是个男子,有我在,你也不要害怕,过来帮我搭把手,把现场清理一下,好不好?”
男子?不是个女人么?怎么转眼就变成男子了?晓鸿静满心疑惑,因为有云端那句‘有我在’也大着胆子靠了过来,眼中惊悸犹在,却强作镇定的说:“云姐姐需要我帮什么,你尽管咐吩吧,静儿不怕的……”
云端伸手刮了下晓鸿静的俏鼻,淡淡取笑道:“胆小鬼……”
晓鸿静涨红了脸,不依的跺脚轻嗔:“云姐姐……”
云端见他娇滴滴撒娇的模样,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咐吩说:“我将他抱着,你在柜子拿干净床单被褥,将脏的换下,这男子体形与你相仿,你再回去拿套干净衣裳帮他换上,可好?”
晓鸿静柔顺的点点头。
分工完毕,云端抱起床上被月兑得只剩条亵裤的男子,站立一旁,等晓鸿静换好床单被褥,才放了回去。
“那我回去拿衣服来……”晓鸿静闷闷的说了声,三步一回头的又出去了。虽然明知云端是为了救人,可还止不住心中有些吃味,云姐姐对谁都是这么细心体贴,哪怕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静雅轩离云端住的水云间并不远,晓鸿静拿了衣服很快就回来了。
“云姐姐……”晓鸿静将拿来的干净衣服搁床头,唤了一声正在专心收拾散在房间地上的杂碎的云端。
云端头也没回,手不停的一边收拾一边说:“你快给他换衣服吧,我得把这些染血的床单被褥收拾一下,然后找个隐蔽的地方将烧掉。还有,你给他换好衣服后将窗户打开,散散屋子里的血腥气,最好点笼熏香熏一下。”
晓鸿静柔顺的点点头。
云端将整块染血的床单被褥用水果刀裁成条状,包在一起,揣上火折子,拎了出去,七弯八拐模到一个院子的死角旁,点上火,看着那包东西烧成灰烬,才方离开。
回到房间,她咐吩的事情,哓鸿静已经妥妥贴贴做好,屋子里飘盈着淡淡的檀香味,安然且温馨,好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云端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拍了拍正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男子发愣的晓鸿静的肩。
“云姐姐,你看这人的脸……”晓鸿静一手捉住停在肩上云端的手,一手指向床上男子的下颌,声音微微有些紧张。
“他脸怎么了?”云端下意识的反手握住晓鸿静微凉的纤指,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瞟眼望去,只见那男子下颌耳根处有一块皮屑微微卷翘起,心中一动,忙转身在桌上倒了杯水,找了块干净的绢巾,对晓鸿静道:“你且站一边来……”
晓鸿静起身退后,云端坐到原晓鸿静的位置,将绢巾打湿,伸过手敷在那男子下颌皮屑卷翘处,半晌挪开再看,那卷翘皮屑被水濡湿后竟变了颜色,有卷翘摺皱更甚。
果不出她所料,竟是戴了一层薄薄的人p面具,云端伸手缓缓揭开,只见那平凡无奇的面具下,亦露出一张眉目如画的美男子面孔,只是脸色极其苍白,许是刚才失血过多的原因吧!
云端和晓鸿静双双瞪着那秀美绝伦的脸孔,面面相觑半晌无语。
“云姐姐,这个人,你打算要怎么办?”晓鸿静问了一个云端正的头疼的问题。
云端坐在床头,心中一片纷乱,她也想知道,这人是救了,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这男子带给她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先是莫名其妙闯进她房间,浑身是伤的躺在她床上,后以为是女人,却发现丰盈硕大的酥胸竟是塞的两个白馒头,不过是个男扮女装的假女人,再以为是长相平凡无奇的刺客,又发现竟是戴着人p面具的绝色美男。
这男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要掩人耳目的乔装易容成女人?又为什么偏偏闯到她的房间里来?接下来,会不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意外?或者是麻烦?直觉告诉她,这来历不明的男子将会个麻烦。
云端长叹口气,摇头,“不知道,等他醒来再说吧……”
还能等着他醒来再说,云姐姐到底在想什么?晓鸿静一脸焦急,忍不住扯了云端的手臂道:“云姐姐,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位公子伤得这么重,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啊?若是醒不来,官府会不会认为是我们杀了他呢?就算醒来了,只怕也要休养好些时日,若是在这养伤,难免会惹是生非,若是……”
虽说晓鸿静担心的也是她担心的,可云端看着晓鸿静那喋喋不休絮叨的小嘴,忍不住呵呵的笑,戏谑道:“小静,你是属鹦鹉的么?”
“啊……?”晓鸿静有些傻眼了,他在说那来历不明的男子呢,她在扯什么属相啊?还属鹦鹉?十二生肖里哪有什么鹦鹉的?
晓鸿静傻乎乎的样,更教云端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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