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小处女 第二章

作者 : 夙云

千鹤辙穹奇蹟似的活了下来,复原速度也快得令人不可思议,无奈他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所以身为掌门人的父亲只得加派大批人马保护「钱王」,但辙穹却是满脸鄙夷,不以为然。

他出院后的生活一如往常,反倒是家人变得神经兮兮,深怕失去这个成员。

他们决心要祛除千鹤大厦的「乌烟瘴气」,顺便为辙穹去去霉气,整层大楼都是辙穹的办公室,嶽拓派人为办公室的窗户换上防弹玻璃以防万一,他不相信杀手可以在光天化日下,破窗而入刺杀世界级富豪「钱王」。

为了让辙穹不再面临死神的威胁,他们还我算命师挑了个黄道吉日,才让辙穹恢复上班。千鹤集团总部大肆欢迎「钱王」的归来,嶽拓加派一百名保镳在辙穹身边,这壮观的场面可说是世纪罕见,大概只有日本天皇出巡或首相公开露面,才会有这么多护卫吧!

门外开始放鞭炮,这虽是台湾习俗,日本人并不来这套,但在掌门人之妻霄芸的命令下,谁敢不从?甚至规定要持续燃放一个小时。

外面炮声连连,屋内的辙穹仍是聚精会神,丝毫不受影响,办公的地点在千鹤大楼五楼的全球会议室,千鹤辙穹的座位离玻璃窗有好长一段距离,这是避免让杀手有机可乘,他的周围站着五十个准备为地出生入死的「悍将」。

千鹤辙穹拥有「人妖」型的容貌,俊俏的丹凤眼、蓄留的长发让他看来像是温柔公子,也因此深得女人缘。最难得的是他没有一般男人的粗犷,没有企业巨子不可一世的高傲,性情斯文、细腻一如女人,而且他从不生气,对员工总是和颜悦色,不摆架式,不易发怒,直到最近才有了改变。

也许因为身后跟了一群保镳,让他常常感到窒息,所以他开始会大呼小叫,然而上次的暗杀事件,让他这段时间又安静得离谱,众人模不透他的心思,他深沈如陈年的酒甕。

他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文,在工作上全力以赴,加上过人的经商手腕,不用一天便可以处理好积压许久的公事,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但是,须臾间,炮声竟变成了砲声,全球会议室瞬间成了瓦砾废土。

只听到机关枪扫射,玻璃应声碎裂,眼前一切都被打成蜂窝,彷彿世界末日来临。

「保护四公子!」嘈杂的叫嚣声,满目疮痍的会议室,随着响彻云霄的枪声回响着,大家拚死命保护主子,深怕他受一点皮肉之伤。

全球会议室毁于一旦,惊魂未定间,竟不见「钱王」踪影,大家又慌得四处寻找,原来一群人全压住辙穹,辙穹被压得几乎快断气。保镳们见状纷纷移开,对辙穹表示无比的歉意。

辙穹躺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他全身被压得几乎要骨折。

「我快被你们压死了!」保镳们扶起他,他踉跄地跌在椅上,但椅子被打得稀烂,才稍微碰一下,他整个人就摔在地上,众人赶紧上前扶住他。

眼前有如经历一场世界浩劫,只差没有集中营里的杀人情景。没想到人类迈入二十一世纪仍然如此不文明,只想靠暴力征服,既野蛮又残酷。辙穹看得傻眼了。

幸好被毁的是器具物品,而不是活生生的人,这算是幸还是不幸?

他彷彿看到自已的金钱王国正在瓦解,一切在一夕间烟消云散,他「钱王」的头衔也如过往云烟。

强大的攻击火力,摆明了要置他于死地。如今他幸运的大难不死,又逃过一劫。

他开始佩服自已居然没有被吓呆了,而且现在他竟然只想仰天狂笑!天啊!他不禁怀疑自已是否为冷血动物,想到这里,他选择闭上眼睛,告诉自已别再多想。

看到他这样子,大家都以为「钱王」受伤了,于是又开始手忙脚乱,他则干脆佯装昏过去,任人搀扶起来。

***

他又一次在千鹤医院的上等病房中醒过来。

他听到部属对千鹤家人的禀告,还好他安然无恙,所有员工也毫发无伤,接着又听见父亲责备母亲的声音,语调充满了严厉的苛责。

在儿子们的印象中,父亲从不曾对母亲破口大骂,他们总是柔情似水地交谈。

「妳真迷信!妳的风水学也救不了妳儿子!」嶽拓气急败坏地嚷着。

「对方太厉害了,我们只在辙穹的办公室装防弹玻璃,却忘记杀手可以从全球会议室内部攻进来刺杀辙穹。」大哥烈赦心灰意冷道。「我们面对一个行事缜密的可怕杀手,真的防不胜防。」

「百密一疏。」二哥掠骋替母亲说情。「是我们疏忽了,不要怪母亲。」

「但是杀手为什么总能乘虚而入呢?」大伙疑惑深重。

霄芸默默无言,低着头毫不驳斥,任何人都感到没辙,连嶽拓也是。愤怒之余,只好找下人发洩,掌门人生气起来真像狂风怒吼,大家都吓得跪下来。

「够了!老爸……」不知何时,辙穹悄悄下床,他倚在门边,仍是一脸笑咪咪,似乎被吓得还不够。「我告诉大家为什么杀手无所不能。」

有人赶紧爬起来要搀扶他,但辙穹甩开他们,嗤之以鼻道:「父亲太人,当您无所不用其极地让保镳把我『关』起来时,反而是一个公开的表示,告诉那人我在哪里!如果我死了,那也是您害的。」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嶽拓也愣住了,霄芸恐怕更是心惊肉跳了。

「你——」对嶽拓而言,那是一种强烈的无力感,没想到自已的儿子最伤他的心。

辙穹转过身子,从容不迫地离去,嶽拓则继续发飙。

「你再意气用事,我就不相信你不怕死……」嶽拓在辙穹背后厉声责骂,但似乎仍抵不过辙穹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不羁,他置若罔闻。

「天啊!」霄芸似乎能预见未来,彷彿又见到先前躺在病床上死气沈沈的辙穹,她痛不欲生道!「死亡……会一直纠缠辙穹,只要他一出这个门,随时随地……」

「不行!」做父亲的虽心力交瘁,但绝不坐以待毙。「我不能让辙穹死于非命,我绝对要找一个能够为他浴血奋战的人。」

但世上有这样的人吗?

千鹤嶽拓这一生最痛恨妖异忍术,无奈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他也不得不倚「他们」,这是他欠他们的债……

***

「他」几乎是硕果仅存的忍者,不同于现今的三脚猫忍者,「他」有真才实学,武术甚至比忍者世家的伊贺风间有过之而无不及。

千鹤嶽拓亲眼目睹了地出神入化的武术,无可挑剔。

忍者有正邪之分,「他」来自正统的伊贺世家,纵观东瀛忍者的形成,在日本史上最著名的是伊贺家族,他们都是服部的后裔。

服部氏傅说来自中国,原姓秦,归化日本后改姓服部,他们像是四方游走的卖艺旅人般,带着一身的歌艺和武术,在日本大街小巷中流浪,其中有部分的旅人最后定居在伊贺地区,因而改名伊贺,也是伊贺派忍者的祖先。

他们在当时社会上一方面扩展经济力量,另一方面则暗地里扩充忍术。平安末期,伊贺派恃其超强的忍术活跃于战争舞台上,成为一股相当特殊的集团势力,战国时代群雄争霸,许多武将纷纷起用忍者蒐集情报,以及扑杀潜入境内的敌方忍者,这段时期可说是忍者的黄金时期,忍术在这期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但曾经在战国时代叱咤风云的忍者,最终仍然逃不离被毁灭的厄运,最讨厌忍者的织田信长下令歼灭忍者,因此在伊贺乱后,忍者势力完全瓦解,他们历经数百年努力而争得的社会地位,一下子便化为乌有。到了德川家康统一天下后,虽然又重新起用忍者,但忍者势力已大不如前,难以再成气候。

倖免于难的忍者也都隐姓埋名,但伊贺派可说是正宗的忍者世家,尤其在现代日本,伊贺忍者仍拥有不坠的声望。

他们向来以正统的武艺对付敌人,善于使用各种刀法,他们喜欢独来独往,个人意识较强,一旦出任务就会全心全意为主人舍生赴死。

除了伊贺忍者,地方上当然也存在一些被列为非正统的武术,这类忍者不受他人干涉,行事以自我为中心,向来毫无信誉可言,虽受雇于人,亦难忠于雇主,只要肯出高价,朝秦暮楚亦不引以为耻,也因此被冠上「妖异」名号。

如今被逼急的千鹤嶽拓,居然深信只有忍者能救得了千鹤辙穹。

***

从「他」出现以后,千鹤辙穹的生命开始有所转变。

即将被隐没在高科技文明里的忍者,怎会出现在他面前?他看错了吗?他用力揉揉眼睛,仔细再瞧一次。

来者完全日本战国时代的打扮,显得阴森诡谲。

辙穹很庆幸今天没有机关枪扫射他,但眼前的忍者更让他莫名其妙地起了鸡皮疙痞,他怪里怪气地望着忍者,乖乖的走进和室,坐在父亲的另一侧。

忍者正襟危坐在和室里,那跪姿明显是受过正统训练,身边有一把正统的武士刀,刀鞘极长,刀身却只有五寸左右,很适合「他」的size,因为「他」的身材娇校

头披头巾,整个脸被黑市团团围住,只露出圆滚滚的晶亮眼珠,他一身森黑装束,透着神秘、深不可测的气息。

他的眼睛水汪汪、晶莹剔透,像婴儿般黑白分明、闪闪发光又无邪清纯,那纯真的眼神中读不出任何邪恶。

总而言之,「他」实在不像忍者。

嶽拓的神情一丝不苟,冷冽的表情说明事情毫无转圜的余地,一如他要说的话。

「这位忍者——」嶽拓斜睨了辙穹一眼,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从现在开始,终生保护你。」

「你疯了,老爸!」巨大的拍案声响起,辙穹暴跳如雷。「你越活越回去,竟用一个已被时代淘汰的人物来保护我、控制我?现在是枪杆子时代,冲锋陷阵的保镳也无法保护我,更遑论忍者?以前的忍者是保护主公的忠实信徒,但没落的忍者也是血肉之躯,无法与枪弹抗衡!」他面对父亲,一脸鄙视。

「住口!你这个不孝子!」嶽拓狠狠甩了儿子一耳光。

辙穹那张似女人般白皙无瑕的面容上,立刻出现了毒辣辣的手掌樱

然而下一秒,辙穹的反应竟然是在嶽拓的面颊上轻轻一吻,这是儿子对父亲的尊敬,四个儿子中,没有一个儿子敢对父亲如此亲密,除了辙穹以外,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也是个不惧父亲威严的儿子。

之后他起身,对父亲弯腰行个九十度的大礼,尔后旋过身子,三步并做一步地离去。

嶽拓不甘心地在辙穹背后呐喊:「死亡会一直威胁你,我只是不要你再受折磨!」

千鹤嶽拓在束手无策之下,对眼前的忍者谦恭地乞求道:「无论如何,用你的生命保护他。」

***

我不要你再受折磨!

父亲这句话回盪在辙穹耳边挥之不去。

窗外烟雨濛濛,千鹤大楼雾气腾腾的玻璃上映出一张失魂落魄的脸,那是千鹤辙穹,他力图振作,柔情的脸庞上,一双犀利眼神透着世故与狠心,无奈还是无法不沈思。

他有忙不完的事,否则无法撑起「钱王」的美名,无论是实际需要,或是迫于无奈,他都必须继续让钱滚钱,只因为他嗜钱如命。

这是他的命运吗?他注定要为钱忙碌奔波?不为自已也为整个家族,他没有疲惫的权利,而过去他也一向乐此不疲。但是,自从无时无刻不被心惊胆跳的暗杀行动折腾后,他开始倦了,心中的空虚越来越强烈,谁能告诉他,他究竟怎么了?

他解嘲是自已单身的日子过太久了,他需要找个女人来玩一玩,事责上他也不想没有女人,太多女人倒追他,但他对女人向来是……

属下进门通报的举动打断了他的冥思。

「总裁,时间到了,东京市长已经在通往科技园区的路上。」属下不敢怠慢地报告。「现在出发,大约三分钟就能直接与市长会面,举行剪綵活动。」

今天他与市长要一起为三年前动土的高科技园区剪綵,当时是为了要把东京的科技工业推到最高峰,他看准了未来是科技的天下,唯有抢先契机,才能稳坐半导体世界的第一把交椅,时间过得真快,三年一晃眼就过去了。

他的眼光没错,现在东京市长得看他的脸色过日子,没有他便无法让日本经济重振雄风、东京失业人口降低。

千鹤辙穹非必要时是不轻易露脸的,身为上流阶层做事总是小心翼翼,这也是千鹤嶽拓千叮万嘱的——「在公共场合,辙穹待的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以免被「有心份子」盯祝」

也因如此,属下才在此时进来通报,时间必须算得刚刚好,精准无比,即使是一秒钟的误差,千鹤辙穹都可能会死在机关枪的扫射下。

辙穹起身,仍是一脸的放荡不羁,他拥有女人般的风情,光是那头长发便令人觉得他极度的温柔,这样的表象下,竟是一个伟大富有、贝前瞻性的年轻企业家。

千鹤辙穹在大家的惊叹声中出现在科技园区时,所有的人实在无法置信,更无法苟同这位「表里不一」的大人物,连东京市长也对他满怀疑惑。

太家的目光锁住千鹤辙穹,从头到尾将他细细评头论足一番,但没有批评及攻击,只有喝采及无比推崇,因为千鹤辙穹毫无架子,俊俏帅气、英姿勃发,让女人们为之疯狂,那神采飞扬的容颜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更让每个人为之着迷。

媒体记者蜂拥而至,千鹤辙穹与东京市长手里各握着一把大剪刀,任镁光灯、摄影机为这一刻留下永恒的纪录。

最后大家一起数数,准备剪綵,在数到「三」的那一刹那,掠过辙穹眼角的竟是他瞧不起的忍者,虽然现场闹哄哄的,辙穹却觉得他的世界一片真空,白花花的阳光映在远方一金属物上让他目光昏眩,那似乎是一把枪。

那枪口已瞄准他的心脏,他知道要躲,无奈双脚好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他甚至连移动一寸的力气也没有。

就在杀手扣下扳机的瞬间,一个黑影推了他一把,把他压在地上。

是忍者!原来他一直在暗处秘密保护他。

没有听到枪声响起,但市长却软弱地向后倒,辙穹大眼圆睁,张口结舌地见到市长的眉心被子弹穿过,霎时鲜血汨汨流出,杀手应该使用了灭音器。

紧接着,子弹又射入死者的眼睛、面颊,市长瞬间成了一张大花脸,辙穹脸上的血色开始褪去。

大家还来不及反应,一阵天摇地动后才开始尖叫声连连。

朦朦胧胧中,辙穹看见了忍者不可思议的行为,他在房屋的中心支柱旁边,深深呼吸一口气,运气至丹田,然后用双脚交互踏着地面,约一百次以后,房屋开始摇晃,感觉像是地震。

忍者奋力以脚交互顿地,地面摇晃越强。

「地震,有地震……」大家吓得哭叫走避。

辙穹明白这是忍术里的「地震术」,年代久远的忍术的然没有失传,辙穹无法不惊异,他彻底领教到了。

而当忍者停上顿地,地震亦随之停止。

市长死了,他是个「替死鬼」,欢乐的场面顿成哀伤,这戏剧性的剪綵活动,立刻成为国际媒体的头条新闻。

警车呼啸而来,救护车载走伤者和死者,千鹤辙穹被请上救护车,排排警车沿途护卫着,以免「钱王」再遇刺。

此时此刻,警察是他身边名正言顺的保镳,而忍者也,失得无影无踪。

***

经过第三次的生死关头,「医王」遨炽忍不住又要叨唸弟弟,但辙穹完全不给三哥机会。

「让我好好想想,求求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辙穹无力地要求。

遨炽哑口无言,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辙穹谁也不见,包括大发雷霆的父亲、担心不已的母亲,他只愿意接见忍者,忍者顺从地出现了。

在豪华如总统套房的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忍者席地而坐,坐姿仍似唯我独尊的武上,不卑不亢、不疾不徐,离辙穹的床有一段距离。

「你……救了我!」辙穹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你推我一把,今天死的人是我。」回想东京市长死时的面孔,真是让他心有余悸,差一秒,死的人便是他。

忍者却冷酷得毫无反应。

「哎!你……怎么会闯入我的世界呢?」

忍者还是以冷漠相待。

「我从来没有离死者这么近过,或眼睁睁目睹他死前极度惊惶的样子,我终生难忘,也对市长愧疚终生。」他将脸紧紧埋入手掌心,天不怕、地不怕的千鹤辙穹,这回竟然开始在乎自已的生命安危了。

忍者能感同身受,在无言的交谈中,忍者似乎给了辙穹安慰,一种「心领神会」的默契游走在空气中。

就像那一夜,父亲自刎让她死了心,这一辈子,她终将像失去灵魂般、行尸走肉地过日子。

「你能体会?」千鹤辙穹双眸发光地望着他,他紧抿的双唇带着一丝感动。

「谢谢你!」曾几何时,「钱王」也懂得真心向别人说声谢谢了了或许今后面对出生入死的人,他心中会多一份尊敬吧!

「以前的我太小看古人高超的武术,总以为那只是雕虫小技,现在我确定,这世上只有你的忍术,能敌得过枪。」千鹤辙穹的这一席话,是对忍者的最高推崇,只是忍者仍不动如山。

「我需要你!」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竟让忍者的心悸动着。

「只有你能够让我悻免于难。」辙穹下了床,忍者不是仆人,所以仍不动声色地跪坐在原地,没有去搀扶他。

他走向大门,打开门面对家人关切的神情。

霄芸紧紧地抱住了儿子,高壮的儿子低子揽住妈妈,那种亲情的互动,绝非笔墨可以形容。

辙穹改变了,起码开始在乎自已的生命,他学会了对生命谦卑。

大哥烈赦关心地问:「你以后要……何去何从?」

「把他藏到酒家吧!」三哥掠骋一语惊人道。「我不相信杀手会找到青楼歌妓的场所里,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可怜的辙穹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堂堂的「钱王」竟会沦落到难以见人的地步。但如今他没有话说。

「就这么办!」嶽拓不经思考,立即点头应允,现在只要能救辙穹的命,什么奇怪的点子都好。「这是个好主意!」

「反正我名下多得是歌舞伎町的场所,你先躲在那儿也好!那里龙蛇杂处,你就佯装客人吧!」掠骋最后还调侃道:「好好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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