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之夜,由于是一年當中陰氣最盛的日子,還未用過晚膳,允秘就早早的率領妻妾奴僕在王府中各個院門前掛紅燈籠,以示「懸燈找冥」,接著會在門前焚燒佛經,黃紙金銀紙折元寶,以取佛門阻鬼之意。『言*情*首*
‘玉塵閣’外,允秘掛上了燈籠,便燃起了佛經黃紙,只听里面傳出驚恐的喊叫聲,由于是鬼節,幾個奴僕都嚇的面面相覷,馥雪听到自己房中傳來聲響便曾忙的進去了,允秘更是緊隨其後。
馥雪踏進自己臥房時,一下子愣住了,滿地的動物毛有黑色也有棕色,貞兒渾身顫抖的蹲在地上,望著面前白布包裹里的東西。
馥雪近前見是兩個泥塑小人,正好一男一女背靠背粘結在一起,剛想俯身撿起卻被允秘拉住,馥雪望著允秘俯身撿起了兩個泥人,泥人的胸前還寫著名字,仔細一看男的寫著「允秘」女的寫著「郁馥雪」,允秘見馥雪正死死的盯著兩個泥人上的名字忙喝道蹲在地上的貞兒︰「這是從何而來?」
貞兒本就嚇得渾身哆嗦,被允秘這一問更是戰戰兢兢的說道︰「今夜是中元節,我本想拿著燈籠照照各個陰暗地,卻現庶福晉的床底有這些動物毛,我便找了個笤帚,想打掃一下,卻掃出這個白色包袱。」
馥雪心想這巫蠱之術既然放在自己床下,想必是讓自己疑心,從而懷疑與王爺的真情,自己何不順水推舟,以靜制動,看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便故意扯著允秘的衣衫驚恐的說道︰「我日夜出入的臥房,竟不知藏有這種蠱惑之物,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自己心中有鬼,看到這些東西才會膽戰心驚。「香霰不以為然的說道。
允秘心疼的將馥雪攬在懷中道︰「不怕,有本王陪你。」
馨霜蹲下拈起地上的動物毛走到允秘跟前道︰「王爺你看這動物毛,像是狗毛和馬毛,妾身舊時無意中看過秘術,這想必就是里面的‘相憎之術’」
「相憎之術?」馥雪嘴上雖是問道,但心中卻欣喜,堂妹竟然真的信了這秘術,看來之前讓王爺去她房中用膳真的使她誤認為相愛之術的信度。
馨霜見允秘也目不轉楮的望著自己便詳細的解釋道︰「相憎之術即為將狗毛與馬毛置于夫妻和合者的床下,再將泥偶上寫上兩人的名字,等到五五二十五天,便使原本如膠似漆的夫妻,轉眼變得相互憎惡。」
「原來這府中竟然有人見不得我不王爺好。」馥雪說著掙月兌開允秘的懷抱,留著淚望著允秘道︰「妾身寧願與王爺彼此思念,也不想與王爺反目成仇。」
「本王又何嘗不是。」允秘說著給馥雪擦拭臉上掛這的淚滴,接著朝眾人怒喝︰「這是誰干的?」
一時間滿屋子主子奴才全都鴉雀無聲,馨霜環視了一周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切勿動怒,妾身記得這相憎之術,使用者必回在竹簽上寫上如泥偶上相同的名字放于枕下,才能靈驗。」
香霰一听笑道︰「都說庶福晉見多識廣,不曾想側福晉更是深藏不露。」「福晉過獎了,妾身本不想摻和,只是這次連王爺也牽扯其中,所以不敢不言。」馨霜說完,允秘怒道︰「阿福,帶人去各個臥房查視枕下,不管主子奴僕,一律給我仔細查看。」
阿福領命帶了幾個人去各房查看去了。
允秘等人移步在客廳坐著靜候阿福帶回的消息,約莫半個時辰,阿福等人回到‘玉塵閣’。允秘問道︰「有查清楚是誰所為?」
允秘見阿福望了自己一眼,低著頭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語,便喝道︰「快說。」阿福急忙將寫著允秘與馥雪的名字的竹簽呈給了允秘,允秘一見上面的名字起得將竹簽往地上一扔道︰「快說,在哪里搜出來的?」
「是在……福晉房中現竹簽的。」阿福有些恐慌的望了一眼香霰,香霰被這突如其來的罪名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罵道︰「信口雌黃的狗奴才,我堂堂一個王府福晉,會把一個庶妾放在眼里。」
「福晉,我們雖不是同胞姐妹,但我們也是嫡親的堂姐妹,你如何能做出這等讓人心寒的事情。」馨霜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
「是啊福晉,王爺是念在你有孕在身,才頻繁出入妾身臥房,不曾想卻讓福晉誤會,其實王爺心中最最念及的還是您和您月復中的孩子。」馥雪此刻哭的淚人一般,因為她知道,堂姐平時高高在上,一副目無旁人的姿態,這次若能讓她吃些苦頭,想必會使她收斂心性,另一方便卻也以看清楚堂妹的算計有多深。
「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說的姐妹親情,實際都在窺覬我的福晉之位,為了我的清譽,絕不能讓你們如此污蔑。」香霰此刻惱羞成怒,接著對允秘道︰「王爺,妾身並不知這竹簽為何會在我的枕下。」
「夠了,上一次你污蔑庶福晉私會男子,這一次卻又想出這等卑劣之術,破壞我們之前的恩愛情誼,我看你這福晉實之位是在坐夠了。」允秘朝著香霰怒吼。
香霰此刻終于嘗到了百口莫辨的感覺,她急忙跪下道︰「王爺,妾身真的是被陷害的。」
「你被陷害的?整個王府只有你養的狗皮毛是黑色的,這滿地的黑狗毛,你如何解釋。」允秘再一次的質問道,香霰搖著頭道︰「不能,我養的玄墨,毛一根未少,不信王爺以抱來看看。」
允秘瞪著雨姿道︰「去福晉房中將狗抱來。」雨姿急忙回了房中抱過玄墨遞給允秘,允秘接過扯下了黑狗身上的人工做的衣服道︰「你自己看看。」
香霰見黑狗身上的毛被衣服遮擋的地方都已被剪光了,忙指著著馨霜道︰「都是你這賤人害我。」
「福晉怎麼如此污蔑我,是您看著庶福晉房中的貞兒的雪球穿著衣服好看,非讓我替你做的,怎會就這麼誣陷我?」馨霜急忙解釋道。
馥雪見堂姐堂妹互相詆毀,才想起前些日子馨霜抱著雪球想給它做衣服,原來是這個用意,看來堂妹早早就開始算計,此次自己是該幫堂姐還是幫堂妹,比起陰險狠毒的堂妹,傲慢無智的堂姐反而要好對付多了,便從地上拈起一撮黑狗毛放在茶水里抖了幾下見退去墨漬的狗毛顯現出白色道︰「王爺你看?」
允秘見馥雪手中的白色狗毛問道︰「怎麼會是白色?」
「這得要問問側福晉了。」馥雪說完,馨霜急忙說道︰「問我?」
「不錯,側福晉之前卻是抱過貞兒養的雪球說要給它做衣服,想必雪球被衣服遮擋部分的絨毛也被側福晉減掉了吧?」馥雪說完,馨霜面露驚色道︰「庶福晉不能誣蔑他人,我好心好意替你找出凶手,你反倒恩仇不分。」
「並非我恩仇不分,你們都是我的堂姐妹,我都不忍心傷害,是卻也不能令堂姐蒙冤而置之不理,何況她現在懷有身孕,如若因此有個閃失,豈不讓王爺懊悔一輩子。」馥雪說著望著馨霜。
「一派胡言,我為什麼要嫁禍堂姐?」馨霜狠狠望著馥雪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是記恨福晉月復中懷了王爺的骨肉。」馥雪說完,馨霜道︰「別以為就你愛王爺,其實我比你更愛。」
「對,正因為你愛王爺,卻又到不到王爺的愛,所以才會心生怨恨,想用這‘相憎之術’來個一石二鳥之計。」馥雪說完,馨霜覺得自己的心思都被她看穿渾身抖的說︰「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