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雪閉著眼隱忍著傷痛卻不言語,因為打在她身上的痛遠遠不及心里的痛,凌躍見允秘的皮鞭又打了下來,急忙擋在馥雪身後,金蟬也忙抱住馥雪,皮鞭從凌躍的下巴處又抽在金蟬的背上,頓顯血痕。『言*情*首*允秘見狀又狠狠的抽了幾鞭子,卻都打在凌躍和金蟬身上。
馥雪見兩人痛苦的表情,急忙將兩人退開說道︰「你們無需護我,就算我今日死在王爺的鞭笞之下,我還是清白之身。」
香霰在一旁說︰「王爺你看看,若真無私情,他如何能甘心替她擋這鞭笞之苦。「
允秘手有些顫抖的握住皮鞭朝馥雪問道︰「我只想你親口告訴我答案,你心中有沒有我?」馥雪又承受了允秘數鞭,面無血色的說道︰「曇花一現,只為韋陀。」
允秘腦中閃現出在‘仙客來’馥雪落曇當夜,她問他為何剛才會說「曇花一現,只為韋陀」的話,他說︰「從此你便是曇花,心中只能有我。」她說︰「我不想做曇花。」
允秘從回憶中清醒說道︰「你不願做我的曇花,當日你就告訴我了,一直是我太自作多情了。」允秘將手中的皮鞭摔在地上,滿臉的憂傷憤怒交織出難以描述的表情。
「王爺還曾記得妾身說過‘繾綣三生同君老,青絲白伴夕朝。」馥雪艱難的說完,允秘如瘋似得望著她道︰「所以我才離開數月,你就按耐不住,將我對你的愛棄如敝屣。」
馥雪笑了,因為他根本就不懂自己的心,她笑的眼淚都失控似的從眼眶中滾落出來說道︰「王爺既然這樣想,妾身無話說,求王爺賜妾身一張休書,還妾身自由。」
允秘一听雖怒眼神中卻充滿了不舍,望著馥雪的眼楮似在等她求自己饒恕她今日的罪行復又問道︰「你真想讓本王還你自由?」馥雪點頭道︰「夫妻之間貴在彼此信任,既然王爺不信任妾身了,倒不如休了妾身。」
久不做聲的馨霜見狀忙跪在地上道︰「求王爺成全二姐與她表弟吧。」
「阿福,去取筆墨。」允秘近似絕望的說完再不言語,許久,阿福將筆墨紙硯放在桌上,他才慢慢的走到桌邊,顫抖的寫下「休妾」二字便一手甩給了馥雪。
馥雪接住飄飄搖搖的紙,見上面赫然的寫著「休妾」二字,頓時氣血上涌吐了口血,那血跡與休書上未干的墨漬相互浸透著,順著紙下滑些許。
允秘欲想上前,卻被香霰阻擋道︰「王爺既然將她休了,又何須再擔心。」此時金蟬早已上前攙扶起馥雪道︰「小姐,你怎麼又吐血了。」
馥雪慘白的臉望著金蟬搖了搖頭,金蟬心疼的哭道︰「小姐,你一拒王爺為堂姐,兒拒王爺為堂妹,最後換來的不是姐妹之情,而是一張休書,小姐,值嗎?」
未等馥雪言語,金蟬又跪在允秘面前道︰「王爺,小姐對你的心思,你竟然不知,之前之所以兩拒王爺,小姐是想挽留姐妹之情,不想讓王爺夾在他們姐妹之間為難。你給太後侍疾的第一天夜里,小姐親手做了十幾道菜,等著王爺,只想請王爺寬恕兩拒之過,誰知天不遂人願,竟鬧到這步田地。」
馥雪卻拉起了金蟬道︰「蟬兒,多說無益,我們走吧。」允秘見馥雪等人離去的背影後悔的想追上前去撕毀那張休書。
香霰臉上露出笑顏仿佛自己不安的心終于落地。
馥雪剛要踏出門檻,雲虯匆匆進們道︰「堂姐,凌躍,你們真來王府了啊,害的我在來福客棧等了半天,若不是听掌櫃的說你們離開,說不定我得等到天黑呢。」他見凌躍下巴上血痕又見馥雪金蟬身上的傷急切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香霰不住的給他使眼色,誰知他卻視而不見,允秘听了雲虯的話問道︰「你怎麼也會去來福客棧?」「我之前讓堂姐替我用信鴿傳信給凌躍,信中幾次邀他來京,誰知凌躍來了,卻不告訴我,幸虧堂姐告知,若不然錯過這次相遇,真是今生憾事。「雲虯說的如此輕松。
金蟬在一旁氣呼呼的說︰「雲虯少爺說的跟本事人一樣,你只我們小姐差點背負著與凌躍表少爺私會的罵名而離開王府。」
「凌躍與堂姐私會?這怎麼能?王爺肯定是誤會了。」雲虯說完,香霰忙道︰「誤會,這地上的纏綿之語,怎麼會從你個男人所寫。」
凌躍箭步上前撿起地上的信條看了幾張朝馥雪問道︰「堂姐,說了不讓偷看的,怎麼這信條會出現在這里?」馥雪走上前望著允秘道︰「這得問王爺了?」
允秘見雲虯望著自己道︰「這信條是我在進王府時一個小孩交給我的。」「小孩?」雲虯問道又將手中的信條遞給凌躍問道︰「你曾收到這信條。」
凌躍看了幾張道︰「內容到是一樣,只是字跡卻不同,那字跡是清秀的小楷像是出自女人之手。」馥雪听完又問道︰「王爺又是如何得知我去來福客棧的?」「是福晉通知,說有好戲。」允秘說完,馥雪對香霰說道︰「堂姐,你我本是姐妹,你怎能忍心陷我與不義。」「我們是姐妹,但我更是王府福晉,你私會他人之事,我絕不容許。」香霰說的理直氣壯。
「堂姐撲捉信鴿盜取信條的事,分明就是處心積慮。」馥雪也不甘示弱的說,允秘氣憤的朝香霰罵道︰「你身為福晉,心胸竟如此狹窄,連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如何能擔得起福晉位份。」
香霰一听急忙跪下道︰「王爺明鑒,信條並不是我所為,倘若真是我,我又何必拐彎抹角的找個小孩給王爺。」
「看來府中想趕我出府的大有人在,我不知在王府這數月,竟得罪誰了都都這麼容不下我。」馥雪說著有些沮喪,允秘上前將她攬在懷中,誰知馥雪奮力掙月兌他的臂膀道︰「請王爺自重,民女已不是王爺侍妾。」
允秘見馥雪如此對自己,罪魁禍首全是香霰,便罵道︰「不是你所為,怕是你早就蓄謀已久,我看你這個福晉也是做到頭了。」
「王爺息怒,妾身也是怕王爺名聲有損,所以才帶王爺親臨現場,還望王爺體諒為妻的用心良苦。」香霰淚流滿面的說。
「體諒你的用心良苦,我自小就痛恨宮中妃嬪的明爭暗斗,本想取個福晉恩愛度日,不曾想你以假亂真。「允秘說著又瞪著馨霜接著道︰「你又偷梁換柱,你們進了我王府的大門,我一直忍著,因為你們都是她的姐妹,我都以禮相待,你們倒好費盡心思想趕走我心愛之人。」
「長姐,你怎麼如此對待堂姐,堂姐自幼沒了娘親疼愛,你怎麼還落井下石。」雲虯听了事情的原委也替馥雪鳴不平。
允秘在桌上揮筆寫了‘休妻’二字,扔給了香霰道︰「請你今日搬離王府,明日我就入宮稟明聖上,毀了這御賜婚姻。」
香霰看著休書不覺的昏了過去,馥雪見狀也不顧香霰陷害自己忙上前將她扶起,道︰「求王爺開恩,看看堂姐盡心侍奉的份上,快傳太醫。」
雲虯也急切的望著允秘,允秘見馥雪哀求便讓阿福進宮請了張太醫前來給香霰診治。
香霰被幾人抬到床上,張太醫給她把了脈起身笑著對允秘道︰「恭喜王爺,福晉已有了一個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