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嫡妃 第九十三章︰他的改變,他的弱點

作者 ︰ 川槿汐

抱著彥曦來到前廳,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曦兒,告訴我,怎麼了?」

彥曦卻是從她腿上滑下來,「曦兒要去玩兒,去外面……」拉著她就往外走。

夏川槿一愣,此時氣喘吁吁趕到的蘭姨看見彥曦,撐著自己的腰,她這把老骨頭遲早散架,「小姐,太子爺。」做輯喊道。

夏川槿看向蘭姨,「蘭姨,他怎麼了?」

蘭姨喘著氣說著,「不知道,一大早睜開眼楮就喊著要找你去外面玩兒,說要出府。」

夏川槿被他拉著,「曦兒,你要出府?」

他轉頭用力的點點頭,「嗯,曦兒要去外面玩兒,我听那些姨姨說今天外面很好玩兒。」小臉一臉認真。

夏川槿看向身後的顏梓瓊,咧嘴笑著,顏梓瓊揉揉太陽穴,「我陪你們去。」

小家伙拉著夏川槿就跑。

來到太子府外,彥曦瞪大了雙眼看著外面人來人往的街市,興奮的一直拽著夏川槿。

走在街市上,看著比以往更加熱鬧的街市,大人小孩臉上都掛著笑容,兩側的小攤販叫賣著,大街上,滿是五彩的燈籠。

今日是初一,百姓們都帶著孩子來趕集,有牽著孩子的婦人,也有讓孩子騎在脖子上的男人,一個個大人臉上滿是笑容,小孩手上有拿著冰糖葫蘆的,也有拿著風車玩兒著的。

彥曦一眨不眨的看著周圍的孩子,一雙大眼炯炯有神。

夏川槿牽著他,被這熱鬧也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緩了過來,看想牽著的曦兒,「曦兒有喜歡的東西嗎?」

他看向夏川槿,點點頭,夏川槿笑著揉揉他的頭,「你盡情的玩兒,娘給你買。」

小家伙開心的蹦著,來到一處小攤販前,仰頭望著上面五彩的風車。

「夫人,給小少爺買個風車吧。」小販摘下一個風車說著。

「娘,娘,曦兒要這個……」看向身後的夏川槿。

顏梓瓊接過那人手中的風車遞給彥曦,從腰際取出銀兩遞給他。

彥曦拿過風車,甜甜的笑著,松開夏川槿的手,走在他們前面擺弄著風車。

跟在他身後的顏梓瓊和夏川槿臉上不禁露出*溺的笑容,一路上,彥曦這兒看看,那兒瞧瞧。

一處表演雜技的街旁,大人小孩滿滿的圍著,一些小孩兒坐在父親脖子上拍著手叫好。

彥曦小脖子探著,一雙小腳丫不斷的墊著,顏梓瓊來到他身邊,一把將他舉過頭頂,坐在自己肩上,夏川槿一愣,驚訝的看向顏梓瓊。

他對她露出笑容,「今日,我只是你的相公,沒有其他身份。」

彥曦看著前面的表演,興奮的叫著。

看著他們兩人此時的模樣,夏川槿掩嘴笑著。

走在街市上,顏梓瓊手中拿了不少小玩意兒,彥曦走在前面,儼然融入了這一幕熱鬧之中,也不再似剛來時的拘謹,而是會拉著顏梓瓊的衣袖喊著,他要這個,喜歡那個,顏梓瓊也是有求必應。

顧城希與瑤玉走在街市中,瑤玉一側頭看向前方的側臉,「主子,前面好像是太子爺和川槿。」

顧城希看去,還真是,加快了腳步上前,卻看著他們兩夫妻圍著一個孩子團團轉,顧城希一拍顏梓瓊的肩,「越來越有當爹的模樣了啊。」打趣道。

顏梓瓊見他,「怎麼有空出來逛?」

「你都有空出來了,我難道還能比你忙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瑤玉來到夏川槿身邊,「川槿,好久沒見了。」

夏川槿看到瑤玉,顏上露出難掩的喜悅,「瑤玉,真的好久沒見了,我可想你了。」

瑤玉輕笑,「是想我的糕點吧?」

夏川槿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他就是當日那個孩子吧?」瑤玉說著。

夏川槿不明白她的意思,瑤玉模模他的頭解釋道,「你出事那日,他邊哭邊喊著要救你,沒少吃苦。」

夏川槿這才知道,那日,曦兒是遇到了顧城希和瑤玉,听瑤玉說著,不禁心疼。

顏梓瓊和顧城希走在後面,看著前面的三人,緩步跟著。

「對了,左相怎麼樣了?」顏梓瓊說著。

顧城希一愣,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當日九王爺失勢,若不是你讓我提前找人阻止他,怕是……」

顏梓瓊負手走著,眼中是一片明鏡,「若他要反的是父皇,我定不會放過他,不過,他不滿的是我,而且,他對父皇確實忠心。」

「自從九王爺出事那日開始,他便告假在家中,可能是接受不了被九王爺利用,差點謀反的事實,有意告老辭官。」顧城希說著。

顏梓瓊俊顏微微一沉思,點頭道,「也好。」上次九皇叔謀反之事,自己料到他父親會被九皇叔利用便早早的讓城希制止了左相。

左相對于自己的不滿源于自己年少時處理朝政的手法與之相駁,所以一直對自己這位未來儲君不是很認同,才會靠向九皇叔那一派。

逛的累了,幾人來到一處臨近街市的茶樓。

包廂內,夏川槿與瑤玉靠在護欄之上,看著下面熱鬧不凡的街市,說著夏川槿那段時日的經歷,彥曦也是跑來跑去興奮極了。

顏梓瓊看著說笑著的夏川槿,眸中閃爍著一抹淡淡的柔意,顧城希才發現,他的身上少了一抹銳利,多了一抹溫柔。

以往的顏梓瓊沒有弱點,他可以狠戾的對付每一個他要對付的人,絕不手軟,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他停下他舉起的劍,可是如今的他,比起以往多了那麼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柔意,他有了弱點,做事不再毫無回旋的狠戾,唯一沒有變的,也可以說唯一變的就是,若是牽連到夏川槿的話,他可以變的比以往更加冷漠也可以變的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溫柔。

「你準備一直把曦兒留在身邊嗎?」顧城希說道,言中另有意味,若是顏梓瓊只是一介普通官員那麼自然是沒什麼關系,但他是一國太子,將來是要入主皇宮君臨天下的,這個與他沒有一絲關系的孩子能入宮嗎?

顏梓瓊端起茶盞,泯了一口,饒有意味的看向一旁的好友,「你猜曦兒姓什麼?」

顧城希不解,怎麼突然說曦兒姓什麼?「他不是叫彥曦嗎?」

顏梓瓊勾起唇角,「他姓楚。」

顧城希眉心一簇,狐疑的看向他,「沒這麼巧吧?」

「就是這麼巧。」顏梓瓊說道。

顧城希盯著那個能跑能跳,能呀呀說話的孩子,側首喃喃道,「這楚荀今年也才十八,哪兒來這麼大孩子……」

一旁的顏梓瓊差點一口茶噴到他臉上,一雙鷹眼滿是不屑與鄙視,他還真能想,「顧城希,你讀書腦子讀壞了吧?」

顧城希一愣,「那這女圭女圭是誰生的啊?」

顏梓瓊瞥了他一眼,「楚國有一位離宮的三皇子,改名換姓藏在攬月國。」

「城希,這關于鄰國皇子三番四次的能在我們眼皮底下走動這麼多年,你覺得是誰的責任?」看向他。

顧城希干笑著,「反正不是我。」

「哦?高居右相,百官都歸你管,我的暗衛也任你調動,難不成是我的?」托著腮打趣著他。

顧城希也不是好調侃的,點點頭,「當然是你,別忘了我歸你管啊,哈哈……彥曦來來來,哥哥陪你玩兒。」

看向逃開的顧城希顏梓瓊搖著頭,「你要不要臉,說自己是哥哥。」

顧城希陪著彥曦玩著,顏梓瓊看向遠方,遠處立于青瓦之上的一抹紅影讓他眼神凌厲。

太子府內

沈容顏坐在湖亭之上,手中拿著魚食,披風上的白色狐絨微微抖動著。

「小蓮,你先下去吧。」喂著魚開口道,顏上泛著看似淡淡的笑。

小蓮一愣,領命,「是。」

待園子里只剩她一人,突然湖亭中多了一個人立在她身後。

她放下手中的魚食,看向身後的來人,「你是何人?」

來人一身白衣,蒙著面,面紗左下角紋繡著一個殷紅的‘月’字。

「是來助小姐之人。」她開口道。

沈容顏輕笑起身,來到她身邊,打量著她,「助我?」

「你知道我要什麼?」她冷笑著。

那人眉目輕合,「你要一個人,顏梓瓊。」

她話一出口,沈容顏神色微楞,蹙眉看著她,「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沈小姐,我與你的敵人是同一個,你想除掉夏川槿卻礙于無人相助只能隱忍,而我則是那個可以作為你工具之人,要不要接受在于你的選擇,你若能忍氣吞聲一輩子,甘于只有名而無實的坐著側妃之位那只當是我看錯了人。」她說著。

沈容顏怒目而視,「你……」

「沈小姐,你可以叫我白霜,你若接受我的建議,便點起白香。」說完放下一個錦盒便飛身離去。

沈容顏看著她留下的錦盒良久,蹙眉深思,這個人是何來歷為何對自己的事了如指掌。

夜幕落下,顏梓瓊抱著玩累了的彥曦,夏川槿走在他身邊,遲遲才回府。

沈容顏坐在廳中,面前是準備好的晚膳,以往每一年他這一天總是會來陪自己過,一年都沒有落下過。

小蓮看著自家主子,「主子,飯菜都熱了好幾遍了,您還是先用了吧。」

沈容顏卻梳妝整齊含著笑,「我要等他。」今日是初一,也是她的生辰,他從未忘記過,他只是晚了,一定不會忘記的,他一定會來的。

一個小丫鬟急匆匆的跑到小蓮身邊耳語,小蓮揮揮手示意她下去,擔心的看向坐在膳桌前的主子,欲言又止。

「主子,太子爺此刻人在東苑,主子,餓壞了身子就不好了,你多少吃一些吧。」小蓮說著。

沈容顏神色微微一頓,一雙溫婉的眸子睫毛輕顫,沒有開口,只這般一坐又是一炷香。

小蓮也安靜的候在一旁,直到看到桌上的菜已經因為熱的太多而無法食用了,便輕聲吩咐丫鬟全都換掉。

沈容顏看著面前煥然一新的菜色,合眼苦笑,「小蓮……都撤了吧,今日我沒胃口,你們也都下去吧。」說完便起身走向寢室。

小蓮只得應下,「是,主子。」

「都撤了吧。」吩咐著。

沈容顏坐在梳妝台前,青蔥玉指撫上姣好的面容,看著鏡中的自己,珠釵閃動,人面桃花,卻依舊留不住良人心,不禁喃喃開口,「我該怎麼樣才能留在你身邊……」

忽而想起白日里的那人,她看向半開的窗,起身離開寢室,朝著園子里走去。

沒有月光的夜,暗的讓人迷失方向,沈容顏一身華衣,一步步的踏在石板鋪就的小道上,來到湖亭之上,看著安靜的置放在石桌上的錦盒,遲遲無法伸手。

夜路中,幾個準備回房入睡的丫鬟經過,幾人一簇談笑著,沈容顏苦笑,只有自己才是孤身一人嗎?

「今日太子爺去了東苑,到現在都還未回去,自從太子妃回來後,太子爺對待太子妃完全不一樣了……」一個丫鬟說著。

另一人笑著,「是啊,昨晚太子妃可是在太子爺那兒就寢的,你們說,如今太子如此專*太子妃,以後會不會效仿皇上後宮虛設只留一後啊?」

「說不定真會如此,如今太子爺好像好久都沒去沈側妃那兒留宿了。」

幾個丫鬟在一處樹叢間討論著,或是想著夜深不會有人出現而不似白日議論的窸窸窣窣,一字一句無不砸在沈容顏的心中。

「走吧走吧,夜深了,背後說人也不怕……」一個丫鬟出聲催促她們。

幾人嬉笑著,「不怕什麼?呵呵,現在誰還會在外面啊……」

說著幾人便走遠了。

沈容顏癱坐在石凳之上,後宮虛設,只留一後嗎?失笑,看著面前的錦盒,自己如今的處境自己知道,伸出手緩緩觸踫上錦盒,合目深呼吸,「那便賭一把……」

過完年,天很快便回暖了,今日,太子府來了貴客。

顏梓瓊眯眼沒好氣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來人只客氣的露出笑容。

夏川槿牽著曦兒,看著他們兩,「你們再這麼大眼瞪小眼都要看上對方了。」

一旁的顧城希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顏梓瓊收回目光坐在主位之上,也不響,楚荀看向夏川槿牽著彥曦,蹲下,彥曦看著他,望了望身邊的夏川槿,夏川槿對他笑笑,「曦兒不用怕。」

楚荀看著面前的小人兒,雖說自己與皇室的人從未有過交集,但看著他,莫民的一絲親切。

「你叫曦兒嗎?」開口問道。

彥曦點點頭。

他笑著模模他的頭,掏出頸項上的一塊玉佩,含著笑,「我听說曦兒也有一塊,是不是?」

彥曦小手模向小脖子,眼神中有些激動,掏出玉佩,兩塊玉佩合二唯一,彥曦驚奇的看向面前的楚荀,「哇,拼起來了。」

楚荀笑著,心中莫名的激動,「是啊,拼起來了,曦兒,叔叔找了你好久……」

彥曦看著他,月兌口而出,「你是我爹的弟弟……」

他一出口,所有人都看向他,就連楚荀都愣了片刻,「是啊,我是你爹的弟弟。」

彥曦突然捧住他的臉,一雙大眼興奮極了,「太好了,爹說他是來找弟弟的,找到了弟弟就帶曦兒回爺爺那里……」

楚荀一愣,不明白為何那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兄長會來攬月國找自己,難道,他離宮就是為了自己。

彥曦卻突然小臉跨下,「……可是爹不在了……」

夏川槿揉揉他的頭,楚荀看著他,「可是叔叔找到你了啊,曦兒,叔叔帶你回家,好不好?」

彥曦一張小臉滿是糾結,牢牢的拉住夏川槿的裙擺,沒有再開口。

楚荀起身,失笑,看向夏川槿,「我可能太突然,嚇到他了。」

夏川槿抱起彥曦,「讓他好好想想,我也舍不得……」

楚荀看向主位上的顏梓瓊,「顏梓瓊,謝謝你,我會在京城留些日子,可能會麻煩你們一些時日。」

顏梓瓊起身,看著趴在夏川槿肩上的彥曦,點點頭,「嗯,等曦兒適應了你再來接他或許會好一些。」

說著楚荀便告辭了,顧城希也起身送他。

夏川槿抱著彥曦也一同來到外面,彥曦偷偷的看著楚荀,小小的腦袋中卻糾結著。

回到東苑,他定定的看著夏川槿,「如果曦兒跟叔叔走了,就見不到娘了是不是?」

夏川槿被他問的一愣,卻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娘會去看你,你也可以來看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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