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女兒的疑慮,韓氏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是你嫂子同你說的吧?」
「是。」安菁點頭,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一听就知道緣由,她那嫂子想要逆襲,恐怕路還長著呢。撓撓頭,她繼續說︰「我自然知道嫂子她並不是真心為三哥著想才如此說的,可她話說的沒錯,妻先納妾,終歸是不妥當,恐怕于三哥的婚事有妨礙……」
韓氏笑了笑,輕捏了下女兒的臉頰說道︰「這個就用不著你來心了,我自有主張,否則,我豈會容許她進門?」
安菁立刻就摟住了母親的手臂,笑嘻嘻的說道︰「就知道母親一定有辦法,那到底是什麼辦法啊?」
「這才是你來的真正目的吧?」韓氏白了女兒一眼,道,「這些你就不用管了,下午收拾下,我們出去串門兒。」
「母親,你就告訴人家一下能怎樣。」安菁哀怨的看著自己老媽,可卻是半點效果都沒有,只能扁著嘴在那里暗自猜測。
瞞?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老媽不可能瞞過去的,連她都明白的道理,老媽不可能不明白。如果不是瞞著外人,那是用什麼辦法?啊啊啊猜不到啊!安菁無比怨念當初的原主,那位大姐只顧著享福,人情世故啊世態人情啊,基本就沒有半點經驗,連帶的接手了這個身體的她也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只能從頭學起。
還好,她有那麼一堆小說做參考。只是,小說畢竟是虛構的,她這是實實在在要靠自己混啊。
猜來猜去,安菁連今天要去哪里串門都沒琢磨過,直到下午上了馬車,听母親提起,她才知道——
姚府?
「母親,哪個姚府?」她吞了口口水,不會是那位生死冤家吧?
「你這孩子平日里總在外面玩,怎麼連京城有什麼人家都不知道?」韓氏點點女兒的鼻尖,笑著反問,「京城還有幾個姚府?」
漱,姚姓在昭朝不多見,一提起京城姚府,自然就是榮景侯姚季那一家了。
如果她沒記錯,或者說原主沒記錯的話,那位姚瑄華的父親名喚姚晉,是西南節度使,而榮靜候姚季,則是他的祖父。
「誰說我傻?像我這麼聰明的女兒,你打著燈籠都難找!」安菁頓時豎起了眉毛,抓住老媽雙手握在手中,很認真的說道,「母親,你女兒是個聰明伶俐活潑機靈的姑娘,快,跟我一起說一遍。」
「自己夸自己,不害臊。」韓氏好笑的白了安菁一眼,這樣就好,女孩兒家,也就是在家里的時候還能這般無憂無慮,待到出嫁後,顧著公婆顧著夫婿,顧著子女還要顧著親戚,就再沒這般輕松了。
「人家都說我笨,沒一個說我聰明的,我還不能自己夸夸自己了?」安菁哀怨的看著老媽,現在不好說,可當初原主在的時候,夸原主聰明的人還真沒幾個。
聞言,韓氏頓時瞪圓了眼楮︰「誰說我菁兒笨了,菁兒聰明的很。」
安菁立刻笑了起來,得意的挑挑眉︰「你瞧,我就說我聰明吧,你還說我不害臊,現在你自個兒也說了,我聰明的很。」
韓氏反應過來,不禁也笑了。
說笑著,馬車已經停了下來,目的地到了。
「喲,這就是菁兒吧,上次見她時,她還那麼小一點點呢,這些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一見面,西南節度使夫人,也就是姚瑄華的母親陳氏,立刻就拉住了安菁在身爆左看右看就是不撒手,口中贊嘆不已,「韓妹妹,這孩子隨了你,這眉眼多漂亮!」說著,她就召喚身邊丫鬟取來了早就備下的金鎖,「這金鎖是找南邊的巧匠打的,做工比咱北方的精細,拿去玩。」
「哪兒呢,要說漂亮,玉華這孩子才真是漂亮呢。」同樣的,韓氏也拉著陳氏的女兒不撒手,說話間,已經從手腕上褪下了一個鐲子往人家手上套了,「姨娘窮,沒什麼好東西,可不許嫌棄。」
安菁嘴角微微抽動,隨手拿個三色均勻的福祿壽翡翠鐲子送人,母親她還真駛——窮啊,窮得只剩下錢麼?
見韓氏竟然給女兒這樣的鐲子,陳氏不禁眉頭一挑,連忙開口攔道︰「妹妹你可別給她這樣的好東西,她一天到晚沒個輕重,若是磕了踫了,白瞎了好東西。」
「那怕什麼,別的沒有,這麼個鐲子我還送得起。」韓氏不在意的一擺手,召喚過女兒來,說道,「你還是頭次見你玉華姐姐呢,咱們兩家是世交,我與你陳姨又是好友,今後你可要多與玉華姐姐親近,知不知道?」
安菁點頭。看來,老媽看中的就是這位姚二玉華了。
似乎……這位姚就是姚瑄華的親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