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凌華 第六十五章

作者 ︰ 墨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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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九2014/8/3022:24:26

在高宜開口的一瞬間,凌奕心下便有了計量,歷來侯府世子獲封的時候,皇帝都會給個閑職,以示恩寵。太|祖太宗的時候,給的是京城的官,說得是讓世子們在京中結交些才俊,其實卻是將人扣做人質。畢竟一般來說,獲封世子的大都是嫡子,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哪個諸侯會放棄一個嫡子。只是這個規矩,隨著皇室的式微,也就逐漸不再被人提起。皇帝倒是會照著慣例給個職務,卻也再不敢開口將人扣在京城了。

凌奕心下清楚,面上卻是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抬起頭看著高宜,連眼楮都隨著吃驚的表情瞪大了些,他說︰「皇上有命,草民無有不從。」

他這副表情自然是取悅了高宜,只見他笑著點點頭,放柔了聲音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丞相久不上朝,他身體不好,丞相府閉門謝客,我雖關心,卻也不宜時常打擾。」說著,他嘆了一口氣,有些憂心忡忡地道︰「他同尚書令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前些日子尚書令告老還鄉,今年秋闈,吏部雖上呈了幾個主考的名單,但是朕看著總不是很合適。」

「這次你兄弟二人去拜見他,他見了你們必定是高興的。若是高興,你幫朕問問,這次秋闈,他能否出山幫朕選幾個人才。」不過而立之年的帝王聲音慢慢低了下去,他轉頭看著院中的盛開的繁花,低聲道,「就當是,為這天下蒼生吧。」

那聲音低低的,像是對凌奕說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凌奕抬起頭,便從那透窗而入的陽光里看到帝王側臉時鬢角的一縷白發,他愣了愣神,隨後將頭低了下去,低聲應道︰「是。」

「以後不要自稱草民了,再過幾天就是世子了,該改口了。」帝王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笑著說道。

隨後兩人又說了些家常,直到巳時三刻,凌奕才由永福帶著,原路返回了東門。

臨上馬車之前,永福叫住了凌奕︰「小侯爺……」

凌奕轉過身去,看著永福,等著他繼續說。

永福看著凌奕,半響之後,終于心一橫,低聲說道︰「小侯爺若是有空,代我向老侯爺問好。」他看著凌奕,急切的目光中有著些許的擔憂。皇宮之中人多口雜,他又是天子的貼身近侍,身份不比常人,這句話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致了。

「好。」出乎他意料的是,凌奕並沒有繼續問下去,甚至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永福見狀立刻拉住要轉身離開的凌奕,低聲喚道︰「小侯爺……」

「我會同他說的。」凌奕低聲說著,朝馬車的方向看了一眼,轉過身來說道︰「東門到了,永福公公快請回吧。」

不大不小的聲音,讓永福回了神,他放開凌奕,退後了一步,朝著凌奕深深作了一揖,說道︰「小侯爺慢走。」

凌奕點點頭,沒有做聲,轉身上了馬車。

永福就站在原地,看著那馬車從東門而出,轉眼便消失在視野之中。永福探頭望去,看著東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仿若隔世。他抬眼看著被高大的宮牆圍困起來的天空,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就像是吐出了他心中最重的一個心思一般。

今夜,便能睡個好覺了,永福如是想著,轉頭朝著內宮而去。

華歆將手上的紙條折起,收入袖中,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老者,問道︰「這消息是什麼時候的?」

「是今日卯時的。」那老者低聲說著了,抬頭看著華歆,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華歆見了,伸手拿了桌上的茶盞遞至嘴邊,輕輕啜了一口,抬眼說道。

「這是家主特意吩咐的,說一有消息便讓人傳信,實在……實在耽誤不得。」那老者說著,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端坐于主位上的紅衣的少年一眼。少年只有十三歲,甚至連模樣都還有些孩童的稚女敕,但是那抬眼看人的模樣,卻同那人像了十成十。想起少年的的身份,老者心中苦笑一聲,定了定心神,繼續說道,「萬一家主怪罪下來,小的真是擔待不起啊。」

少年聞言眨了眨眼楮,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看著頭發有些花白的老者,柔聲說道︰「這些你無需憂心。這樣吧,我到了京城本也該支會父親一聲,你待我修書一封,同父親說明此事。有我在,想必父親也不會為難你的。」

「這……」老者猶豫了一下,卻見少年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瞬間冷汗就下來了,他想起關于少年的諸多傳聞,立即點頭應了,說道︰「小的現在就去給您準備紙墨。」

華歆微微頷首,將那茶盞端了,小聲地說了一句︰「你快些,我還有事。」

「是。」老者點點頭,迅速地轉身離開。

片刻之後,老者便端著紙墨筆硯回來了。見他回來,少年便起身就著一旁的茶桌寫下了一封信,待得墨干,又親手將信折了,從懷中掏出一方印泥,封于信封之上,隨後才將信交予老者。

那老者接過信,將其收進懷里,看著少年,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少主此番入京,不知所謂何事?」

華歆一笑,轉頭定定地看著他,良久才開口說道︰「怎的?你要替我將事情辦了麼?」

老者心中一抖,趕忙搖頭說道︰「小的不敢,只是少主孤身在外,多有不便,若是……若是能為少主分憂,便是小的的福分。」

華歆听了,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說道︰「有事我自會差人來喚。」他看著老者頗有難色的神情,心中一動說,開口道,「好了,你同父親說,我這些日子住在凌陽候府,讓他莫要憂心。若有府中急事,來候府找我便是。」

「是。」這一次老者回答得倒是爽快,他看著華歆,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華歆也不等老者反應,留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便轉身出了屋,回頭看了一眼亦步亦趨的老者,又說道︰「你別送了。」

老者聞言停下了腳步,眼看著少年自後院離開,才轉身朝房內走去。

華歆從侯府側門進了府,拐去了後院的馬廄看了看白雲,順道逗了逗凌奕的那匹叫赤夜的驊騮。然後又找了個小廝問話,才知道凌奕已經回府了。華歆聞言道了謝,收回正要出門的腳步,朝著凌奕的院子走去。

果然,入華歆所料,剛剛回府的凌奕換了一身衣裳,坐在院中的石桌之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便是滿目的荷花。華歆想起凌奕說過,那荷花似乎是他亡故的母親最愛的花,這些年,只要是凌奕住的地方,在盛夏的時候,總是會有荷花的影子。

華歆抬手制止了裕德請安的聲音,輕輕走至凌奕身旁坐下,也不說話,只是同他一樣,看著那滿池的荷花,等他回神。

半響,凌奕回了神,轉頭便看到華歆坐在一旁,同他看著同一處地方,面帶微笑。

「澤安?」凌奕出聲喚他,轉頭看了裕德一眼,說道︰「來了怎麼不喊我?」

「難得你有閑情賞花,我等著便是。」華歆笑笑,伸出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說道,「不關他的事,我讓他別出聲的。」

凌奕輕笑一聲,伸手點了點他的鼻頭,笑道︰「就你會做人。」

「哈哈……」華歆笑著不說話,而後看了看一旁的隨侍和婢子們一眼,站起身來,「我昨日說,有稀罕玩意兒給你看,你來。」

說著,也不顧凌奕的意願,伸手拉了他就朝屋內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你定然不曾見過這東西,這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弄來的。」

說話之間,竟如同孩童之間炫耀稀罕物一般。

看著兩人越來越遠的背影,裕德勾起一絲笑容,出聲制止了魏延跟上去的腳步。

「別去了。」裕德說著,側頭看了坐在屋頂的無赦一眼,沖他微微一笑,招了招手道︰「下來。」

無赦一挑眉,從屋頂一躍而下。這些年的經歷,讓他已經習慣了待在高處,也習慣了在陽光下行走。這次也一樣。哪怕是在府中,哪怕是在青天白日之下,他也習慣尋一處高地,安靜地待著。府中眾人對于他這樣習慣待在房頂曬太陽的舉動,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別去搗亂。」裕德說著,拉過無赦笑道︰「主子知道了要不高興了。」

剛剛華家少主進門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裕德這麼說是怕華家少主不高興。旁人也就算了,只有這人,主子看不得他一點不高興。無赦知道,也就不說話,只是點點頭,朝院門走去。

裕德有些錯愕地看著他,轉頭看了魏延一眼。

「沒事。」魏延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去看看。」便也追著無赦去了。

只留下裕德一人,眯著眼楮看著院中的荷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屋內,華歆將取自的瑤光閣的字條放在凌奕面前,說道︰「今日卯時的消息。」

凌奕接過字條,看了一眼,轉身自一旁取了火折子將其燒毀,待得那字條變成了一堆黑灰,才抬起頭來問道︰「你從哪里來的消息?」

華歆有些吃驚地望著凌奕,仿若他不應問出這樣的話一般。他看著凌奕,輕輕皺起眉頭,卻還是很快舒展開來,說道︰「族中在京城的暗樁。」

見他皺眉,凌奕在心中嘆了一口,放柔了聲音︰「別在這樣了。」他看著華歆,一字一句道︰「別再去探這些。」

華歆聞言一挑眉,臉色冷了下來︰「為何?」

「這是朝堂之上的事,你華家既不出世,便不要去刺探這些,免得圖生事端。」凌奕說著,看了一眼華歆的臉色,繼續說道,「對你不好。」

「勞小侯爺費心了,但我華家的事,我自有分寸。」不想華歆听他如此說,臉色卻更加難看起來,他冷著一張臉,看著凌奕說道,「這些天多有打擾,告辭!」

說完也不顧凌奕的反應,甩袖而去,將那房門摔得震天響。

凌奕看著他的背影苦笑一聲,側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黑灰,抬腳出了房門,無視院中裕德驚詫的眼神,低聲問道︰「無赦呢?」

此時的無赦剛剛從小廚房拿了一壺酒,跟在魏延身後緩步而來,他不喜同人交往,對于人情世故也不甚了解。裕德讓他從屋頂下來之後,他心中清楚裕德的用意,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覺得閑來無事,便去了廚房想找些酒喝。對于魏延和裕德所誤會的事情,他根本沒有想過。

魏延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從廚房大娘的手上接過酒,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躺著,曬曬太陽,而後便被魏延拉回了院中。只是魏延見並沒有多說什麼,在看見無赦拿著酒四下尋找屋頂的一瞬間,徒然便知曉了他的心思。兩人相交這些年,對于彼此的秉性已經十分清楚,魏延知道他沒有在意,便也沒有點破,只說雖是白日,他也還是在凌奕身側比較好。

無赦對此沒有異議,只是點了點頭,跟著魏延一道往回走。兩人一前一後地往主院走去,卻在途徑花園的時候看到了怒氣沖沖的華歆從院中出來,朝著側門而去。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誰敢惹得華家少主發怒?在這侯府之中,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誰敢這麼做?

兩人同時加快了腳步,剛進院門,便听到凌奕的召喚。

無赦順手將酒壺塞進魏延的手里,快步走至凌奕身旁。

「你去跟著他。」凌奕說,「小心些。」

無赦點點頭,足尖一點便上來院牆,他眯著眼楮在牆上停留了一會兒,像是在辨別方向,而後便施展身形,幾個起落之後,便不見了蹤跡。

凌奕轉身從魏延手中拿過酒,留下一句︰「別進來。」便進了房,留下一院的下人面面相覷。

裕德同魏延對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開口道︰「都出去吧,別在這兒礙主子的眼。」

下人們听了,都低聲應了,魚貫而出。留下裕德同魏延二人,在院中對視。

「主子這……是吵架了?」良久,魏延才開口低聲問道。

「怕是了。」裕德點點頭,低聲說道,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可是……」那華家少主不是主子放在心尖兒上的人麼?魏延沒有說完,就看到裕德沖自己擺手,示意自己別問了。同自己不一樣,裕德是自小就在主子身邊伺候的,既然他說別問,魏延自然也就將下半句咽回了肚子里。

「走吧。」裕德嘆了一口氣,小聲道︰「我在這兒候著就成,你先去吃口東西,午膳也不要傳了。」

「嗯。」魏延知道這個時候傳午膳便是送上門找罵的事兒,點了點頭,看著裕德說道︰「我一會兒過來替你。」

「好。」裕德點頭應了,看了看魏延快步離開的背影,又轉頭看了看院中快要開放的桂花,苦著一張臉,這今夜的桂花釀,還要備著麼?

另一邊,華歆出了府,在街上站了一會兒,朝著城西而去。

無赦跟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看著他漫無目的地走著,偶爾有過路的人踫到了,也不在意,仿若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處一般。

華歆走著走著,突然在一間酒樓前回了神,他抬頭看了一眼牌匾,轉身進了酒樓。不遠處的無赦見了,喃喃一聲︰「西湖居?」

華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要了二樓靠窗的雅間,隨口點了些吃的,卻是特意要了一壺酒和一盤糖醋魚。最後又叫住小二問道︰「京城哪處的松子糖最好?」

小二大量著眼前的紅衣少年,心中嗤笑道,這公子歲數不小卻沒想到還是個愛吃糖的主。面上卻是一派熱情洋溢︰「松子糖自然是恬然居的最好了,恬然居就在慶隆街的西面,您下了樓啊,朝西走過兩個街口就到了。」小二看了華歆一眼那一身紅色的雲錦,笑得有些諂媚,「公子若嫌麻煩,小的給您去買了便是。」

「不用了。」華歆搖了搖頭,順手拋出些碎銀子,「快些上菜。」

「哎!好咧!」小二伸手接了打賞,立刻眉開眼笑地應了,退出了房間,還細心地帶上了門。

隨後華歆便听到門外傳來小二傳菜的聲音︰「二樓臨風閣,糖醋鯉魚、鮮釀豆腐、素炒蠶豆各一盤,上好的西湖釀一壺!」

這個時候,華歆一直緊繃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他站在窗口俯身看了一眼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伸手在窗欞上敲了幾下,說道︰「出來吧。」

沒有人做聲,華歆見狀嘆了一口氣,自窗內探出身去,抬頭向上看去,便對上了無赦的眼楮,他燦然一笑,道︰「進來吃點東西。」

無赦攀附于瓦檐之上的身體一僵,點了點頭,便如同泥鰍一般,順著窗戶滑進了雅間。

華歆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著樓下來往的人潮,見無赦進來了也不動作,只是開口道︰「坐。」

無赦看了華歆一眼,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在華歆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兩人就這樣對坐著,也不說話,房間的沉默一直持續到小二上菜。

小二有些吃驚地看了一眼這個突然出現在雅間里的白衣男子,似乎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卻在踫到男子的眼神和他眼角的那顆朱砂痣的時候移開了目光,不知怎得,就覺得有些冷。

小二麻利地將菜擺好,又道了幾句吉祥話,迅速地轉身帶上了房門離開。

「給你的。」華歆伸手將酒壺朝無赦那邊推了推,漫不經心地問道︰「他讓你跟著我的?」

無赦看了看桌上的酒,又抬眼看了看眼前垂著眼簾,狀似毫不在意的少年,心中一動,說道︰「主子他……他擔心你。」

說完也不顧華歆奇怪的眼神,低頭喝起酒來。主子看重華歆,在無字部早就不是秘密,可是除去主子,卻只有無赦清楚,主子對這人看重到了何種地步。他因為凌奕的一句話入京六年有余,而這六年的時間他做的卻是同一件事——尋找一個叫做華儀的人,按照主子的說法,那是江陵華家的余辜,為了找到此人,他探遍了京城之中所有可能的地方,甚至連皇宮都去過幾次。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他于章和四年在尚書府尋到了已經化身羅府管事的華儀。當年凌奕下的命令是殺無赦,他自然遵從了主子的密令,將人殺了。那不是他第一次殺人,卻是第一次看見一個人在看見殺手的時候,會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然而無論如何,他還是完成了凌奕交予他的任務。

華儀死後,凌奕卻沒有什麼反應。似乎這個人的死對他無關緊要一般,無赦依舊被他留在了京城,同那早已換了身份的無影暗中來往,與此同時,尋了個理由讓魏延成了這侯府別院的總管。

主子的身邊能同華儀有些干系的,只有華歆一人,若不是華歆六歲那年江陵江家下的毒,無赦實在想不到凌奕有什麼理由,將他派出,千里追蹤,甚至不惜花六年去暗殺一個如同喪家之犬的華儀。

華歆听了他的話,呆了呆。少頃,站起身來,說道︰「我去買些東西。」

也不等無赦回答,便推門走了出去。無赦在樓上看著,不一會兒,便看到華歆下來樓,朝著西邊而去。他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留下足份的銀子,輕巧地一躍,出了窗戶,追著那個紅色的背影而去。

華歆再回侯府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他看了一眼站在院中的裕德,擺了擺手,見到後者起身離開之後,才朝著凌奕的屋子走去。

一進門,華歆便聞到了些許酒味。他皺著眉頭將手中的松子放在桌上,繞過屏風走到凌奕的床前。

床上的凌奕听到聲響,緩緩睜開了眼楮。他看著站在床前皺眉看著自己的華歆,慢慢做起身來,喚道︰「澤——」

還沒說完,便被華歆打斷了。

紅衣的少年上前一步,緊緊抱住床上那抹靛藍色的身影,也不說話,像是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發泄出來一般,緊緊抱著凌奕。

少年身上幽冷的梅香環繞在身旁,呼吸之間的熱氣吹拂在頸側,平添了幾分曖昧。凌奕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而後伸出手,輕輕抱住了少年有些單薄的身影。

窗外,微風拂過,暗香涌動。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收益……簡直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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