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早早得沐雪寒便到縣衙來等候,雖說她不是愛財之人,但如今這四百兩銀子,是日後她在玄武國立足腳跟的資本。
「沐公子,讓你久等了,真對不住。」急忙而來的張大人擦擦頭上的汗,滿臉的歉意。
含笑對他搖搖頭,「大人公事繁忙,我能理解,領過銀子後我便離開,不會耽誤大人的。」
張大人卻是捋著胡須笑笑,「不急,不急,沐公子破此大案,乃是我們玄武國的福音,今日也是巧得很,有一大人物也想見見公子你,剛好他人與銀子同在後堂,請隨我一起來吧。」
大人物?沐雪寒猶豫了片刻,隨即便點點頭,「好的,大人。」
「公子一身好功夫,請問在哪里高就?」去後堂的路上,張大人不由細細問著,初次見面還以他只是來騙錢的,沒想到真有兩把刷子,這沐子寒與昨夜的南宮公子均是不小覷之人。
「無派無位,獨自行走江湖罷了。」她目光看著前方,清冷的道。
「哈哈,沐公子真是謙虛,你這等人才,不為朝廷效力真是惜了……。」
眼角不由看了他一眼,這張大人話里有話啊,難道是想為朝廷招攬人才不成?
「到了。」立于後堂外,張大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便推開了房門。
後堂正中央,負手而立一名身形挺拔卓越的男子,他听到聲音便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掛著溫潤如玉般的笑容,黑眸如海水般清澈透明,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好久不見。」
不知為何,見到他,她居然絲毫不覺得詫異,再看那張大人,已經不知何時離開了。
撩起衣擺,她自然的走進來,徑直走向一邊的座椅坐了下去,抬起眸子直視于他,「你怎麼知道是我?」
「普天之下,誰會用沐子寒的名字。還有,那獨門的銀針,似乎是那晚刺客所用的武器,不是你,會是誰呢。」
「八王爺好興致,不去陪你那皇兄,居然到這查起案來了。」臉帶不屑,沐雪寒說得風輕雲淡。
看著她那女扮男裝的模樣,從前還帶著稚氣的她,如今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女子了。自小便長得精致美麗,現在她的容顏更加絕色,縱觀這些年來看過的女子,卻無人絲毫以比得上她。
他不由上前一大步,「皇兄微服體察民間疾苦,若你不出手,我們也會派人來細查這件事的,卻沒有想到你先出手抓了那人,五年未見了,如今再相見,只能說是緣分使然,皇兄與我只想知道,這五年來你到底經歷了什麼,當初是誰救了你?」
輕蹙眉頭,沐雪寒定定的看著他,那如秋水般的眸子透著徹骨的冰冷,「緣分?我經歷了什麼?呵,真問得好,五年前,沐府全家被斬首示眾,獨我被人救下,這五年來若不是因為這濤天的恨意,我哪還活得下來。」
「……。」
「誰救了我?呵,我讓你看看,是誰救了我。」生硬得打斷了他的話,她抬手掀起衣袖,雪白細女敕的手腕上刻著一枚圓月的金色標識。
如被雷劈般,蕭景灝不由後退一大步,俊臉瞬間變了樣,「蠱人族,你居然被蠱人族給救了,怎麼會……。」
表情幾乎扭曲,她繼續咄咄逼人,「怎麼會?蕭景灝,你以為我為什麼回來,我來就是要殺了那罪魁禍首,當初不調查清楚真相,就殺我沐府五十多口人,害我被那人禁錮五年之久。那樣無情無意的人,就是一個昏君。」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罵了我兩回昏君,還被我听見了。」
冰冷低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屋內的兩人臉色一變。
修長挺拔的身影立于門外,紫金色長袍在身,俊美邪魅的臉上掛著冷冷的笑意,渾身散著令人膽寒的氣質,紫眸中依舊是那樣的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