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雲瑾向後跌絆一步，眼神難以置信。像是經歷了極大的悲傷一般，面容蒼白，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垂了眼簾。又權當沒听到似的，抿了唇。
轉過身直直地往回走，只是眼神中卻愈加冰寒，一雙桃花眸子冷冷寒立，而四肢卻微不可見地有些僵硬起來。
走了不遠，恍然卻見到一個意外出現的人影。
穿著一身鵝黃色羅裙，杏哞桃腮的左媛媛出現在不遠處笑意盈盈地望著她。
左媛媛……
好像除了之前照顧的那一次，就沒再見過她了。
看來那次，是被慕白訓得委屈了吧。
不過，現下這番情形，想來將她所有的失態盡收眼底了。似乎听下人提過，左媛媛是早已過門的慕白的王妃。
只是並不怎地受*。
雲瑾腳步輕緩地走上前，嘴邊扯出一個淡漠的微笑，然後垂了眼欲要上前行禮。卻不料左媛媛急急走上前拉了她的手攔了她的禮。
「…歡溪，你其實不必行禮的。」左媛媛看著雲瑾一陣沉默後又輕聲出口，眉間里染上了幾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什麼？」听到她的話，又見到她眉間的落寂，雲瑾遲疑了下，清冷出口，「不必行禮嗎，為什麼這麼說？」
左媛媛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又微笑著，用笑容掃去了那些愁緒，「剛剛的話，你都听到了吧？」
「所以？你想說什麼？」聞言，雲瑾的眼眸愈加冰涼，吐出一句冰冷的話來，微微歪著頭寫著看左媛媛。
左媛媛要比她矮上一截，本就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雲瑾歪著頭看她，更多了幾分輕蔑的味道來。
這樣的氣勢壓力下，左媛媛心上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只得生生低了頭，但還未放棄，雲瑾只听到她薄亂的聲音，「歡……楚雲瑾。」
盡管左媛媛氣息有些紛亂，讓她的話語也渾濁了幾分，雲瑾還是听懂了。
她全身一震，又很快恢復原樣。
即使是一點的微小變化，左媛媛還是察覺到了。
「你沒失憶！是不是？！」
囁嚅著嘴唇，雲瑾看著她一句話說不出來，仿佛都噎在了喉中。眼神充溢了悲傷。
好一會的時間，左媛媛才平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胸口的怒意，努力讓她的語氣看起來平常如一，「你為什麼這麼做？」
如果她此時告訴左媛媛，她在听到風念南死了的時候，才憶起過去。
那麼會有一個人相信她麼。
不過，左媛媛知不知，又與她有何干系？雲瑾勾起一個薄涼的笑容，雲淡風輕道，「我怎麼做，不需要向你匯報，我失沒失憶，你也管不著，就算我失憶，因為風念南憶起，又如何？」
轉身，卻見到衣角翻飛，白袍席地，站在那里眉眼冰冷看著她的楚慕白。
看到他眼眶里的涼意和冰寒，她忽然渾身冰涼起來，一股子的冰涼從心髒蔓延到了全身，手腳像是被凍住了，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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