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那段時日,兄弟相爭,宮廷政變,李從珂經歷了人生之中最為天翻地覆的劇變。
風起雲涌之時,甚至是催情之藥,都被他人肆無忌憚的加諸于身。
他的處境,竟是如此岌岌可危。
蓮溪內心的震驚、惶恐,已化為對李從珂的縷縷擔憂與愁思。
看到她登時花容失色的臉,李從珂的心似有千萬只手在揪緊,平添了更多的自責與糾痛。
他將頭深深埋進了手掌中,無限感傷︰
「蓮溪,我一直很懊悔!在意亂情迷的時候,我錯將傲冰當成了你才釀成了今日更大的錯!她驟然失子,又讓你背負無心之過的折磨,我辜負了你,也對不起傲冰!」
至今,他的哀痛怨責仍深徹入骨,肩膀竟有細微的顫抖。
蓮溪的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何滋味,分明是她使得傲冰痛失子嗣,他卻將所有過錯引咎自責。
霎時,她的心就哭濕了一片。
「三郎……」蓮溪哽咽道,握住了李從珂的手腕。
李從珂的心陡然一顫,她終于又喚他三郎了!
他欣喜若狂地抬起頭,卻愕然地看到蓮溪淚水漣漣,哭花了一張臉,哭得肝腸寸斷,哭得我見猶憐。
「蓮溪!你……怎麼哭了?」李從珂慌了,頓時六神無主,忙伸出大手,輕輕拂去她眼角、腮上的淚。
「三郎,我……我不該……不明就里的誤解你,不該……如此冷落你。」蓮溪抽噎著,泣不成聲。
他的情何以堪?
「別哭,蓮溪,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李從珂繼續用溫暖的大手抹她的淚,可是她的淚卻更洶涌滂沱,越抹越多,抹著抹著,他就手忙腳亂了,手掌濕膩膩的。
他摟過蓮溪的身子,下頜抵在她的額上,「別哭了,好嗎?你哭得我的心都亂了!」
她的淚,是他今生今世最致命的傷。
蓮溪依偎在李從珂的懷里,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伸臂擁緊了他的身軀。
「三郎,我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我以為……我以為,你的心里已經有了姐姐。」
她也不過是個凡俗女子,渴盼一份獨屬于自己、一心一意的真摯情感;當她以為自己的凡俗心念已成了泡影、奢望之時,她除了心碎,就只剩下無望與哀怨。
李從珂愈發摟緊她的身子,溫柔撫挲她的秀發,「我從未忘記我對你許下的誓言!蓮溪,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對你的心沒有絲毫改變!」
仍是那麼堅定不移的語氣。
蓮溪埋首入他的胸懷,悠悠點頭。羞愧,歉疚,喜悅,化作行行清淚從眼角滑落,綿延不止,濡濕了他的錦衣。
倏忽,兩瓣炙熱滾燙的唇覆上了蓮溪的眼睫,她禁不住顫栗了一下,停了哭泣。
李從珂俯下頭,在用嘴唇一點一點,輕柔細致地吻去她的淚,輕柔得仿佛在精心呵護一尊易碎的瓷器。
火熱的嘴唇順著蓮溪細膩的臉頰滑落,李從珂的唇齒蜿蜒嚙住了她的耳垂。
「蓮溪,我好想你,好想你!」
當所有的心結疏解,他與她之間就只有數不盡的情濃意濃,訴不盡的綿綿情話。
李從珂的唇,緩緩落上了蓮溪柔女敕欲滴的櫻唇,吻越深越**,變成狂熱霸道的攫取、需索她唇齒間的芬芳。
他要盡情地慰藉分離數月的刻骨思念,揮手蕩開了蛟龍騰躍的明黃帳幔。
「三郎」蓮溪情不自禁的從喉間逸出一聲,縴細如柳的雙臂攀上了他的頸項,柔柔地任由他肆意親吻、**,綿軟的身子感覺要被他的熱情燃燒、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