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煜垂眸望著懷里啞然的女人,眸光似水,性感磁性的嗓音從唇縫中逸出——
「謝謝你。」
「……」蘇然痴痴看著頭ding這張刀削斧鑿的俊臉,滿目錯愕。
陸銘煜把蘇然安置在餐椅上,雙手撐在餐桌邊緣︰「謝謝你記得我父親的祭日,謝謝你能每年回去看他,這本應是我這個做兒子的義務,你……」一個外人……
後面幾個字已經到了舌尖,又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滿腔的話語變為一句,「謝謝,真的謝謝你。」
他會說謝謝……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一直以為如果陸銘煜知道她每年都會回明溪,肯定會唾棄她認不清身份,不自量力。所以,她承認的時候,心里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
柔若無骨的雙手捧著陸銘煜線條流暢的臉頰,「你不用給我說謝謝,我們沒離婚之前爸爸對我很好的,我那麼做是報答他,再說,若不是我們離婚,你也不會遠赴美國,從而照顧不到他。銘煜……」眼底隱隱有了淚霧,「應該是我向你和爸爸認錯道歉,是我造成了你們的終身遺憾。」
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鄰居給她描述公公臨死前的樣子,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時,他的眼楮始終盯著門口,他在等,等他的兒子回來……
這就是老話說的死不瞑目!
而陸銘煜他作為公公唯一的兒子,在父親臨死前沒有陪伴在身邊而自責,成為心里永遠解不開的結。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以為是的結果,她不但犧牲的是兩個人的愛情婚姻,就連親情也搭了進去,用這些去成就他的事業,真的值得嗎?
而這些是否是他真正想要的?
略帶薄繭的指月復輕輕的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從她的眼楮,從她的話語中他听出她後悔了,這是從離婚的那一刻起他一直奮斗等待的結果,可此刻心里並沒有想象中的興奮和愉悅,反而有種天意弄人的感觸,因為這一段不愉快的插曲讓倆人的人生軌跡徹底改變,幾乎沒有了回到過去的可能。
陸銘煜輕淺的笑了︰「可你也因為去看我父親冷落了自己家人,讓他們傷心。我們算是平了嗎?」
「嗯。」蘇然重重的點頭,眼淚因此從眼角流出,聲音有些哽咽︰「銘煜,我徹底和父母決裂了,我現在只有你和郁郁了……嗚嗚……」
陸銘煜眉心緊蹙,涔薄的唇瓣蠕動了下,欲言又止。
正是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所以他什麼也不能說。
狗血的電視劇小說里遇到這種場景,男人會一把將女人攬入懷中,安慰她︰放心吧,你還有我。
但他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不是無動于衷,不是不心疼憐惜,此刻他的心情是復雜的。
他同情她獨自一人帶著女兒的拮據生活,同時也恨她當年的背叛和鼠目寸光;他心疼她現在有家不能回淒楚可憐的樣子,卻無法成為她的依靠給她一個家。
就算沒有這些,他依然不能給她承諾,因為他已經成家,他有妻子,那個在他最落魄孤獨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的女人。
沒等到陸銘煜開口說話,蘇然身子往前一傾,細白滑+膩的兩條胳膊主動纏住陸銘煜的頸項,尖巧的下頜放在他溫暖的肩窩里,尋求一絲慰藉,淚水滴在他質地高檔的襯衫上,留下一片片濕痕。
陸銘煜的身體僵了下,體+內的理智很快被懷里的軟玉溫香驅散,修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從身前繞到她的背後,最後覆在那一片如玉般冰涼光滑的背上……
……
酒店送餐過來,倆人用晚餐時,夕陽的余暉經過澄淨的落地窗漫灑進來,給倆人都披上了金色的光暈,蘇然看著對面英氣俊逸的男人,多麼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
吃完飯,陸銘煜對蘇然說︰「什麼都別想,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早上我送你回a市。」
「那你呢?」他說這話,怎麼都覺得要走的意思。
不是說裴璟熙知道他現在在明溪嗎,現在應該不可能回裴家找裴璟熙吧。
「我有事兒。」說著,陸銘煜往門口走。
「我等你。」蘇然跟過去,給他扣領口的扣子整理領帶,像極了溫柔賢惠的妻子。
「不用,你一天一+夜都沒休息,還是早點睡吧。」陸銘煜淡淡的說。
听聞他這麼一說,蘇然抬眸看到陸銘煜面無表情的扣著袖扣,全然沒領會‘我等你’三個字的深層含義,不由得有些惱火,順勢將他的領帶往下一拽,陸銘煜不得不將注意力轉移到她臉上。
「你不會不回來了吧?」蘇然擰著柳眉,語氣透著一股子小女人的嬌媚。
「你說呢?」陸銘煜故意反問,唇角無意識的挽起。
「……」蘇然沒有說話,可那眼里的柔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身取掛在衣架上的西裝。
陸銘煜覺得這女人真的不能給點好臉色,不然稍不在意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長臂一伸,將她扳了過來,笑道︰「我不回來能去哪?」俯唇親吻她光潔的額頭︰「放心吧,會回來的,就是怕你等太晚。」
「那你回來的時候記得叫醒我。」蘇然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影出兩道扇形陰影,面露羞赧。
「好。」陸銘煜回答的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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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一覺睡醒已是日上三竿,看著身旁空空如也,一股怒火沖上發ding,抓起一旁的枕頭泄憤的扔到chuang尾,無辜的枕頭彈了下,最終掉在地上。
騙子!騙子!!騙子!!!
手指插+入柔+軟絲滑的秀發中,胡亂的揉了下,宣泄過後,委屈、孤獨、無助一股腦兒的涌上心頭,化作滿腔酸水。
雙臂抱著膝蓋,蜷縮在chuang上,想哭,卻沒有眼淚。
頃刻後,她騰地起身+下chuang,朝著浴室走去。
她要有自知之明,他既然昨晚都沒有回來,就很有可能會裴家了,所以,今天也別妄想著他會送她回a市。
自己現在是有家不能回,想依賴的人根本無心在她身上,還是趁早回a市,至少那里有一心等著她回去的女兒呢。
蘇然突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真的很對不起女兒,那麼小就讓她寄宿,她真的不配做一個母親。
因為想的太專注,以至于一絲也沒听到浴室里的動靜,推門進去就看到站在淋浴下的一具精實的luo體。
他他他、他沒走!!
蘇然大腦一時處于當機狀態,保持著推開門,大喇喇的站在門口,瞠大雙眼目不轉瞬的看著正在洗澡的男人。
听到開門聲,陸銘煜緩緩的轉過身來,看的就是如木偶般杵在門口的女人,如果她此時流出點鼻血,絕對的花痴狀。
「又不是沒見過,有必要這麼盯著看嗎?」陸銘煜打趣道。
聞聲,蘇然的大腦這才恢復到正常狀態,白+皙的容顏立馬變成了煮熟的蝦子,就連耳根到脖子也都緋紅一片,開口說話,舌頭有些打結︰「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身上的泡沫都沒沖洗干淨,陸銘煜便扯過浴巾圍在腰上,「十二點多吧。」
抬眸看到蘇然臉色漲紅,以為她要用馬桶,又說︰「你先用?我出去。」
剛剛她還在心里月復誹,不就是多看了眼嘛,至于那麼麻利兒的將自己某個部位遮擋住麼,原來他以為她急著上廁所,才給她騰地兒。
蘇然在心里暗罵自己怎麼就變成腐女了,思想不單純,因此小臉又紅了幾分,尷尬的說︰「不、不用!」
話落,忙不迭的轉身離開。
「既然不上廁所,進來一起洗吧,節省時間。」陸銘煜摘掉浴巾,繼續沖洗身上沒沖干淨的泡沫。
呃……一起洗……
這人……
蘇然不禁想起了上次倆人被裴璟熙堵在男浴室的一幕,到現在都心有余悸。哪還敢吶!
「不、不用。我昨晚洗過了。」蘇然背對著他,一口回絕他的邀請。
身上的泡沫也沖干淨了,陸銘煜再次圍上浴巾,沒好氣的說道︰「我的意思是讓你進來刷牙洗臉,沒讓你月兌衣服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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