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家丁拿著棍棒還在叫囂,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一個個長相歪瓜裂棗的,還高昂著頭,說話也帶著王八之氣。
「走走走,散了吧。」
圍觀的百姓都嘆一口氣,反正也幫不上忙,誰也不願意給家里找麻煩,看到這麼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死去也是一件痛苦的事,不少人都是臉上帶著不忍,還有那心軟的大娘,都是抹著眼淚,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敢找我們許少爺算賬,你也不看看你是哪根蔥!」
「我呸,我們少爺看上你妹子,是她的福氣,裝什麼貞潔烈女,還玩什麼上吊,真真晦氣!」
「就是,她妹子那小婊子可水女敕的很呢,嘿嘿,上吊前也通知我們哥們玩玩啊!」
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副猥瑣的笑臉,然後互相對視了一下,發出yin邪的笑聲。
「怎麼,裝什麼死!」
其中一個家丁用腳踹了一下地上的人,發現他可能是暈過去了,一動不動,這才悻悻地說道,「兄弟們,今兒我請客,去萬花樓爽下,這不識好歹的小子就死這算了,等我們明天過來拿張草席子扔亂墳崗去!」
「哎呦,許三,你真是大方啊!」
想到萬花樓那些鶯鶯燕燕,幾個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也不在管地下的人死活,直接扭頭便走,時不時的嘴里還冒出幾句葷話,青璃從頭到尾都被無視的很徹底。
「小哥哥,你還好嗎?」
青璃本來不想趟這趟渾水的,原本以為地下這個小子是暈過去了,但是等幾個人走之後,見他突然抬起頭,望著許家家丁離去的背影,眼楮冒出一種寒光,那種光包含太多的情緒,讓青璃原本想要走的腿突然一頓。
「我沒事。」
是一個好听的男音,聲音低啞,年齡應該不是很大,只說了這三個字就不再言語。
「小哥哥,你等我一下。」
青璃迅速的跑到不遠處的一家包子鋪,買了幾個肉包子,然後和店家要了一個空碗,里面放了不少空間的靈泉水,這才先把水給他,說道,「小哥哥,你先喝點水,你還能動嗎?」
「可以。」
「那把包子吃了,你有力氣了,然後我帶你回家。」
「回家嗎?」
林風澈喃喃的重復了一遍,然後緩緩地抬起頭,透過亂蓬蓬的頭發,看到他前面站著一個臉上帶著疤痕,眼神靈動的小丫頭。
「恩,回家。」
青璃想了想,這麼有血性的小子,將來也不可估量,不如撿回家吧,面對剛才家丁的侮辱,能隱忍,等走了又有那麼恐怖的眼神,她沒猜錯的話,這次他應該得到了教訓,積蓄力量等著羽翼豐滿的時候找許家報仇,或者總結失敗的教訓,來暗的。
「我叫林風澈,十五歲。」
「我叫莫青璃,七歲。」
青璃來到古代之後很少有人連著姓名和年輕一起告知的,所以她也不約而同的說上一句,還準備上前握手,才突然想起,這不是她熟悉的現代,現在是因為她年輕小,實際女子的閨名是不能隨便說的。
林風澈不著痕跡的點點頭,然後吃下幾個熱乎的包子,好香!自從妹妹去了之後,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過熱乎的了,這一次他已經想通,他不能就這麼只身前往找許家報仇,在他的身上寄托的東西實在太多!家族四分五裂,只剩下他這麼一個男丁,他背負著沉重的擔子!
「小哥哥,你還能走路嗎?」
這個時候,青璃也開始憂心,鎮子上已經被放了話,就不知道找個牛車的話會不會載兩個人,雖然這里離家里不遠,可是他現在的傷口還流著血呢。
「沒事,都是皮外傷。」
吃完包子,林風澈感覺到有了些力氣,靠著牆站了起來,青璃趕忙上去扶著他一起,好在路上的人不是很多,不然她真擔心被再次的圍觀。
鎮上不太大,青璃扶著林風澈走了幾百米,感覺到他似乎在忍受的痛苦,只能安慰地說道,「就快到了,馬上。」
說著,帶著他拐了一個彎兒,張伯出來開門,看到青璃扶著一個渾身帶血的小子,嚇了一跳,「這……四小姐,這是咋回事?」
「張伯,先帶著小哥哥去洗漱下吧,我去買一些治療外傷止血藥,馬上回來。」
青璃把林風澈交給了張伯,然後又回到醫館和爹娘打了招呼,買了很多止血,跌打的傷藥,把林風澈的事情從都到尾和爹娘說了一遍,沒有一點隱瞞。
「璃丫頭,你做的好,好歹是一條人命,咱也不能看著不管。」劉氏幽幽的嘆口氣,「以前是咱家沒有銀子,管不起閑事,現在有了些家底,也不能見死不救。」
「我看啊,許家氣數要盡了。」
「誰說不是呢。」
青璃就知道以爹娘的脾氣一定會贊成,她拿著藥粉和爹娘告別,迅速的回到家里,此時,林風澈已經洗漱完畢,青璃看他的相貌,隱隱猜到他妹妹被調戲的原因。
林風澈的臉上雖然有擦傷和烏青,但是絕對不會損害他出眾的相貌,他瘦削的身材,皮膚白皙的將近透明,有一雙朝露一樣清澈的眼楮,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女敕的嘴唇。
「四小姐,澈小子這身衣服是老奴的,有些大,不太合適。」
「張伯,都說了你自稱我就可以,別老奴老奴的,家里沒人把你當外人的。」
青璃和張伯說了幾句,又看了看林風澈,他剛才沒有吃飽,張大娘無兒無女,知道了情況之後也很疼惜他,就下了一碗肉絲面,此時正熱乎呢。
「澈哥哥,我已經和爹娘說了,你就當成自家一樣,這幾天先養好身體,余下的我們從長計議。」
青璃點了點頭,然後和張大娘交待了幾句,現在天色漸暗,很多店鋪都打烊,買東西只能等到明天,為了方便,至少也得買上兩套成衣,換著穿。
安排完林風澈的事,青璃感覺到有些累,說不上是身體累還是心累,她應該強大自己的內心,告訴自己無論在哪里都會有不公平的待遇,她要更好的適應這個環境。
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半邊天際,風有些大,帶起地上的落下的枯葉,二姐青薔一個人坐在涼亭的石凳上,手托著腮,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池塘。
青璃覺得,二姐不說話的時候很文靜,清秀美麗,就像一朵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荷花,全身上下充滿靜謐的氣質。
「璃丫頭,你回來了?我剛才看到張大娘跑去前院,發生什麼事了嗎?」
「恩。」
青璃又把見到林風澈的事情和二姐說了一遍,出乎意料的,二姐竟然不是很支持,雖然他們都有共同的仇人許家,但是這種不知道根底的人還是不能隨便往家領的好,她不希望有人打破他們平靜的生活。
「二姐,下次肯定不會,我當時就心一軟……」
「好了,小妹,既然領回來就得好好照顧吧。」二姐青薔昨夜一宿沒睡,听青璃說爹爹好了許多,這才感覺到疲累,去廚房端了點水,很早就睡了。
青璃先去空間練習了一遍功法,然後到二樓的溫泉池子里泡澡,想著今天發生的事,隔壁二姐已經發出勻稱的呼吸,應該睡的很沉,空間里的衣裳布料多的很,無奈沒有小號,青璃只好翻著箱子,找了一件灰突突的衣裳。
月黑風高,被烏雲遮住的明月,黯然無光,正是殺人越貨時。青璃的半張臉上蒙了一張帕子,就因為臉上有疤痕,才格外的有存在感,被人認出還是很麻煩,對于此,青璃是第一次希望趕緊買到祛疤膏。
莫家的圍牆不高,考驗輕身術的時候到了,青璃蹭的一下直接跳到牆上,輕飄飄的,平時沒時間測試結果,出了空間之後發現一樣好用。
鎮子上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古人睡的早,現在基本已經快到了子時,大街上空無一人,顯得特別的空蕩。
青璃的夜視還算不錯,辨認出方向,然後往城東大宅的地方跑去,今天給看門大娘的銀子都不是白給的,潛移默化的也打探出許家的一些消息,得知許豬頭住在二進院子,雖然他的年紀不算大,還沒有成親,但是開臉的通房和小妾已經有了不少,佔滿一整進的院落。
許家的祖輩不愧是有錢人家,佔地位置很廣,院牆很高,上面還瓖嵌著不少瓦片,不過青璃最近輕身術有所小成,難不倒她,她輕輕一跳,就跳到院子之內。
有錢人家果然是不一樣,都到了這個時辰,樹上還掛著燈籠,有家丁在院子里巡視,青璃人小,躲在陰影里屏住呼吸,還沒有被人發現。
「啊,好困啊,今兒為毛又是老子巡視,許三那個癟三,又去萬花樓找那些老娘們爽。」
其中一個家丁伸了個懶腰,打著呵欠,另一手還捂住說道,「等這個月發了月俸銀子,老子也去找個嬌滴滴的小娘們。」
「你是誰老子?咱家少爺听到你這麼說,非打你板子不可!」
另一個家丁也跟著湊話,「咱這苦哈哈的,不如找個地方睡上一會,反正府里也沒事。」
「唉,兄弟我倒是想睡呢,不過老爺交待這幾天要好好的巡查。」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的那個家丁小聲地說道,「我和你們說,昨天早上老爺叫我去了書房,說是家里最近要加緊巡視,听說老爺花費不少錢財才收羅了一副《芙蓉錦雞圖》,就等著縣令的老娘六十大壽好獻上去呢!」
「頭兒,老爺做珠寶生意的,還差這麼一副畫?用的著這麼興師動眾的嗎?」
青璃也想知道這幅畫有什麼不同,她在心里給提問的侍衛默默的點了個贊。
「這一幅畫就萬兩的白銀,而且是前朝國手遺作,你說呢?」
「這麼值錢啊,那老爺放哪了啊?」
青璃再次默默點了個贊,這些八卦家丁的問題正是她想知道的,《芙蓉錦雞圖》恐怕要進她的口袋,可惜她真不是縣令的老母,對于沒生出個縣令,青璃深感愧疚。
「廢話,老爺放哪我怎麼知道?」那個家丁的頭頭先是用腳踹了下提問家丁飛**,听到一聲悶哼,這才得意地小聲道,「告訴你們吧,老爺的書房里面是有暗室的,上次我路過巡視,看到老爺明明在書房,我就站在門外有事稟報,等我進去之後,發現老爺不見了蹤影。」
「頭兒,你說暗室里是不是堆滿了金銀珠寶,都是寶藏?」
黑暗之中,青璃能看到說話那個家丁閃著光的眼楮,他咽了咽唾沫,說道,「許家都經營幾代了,不可能沒有點資財。」
「那些啊,就不是我們這些下人知道的。這回你們精神了吧,繼續好好的看著吧,萬一辦砸了差事,不得吃不老兜著走?」
幾位家丁連連應是,然後幾個人接著巡查。
青璃在暗中捂著小嘴偷笑片刻,好吧,整治許豬頭是首要任務,爹爹被他所傷,醫藥費可是沒給一分一毫,就拿那張《芙蓉錦雞圖》勉強抵債,萬一再有什麼金銀珠寶,她都會一一笑納。
財帛動人心啊,青璃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讓許豬頭精神上痛苦,等許家沒了錢財,他這個有著優越感的富二代變成平頭百姓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還這麼囂張。
想到此,青璃跟著幾個家丁的路線走,她不知道許老爺的書房在哪,但是這幾個豬一樣的隊友應該能給她答案。
許府幾代都是做珠寶生意的富豪人家,一路上亭台樓閣,還有不少二層的建築,看著就不一般,花草樹木都打理的整整齊齊,地上沒有什麼枯葉,不然踩上去發出響動,還是要引起家丁們的警覺。
「我說頭兒,我還沒進過老爺的書房呢,真想進去看看。」
其中一個家丁往前湊了幾步,臉上帶著諂媚的笑,說道,「不如你打開門,讓兄弟們見識一下?」
「這可不行,要是讓老爺知道,還不扒了我的皮!」
那個家丁頭頭連忙把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連連擺手堅決地道,「不行不行!」
「頭兒,你就讓兄弟們去看看吧,你監督,就進去看一眼就出來!」
「是啊,頭兒,長夜漫漫的。」
剩余的兩個家丁也都沒有見識過,帶著好奇,開始求情,看到為首的頭頭一臉糾結,似乎是有些動搖,那個發起人點頭哈腰地一臉yin笑,「頭頭,兄弟們就進去看上一眼馬上出來,此事天知地知,作為答謝,我請客去萬花樓。」
「當真?」
「當然!」
那個家丁拍拍胸脯,「我許六什麼時候說過假話,我可不是許三,就知道抱著少爺的大腿!」
也不知道是不是美色動人心,那個家丁頭頭猶豫了下,然後點頭答應,還不忘記囑咐幾個人事關重大,不要說出去。
青璃真是覺得今晚的運氣還算不錯,瞌睡就有了枕頭,這幾個豬一樣的隊友簡直就是她命里的貴人,見到家丁頭目開了大鎖之後,青璃憑聲音判斷幾個人應該去了隔間參觀,為了怕被發現,幾個人的燈籠只帶進去一個,青璃也飛快的閃身進了書房,直接躲在空間。
「看見沒有,書房里的字畫,最便宜的也要值好幾百兩銀子,都夠把你們全買下來!」
「頭兒,看你說的,我們當初進府的時候簽的死契才三十兩銀子,那還是因為老爺寬厚呢。」
「可不是,咱們進了府里,別的不說,吃食上絕對沒有虧待過咱兄弟,可得好好干。」
青璃在空間里用靈泉水洗了臉,然後坐在靈泉池子旁邊,無聊的偷听幾個家丁沒營養的談話,開始的一些還有些作用,都是說什麼什麼值錢,青璃決定一會毫不客氣,就當是自家一樣,全部打包帶走。
說著說著,幾個人的話音又轉了,說起了萬花樓的花魁如玉,什麼傾國傾城,冰肌玉膚,各種高大上的贊美之詞,也不知道這些家丁是不是學話的,總之青璃撇撇嘴,接受無能,你說一個偏遠地方的小鎮上,低檔次的花樓接客女長的傾國傾城的,這話誰信啊?青璃很懷疑這些低等嫖客的審美觀。
好不容易等到幾個話嘮家丁說完走人,青璃不敢大意,听到他們腳步聲走遠了之後,這才從空間出來。
許家老爺的書房很大,中間是大堂,有一套紫檀木的桌椅,上面的擺放著一套很精致的茶具,應該也是值不少銀子,但是這種別人喝水用過的二手貨,青璃沒什麼興趣。
她為了防止那些抽風的家丁再次進來,沒有動用外堂的東西,走到里面,四周環視了一下。
這就是意見比較正常的書房,四周除了一些畫軸之外根本沒有多余的裝飾,在外堂的地下還鋪著厚厚的絨毯,地都是類似大理石一樣光潔的地面,密室在地下的可能性不大。
難道,在牆壁之後還有隔間?青璃覺得密室在外堂的幾率不大,畢竟平時要開門關門,如果從密室出來,不就會被丫鬟婆子看到嗎。
青璃果然的走向內書房,小手輕輕的在牆壁上敲擊,果然有那麼一段的空的。
入門的機關在哪?青璃使出全身的力氣推動,牆體還是紋絲不動,看來有機關,需要她仔細尋找。
仔細打量書房,青璃終于感覺到有一些不和諧,那就是掛在牆上的一副畫像,因為角度有些傾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這還得得益于她夜視好,青璃踩了一張椅子,揭開畫像,之後是一個紅色的按鈕,青璃按了一下,牆體發出沉重的響聲。
青璃走了進去,整間密室是由青磚砌成,長約五仗,寬約三丈有余,牆壁上有一個鐵托兒,上面放著一盞昏暗的油燈,暗室之內都是各種箱子,里面露出白花花明晃晃的金銀,珠寶之類的全部裝到盒子里,青璃在空間找了一根木棍,挑開盒子,武俠小說里描寫的什麼暗箭,毒氣之類的都沒有,青璃看了看,是一塊血紅色不知道什麼材質印章。
不知道這個許老爺為人如何,但是子不教,父之過,青璃毫不客氣的把金銀珠寶全部收到空間,這就當藥費和精神損失費,至于那個《芙蓉錦雞圖》青璃不知道是哪個,不過好多畫卷都收了,還是回去再研究吧。
時間很短,也就是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青璃飛快的跑出暗室,就在這時,不知道哪里突然響起了很大的警報,然後伴隨著亂七八糟的呼喊。
「有賊來了!有人進入到老爺書房了!」
「快,快去稟告老爺!」
亂起八糟的響聲由遠及近,看來不出一會兒,就應該都聚集在書房附近,青璃嚇了一跳,雖說有空間作弊,可是這些人不散,她出不去,這要是等天亮目標太大!要是萬一被二姐發現她不在,可就糟糕了!
青璃擦了擦汗,強迫自己要鎮定,可是問題又出來了,門已經被家丁門上了大鎖,窗戶的設計有些復雜,竟然從里面打不開,這可怎麼辦?
「官差大哥們都起來了嗎,這次這小賊決計跑不了!老爺早就得到了消息!」
「那是,我們老爺英明!」
青璃一听,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梁上君子不成?那麼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就是倒霉了?早不偷晚不偷,偏偏趕上這麼個時候,听這話的意思,這個許老爺做好了準備,還邀請了官差,怪不得進來之後听見家丁說話有些刻意呢,原來這是計劃好的!
「窗戶和門都被鎖嚴實了,哈哈,這小賊插翅難逃!」
「官差大哥們都過來了!」
青璃暗道不好,有空間作弊被抓到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她拖不起,為今之計,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她迅速的從空間里找到一把據說的削鐵如泥的匕首,把門推開一個小縫隙,用匕首一劃,「 當」一聲,大鎖掉落,發出沉甸甸的響聲。
青璃迅速推開門,用耳朵辨認了一下,尋找一個人少的地方施展輕身術就開始逃命!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少爺的院子走水了!」
「快來救人啊!火都起了老高啊!」
深夜里,也不知道誰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頓時整個許府沸騰了,又亂糟糟的,呼喊聲,尖叫聲不絕于耳,青璃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火光沖天,上空還飄著黑色的煙。
這是誰這麼給力啊!真是痛快!本來撈到不少錢財她還有些郁悶沒能親自收拾許豬頭,想不到有更狠的人,哈哈,果然是惡有惡報!看來壞事做多了,不只一個人希望他倒霉!
不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听聲音只是一個人,不散亂,若不是她的耳力絕對听不到,而且應該很近,青璃只好暫時進了空間躲藏,從空間往外看。
一個黑衣人基本是飛躍前行,蒙著黑色的面巾,手里面還提著黑不溜秋的不知道什麼東西,身體輕盈如燕,近距離的時候,青璃竟然看到了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眼。
大哥?怎麼會!青璃揉揉眼再看,只能看到黑衣人翻牆而過的瀟灑背影,身高體態來看,竟然真是大哥!這不是做夢吧?
可是,大哥只是一介書生,又怎麼會武功的?許豬頭撞倒了父親,從動機上來看,極有可能!
「是誰放了火?還放了這麼的油啊!喪盡天良的!」
「快點,大少爺在里面呢,救不出來,你們就等著陪葬吧!」
「抓小賊啊!別讓他跑了,老爺重重有賞啊!」
許府上下已然亂成一團,青璃壓下心里的狐疑,緊了緊臉上的帕子,從空間出來,為了怕被剛出去的大哥發現,她換了一個比較偏僻雜草叢生的院落,輕身術,一口氣飛過牆頭!
淳于諳一個人應付突然而來的眾多刺客,和侍衛們走散,他也深受重傷,肩膀還被砍了一刀,正在汩汩的冒血,剛發射完信號彈,也不知道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到底還能存活多少人。他這次是奉了皇命,暗地里來追查一些事情,行事十分低調,可即便是這樣,依然走漏了消息,看來,是他們之中出了內鬼。
他正在皺眉頭想著,突然從對面的牆上飛過來一個灰突突的身影,直接落到了他的懷里,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到他受傷的肩膀和手臂。
「唔……」
重物的力度砸的淳于諳悶哼一聲,感覺到懷里多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咦?青璃準備繼續跑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騰空的,雙腳還沒有著地,此時正被黑衣人緊緊的抱在懷中,她第一反應是大哥,抬起頭一看,只看到對方銀色面具之下那深邃的雙眸。
又是一個黑衣人,難熬是大哥的同伙?怎麼傻傻的還不跑路呢,難道要等許府的人出來嗎?青璃想著,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上多了一些粘稠的液體,她抬起手掌看了看,竟然是血!
「你受傷了?」
「恩。」
暗啞的聲音,听著有些耳熟,但是青璃竟然想不起來,按理說應該和他沒有什麼交集才是,但是她忽略了一點,黑衣人沒有放下她,兩個人仍舊以這種姿勢僵持著。
「少主!」
此時,淳于諳的侍衛們都得到信號彈,迅速向這邊靠攏,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看著有些狼狽。
「這……少主,你……」
侍衛們目瞪口呆,因為此時淳于諳已經摘下青璃臉上的手帕,看著她,淡淡地說了句,「還不下去,還想讓我抱到什麼時候?」
「你不放我,我怎麼下來。」
青璃嘟囔了兩句,淳于諳直接松開了手,讓她一**坐到了地上,疼的她呲牙咧嘴,心里暗罵,果然魔教少主是個高危職業,看看,現在就被人追殺了吧,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小丫頭,怎麼是你?」
上次給了青璃銀子的那個方臉侍衛的心里素質還算不錯,很快的反應過來,這種夜深人靜的夜晚,小丫頭不都應該在睡覺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是這副打扮?
不過其他侍衛明顯不在狀態,這小丫頭很小,也是女的吧,怎麼自家少主還把她抱在懷里?而且兩個人還十分自然的樣子?以前少主都是對京城第一美人避如蛇蠍的,像他這個年紀,基本上都有幾個開了臉的通房,可是自家少主從飲食起居都不用丫鬟伺候,甚至還傳出他有短袖之癖,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啊,而是竟然……竟然喜歡沒長開的小丫頭,這麼年幼,臉上這塊疤痕,侍衛們深深的為自家少主的品味堪憂。
「呵呵,他受傷了,得趕快上藥。」
青璃回避問題,不然能怎麼說,說她就是趁著月色正好,出來溜達的?可是天上的月亮早就被烏雲遮住了,只能轉移話題。
淳于諳的眼神暗了暗,此時許府之內傳來更大的噪雜聲,如果被發現,幾個人都有麻煩。
「我們走!」
「等等!」
青璃見他們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也不會殺人滅口什麼的,心里還是存有一定的感激,這和小說里描寫的殺人如麻還是有一定的差距,正好身上還有不少止血的藥粉,都是給林風澈買藥的時候留下的。
「這個給你們,或許用的上,今夜我沒見過你們,後會無期!」
青璃又把手帕戴好,回身給淳于諳拋了一個紙包,然後施展輕身術,很快的離開許府,听著身後沒有人追,她心里松了一口氣,從鎮上繞了一大圈,這才從後院的院牆回到家里。
二姐仍然在熟睡,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青璃回了屋,進了空間,先月兌下自己的髒衣服,去二樓的溫泉池子里洗澡,手上仿佛還有他血的味道,那種刺鼻的腥味,似乎怎麼都洗不干淨一樣。
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事,她有些搞不明白,但是有一點,原本要去偷到的小賊肯定不是她,也不是大哥,他們是出來節外生枝的,那麼許老爺提前就請官差住到府里,是想要抓住誰?那人和牆外的淳于魔頭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青璃思來想去,發現她還是不明白,迷迷糊糊的就在空間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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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女神妹紙們,昨天發布的開始的時候引號都是亂碼,蓮改正了,但是少了幾百字,于是我在上一章節補上一些,訂閱在一個小時之內的妹紙可以重新看看最後的幾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