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美的爵士樂充斥著整個裝扮華貴的房間,待應生們忙碌的布置著,只因今天接待的是位非常重要的人士,酒店里早就下了命令,這一次的酒會絕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莫暖穿著休閑服,長長的帽檐遮住了她的整張臉,看著那些不斷穿梭的人群,嘲笑的勾起嘴角,看來這邊的人還挺重視她這個從總部調來的副總裁呢。
如果她今天就以這身打扮出現,不知會有多少人驚訝。
「呀,桑總,你怎麼就到這里來了,還穿著這身衣服,這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了可怎麼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可都虎視眈眈的看著你呢,這從總部調來的副總裁,誰不想見見她有什麼手段。你這模樣要是被他們看到了,還不被他們給貶低了。」
「凱特,你干嘛這麼緊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沒那麼在乎別人的眼光,你覺得我會把他們的話听進耳里?我穿成這樣就是想看看那些人的反應。」
莫暖絲毫不在乎的說道,她很滿意自己的打扮,到時她可以好好的欣賞欣賞那些人的反應,是鄙夷多呢,還是嘲笑多呢?
「桑總,你就別給我開玩笑了,這要是傳到大總裁的耳里,我還不被罵死,咱們現在馬上回去換身衣服,這酒會半個小時後就要開始了。」
助理凱特苦著張臉說道,一邊推攘著莫暖往房間走去。
「呀……。」一聲驚呼響起,莫暖有些不滿的蹙起眉頭,看著跌坐在地的女人,居然是她。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長眼楮啊,居然敢撞我。」
林朵兒氣急敗壞的從地上爬起來,惱怒的說道,當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時,嚇得連忙後退幾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想不長眼楮的是你吧,我可是非常規矩的靠右邊走,而你卻橫沖直撞的向前沖,根本不看路,我都來不及躲閃。」
莫暖平靜的說道,沒想到三年不見,林朵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刁蠻。
「你是誰……。」
林朵兒完全沒把莫暖的話听進去,有些激動的抓著莫暖的肩急切的問道,不可能的,她應該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再出現在這兒。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
「喂,你這人怎麼回事呢,撞到人不道歉就算了,干嘛抓著我們桑總不放。」
凱特大力地推開林朵兒,帶著莫暖走進了電梯,莫暖狀似嫌棄的拍了拍衣衫,留下一臉失魂落魄的林朵兒。
各色各異的人拿著高腳杯,三五個圍成一團在談論著什麼,而話題最多的莫過于新來的副總裁。
他們心里都很明白這個新派來的副總裁是為了輔佐下任集團繼承人的,听說是一名二十四五的女人。
這個消息無不讓人猜測連連,都在想著,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爬上那個位置,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或者說本就和大總裁有什麼關系,更或者就是大總裁預定好了的兒媳婦。
晨曦心思緒亂的走進宴會廳,完全無視眾人對他的恭維,一直思考著前幾個小時得到的消息。
悅萊酒店是晨氏的產業,那個與莫暖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他一問酒店經理就知道她的來歷,只是得知她就是那個父親派來的副總裁時還是有些驚訝的。
或許她真的不是他要找的莫暖,當年他媽曾調查過莫暖的背景,而他的父親根本就不會把他喜歡過的女人留在他身邊。
「總裁,桑副總裁過來了……。」
身邊的秘書小聲的提醒著,晨曦扔掉腦中的煩思,向門口看去,掩飾不住眼中的驚艷。
她真的很美,美得驚心動魄,一席紅色低胸晚禮服,搭配上那串黑色瑪瑙項鏈,顯得既嫵媚又高貴。
對于這樣的她,他感覺好陌生,他印象中的莫暖不是如此張揚嫵媚的女人,難道她真的不是她?
「晨總裁很高興見到你,以後還得請你多多關照。」
莫暖直接走到晨曦面前,笑著伸出手,顯得大方有禮,這讓晨曦懷疑他前幾小時前見到的冰冷無比的女人根本就是假的。
「桑副總裁過謙了,父親派你來就表示你有絕對的實力,以後還請你多幫助我把中國區的業務做好。」晨曦亦笑著回道,她要演戲那他就陪她演。
「客氣了……。」
眾人奇怪的看著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雖然正副兩大總裁都表現得很得體,可是他們總感覺他們兩人之間怪怪的,無形之間似乎有著什麼。
「好了,大家不要拘束,這不過是給我的一個接風宴,我桑雪以後還得靠大家多多幫助,今後就麻煩大家了,來,大家一起舉杯,希望共同把中國區的業務做好。」
莫暖不再搭理晨曦,走到舞台中間,向眾人說道。眾人立馬附和,舉杯而盡,畢竟莫暖的身份是他們這些人不能得罪的,她可是大總裁派下來的人。
莫暖滿意的看著眾人的表情,嗯,很好,很假,沒有什麼真心。
這世界本就是這樣,你高高在上,下面仰視你的人一定會帶上面具,因為他們怕你,怕簡單的一句話就丟了飯碗。
「好了,大家一起再次舉杯,慶賀桑副總裁加入我們的團隊。」
晨曦隨即配合的說道,眾人立馬再次恭賀莫暖,時不時還有些人討好的上去敬酒,莫暖都一一接過喝下,絲毫沒有掃任何人的面子。
這下眾人心里更是有譜了,這桑副總裁應該不是什麼囂張難搞的主。
之後,晨曦拿著高腳杯,心不在焉的和公司的一些元老說著話,眼神卻時不時的瞥向莫暖所呆的地方,越看他越開始懷疑自己心中所想。
這個女人只是有著和莫暖一樣的面容,而性格,作風,完全是兩個極端。
「你們走開,別攔著我。」
一個與現場氣氛明顯格格不入的大叫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眾人齊刷刷地向門口望去,除了莫暖。
好戲就要開始了,這是齊悅送給晨曦的第一份禮物,看他怎麼抵擋。
「小姐,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的公司宴,沒有邀請是不可以進的。」四名保安並排站在門口,堵著大嚷大叫的女人。
「你們讓開,小心我成了總裁夫人把你全給炒了。」女人異常囂張的吼道,使勁推著面前的幾人。
「小姐,請離開。」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晨曦,你這個始亂終棄的臭男人,給我出來。」
女子看著無法進入,大聲叫道,如平地一聲驚雷,惹得在場的眾人輕呼出聲。
那外面的女子到底是誰,眾人猜測連連,卻沒人敢出聲,這種事可是不能亂插嘴的。
晨曦蹙起眉峰,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誰玩的把戲?
女子繼續在外面大喊大叫,保安們不敢動手趕她,總裁一直沒出聲,他們也怕眼前的女人真的與總裁有些什麼,要是得罪了,將來日子肯定不好過。
莫暖嗤笑的看著眾人沉默的嘴臉,她是不是應該添點油加點醋呢?讓這些人不再沉默。
「總裁,沒想到我的接風宴居然送我如此一個大禮呢,嗯,不錯,很熱鬧,戲也很好玩,雖然俗了點。」
莫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這下眾人可炸開了鍋,小聲議論著這是不是總裁故意派人來搗亂的,只是有這麼給人下馬威的麼?
「桑副總裁真愛說笑,我要真想把這宴會搞砸也不用把自己拉下水吧,不知道是誰跟我開的玩笑,你們讓她過來,我倒要看看這在外面嚷嚷的女人是誰。」
「是……。」
眾人讓開,一身著粉色長裙的女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晨曦看著眼前陌生的女人,淡淡的勾起嘴角,玩游戲,很好,他奉陪。
莫暖平靜的看著晨曦,呵,看來這小兒科的把戲只會是笑料一場呢,也不錯,齊悅也只是想給他個警告,告訴他有人和他作對。
其實這麼久以來在她心底,她最不想接觸的人就是齊悅,那個人太過陰沉,心思太過慎,而且舉動更是出人意料,玩些她猜不透的把戲。
就比如現在,他不明白齊悅為什麼警告晨曦,難道就是想看著晨曦有防備嗎?還是說,這樣他才會覺得自己贏得更爽。
「小姐,想釣金龜婿也不是這麼釣的,你以為你隨便說說就能賴上我,我可不記得我在哪里見過你。」
晨曦有些鄙夷的開口,不管是誰和他玩把戲,這種小兒科他不屑理會。
「晨曦,你為免也太心狠了,你以為我是那種你玩一玩就可以丟掉的女人嗎?」
女子大聲的質問道,卻有些抨擊到莫暖的心,當年晨曦就說過他只是玩一玩而已,呵呵,沒想到她到至今還沒有忘記。
「我不知道你是哪種女人,我只知道你想賴上我,不可能」晨曦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一臉冷酷。
「好,你狠,你夠狠,我要讓在座的眾人都知道,堂堂晨氏集團的總裁就是這種把女人當玩物,玩完就丟掉,冷情至極的人。好,我斗不過你們堂堂晨氏,但我相信在座的人口風不會太緊,你就等著明天見頭條吧。」
女子哈哈大笑著,眼淚啪啪的流下來,演得異常逼真。
「來人,把她送出去。」晨曦冷冷的開口,瞥了眼異常平靜的莫暖,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晨曦,你會遭報應的,你永遠也無法得到別人的真心,像你這種人不配得到愛。你把女人當玩物,總有一天你也會成為你曾經傷害過的女人的玩物……。」
女人淒涼的哭喊著,那表情讓眾人無法不相信,雖然表面上不說,心底卻都相信了女人的話。
「滾,給我滾……。」
晨曦的情緒非常激動,無視眾人探視的眼神甩手離去,那個女人的話刺痛了他,是,曾經他游戲花叢,只把女人當玩物,才會傷了他最心愛的女人,自己也是遍體鱗傷。
莫暖亦面帶痛苦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她明白了,齊悅不是給晨曦警告,而是要提醒她,她是曾經的「玩物」,她是晨曦拋棄的女人。
她必須深深的記住那種痛,報復晨曦,配合他完成計劃,不許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可是他知不知道,這樣把她的痛苦攤開讓她多難過,齊悅那個男人為何要如此折磨她。
跌跌撞撞地回了房,莫暖猶如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躺在床上,思緒飄回了那讓她不堪回的一年。
那一年她被迫成了他的禁臠,自尊,貞潔,通通都毀了,還落得個差點慘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