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榮華 第11章 屈打

作者 ︰ 七明禾

兩日後,陳酒酒帶著兩名大丫頭,壓著未霜,眼中帶著委屈和憤怒地向老夫人「請安」來了。

老夫人院子里此時也沒有別人,看到陳酒酒這副樣子,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問道,「酒兒,你這個時辰怎麼上祖母院子里來了?」

陳酒酒眼眶一紅,心里卻暗暗月復誹,好歹是她的長孫女,明眼人都見得到的事情,到了祖母她這里就愣是當做沒有看見一般,好狠的心。「祖母,酒兒自知一直一門心思撲在我們陳家的生意上面,父親這些年只喜歡看賬目,酒兒也會更加努力地去做,對院子里的事難免有疏忽……」

老夫人也不好一直視而不見,只是想著壓壓她的性子,讓她多做些女孩子該做的事情罷了,「可是院子里出了什麼事情?」

陳酒酒一听這話,當即跪了下來,「酒兒無能,一直到今日才知悔改,還請日後祖母多多教導。」

「快快起來,好端端的,跪著干什麼。」老夫人說著便也起身去扶,「瞧你這話說的,你呀,平日里就聰明,幫著你父親處理了生意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這都是祖母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這話說到底,你終究是女子,就該在後院里守著女子的本分啊。」

老夫人拉著陳酒酒坐到自己旁邊,握著她的手,拍著說道,「跟祖母說說,到底出了怎樣的事情,受什麼了委屈祖母給你做主!」

陳酒酒示意了一旁的采蝶一眼,將未霜帶了進去。未霜進來便跪在地上,渾身似乎瑟瑟發抖,嘴里不停地在求饒。

短短不到半月,便已經是第二回跪在地上求饒了,其中辛酸,又有誰人知?

老夫人掃了低著頭的未霜一眼,「這個丫頭怎麼了?」

「祖母,采英發現這丫頭偷了我的簪子,報告我之後我這才發現父親給我辦事用的陳府印章竟然也丟了!我昨天和父親對賬時才用過的,今日就不見了。逼問搜身之下,才發現竟然全部是這丫頭偷了去。本來這事我不該來驚動祖母,只是這丫頭又是三妹妹點名了的,我也不好辦了。」陳酒酒委委屈屈地,直到最後面才是重點。

未霜听完立刻求起情來,「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

「放肆!」老夫人立刻呵斥起來,看著采蝶呈上來的「贓物」,大怒,「誰教你的擅自插嘴?主子叫你說話了嗎?」

陳酒酒在一旁一改往日的神情,此時臉上滿是為難。

老夫人看在眼里,心里也跟明鏡似的。她寵愛陳懷希,這事是府里眾人皆知的。現在陳酒酒要處理一個丫頭,處理丫頭事小,可是牽連到她們則事大了。

「我記得你是前不久才被酒兒撿回來的,前兩日還在我腳下信誓旦旦地說要報效酒兒,莫不是又犯老毛病了?!」老夫人顯然是查了未霜的底的,自然也知道她在李明月那里的事情,只不過這一聲一聲的,則是將罪名全部推向未霜……

未霜神情倔強,一口咬定,「奴婢是冤枉的!」

老夫人震怒,用力拍桌,連桌上的茶碗也震動,「說,是誰給你的底氣?!」若不是背後有人撐腰,她這樣的半路丫頭又怎能有這樣的底氣來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

屈打成招,這是經常在這樣的大宅子里發生的。

既然老夫人開了這個口,老夫人身邊的丫頭婆子也都不是吃素的,很快便把未霜拖了下去,陳酒酒倒是沒有听到一聲慘叫,只不過看到重新被拖進來的未霜,眼里閃過了一絲不忍。

未霜身上看不到一個傷口,可是臉色卻蒼白得厲害,被扔在地上後竟是想靠自己的力量跪著都沒有辦法了。

陳酒酒定楮一看,這才發現她十指指甲里都有隱隱血跡,現在手也抖得不成樣子……

婆子進來後便附到老夫人耳邊開始說話,說著說著老夫人的臉色便變了。

「好你個膽肥的,給你點顏色就想開染房了,把主意都打到主子身上了。說!你這般偷了酒兒又陷害三丫頭到底想干什麼?!」

陳酒酒一愣,「祖母,您是說?」

老夫人掃了陳酒酒一眼,「我們都著了這丫頭的道,想來李明月處死她也是假的,是料定了你心軟會收她回來的了。我到要看看,李府到底想要干什麼!」

這麼簡單一句話,便又將責任全部推到李明月身上了,將陳懷希撇得干干淨淨的。

「老夫人,您前些日子查的李明月和尚杰公子一事被誰泄露出去的事,其實就是我說的。我故意要讓李明月名聲掃地,讓她嫁不了如意人家,她欺我,我必定要還給她!」未霜在關鍵時候還不怕死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前些日子二小姐陳懷音和尚杰一事,牽扯得十分廣,老夫人曾嚴懲過,卻始終沒有揪出這個泄露之人,卻不想,是始作俑者。

「來人,給我把這丫頭處理了!」老夫人這下子是真的氣著了,直接就打算把未霜打死,也不打算再听什麼解釋了。這樣一來,髒人不在,這水便也潑不到陳懷希頭上去了。

陳酒酒立刻跪下,「祖母,是酒兒管理不嚴,酒兒知錯,請祖母處罰。」

她這樣一來,那些拖著未霜往外走的婆子便也不好再徑直往外走了,停了下來。

老夫人似乎是有些疲憊了,擺了擺手,「這事是在你院子里出的,現在祖母已經給你解決了,事情也明了了,也該結了。」

但是未霜為何人指使,卻又為何偷陳府印章,依然是不清不楚著。

陳酒酒依然跪在地上,「酒兒有愧,還請祖母將這賤婢交到酒兒手上。她是由酒兒撿來,這樣也算是從頭到尾了。」

「也行,交給你了。」老夫人心思一動,她到是想看看,陳酒酒到底會如何處置這個丫頭。

「只是三妹妹那里……」

現在提到陳懷希老夫人便有點氣,不耐地擺手,「你終究是女子,日後還是多跟著府里的媽媽們學些針黹女紅。再過些日子你便要及笄了,都要為人婦了,還不快將心思放在後院里來!那些事情交給懷意他們幾個兄弟就行了。」

陳酒酒「嗯」了一聲,招手讓人拖了未霜一並退了下去。

雖然最終目的是達到了,可是祖母終究還是不待見她參與生意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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