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魂風雲 第七章 第一堂課

作者 ︰ 隨風已成風

傲天學院共開設了八門課程,除了初級學院就有的歷史、道德、語言外,還增設了體育,音樂,藝術,技工,商學五門課程。其中歷史、道德、語言、體育為必學科目,其余四門為選修科目。戰魂大陸每個學院都有自己的教學特色,他們沒有統一的教材,沒有統一的教學模式,甚至連教學課程也不是完全相同。學院講究因材施教,測試只是他們檢測學生對知識掌握的程度的一種手段,老師重點教導學生怎麼做人,所以不論是哪所學院,對歷史和道德兩門課程都是極其重視的。對老師們而言,學生其他科目可以不及格,甚至可以是零分,但道德一門必須及格,試問,如果一名學生連做人最基本的底線都沒有,那這名學生還有接受教育的必要嗎?所以無論哪個學院,道德老師都是由當地有名望有學識的人來擔任的,是各班學生的負責人,道德課程更是新生入學的第一堂課程,如果一名學生有兩次道德測試成績不過關,立馬退學,並且其他學院也不會再錄取此人。

葉飛跟著高虎等人來到了一年級十班的教室,他沒有和這些新認識的同學坐在一起,而是在後面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靜靜地坐著,這只是他個人的一個習慣。

葉飛的道德老師早先一步就在教室里等著了,這是一個衣著簡樸卻很整潔,中等身材,留著寸許短須,面上總帶著淡淡微笑的中年男子,看年齡大約四十歲左右。

中年男子雙手放在身體兩側,靜靜的站在教室門口,對每一個踏進教室的人都點頭笑了笑,對那些帶著大量東西進教室的人不時地伸手幫忙扶一下。

葉飛看著這個自己還不知道名字的道德老師,他覺得這個老師很有趣,憑他的直覺,他覺得自己應該能跟著他學到很多東西。

中年男子就這麼站在門口,直到再也沒有學生走進這間教室,他才轉身來到講堂上,一臉笑意的看著可容納一百五十人的教室里面的同學,說道︰「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你們的道德老師恭儉讓。」

教室里同學們立即齊聲說道︰「恭老師好!」

恭儉讓抬手示意同學們安靜,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道︰「同學們都知道道德這門課程的重要性,這點我就不多說了。今天剛開學,這節課我也不多講什麼,只想問同學們三個問題。」恭儉讓右手伸出三個指頭,講台下立刻唧唧哇哇響成一片,都在猜測他會問哪三個問題。

恭儉讓待教室里學生安靜下來,伸出右手扳著手指道︰「第一個問題,‘道德’二字作何解釋?第二個問題,為何要學習道德?第三個問題,你們是誰?或者說你是誰?……就這三個問題,同學們思考一下。提醒一下,只能自己思考,不能發出聲音,半個小時後我要你們給我一個答案。」話一說完,恭儉讓走到了講堂旁邊的木窗下,看著窗外的樹葉,若有所思。

葉飛不解的看了看前面的恭儉讓,這些問題他沒事的時候也曾想過,只是都是淺嘗輒止,沒有深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原本有些不以為意的學生都被教室里思考的氛圍所影響,開始考慮這三個自己從未想過的問題。教室好像變成了平靜的湖面,看似外表靜悄悄的,心里面卻是暗流涌動不止。有時候,思維就像關在屋里的囚犯,不論他怎麼努力,總是打不開那扇禁錮的大門,直到找到一把正確的鑰匙,思維才可以放飛。恭儉讓什麼也沒做,只是在學生心里投了塊石頭,指了指鑰匙的方向,僅此而已。

估模著過了半個小時,恭儉讓轉身回到講堂,他向下望去,有的人眉頭緊鎖,有的人頷首微笑;有的人愈發不解,有的人恍然大悟。生活是一道迷,解開了,一切都好,解不開,事事鬧心,至于解得對或不對,天知道。

恭儉讓用手拍了拍講桌,大聲說道︰「好了,半個小時到了,不管有沒有想好的,我都需要你們給我一個答案。現在先回答第一個問題,有沒有自願的同學,站起來說說你的觀點?」

教室里的學生面面相覷,誰都不願做第一個出頭鳥,恭儉讓正欲點名,第一排一個長相清秀的女生站了起來。

恭儉讓笑著點了點頭,萬事開頭難,有一個帶頭的就好了,他向那名勇敢的女生溫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葉倩。」那女生答道,聲音甜美動听。

恭儉讓笑著道︰「葉倩,很好,你比班上的男生都要勇敢,說說你對‘道德’二字的看法。」

葉倩臉一紅,低頭想了想,說道︰「我認為‘道’者,始也,所謂道法自然;‘德’者,性也,所謂人性本善;所以我認為‘道德’二字,指的就是最初的本性,意思是保持自己的本心,不為外界所影響,不做作,不浮夸,順心而為,善對萬物。」

恭儉讓點點頭,又問道︰「那你知道人為何要學習道德嗎?照你剛剛所言,道德是人的天性,為什麼還需要學習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教室里的學生議論紛紛,也在想這個問題。葉倩想了片刻,答道︰「老師,這並不是自相矛盾的,‘德’雖為天生,卻有一個成長變化的過程,在這一階段,由于人自身智力的不成熟,‘德’很容易被外界所影響,甚至被邪惡化,我們之所以要學習道德,正是為了讓我們自身的道德能健康正確的成長,不至于誤入歧途。」

恭儉讓笑笑不作回答,繼續問道︰「那第三個問題,你是誰呢?」

葉倩這次想了很久,心中沒有一個正確的答案,她搖了搖頭,答道︰「老師,這個問題我還沒想好。」

恭儉讓笑了笑讓她坐下,環顧四周,問道︰「你們呢,有什麼答案嗎?」

教室眾人躲避著恭儉讓熱切的目光,沒一個站起來的。恭儉讓眼楮在教室里四處觀望著,他看到教室後排一個同學靜靜的看著窗外,眼神專注,于是說道︰「後排靠窗那位同學,你能站起來回答這個問題嗎?」

葉飛被旁邊的同學拍醒,站了起來,用手指向自己,說道︰「我?」

恭儉讓也不生氣,還是笑著問道︰「回答第三個問題,你是誰?」

葉飛不假思索,說道︰「葉飛。」

教室里哄然大笑,這小子明顯走神嘛,還真以為老師問他是誰呢,高虎幾個認識葉飛的人也瞪大了眼珠,他們本以為葉飛成績那麼好,上課肯定很專心,沒想到他一來就鬧了個烏龍。

恭儉讓笑了笑,說道︰「葉飛同學你听好了,我問的是‘你’是‘誰’?」

葉飛很干脆的答道︰「葉飛啊,還能是誰?」

恭儉讓臉上的笑容沒有了,他嚴肅地再問了一次︰「你再說一遍,你是誰?」

同學們暗呼糟糕,道德老師生氣了。

葉飛定定的看著恭儉讓,一字一句的道︰「葉…飛…」

就在同學們以為恭老師馬上要發怒的時候,恭儉讓卻笑了。

他點點頭示意葉飛坐下,然後一臉嚴肅的對著全班同學說道︰「葉飛同學回答的很好,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發笑。」頓了頓,見全班同學都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他又說道︰「同學們,這是我教給你們的第一課,名字就叫‘相信自己,你就是你’。」

教室里一些聰明的學生已經有些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個依舊望著窗外的身影。他是一早就知道,還是根本就是誤打誤撞,沒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恭儉讓嚴肅著接著說道︰「我希望同學們都記住,當周圍所有的人都懷疑你、質疑你時,你自己不要懷疑你自己,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在挫折和困難面前,你要堅定信心,自信是一個人最寶貴的財富之一,它能決定你的過去,你的現在,以及你的未來。真正能打倒你們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們自己。當你們走投無路時,你要相信自己,堅信自己一定能行。信念能夠創造奇跡,這點任何人都不能予以質疑!」

恭儉讓的聲音一直都很平靜,他一字一句的說著,直到‘疑’字說完。教室里鴉雀無聲,同學們都被老師的一番話所觸動,過了片刻後,教室里響起了同學熱情的掌聲。葉飛其實一直都在听著,一心兩用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怔怔的看著恭儉讓,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恭儉讓剛剛所說的一番話,若有所思。

掌聲慢慢停了下來,恭儉讓剛準備說話,這時,教室里有人問道︰「老師,那三個問題你的答案是什麼呢?葉倩和葉飛回答的到底對還是不對?」學生們附和聲此起彼伏,全都望著恭儉讓,希望能得到老師的答案。

恭儉讓笑笑,莫測高深的道︰「為什麼要知道我的答案呢,難道老師的話就一定是正確的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答案,答案自在心里,還是那句話,相信自己,你就是你。」

恭儉讓等到教室里再次平靜下來,說道︰「今天是開學的日子,是你們三年中級學院生活的開始,我希望在以後的三年里,每一位同學都能活出自己的特色,成為最好的自己。現在,同學們就自我介紹一下,不認識的同學相互熟悉熟悉,從第一排開始,一個個來。」

簡單的自我介紹開始了,葉飛靜靜的在後面看著每一個同學,記著他們的名字,在同學們臉上,他看到的是希望、是自信。

相較于葉飛的感觸良多,北辰風他們班的道德課程就顯得平淡的多了。北辰風的道德老師是一個長相英俊,年紀大約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名叫張毅。張毅是個很注重儀表的人,不苟言笑的表情讓他有種老成持重的感覺,看起來很是威嚴。

張毅等到學生們都進入教室後才來到講堂,一進門就冷著臉讓同學做了一番自我介紹,然後開始講述自己的教學特色和教學理念。他是個很注重上下尊卑的人,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他在校規班規上又花了好一番功夫。

就這樣,北辰風滿懷激動和熱情的上完了人生的第一堂課程,姑且不論他有沒有听懂,他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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