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我都快要到不惑之年了,但你還是那麼年輕。」蘇轍輕輕摘去荷梅子的面紗,出現的是他記憶中的面龐,從未變過。
荷梅子還是無法接受蘇轍變成了這個樣子的事實,她喜歡的那個干淨的少年哪里去了?
看著兩個人情意深深的模樣,一旁的男子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子由,這是你的小情人?」
荷梅子定楮一看,一旁調侃的人正是那個調戲她的方回是也,他竟然和蘇轍認識,兩人還以字相稱,看來關系不錯。那方回一邊的嘴角微微上翹,看上去心情不錯,蘇轍也看見了一旁的方回,立馬拉著荷梅子介紹起來。
「我來介紹一下,方回,這是你小姨。」蘇轍這話一出,驚呆的不止荷梅子,方回本來笑著的嘴角慢慢放了下來,荷梅子一口口水差點就要噴出來,這是他小外甥?奧!她想起來了,怪不得會覺得方回這個名字那麼熟悉,不就是賀鑄的字嗎,賀鑄,字方回。方回先反應了過來,好看的劍眉一挑,指著荷梅子說道︰「我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小姨了!」
「就是你那失蹤了的小姨啊!也不怪你不記得,小荷失蹤那年你才剛出生,就是你出生那天走丟的。」
原來她突然在一間密室消失的事于他們來說,就是走丟了啊!還怕她消失的事在古代人眼里無法用科學解釋而造成一陣轟動,現在才發現是她多慮了。
頓時氣氛有些奇怪,賀鑄盯著她一瞬不瞬的看著,荷梅子被他盯得不自在便主動上前套近乎︰「小外甥啊!你母親還好嗎?」一副老成的樣子,還不忘伸出手拍拍賀鑄的肩膀,見賀鑄目光冷了幾分,只能訕訕的收回手。這小外甥的目光冷起來和白衣那想殺人的眼光有一拼。
賀鑄盯著荷梅子看了一會兒,轉頭對蘇轍說︰「小姨當年都已經多大了,而她現在才多大,你好好想想再說吧!我可不會亂認親戚。」說完轉身就走開了,高大的背影漸漸隱沒在梅花林中。
荷梅子心想終于有人意識到她年齡的問題了,蘇轍很是尷尬的看著荷梅子,他從小看著賀鑄長大,第一次見他有這樣的反應,「你別放在心上,方回他個性就是這樣,可能是從小離開雙親的原因吧!」
從小離開雙親?「舒胥姐姐怎麼了?」荷梅子一下子激動了,舒胥姐姐不像是短命的啊!怎麼就……
「別擔心,是他們夫妻兩個雲游天下去了,方回從小沒人看管才會養成放蕩不羈的性格。」蘇轍見荷梅子眼神里的擔心,忙安撫道。
荷梅子完全是對舒胥無語了,自己生的孩子不要,還拉著孩子他爹雲游天下,你讓孩子怎麼辦?從小沒有父母的關懷,這孩子是怎麼過的?荷梅子心里一陣心疼,畢竟她也是他的小姨,是他的親人,以後就由她來照顧他好了。
「小荷,你……你是怎麼保持容顏永駐的?」蘇轍小心的問道,怕她有什麼顧慮。
「我……我……」荷梅子張了張口一向想象力豐富的腦子一下子停止了運轉,死活說不出個為什麼來。
「好了!你不想說就不用說了吧!你回來了就好,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一直在等你回來,還好我等到你了……」蘇轍嗦嗦說了一大堆,荷梅子听得有些迷糊,蘇轍……等她干什麼?
看見荷梅子疑惑的眼神,蘇轍本來熱情高漲的臉龐一下子變得暗淡無光︰「小荷,你……你不會已經……嫁人了吧?」
荷梅子這才听明白蘇轍的意思,她她她……她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蘇轍對她有這種意思了?在等她?等她干嘛?等著娶她嗎?本來停止運轉的腦子一下子又飛速轉起來,要是她說沒有嫁人,蘇轍肯定要娶她了,所以她腦子一熱一句話月兌口而出,她是這麼說的︰「我已經嫁到白衣宮了,就是白衣你認識嗎?」荷梅子說完自己也是一愣,說誰不好非要說是白衣?這不是沒事找事嗎?白衣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整治她呢。
「子由。」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荷梅子轉身一看,怎麼突然出現了那麼多人!花朝節上的人是都來了嗎?打頭的是蘇軾,本來看到了蘇轍在這邊就過來了,喊了一聲才發現還有個姑娘,再定楮一看,不是當年的荷梅子是誰?
而荷梅子看見一群人的到來更是一陣眩暈,她剛剛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什麼?她說她已經嫁到白衣宮了,而她又是代表白衣宮出席的花朝節,完了完了,她肯定會上明天的頭條了。
「兄長!這是小荷啊!她回來了!可是……」可是她已經嫁人了……蘇轍本來很是高興的沖蘇軾說到,但是一想到荷梅子已經嫁人了,眼楮里又暗淡下來。
「子由,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蘇軾好像完全沒有听見蘇轍話的內容,先是以一個長兄的身份教導了他的不雅之處。而後才轉向荷梅子︰「荷大夫,二十年未見了。當年對家弟的治病之恩無以為報,有用到蘇某之處盡管提出。」
接著張祖宗上前一步︰「姑娘大恩,蘇府的恩人也是我張某的恩人,有用到張某之處張某義不容辭。」
荷梅子被這麼大的陣勢嚇呆了,一系列的舊人相認讓她手足無措,張祖宗對她的主動討好更是讓她如坐針氈。但是她還沒反應過來先有人反應過來了。之間濃妝艷抹的韓小姐站了出來說道︰「蘇大人也說舊人是二十年未見了,大家看白衣宮這位當家主母,或許連二十歲都沒有吧!」
不得不說這位韓小姐還是很聰明的,一眼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還著重強調了白衣宮當家主母這件事,大家一听也馬上議論起來,荷梅子一看這就是因為張祖宗對她示好韓小姐吃醋了啊!來給她挑刺呢。
荷梅子一下子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她現在只怪蘇轍將她的面紗揭了下來,白皙的臉上透出不自然的紅潤,甚是楚楚可憐。她現在沒有一個依靠,不知道這個時候是該逃開還是反駁,于是不自覺的朝蘇轍那邊靠了靠,手不安的揪著他的衣角,「主子!快跑!奴婢為您殿後!」正糾結著,荷梅子只听見人群中白丫頭的聲音沖破嘈雜的人群透露出來。
跑?她往哪跑?不管了,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于是拔腿就跑,還不忘拉著蘇轍的衣角一起跑起來。她一轉身,身後的人群又爆發出一陣轟動。管不了這麼多了,這樣的場合她還是第一次遇見,古人真是一點都不輸現代人的八卦和好奇,她要是再呆一會,說不定會被當成妖女燒死了也說不定。
緊緊拉著蘇轍的衣角跑了好久,直到她也跑不動了才停下,「我說……這里的人……都是那麼無聊的嗎?對人家……的私事這麼感興趣。」荷梅子喘著粗氣,手扶著膝蓋不想多再走一步。
「姑娘何必在意外人的看法,有的人不自知,姑娘又何必為了這些人為難了自己呢。」一個溫潤的聲音在荷梅子身後輕輕響起,荷梅子霎時瞪大了雙眼轉過身去,這……她明明拉的是蘇轍,怎麼變成了張祖宗?
------題外話------
啦神最近有考試,更新字數有些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