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狀木驚秋,葉片終于一片片開始枯黃,散落的柳樹開始出現一絲的枯態,風吹下柳絮飄飛。
我獨坐在古柳之下默默等待,等待是修仙,還是研墨書畫!
不知是否宿命的緣故,我輪回之地竟是柳河鎮,遇上靈玉的地方,也是師傅尋得我的地方。幾千年前的此地只有一片柳林,一個人,一茅屋。
據柳河鎮記載,此地之所以人聲鼎沸,乃如陶潛桃園記載如出一轍,皆是外地人為避戰亂誤入此地。而由于外地之人極愛誦書,遂得我和靈玉得道留下的功法。也算此地之人心向善,終日朗誦道法,終得修仙之術,否則天道功德可不會隨意賜下修仙之術。
但不知天道何為,卻讓我輪回此地。當然,六道輪回自有其規則,即便仙神輪回亦將前塵記憶抹去,我自然不曾例外。
轉眼距離我輪回已然七載,也就是說,此時我七歲,此地因為有修仙之人,雖不及鐘鳴鼎食之家,卻也算步入小康,是故我未曾受得饑荒之災賦稅之煩。
修仙向善,柳河鎮之人以仙靈道法御使五行之力為農莊造福。雖遇洪澇亦可以火力驅之,遇干旱便以水力解之,一面循其自然之勢,卻又逆天而行。
許是修仙勞頓,或是待罪之身,我的降世亦不曾平淡,古柳為風催斷橫亙門前,為父親取名為天衡。而出生三載方才入步行走,四載方才開口言語,為柳河鎮部分村民所詬病。
體弱多病,若非村內多長者賜藥,縱為小康之家,父亦難為我醫治,直至如今七載,漸觀村民晨起而做,日落而收,心亦逐漸寬廣。曾帶病相助,縱然幫為倒忙,卻讓村民對我好感頗深,人心向善,這柳河鎮極為和諧。
七歲乃是柳河鎮的一個轉折點,修仙或是修文的轉折,一切看人體質說話。
當然,以我的體質,想來這修仙卻是無甚緣分罷了,我早已然在夫子坐下修習文學儒史,如今僅是為正式拜師習文來取個證明罷了。
果然,午時三刻父親自小鎮處歸來,言我體弱多病,雖修仙可解,奈何本身無氣,不可修仙。據知,這修仙如同練氣,父親亦曾教我,奈何體質孱弱,數年未曾修得氣,是以這仙路卻不適合與我。
「夫君,衡兒的體質該如何解救?」母親自門內出來,喃喃問道,想來亦是為我這病體感嘆罷了。
「便為他練些丹藥罷,我已然放棄修仙,只衡兒能好,一切皆可!」父親如此言道,我卻心底微微感動,一股暖流自心延續,長長的。
「父親,莫不是天將降大任于我,必勞筋骨……」我思及言道,卻被父親哈哈大笑中打斷。
「天降任于斯,哈哈,好,我的衡兒乃有大志之士,便以文為道,逆天而行,待為父蒸藥三勺,便于夫子處報道吧!」
別的孩子以食為上,我卻以藥為尊,這些時日下來所食之藥不知凡幾,靈丹妙藥亦吞下多許。
夫子謂孔,名舒,乃是柳河村內大智慧者,如今已然七旬卻依然職教柳河,雖未曾修仙,卻也受仙靈之氣滋潤,越加鶴發童顏仙風道骨,頗有份無為之氣。三叩九拜的拜師禮過,便可晨鐘暮鼓下于書院修習文禮之教。
修仙之人亦得修習文書筆墨,但相對我這等完全未曾修仙之人卻又相對寬松許多,修仙之子只需晨教,午時便可不必參與。
如此修習一載有余,好歹年歲有長,這病痛卻少了許多,這日自茅屋旁過,卻慕然看到一清麗漂亮,溫柔愁眉至極的女子在其內獨坐,仿是等人,卻又似打坐,不及暗自揣測,柳河村內何時有此等女子。
本想就此離去,奈何心下卻頗為念想,似乎何物正被撥開一般,或是何物驅使著我前去行徑,或是注定要去踫撞那些經年的痛楚。
「不知姑娘何許人,為何坐在村中禁地,還請姑娘早些離去以免招惹麻煩。」我回家自經歷村中禁地,當初修仙法決便得于此,是以被村中封為禁地。
「天衡,你,你能看到我了?太好了,天衡能看到我了。」女子過來抱住我,高興的跳動著,我卻身體僵直,不知作何回答。這種被擁抱的感覺是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我輕輕將女子手拉開,惶恐的說道︰「姑娘,男女授受不親,還望自重!」
女子愣了一下,緩緩說道︰「封建禮教害人不淺,小女子靈玉,公子記好了,勿要忘我。」
「不知姑娘何故知曉在下名諱?」我問道。
「我天天看著你,從你出生至今,八載了!你或許不信,你且看看向此處。」靈玉說了句讓我極為驚恐,卻又似荒唐的話,隨後手中衣袖一揮,自向上的兩個雕像灰塵盡去,如若活物。
但我看了一眼便不願在看,直視祖上雕飾是為大不敬。但一股力量抬著我彎下的脖頸,緩緩向上抬去,縱然我百般不願,卻依然被抬起了頭。便听靈玉說道︰「你且看好了,看仔細了。」
當我看清這雕飾之時,卻再次呆住,如同被什麼東西突然扎了一下,不知做何言語,那上面的女子便是此時站立我旁側的女子,而那男子,與我便有**分相似,卻比我更為成熟,也就是說,他更似成熟的我。
「你看清楚了,其實他就是你,而那,是我!我……」還不待她言罷,我已然驚恐的離開了這里,這出現的一切太過離奇,我寧願不再見到。我居然是千年前師祖轉世?是我太過想要修仙出現的幻覺吧,一定是,一定是。
我心中如此想,心底卻久久未曾平息,不過以我之體質不能修仙,這是不爭的事實,是以方才漸漸平息。回家之後含糊而過,是以母親等皆未曾知曉一切。不過今日乃我生日,是以晚宴頗為豐盛。
但想來亦是今日不曾平靜,是以今夜注定不平。三更時分我本已入睡,卻陡听聞外面風雨吹深寒風冷澀,不由思及外面雞狗寒溫而起身。
但當我一切妥當轉身卻驚了一跳,不知何時我身旁卻站立一中年道士,此人慈眉目善想必並非壞人,但站立身後卻著實有些嚇人。
「衡兒,如今業已七載,你天覺已醒,可以修仙了。」此人微笑著對我言道,卻讓我好生郁悶,不知此人說的什麼葷話,我早不適合修仙。
今天發生的太多事,我這腦子便頗覺不夠用了,當我要喝止這人的時刻,此人卻率先再次開口︰「你別急著否認,因為我所來,便會有所得,否則且非白忙活?」
「你隨我來吧?」
此人大手一揮,頓時我凌空飛了起來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回頭看了看夜色之中,此人便說︰「你父母正在熟睡,如今卻發現不得你。」
腳下光波琉璃閃爍,黑夜星辰明亮,我和此人宛若流星般飛走。
「果然不愧為修仙之族,小小年紀卻能有此份心境,殊為難得。」他看著我毫不驚亂的眼神說道。
「不知閣下為何人,我觀閣下仙氣飄揚,自非凡夫惡徒,將我如此拘禁,恐來日便有家鄉仙人前來討人。」
我整理了一下心底的思路,對此人如此說道,其實心底卻並未生出拒絕之意,況且此人能瞞過柳村的無數修仙者,那我即便反抗卻又有何意義?
「我?我乃離辰道君坐下弟子月落,你叫我月落即可。」
此人慈眉目善,但看其眼角那一抹毫不掩飾的笑意,想來將我這大師兄認為當徒弟很有成就感吧?不過若非得離辰師傅提前教授,恐怕即便是他也得尊稱我一句大師兄吧。
「月落高人?那你將帶我何處去,又讓我何時歸來?帶我去做什麼?」
我從心底便認為,這月落的人帶我出來,恐怕有著其他事,不過卻不是我所能探索的,畢竟我是不能修仙的。
「你入仙芒山,只需日落而出,月落而歸即可,其他一應事宜皆有我所控,必不耽擱你半分時間。來此,乃助你修仙,師傅用心良苦,只為你在這凡塵不受力量的牽累,來日三世輪回之時修仙之路也當順便的多。」
我放下心來,想來此人必定有了不得的法術可以將我直接帶到那所謂的仙芒山吧。至于修仙,我卻依然擺明,自己不會修仙。
「我帶你來,便會讓你修仙,你不適合柳村的修仙法術,但我仙芒山的修仙法決卻是最適合你的。」
月落回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便不予理會我的想法,將我帶到一個高山大殿之內。
「仙芒山弟子眾多,你到此卻不宜公開,所以你不得在仙芒山路面,你的身份敏感,而且此生還不宜踏足修仙世界,故然你可以修仙,卻不涉足修仙。一切,都得隱秘。」
坐落在一大殿之內,月落的人如此對我說。
其後也不和我廢話,轉手將一套駕馭靈氣的法決,一套使用飛劍的法決傳授與我。
當我修煉之時還有所觸動,只是當三更時分我卻明顯感覺體內氣息流動,仙靈玉氣在我周身流轉我居然,真的能修仙?
如此發現不可謂不欣喜,直至天明,此人便將我帶回柳村。
只是我心底卻充滿了迷惑那個女子,還有這月落,他們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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