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竹葉犀利劃過,直刺顏笑。
男子摟過女子,身形一轉,在女子耳畔溫言笑語,「摟緊我,閉上眼,乖一點。」
晉安足尖微點,停在湖心。懷中少女的黑鍛長發隨風妖嬈。月下兩人,不染煙火氣。
「既然來了,不如一見。」晉安淡淡道。
話音剛落,只見幾道黑影疾如電,包抄男子,招招攻向要害。
「各位前輩,愛妻在側,恕安無心糾纏。」依舊彬彬有禮。只不過下一秒,黑衣人紛紛口涌血泉,栽向湖底,卻沒人見得他如何出手。
「你竟是……」一個似乎是頭子的黑衣人,兩眼里聳動著絕望的驚詫。只是他永無機會說出後半句話。
待湖水淹沒一切,回歸平靜,一直覆在女子眼上的手才輕輕揭開。
顏笑就這樣呆呆地望著他,入蠱般地問道,「你是誰?」第一次竟覺得他如天上那一輪明月,可望不可及。
男子風華絕代一笑,那樣溫柔,「小妖婧的夫君大人。」
女子黯然垂眸,你明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就像我明明知道,你非良伴,還是這樣義無反顧地愛上你。
b市b醫院。一臉盛怒的男子把一疊報告狠狠地砸在女子蒼白的臉上。
這疊報告是顏言重金聘請五位婦產科專家做的,在每份報告的最後,齊刷刷地,工整地寫著一行小字︰患者懷孕一個月左右。
「怎麼,不想跟我解釋下,孩子是誰的,嗯?」顏言只覺得從拿到報告的那一刻起,從未動怒的他生完了這輩子全部的氣。
蘇醒過來的「顏笑」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愣愣地望著那前世今生深刻在骨上的容顏。言言哥哥把她認作姐姐了吧。掩去早已習慣的落寞,女子撐起虛弱的病體,故作沒心沒肺地笑,「我的啊!」帶著她顏情特有的古靈精怪。
顏言一愣,繼而掐住女子咽喉,「你不是顏笑。說!我妹妹呢?她在哪?誰派你來的?有什麼目的?嗯?說!」顏笑哪會有這麼野氣的笑容。
見顏情臉色漸青紫,顏言猛地放手,定定地盯著女子以假亂真的臉,不由想到自己那生死未卜的小公主,心便如車轍來回地輾。雖不知這女子為何竟與妹妹如此相像,但她也許是唯一找到妺妹的唯一契機。
所以,她不能死。
黑著臉,摔門而去。「看緊大小姐,不準任何人探視,懂?」冷冷出聲。
「是。」四名身著黑硬西裝的保鏢機械地答道。
誰也不知道,小小女孩兒經歷了什麼,付出了什麼,才換來再見他一面。
誰也不知道,小小女孩兒有多慶幸自己能夠活下來,多慶幸還能繼續前世那段單相思的愛。誰也不知道,小小女孩兒有多麼害怕這個陌生的世界,有多麼無措這些未知的事物。
顏情站在鏡子前,撫模著月兌去清澀的那傾國傾城的容顏,淚就這樣撲咚撲咚地砸在奢華的大理石上,「父皇,兒臣想你了,真的好想好想。您纏綿病榻,兒臣卻不能在床前盡孝,兒臣不肖!」
據說速度飆到300公里/小時以上,人的靈魂能更加接近天堂。因為只要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輕輕地一絆,車便會失去控制,讓人粉身碎骨。
白色瑪莎拉蒂,時速飆至330公里/小時。不知名的沙啞女聲緩緩從音響里流瀉,世界靜得可以听見時光的速度。
「你就直接回頭吧/他在等著你/不要怕我會哭泣/早就在心底……別對我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雖然你還有感覺/但不是愛情……我們的愛情是秘密/不能成立/就算我愛你/也不能夠說明/他在你身邊逗你開心……你就讓我跟著你一起秘密/我們的事情說好不提起/讓我們都能夠慶幸/你和他是不變的定律……」
呵,他的秘密?
他的秘密是禁忌。
口含金湯匙的顏氏財團唯一繼承人,誰見了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聲,「顏公子」。
可,若有下一世,他寧可不當這什麼口含金湯匙的顏氏財團唯一繼承人,也無需誰見了他都來一聲虛情假意的「顏公子」。他一直在想,他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定是十惡不赦的罪人,老天爺這才罰他今生做了所愛之人的親哥哥。
他曾天真地以為,他能夠很偉大,放手笑看她幸福便是他余生最大的快樂。
可自她沓無音訊,他發瘋尋找,他才發現,她是他遺失的肋骨。
他才發現,什麼「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只是文藝小年輕們喝個咖啡,玩個情調借以展示自己高冷資態的矯情而已。
他才發現,他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偉大。
一點點踩下剎車,他看著後視鏡中不斷鳴笛示意的警車越來越近,看著一邊用鄙視好奇的眼神瞥他,一邊又避他如蛇蠍的人群,拿起響了很久的手機,一慣清冷模樣,仿佛前面不要命飆車的人只是一個錯覺,「喂。」
「哎喲喂,我的顏公子,讓您縴縴玉手接個電話可真不容易呢!嘿,剛才您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