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與墨西哥交界處,索諾拉沙漠。
巨大的仙人掌類、眾多的矮樹叢和多種灌木,似乎在昭示著這里並非是完整的沙漠,而事實上這里的確是世界上著名的沙漠地帶。盡管這里曾被沙漠吟游詩人約翰•凡戴克稱為「太陽之火的王國」,但在這兒還是有著相對可觀的降水,優越的地理位置和氣候條件造就了這兒獨特的生存條件,這里不單單居住著適應沙漠生存的動植物,還有人類居民——各類土著生存。
由于沙漠處在加利福尼亞和墨西哥的交界處,特別的地理條件使得這里成為跨國偷渡者和走私犯罪者的首選之地。偷渡者和犯罪者經常在國界線作案,因為廣闊的地貌可以讓他們隨時遁逃的無影無蹤,站在邊境線上一側是美國,另一側是墨西哥,受到國界制約警察和邊防軍不可能越界實施抓捕,往往使得罪犯們可以繼續囂張下去,像這種「擦邊球」的行為著實讓警方頭痛不已。
初陽剛剛從地平線上升起,經歷一夜的沙漠消去了白日的灼熱,此時的沙漠正是一天中最愜意的時刻。沙漠上綿延的路上看不見任何人的足跡,遠處緩緩駛來一個黑點,隨後逐漸看清來的是什麼。
由三輛車組成的車隊由遠及近漸漸清晰可辨,為首的是一輛悍馬h3型越野車,緊跟在後面的是兩輛滿載的重型越野卡車,車隊行進的速度並不快,看車隊在路面上留下的車痕,細心一點兒就能發現這些痕跡比普通的車輛的壓痕要深得多。由此不難推測出,這伙車隊上所載的東西不算少。
托馬斯•t•盧金斯,這伙車隊的領頭,同時也是被美國各州以及墨西哥聯名發出通緝令的軍火走私犯。45歲的托馬斯已經在這個行業上干了二十多年了,其中經歷了不少的驚險和刺激。
短袖衫的扣子沒有完全系上,露出了生著黑色毛發的胸膛,右胸前有一處明顯的疤痕。那是一處槍傷,險些擊穿了他的右肺。這是四年前他在洛杉磯躲藏的時,被fbi發現行蹤,隨後在巡警和特警隊的包圍下,逃跑過程中被特警的m-16自動步槍擊中留下的。所幸他還是拼著命成功了逃月兌了抓捕,在躲避了數年之後才重新出面。這回押運的是兩車的軍火,散彈槍、手槍、自動步槍、狙擊槍還有數不清的子彈和手雷。他已經動用了許多關系花了很多的錢來保障這次運貨的安全,甚至不惜花重金雇佣了聞名殺手界的「魂士」。
托馬斯斜覷了一眼坐在車前面色冷峻,手持自動步槍的魂士殺手,心里有種不爽的感覺。第一次見面時候,出于禮貌他向這名魂士領隊伸手握手,然而魂士的領隊宛若沒看到一般繞過他,徑直上了車。托馬斯黑著臉,指節 作響,若不是因為有求于他們,他早就把槍干掉這個狂妄的家伙!
但不管怎樣只要干完這票生意,他就能安心的金盆洗手,捧著大把的鈔票住在海邊的豪華別墅里,享受著吹來的海風,身邊美女如雲,快活似神仙的度過自己的余生,再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躲避「條子」(警察)或是fbi探員的抓捕。
正當托馬斯這樣美好的幻想著,身旁的對講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boss,我們的車好像出了些問題!」
「shit!」托馬斯咒罵了一聲,透過染著塵沙的後車鏡看到身後的那輛卡車緩緩降下速度停了下來,導致跟在其後面的卡車也不得不停下來,「你們這群廢物!我已經警告過你們要仔細檢查一下,不要在途中出現任何問題,你難道想引來巡防部隊,把我們全部給辦了嗎?馬上給我搞清楚出了什麼問題,不然你就永遠留在這里吧!」
「是是,我馬上去!」托馬斯的手下不敢大意,急急忙忙下了車去檢查出了什麼問題。
下了車,托馬斯的手下先是向四周張望了一下,沒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影,于是開始檢查油箱和輪胎,發現油箱沒什麼異常,但後輪胎卻是憋下去了。他上前仔細察看了一番,越看越不對勁,這里是沙漠,地面上都是柔軟的沙子,哪來的什麼硬物能夠扎破越野卡車厚重的輪胎,而且瞧輪胎上破開的大口,顯然是人刻意干的!很明顯,他們被人盯上了!
這名托馬斯的手下忽感不妙,剛起身準備回到車里報告一下,一道黑影迅疾落到他的面前,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張東方青年人帶著微笑的面孔,緊接著腦後傳來一陣劇痛,眼前頓時陷入黑暗。
托馬斯在車上焦急的等待著手下人的匯報,卻遲遲收到消息,手中的雪茄已經快燃盡了。托馬斯不耐煩的將煙蒂扔出窗外,拿過對講機吼道︰「喂喂,你們在搞什麼,檢查車需要這麼多時間嗎?你們這群家伙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陣暴怒的呵責後,對講機的另一面卻依舊沒人回答,死一般的寂靜!
不好,出問題了!
托馬斯敏銳的覺察出了異樣,他一把從腰間抽出銀色的手槍,作勢就要下車。正在這時,坐在前排的魂士殺手開口說話了︰「托馬斯先生,不要著急,卡車上有我們魂士的精銳,若是有什麼問題的話,他們可以隨時聯系我。」這樣說著,魂士殺手的領隊指了指戴在耳上的耳麥。
「哼!」托馬斯冷哼一聲,即便是令人敬畏的魂士殺手如此的自信,緊張和不安還是縈繞在托馬斯的心頭上,這麼多年他能躲避聯邦調查局的搜查在外逍遙,正是靠了他那敏銳的覺察能力。看到魂士殺手如此的不在乎,托馬斯也沒辦法,盡管他付足了定金也不能完全的支配這些自負狂傲的殺手們,但在他還是提高了警惕。
托馬斯焦急不安的等待著,還不時的朝車後望去,卻也沒看出有什麼異常,時間一點點過去顯得格外漫長。托馬斯擦了一把頭上的汗,低吼道︰「把冷氣開大一點兒,你想要熱死我嗎?」
坐在前排的司機顫巍巍的回答︰「老大,這……已經是最大了。」
「該死的!」又是一聲咒罵。
托馬斯煩躁不安的等待著,又過了幾分鐘,他猛的一拍大腿,喊道︰「不對,肯定出問題了,喂,你趕快問問你的手下,到底出什麼問題了?」
魂士的領隊似乎也覺察出了有些不對勁,沖著耳麥呼叫︰「a隊,貝利,听到了嗎?出什麼問題了?喂?听到了嗎?b隊,b隊?」
正當魂士的領隊還在不安的呼叫的時候,突然,從車後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鳴聲。爆炸吹開的氣浪,像吹起一片樹葉,將托馬斯所乘坐的悍馬越野車輕松的掀翻,同時震碎了汽車的擋風玻璃。位于爆炸了的卡車後面的一輛,雖然沒被氣浪吹翻,但正前方的擋風玻璃被震碎了,車頭也被火燒了個面目全非。
「該死!竟然有人來劫貨!」托馬斯咒罵著,用手槍在變了形的車門上開來幾槍,運足力氣將門踢開,狼狽的從車里面爬出來,「該死的,還有活著的人嗎?」
托馬斯低頭看了一眼車內,駕駛位置的司機已經昏死過去,鮮紅的血順著破碎的車窗緩緩流出。
!
緊隨著托馬斯,魂士的領隊也從車里爬了出來,他面色陰沉,打開了槍的保險,警惕的巡視著周圍,「托馬斯先生,看來我們遇到了襲擊。」
「廢話,還用你說,老子看的出來!看看你們都干了些什麼,什麼殺手精英,連保鏢這種簡單的任務都沒法完成,讓我白白損失了這麼多軍火!」
魂士的領隊冷漠的看著托馬斯,冷冷的說︰「托馬斯先生,希望你搞清楚,我們的任務是保護你的人身安全,至于貨物是否有損壞,我們魂士殺手一概不負責!」
「你!——」托馬斯憤怒的漲紅了臉,舉起手中的槍對著他,「你找死!」本來就對這個狂妄的家伙不滿,加上自己的軍火焚之一炬,憤怒已經再也難以抑制,眼看食指馬上就要扣動扳機。
「喲,兩位好啊!」有著一張玩世不恭臉的青年男子突然出現在兩人的中間,像是舞台上的魔術師憑空變出活人來。
「你,你是什麼人!」托馬斯的槍口指著青年男子,聲音略帶顫抖,因為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如何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仿佛是鬼魅一般,特別是他手中還握著一桿紫色的長槍,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握著一件冷兵器實在是令人驚異。
「呵呵,別緊張,我呢,是受人委托,來這兒找你辦一件事。」男子臉上堆滿了微笑,實在看不出他想干什麼。
「使徒?!」魂士領隊口中忽然吐出一個詞,似乎是某種不可涉入的禁忌,旋即臉色大變,不假思索的以最快速度舉起手中的槍,對著男子一陣掃射。直到彈夾清空,扣動扳機發出 的聲音,魂士領隊才木然的停下來。然而再仔細望去,哪里還有男子的身影。
噗!
一聲輕微的響聲,紫色的槍頭從魂士領隊的前胸刺出,魂士領隊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他直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人物!長槍拔出,鮮血噴涌而出,魂士領隊撲通一聲倒地。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托馬斯已經失去了冷靜的頭腦,茫然的舉槍沖著年輕男子一通亂射,卻沒能傷及他分毫,他試圖逃跑,但恐懼已經完全吞噬了他,一步也邁步出去,「你,你,別過來,你到底是人是鬼?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你要多少我給多少!只要你放過我!」
「錢?嗯,這的確是好東西,不過,我這人還是有職業*守的,我只收雇主的錢,至于像你這種渣渣的錢,我可看不上眼!哦,你想知道我來這兒到底是想干嘛,這告訴你也沒什麼,有人出錢想要你的命,這不我就來了!」青年男子縱身一躍,輕輕松松跳上翻到了的悍馬越野車,他目光掃到手中長槍槍頭上的血漬,頓時皺了皺眉,「真是骯髒的東西,順便說一句,我這人對我的槍可是寶貝的很,我可不像弄髒他。」
年輕男子回手將槍轉了一下,忽然紫色槍身上閃過一道淡淡的幽紫色的焰弧。焰弧在七尺長的槍身上轉瞬滑過,槍上的血跡轉眼被火焰燃淨。細長的槍身在陽光的映射下,煥發出亮麗的金屬光澤。年輕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撇過頭,戲謔的看了托馬斯一眼,「為了不再把我的長槍弄髒,我決定用一個簡單的方式解決這一切!」
「啪!」男子帥氣的打了個響指,瞬時一道幽紫色的火焰在托馬斯的身上迸射出來,還未等他發出聲響就被火焰燃為灰燼,同時被點燃的還有其他的尸體,這其中包括托馬斯的五名手下,還有十七名魂士殺手。
男子扛著槍,邁步朝遠方走去,喃喃道︰「工作總算是完成了。夜央那家伙,不知又有什麼事?算了,回頭再多向他要點勞務費吧。嗯……一百萬?不、不,還是二百萬吧。美金,嗯……還是英鎊吧……」
黃沙再度卷起,遮蔽了男子遠去的身影,同時也隱去了亡者的殘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