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一旁的許向陽也變了臉色。
昨天,他一時興起就做了一個惡作劇,當勒少讓他去接人的時候,他剛剛起**,帶著滿肚子的起**氣無處發泄。
于是他忍著怒氣將韓亦辰還有那個陌生女人帶到了賓館,然後找來賓館的一個女侍者讓她幫他們兩個把衣服都月兌了。
當他吩咐完之後,就回家睡覺了,他原以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惡作劇,但是想不到卻惹到了蘇家的這位小姐。
雖然如此,許向陽極力裝作淡定,在一旁默不作聲地小口小口的抿著酒,看著蘇沫要吃人的模樣,他還是不要引火燒身的好,只能暫時委屈亦辰幫他背一下黑鍋了,畢竟他是他們最小的弟弟嘛!
「你說什麼!抱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打發了!你知不知道月水其實是一個很傳統的女孩子!」有些話蘇沫顧及月水的名聲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但是她絕不能接受韓亦辰簡單的一句抱歉就抹殺了他對月水的傷害。
氣氛儼然有些尷尬,一旁的謝楠見情形有些不對勁,便偷偷的走到外邊,想要找人來救場。
他拿出手機之後卻有些猶豫,到底是通知楚澤來,還是叫勒少來呢?
一個是他最要好的兄弟,一個是他最尊敬的偶像,到底要選哪一個。這讓謝楠著實苦惱。
思考再三之後,謝楠先給楚澤發了一條短息。
過了大概一二分鐘之後,謝楠又發了同樣的一條短信給勒少,做完這兩件事情之後,謝楠不斷月復誹,澤,我真的是冒著生命危險在幫你。
做兄弟的多給你兩分鐘,一切都看你的造化了。
只是有些事情上天早就有了安排,謝楠多給的兩分鐘幫不了楚澤。
因為之前,勒少將楚氏和勒氏的合作案交給了楚澤負責,楚澤的父親對勒之堯這樣的安排極為滿意,所以楚澤現在正遠在東城忙著處理合作案的事情,想要趕過來著實有些困難。
而正準備去蘇沫家的勒之堯看到信息,陰沉著臉擺弄著座駕,幾乎是一路飛馳,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金爵。
包廂的氣氛越發的僵持,蘇沫渾身散發著攝人的寒氣,她這十幾年的武術不是白學的,能夠單挑十幾個大漢的她,氣勢絲毫不遜于韓亦辰。
韓亦辰自然是沒有膽量與蘇沫動手,要是不小心磕著踫著她哪里,到時候不僅僅是楚澤,還有勒少都不會放過他的。
「蘇小姐,你想要我怎麼做就直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我給不了柳小姐任何的承諾,因為我的心里早就有人在了。」韓亦辰越說越亂,他的態度很堅決。
蘇沫也看出來事情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她並不擅長處理這些,她只是本能的覺得生氣和內疚,要不是她,月水也不會遇上韓亦辰,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
其實在座的人大多都是站在韓亦辰這邊的,不是因為韓亦辰是他們的兄弟,而是因為他們心里都非常的清楚韓亦辰的心里只有白家的白歆歆。
若是韓亦辰真的與蘇沫口中的那個朋友發生了什麼,那麼也肯定不是他自願的。
許向陽雖然一直裝聾作啞,但是心里也覺得蘇沫有些過了,「蘇小姐,其實這件事情也與我有些關系。那天是我送他們去賓館的。」
蘇沫本來拳頭已經快要落到韓亦辰的臉上了,听到這話,她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過來面向許向陽,不確定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沫現在因為柳月水的事情覺得這里每一個人都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她也清楚許向陽雖然看著單純,其實也是個有心思的人。
許向陽剛想要說出實情,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來。
來人光潔白希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眸子蘊藏著銳利。
斜飛的劍眉,高蜓的鼻,削薄輕抿的唇,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他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沫沫,把手放下來。」勒之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此時的蘇沫就像是一頭張牙舞爪的小豹子,如此粗魯的動作著實不適合她。
蘇沫听見勒之堯的聲音的時候,動作就有些僵硬,她知道自己現在很不淑女,但是她骨子里就是這樣的人。蘇沫的拳頭從韓亦辰的眼前離開,她沒有轉身,像是負氣一般不看身後的勒之堯。
勒之堯掃了一眼有些凌亂的包廂,神情難得露出一絲困惑,「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蘇沫動了動唇卻不知道怎麼開口,難不成她要把月水**的事情告訴在座的所有人嗎!
其他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包廂里瞬間靜謐下來,連喘氣的聲音都听得清楚。
「沫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想先听你說。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勒少拉過蘇沫,強硬地將她的身子搬過來,一手輕輕的托起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
蘇沫咬著唇,大眼蒙上了一層霧氣,她不想讓他為難的,一邊是他的好兄弟,一邊是她,不管他幫誰,都會很為難。但是不能否認,蘇沫自私的希望,勒之堯能夠向著自己。
「是韓亦辰欺負了月水,他辜負了月水。」蘇沫盡量含蓄的告訴勒之堯,希望他能夠明白。
但是听了蘇沫的話之後,勒之堯的神情有片刻的不自然,因為他心里也很清楚,這不太可能。
因為韓亦辰心里只有白歆歆,追了白歆歆十幾年,這份心意是不會輕易動搖的。所以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勒之堯沉著臉不說話,誰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是很好,蘇沫的手有些不安地拉住勒之堯的衣袖,這樣的他讓她覺得陌生。她以為他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這邊的。
手被輕輕地拿開,蘇沫的心沉到了谷底。其實也對,這邊是他相交了二十多年的兄弟,而她只是他兒時短暫的玩伴,他一直以來施恩的對象。他對她的好,或許只是同情她,不是麼?
「你不相信我?」蘇沫雙手握緊,指甲陷進柔軟的掌心,語氣有些冰冷。
勒之堯語氣柔軟下來,他心里很清楚在場的幾個人任著蘇沫在這里鬧,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所以他也不能夠讓蘇沫做得太過,「沫沫,你別鬧了,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誤會了或者是柳小姐弄錯了什麼?」
「我根本沒有弄錯。」蘇沫有些不耐煩或者說她對勒之堯的表現有些失望。
「勒少,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做得不對。」韓亦辰感覺到蘇沫與勒少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連忙起身走到蘇沫和勒少的面前。蘇沫這麼一鬧,他反而想明白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處理得不夠好,他作為一個男人本來就該承擔得更多一些。
「蘇小姐,要不然改天我約柳小姐出來,我跟她正式道個歉好嗎?」韓亦辰抬起手拉住蘇沫的胳膊,希望蘇沫能夠听得進去他的解釋。
「不用你的道歉。」蘇沫一甩手,「啪」的一聲,所有人都有些愣住了,韓亦辰的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蘇沫一個巴掌,雖然蘇沫是無心的,但是這巴掌確實是打了。
韓亦辰白希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紅腫的巴掌印,他的表情有些錯愕,黑眸里面也漸漸堆積起怒氣。
他對蘇沫一直好脾氣的勸著,不斷的忍讓,在他看來一也情根本算不了什麼大事,在他們這個圈子里面,用不著這麼作,誰不是出來玩玩的。
更何況,那天他根本沒有在**上看見什麼落紅,也就是說蘇沫的那個朋友根本就不是個雛,現在讓蘇沫來這邊鬧騰,不是作是什麼!
「你那個朋友也不是什麼楨潔玉女!那天發生的一切是誰主動的還說不定。你也該鬧夠了。」忽然韓亦辰冷冰冰地說了一句,不是對著蘇沫,而是對著推門而入的柳月水。
柳月水知道蘇沫幫她去找韓亦辰之後,就急急忙忙的趕到這里,沒想到一進門就听見了韓亦辰這麼刺耳的話。
愣是柳月水臉皮再厚,听見這話之後,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層薄薄的霧氣在她琥珀色的眸子里凝聚,很快又被她逼回去。
「亦辰少爺,你說得沒錯,我柳月水確實不是什麼楨潔玉女,污了你的眼真是抱歉。」
柳月水哭笑不得地留下這句話,然後再也忍不住的用掌心捂著自己的臉頰,飛奔著離開。
「韓亦辰,你太過分了。」蘇沫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月水離開時心碎的表情讓她感到窒息般的難受,她覺得韓亦辰剛剛挨的那一巴掌一點都不委屈他。
「好了,沫沫,把事情弄成這樣,你還要鬧下去麼?還不跟大家道歉。」勒之堯蹙著眉,神色清冷,看向蘇沫的眼神也帶著些許失望。
「我不道歉,道歉的應該是他。」蘇沫雖然看上去柔弱溫順,但是經常會犯倔脾氣。
比如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只桀驁不馴的小狼,任何試圖靠近她的人,都會受到她充滿敵意的審視。
勒之堯望著蘇沫倔強的神情,臉也漸漸沉下來,黑眸中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
「跟我走!」
蘇沫來不及抗議,就被勒之堯拽著胳膊粗魯的拽出去,動作看上去粗魯,但是卻刻意放輕了力道,沒有弄疼她。
包廂的門被重重的關上,光線透不進來,氣氛有些壓抑,許向陽一向乖張的臉上再沒有以往看好戲的神情,他好像闖了不小的禍。
天空般清透淨藍的眸子里流露出絲絲的擔憂,他在計算自己逃過這一劫的概率。
蘇沫被勒之堯一路拽著,塞進了車里。
蘇沫的力氣就算再大,也沒有辦法掙月兌勒之堯的控制,他不知道用什麼奇異的手法扣住她的胳膊讓她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其實這是勒之堯在擔任特工的時候,學習的專門對付罪犯的束縛法,如今用在了蘇沫的身上,可想而知,他現在是有多麼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