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帶著換回女裝的香兒緩緩下樓,有些正在吃飯的客人,听到有聲音,不在意地往樓梯處一看,眼楮就再也移不開了,痴痴地注視著落雪。
落雪感覺到許多目光在看著她,可是她不以為意,這種場面她見多了,她生來就萬眾矚目,這點小小的目光對她沒什麼感覺。
落雪掃射了一圈,在一個靠窗的角落發現了流音眾人。
「香兒,我們過去」
「是」
流音察覺有人在看著他,順著眼光看過去,所幸他的位置正對著落雪的方向。
即使見過許多漂亮的女子,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女子很美,超凡月兌俗中帶著貴氣,這不是普通女子所有的。這個女子應該是昨晚她救下的女子,雖然沒有昨晚的狼狽,但他還是認得出來。
天翔和程遠也感覺有人在看著他們,也都看向落雪,他們畢竟行走江湖,還是很容易察覺到的。
天翔看得呆了,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是個很美的姑娘,可是她為什麼朝這里走來,他並不認識她。昨晚落雪披頭散發躺在地上,他光顧著和姚飛鷹打斗,就沒多注意,而流音背她回來時,她見有陌生人在她房里,害羞地低著頭,所以天翔現在還沒正式見過落雪一面。
程遠直接看傻了,眼見落雪走到他們身邊,傻傻地說了一句很丟臉的話「我看見仙女了」。
在座的都听到了,連落雪都听到了,落雪想笑,無奈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只能忍著,如果看落雪的眼楮就會發現滿眼都是笑意。
「咳」流音手握拳抵在鼻下,假裝干咳了一下,其實是想掩飾笑意。
天翔手肘撞了程遠一下,真是丟死人了。
程遠被天翔一撞,回過神來意識的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尷尬不已。程遠的性格不錯,有什麼說什麼,性子直爽,又有點憨厚,沒有那麼深心計。
小茹和小瑤也轉過頭看著來人,因為兩人的位置背著落雪的,一看原來是那位姑娘,然後兩人又回過頭,這也許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雖然還不到相斥,不過都是女的沒什麼好看的。
「小女子落雪,昨日多謝諸位相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清脆的聲音從落雪口中傳出。落雪對著他們福了福身,其實落雪也清楚這些人昨晚都有幫她。
「姑娘嚴重了」流音道,突然又想起什麼「姑娘的腳傷好了?」
「多虧了這兩位姑娘,我的腳才能好得這麼快」
「沒事,就你那點小傷對我來說小意思」小瑤笑著說。
程遠坐到天翔身邊,讓出椅子「姑娘,請坐」。
「謝謝」落雪坐下後香兒站在她的身後。
程遠見香兒還站著「姑娘,你也坐」顯然程遠沒有那麼多等級觀念。
「我」香兒有些籌措。
「香兒,你也坐下」落雪道。
香兒見落雪讓她坐下,她才坐下。
落雪一臉歉意地看著流音「昨晚多有冒犯,請公子原諒」。
「落雪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你也不是有意的」流音知道她指的是那一巴掌,沒有具體言明是怕兩人都尷尬。
「公子大量」頓了一下落雪「還不知諸位尊姓大名」。
「在下流音」
「在下楚天翔」
「我叫程遠」
「我是小瑤,她是我姐姐小茹」
一個個介紹好,從剛才沒說話的天翔開口說︰「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是紫風人」。
「我們是從南月國來的」
天翔皺著眉頭「就你們兩個弱女子,千里迢迢從南月來到紫風」。
「嗯」落雪笑了一下「也不怕你笑話,我就是好奇紫風十年一次的武林大會,所以才和香兒偷跑出家的」。
「原來如此」
「弄了半天,都要去看武林大會」小瑤說。
落雪期待地看著小瑤「姑娘,你們也要去雲城雲霞峰」。
「是啊」
落雪有些籌措地問「我可不可以和你們一起走」眼神卻看著流音。
流音看她在詢問他,況且她們兩個弱女子也不適合上路,昨晚的事就是一個教訓「可以,我們打算待會上路」。
「謝謝」落雪開心地說。
「姑娘,既然認識了就是朋友,不用老說謝謝」流音道。
「嗯」
「待會就要啟程了,大家都回去收拾東西吧」程遠道。
「好」眾人起身離開桌子,向樓上去。(作︰誰說住得高好,又木有電梯,走上走下的累死人有木有)
突然一個小二沖出房間,滿臉驚恐「死人了,死人了」。
天翔捉住了往他這邊跑的小二「怎麼回事?」
小二驚魂未定,哆哆嗦嗦地說「客……客官,那房間的……客官死了」,天翔松開了小二,小二趕緊跑下樓向老板稟告。
天翔看著大開的房門,皺著眉頭「那不是李大俠的房間嗎」,天翔向房間走去,程遠也跟著去。
流音對著落雪,小茹她們說︰「你們先回房」。
「好」落雪和香兒听了流音的話回房。
小茹拉著小瑤想走,但小瑤依依不舍的看著流音的背影,她也想跟去瞧瞧。
流音進來就見天翔觀察著躺在床上的人,程遠站在旁邊。
流音走進床邊「怎麼樣」。
天翔皺著眉頭「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口,也沒有中毒,而且死時很安逸,就像在睡夢中死去的,可是」
性子急的程遠說「可是什麼,別賣關子」。
「我昨日還和李大俠打過招呼,他還神采奕奕的,況且李大俠才三十出頭,而且武功高強,怎會無緣無故地死」
流音看了一下房間,毫無打斗的痕跡,而且李大俠的睡得很自然,一點也不像有人移動過的痕跡,劍客隨身佩戴的劍就放在他的身側,如果有人進來圖謀不軌他一定會有所察覺。
曾清一听小二的稟報趕緊過來,就見流音也在「公子」。
「曾大哥」,天翔和程遠也看向掌櫃。
天翔眉頭微蹙「老板,這李大俠無緣無故怎會死在這客房中」。
曾清一听他話是要指責他,曾清立即喊冤「客官,我也不知道,我這開門做生意,就圖個客人能住得滿意,哪想會發生這種事,客官,你說這可怎麼辦?」曾清把問題又拋給天翔,小樣,跟我斗。
「這」天翔也犯難了。
曾清嘴角一挑「不過,最近听聞一些江湖人死的樣子就像這樣,沒有傷口,就像睡著睡著死了的樣子,而且我看這位客官也是江湖中人」。
「真的」他也听說過有江湖人死,可是沒想到這樣的死法,這件事透著詭異。
「我怎麼敢欺騙客官」
「你們有沒有聞到淡淡的香味」流音總覺得有淡淡的香味。
「沒有」天翔道。
「我也沒有聞到」程遠也一臉迷茫。
曾清看著桌上的香爐「也許是點了檀香的緣故」。
「可能吧」流音心里還是有些懷疑,一個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不明不白地死了,肯定有外因。
「客官,您看這位客官怎麼辦?」曾清訕訕地指著床上的李大俠。
天翔沉思道「麻煩你將李大俠送到碧連山的李家莊」。
曾清為難地說「客官,這費用」。
天翔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給曾清。
曾清笑著接過銀子「客官放心,一定將人送到」。
流音看著這樣的曾清,嘴角直抽,果然無商不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