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然默然點頭,他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干脆就不再解釋了。
他繼續整理資料時,發現里面夾著一張被折得皺巴巴的報紙,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的標題赫然寫著︰魔道蠢蠢欲動,新任魔君或至。
「老師,這……這是真的嗎?」姚然拿著報紙,瞠目結舌,「魔道又要卷土重來了嗎?」
蘇楠看了一眼那個標題,說道︰「你對魔道了解多少呢?」
「魔道是個十分邪惡的組織,魔者們喜歡以殺人取樂,他們會吸走法士的真元來增加自己的力量。他們妄圖控制九州,把九州的法士們都變成他們吸取真元的來源,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的勢力得以擴張。」
蘇楠贊許地點了點頭,「魔道為禍數千年,從三王時期開始,九州法士們就一次又一次與魔道進行著斗爭。魔道和正道雙方都明白,只要一方的力量變弱,另一方就會將其消滅,所以雙方一刻不停地培養著新人,壯大自己的實力,不周學院的存在,就是為了培養出可以抵御魔道入侵的人。你將來也有可能成為其中一員,但是——記住,不是現在。你現在只是個學生,不需要操心這些。」
她頓了頓,又說︰「忘了你在這里看到的吧,你可以走了。」
「不用再整理了嗎?」姚然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失落。
「不用了,剩下的我自己會整理。你只要別再惹麻煩就行了。」
接下來的幾天,姚然過得很充實,他確實忘掉了他在蘇楠辦公室看到的一切,因為如果不這樣,他根本無法專心復習。考試那天他緊張得腦子一片空白,事後他居然連自己有沒有在考卷上寫名字都不記得。
考試連考了三天,第四天所有不留校的學生全都回了家,姚然可憐巴巴地和李瑜、謝若凡告別。在告別的時候他看到姬川和姚俊恩也在離校的隊伍里,這大概是他考完試以後得知的最好消失了。
「沒有盛氣凌人的俊恩,沒有討厭的姬川,看來這個年我會過得很開心。」姚然由衷地對錢靈說。
「你這個哥哥做得這麼窩囊,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應該拿起身為哥哥的自信,讓他不敢再小看你。」錢靈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就不會這麼怕他了。」姚然無奈地搖了搖頭。
「今晚就得去老地方練習了,因為你的禁閉和期末考試,已經有半個月沒去練習過,林大小姐現在對你的意見相當大。」錢靈慢悠悠地說。
「對啊,我忘了這事了。」姚然苦惱地說,「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晚上又要挨罵了。」
「不如咱們到珍寶街上去轉轉吧,那里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錢靈主張道。
「快要吃午飯了,咱們吃完午飯再去吧。」姚然心里只想著食堂里美味的午餐。「再說這麼冷的天,下午可能還會下雪,最好還是不要去了。」
「珍寶街的東西比食堂好吃多了。」錢靈顯得有些遺憾,「既然你不去就算了,我還想帶你去吃吃那里有名的蜜汁烤雞呢。」
姚然一听說有好吃的,立馬兩眼放光,拉起錢靈的手就往校門走,「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勉為其難陪你去看看好了。」
兩人沒走出幾步,忽見孟書山就在不遠處看著手拉著手的姚然和錢靈,眼神十分錯愕。
「你們這是……」孟書山指指錢靈,又指指姚然,「干嘛去?」
姚然和錢靈對視一眼,急忙松開對方的手,姚然雙手連擺,解釋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們只是想去珍寶街,他說要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你要不要一起去?」
孟書山想了想,又來了句︰「不會妨礙你們吧?」
「得了吧你,」錢靈臉色驟變,「不要毀壞我的形象。我和他沒什麼。」
孟書山這才放心地說︰「那我就和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沒去過珍寶街。」
出校的程序還算簡單,只要向守在門口的「四大門神」填一張出校的申請單,記下幾班幾組,以及名字便可。
不周學院依山而建,這座山叫千皓山,雖然不高,範圍卻很廣。珍寶街在山下,如果走路的話大概得走一個小時,珍寶街完全是為了不周學院的學生而開的,所以里面自然有很多受學生喜歡的東西,據說本來想開在校門外的,不過學校擔心這樣影響學生們的學習熱情,也怕有人混進學校中,最終把地址定在了山下一片較為開闊的地方。
「太遠了吧,沒有快一點的方法嗎?」當姚然听說去珍寶街居然要一個小時,不由得眉頭緊皺。
「快的方法有是有,不過我擔心你會受不了。」錢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壞笑。
「有什麼受不了的,我寧願快一點,也不想這麼慢吞吞地走過去。」姚然覺得錢靈一定是在嚇唬自己,千萬不能被他給唬住了,否則他一定會說「我就知道你是個膽小鬼」之類的話。
「既然你不怕,那就來吧。」錢靈帶著姚然和孟書山向東走了約兩百米,一條約五米寬河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條河里流的水來自不周學院的學院湖,從不周學院一直流到珍寶街附近,河水常年流動,所以並未結冰。姚然當然知道有這麼一條河存在。不過他不明白錢靈為什麼帶他們來這里。
「你不會是說讓我們游泳去珍寶街吧?」姚然臉上寫滿了「我絕對不干」的表情。
錢靈「哈哈」一笑,「當然不會讓你游泳了,咱們坐水輪就行啦。」
經他一指,姚然這才注意到河邊有一排高約四米,寬約一米的空心大圓盤,整齊地立在水邊。乍看之下像是水車,所以姚然一開始並未注意,听錢靈說那是水輪之後,他才發現這些圓圓的大輪子的外圈由玻璃密封,玻璃內隱約可見一個個軟軟的座位,自上而下。
姚然明白了這個水輪的用處,他突然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