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 第十三章 徐開

作者 ︰ 封印

「當然不是。難道你沒注意過,你看不清他的臉嗎?他對自己使用了一種讓人看不清容貌的仙術,哪怕你明天再看見他,也絕對認不出他來。」錢靈頓了頓,又說︰「看來咱們已經弄清吳迪在開學第一天晚上去了哪里,他一定是去了白澤所說的那個死亡密室,結果被燒傷了手,現在還沒全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那里。」

「誰知道呢,就算問他他也不會說的。咱們還是快回宿舍吧。」姚然生怕錢靈突然興起,要去看那個死亡密室,連忙催促著他快點回宿舍。

錢靈當然明白姚然的心思,他略微想了一下,大概是覺得以吳迪的身手都在那里吃了虧,自己去了估計也討不到什麼好處。于是欣然答應。當下按住牆上石頭,當先出去了。姚然緊隨其後,但他雙腳剛站到天文台外的草地上後,立刻橫里伸出一只手來捂住了他的嘴。

那是錢靈的手。姚然正打算問他為什麼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忽然听到身旁不遠處傳來說話聲。

「……我會盡力的。」

姚然和錢靈對視一眼,都听出了說話者的身份——徐開。他平日里威風八面,趾高氣昴,不過現在的說話聲竟似有些害怕,不知道他在怕些什麼。

「最好你能信守承諾,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這個聲音听起來像一只鴨子,但卻讓人听得心底發毛,似乎有一個特別可怕的人正通過一只鴨子在和徐開說話。並且是在威脅他。

徐開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會、會盡力做到的,盡請放心。」

「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你知道的。」

那個鴨子聲音重重地冷哼一句之後,再不說話。徐開兀自喘著粗氣,似乎剛經過好幾公里的長跑,疲憊不堪。

接著姚然和錢靈就听到沉重的腳步聲,緩緩邁開步子,听那聲音竟然似乎在向他們靠近!

這時候要回到通道已經不可能了,他們只有唯一的選擇——跑。

說時遲,那時快,錢靈與姚然拔腿往回跑。姚然回頭瞥了一眼,發現徐開站在天文台下望著他們跑遠,沒有追上來。等他再次回頭看時,徐開已經不在那里了。

剛開始姚然以為徐開會追上來抓住他們,然後問他們都听到了什麼。不過第二天姚然就明白了︰這是不可能的。徐開明顯地在和某個人做著某種見不得光的交易,如果他抓住了姚然和錢靈,不但沒辦法拿他們怎麼樣,反倒會把自己事情抖出來,對他十分不利。還好當時夜色朦朧,姚然和錢靈听出了徐開的聲音,徐開卻只看到他們的背影,二人因此躲過了一場大難。

不過從那之後,徐開的脾氣變得特別差,動不動就會翻臉,布置一大堆作業,誰礙了他的眼,他就讓誰打掃博物園。這些人中最經常打掃的就是姚然了,有時候錢靈或孟書山會留下來幫他,不過那是因為正好踫上九組的常規練習,他們怕姚然打掃博物園去不了,只好幫他一起打掃。

進入十一月中旬以後,天氣變得越來越冷,打掃博物園的工作也越來越多。博物園里的小動物的糞便要天天清理,清理出來的糞便都可以用于調藥,要送到調藥課老師賈通的手里。有一天姚然把那些糞便清理出來以後照例裝到紙袋子里,後來手里要忙其他的事而把紙袋放進了衣服的口袋里。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衣服口袋里有東西,下意識翻出來看了看,結果可想而知。

自那以後,姚然除了「飯痴」以外,又多了個光榮的稱號——糞王。姬川到處聲稱他見過姚然把小動物糞便裝在紙袋子里當零食吃,雖然沒有幾個人願意相信這話,但姚然一旦出現在哪里,就會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小聲說︰「看,他就是那個把動物糞便當零食吃的家伙,好惡心啊。」

另一方面,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集合點,也讓錢靈和姚然備感痛苦。自從那天晚上白澤說過會盡量幫他們打听以後已經過了一個月,還是沒有一點音訊。林詩穎的臉色當然很不好看,認為錢靈和姚然辦事不力,把他們倆臭罵了一頓。

「听說不周學院里有不少密室和不為人知的秘密通道,我們兩人在想著如果能找到這些通道,就可以用來練習了。」這天晚上,他們在博物園後方練習的時候,姚然如是說道。

博物園附近雖然沒什麼人,但時不時地會有些情侶走過。徐開也經常回到博物園,于是九組組員們經常在努力練習當兒,突然冷不丁地,徐開從哪里跑出來把他們大罵一頓然後趕走。其中尷尬可想而知。

「既然這樣,我限你們在這個學期結束之前一定要找到。」林詩穎冷冷地丟下了這麼一句話,姚然頓時後悔起來。

練習結束以後,錢靈和姚然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大廳。

錢靈之所以失魂落魄,是因為他的新女友洛佳正式跟他提出分手了。他們倆是上個月剛確認男女朋友關系的,洛佳的性格很讓錢靈喜歡。但與此同時,洛佳又和聶佩珊同一組,聶佩珊天天在洛佳耳邊說錢靈的壞話,挑撥二人關系。使得洛佳漸漸變得不可理喻,經常因為一些小事和錢靈爭吵。錢靈縱是再聰明,也無法改變一個女孩子的心思。于是二人從吵架又升級為冷戰,最後正式分手。錢靈不得不承認女人的恨意是世間最可怕的武器。

「該怎麼辦?」

錢靈無精打采地說︰「你問我我問誰去?」

「要不再問問白澤吧,他不是說曾經听誰提起過一條被堵上的通道嗎?實在不行就在那里練習也不錯。」姚然說,「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逼瘋的。」

「通道?」錢靈似乎從來沒听過這個詞一樣,「你說的是通道?」

「那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麼?」

「我以為你在說洛佳呢。」錢靈悶悶不樂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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