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姨娘帶著兩個女兒走過去，床上的人兒抬眼便對上她的眸子，那明亮水靈的眸子極快的閃過一絲殺氣。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轉頭瞥見一臉驚愕的三人。顧天海見狀清了清嗓子提醒她失態了。
三人緩過神來，笑盈盈地走過去行禮。
「起來吧！」
老夫人有些厭惡的語氣讓顧傾凡心里衡量了一番。果然，老夫人是不喜她的。在不確定顧天海站在哪一邊前，有老夫人當靠山也是對自己很有利的。
「王媽媽，還不去拿凳子給清姨娘？」
顧傾凡語氣得當地吩咐道。
三人愣愣地看著床上可人的人兒，半個月沒見，她梳妝大方，目光精明，思路清晰，語言流暢，哪里有半分傻氣？
「清兒，前些日子凡兒便開始清醒了，只是母親還沒回來，便想著，待我生辰之時方告訴大家。」
听顧天海一解釋，清姨娘便微笑地走過去，一臉欣慰道「好事啊！真是姐姐顯靈，恭喜老夫人，老爺，還有大小姐。」
背後的兩個孩子均露出笑顏，顧傾顏是一展而笑，而顧傾城則是遲疑了一會莞爾一笑。
「謝謝清姨娘，不過凡兒有時候還是會犯傻，還望清姨娘不要嫌棄凡兒。呵呵……」她一臉天真傻氣地對她粲然一笑。
顧傾城心里暗喜「原來是還沒痊愈！傻女就是傻女！以為好了一點就能聰慧了嗎？」清姨娘剛想答話，哪知老夫人臉一沉呵斥道「她敢？你是嫡女，她一個姨娘敢嫌棄你？」
這一語讓清姨娘一臉尷尬。
而王媽媽和丁香低眉偷偷樂著，還是老夫人有魄力！
「老夫人！娘去世前說，清姨娘最好了，你這樣，凡兒可不依了！」拽了拽那慈祥老者的錦衣，她嘟著嘴別過臉去，撒嬌道。
「好好！我的好凡兒，女乃女乃不說便是了！」老夫人一臉慈祥地哄道。
「說到娘親，我方才迷迷糊糊好像夢到娘了，她站在大哥院子的假山前，模著我的頭發……」說著眼里閃爍著淚光，低眉手一拂，淚滴水般嘩啦啦直流。
小桃緊張道「方才小姐又犯傻，還以為是夢……」
要說的已經說完，丁香一把捂著她的嘴巴，兩人撲通跪下緊張道「小桃年幼不懂事，還望老夫人和老爺饒命。」
「怎麼回事？」老夫人挑了挑眉問撲在地上的兩人。
見丁香不敢回答，她又看了看王媽媽，後者會意地跪下道「方才小姐說要去找大少爺，哪知走到大少爺的院子里便看到了大夫人的鬼魂……」
說到後面，王媽媽因為害怕，聲音變得極低，卻恰好能入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
顧傾凡埋頭輕輕勾起嘴角，很快又消失了，一臉驚訝道「啊！我方才難不成又犯傻了？我還以為是做夢呢！」
大大的眼楮因為淚水還掛著，顯得水靈靈的，好不動人！
顧天海瞥了她一眼，便對老夫人欠身道「母親方回來，奔波勞累，這事便交予孩兒處理吧！」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道「也罷！凡兒，那女乃女乃先回去休息了！」
「嘮叨了老夫人是凡兒的不是。」
未下床，只是坐著行禮。
老夫人一出門，顧天海便示意了一眼清姨娘，後者帶著兩個孩子會意地欠身道「那賤妾也先告退了。」
「嗯！」
顧天海嗯了一聲，又示意其他的下人退下。
門一關，屋里便只剩下父女兩人。
「說吧，你鬧這出又是為何？」
他居然知道？
心里一怔，抬頭間，水靈靈的大眼望著他，一臉無辜問道「爹爹在說什麼？」
「哼！別裝了！你娘頭七那日，你便痊愈，不傻了。」
見他一臉嚴肅，她把握不準他是哪一邊的人，所以決定繼續裝傻。
「凡兒不知道爹爹在說什麼？」
凝視著她，顧天海眼里深處得很。
哼！你深沉，那本姑娘就裝無辜。看誰瞪眼瞪得久！
依舊是水靈靈的大眼，一臉委屈地看著他，不經意間眼楮還滑過一行淚。
終于，他嘆了一口氣無奈道「爹知道你娘死的蹊蹺，你大哥也患病了，急于找凶手，你要怎麼鬧，爹現在也不約束你了，只是，顧府樹大招風，很多事也別做的太過，以免影響了顧府的名聲。」
這話說得她一愣一愣的，顧天海說完也沒責罵她，只是頗為無奈嘆了口氣就離去了。
原來他知道！作為丈夫，作為父親，居然置之不理！任由他們的病惡化下去？難不成他也知道凶手是何人？但是他說的也不無道理，顧府家大業大，無論是顧天海在朝廷上的政敵，還是其他等著顧家倒下的世家，若顧家被抓到了把柄，肯定會被參一本，如今她是顧家的嫡女，顧家的榮辱自然與她息息相關。
這倒是她欠缺考慮了……
丁香和王媽媽見顧天海一離開，連忙進來，兩人見她坐在床上，低眉，眼淚還不停地往下流，均是心疼地小跑過去。
「可是老爺責備了小姐？」王媽媽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抬頭搖了搖腦袋，想上兩人放心地微微一笑，可是一邊流淚一邊微笑，卻讓她們更是模不著腦袋！
「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別哭啊！哭得奴婢心都疼了！」
沉不住氣，丁香也湊過來問道。
「你以為我想啊！手上的辣椒水太辣了！辣得眼淚止不住啊！」
兩人頓時松了一口氣，隨即相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還笑！快去弄些水，讓我清洗一下啊！」
顧傾凡心里欲哭無淚，眼里欲不哭卻流淚，很是難受啊！
午後。狂風暴雪竟停了，還露出淡淡的陽光，于是，鬧鬼之事傳的更甚。
繁花院外，跪了一個時辰的下人們早已變成了雪人，此刻雖是放晴了，他們卻瑟瑟發抖。
顧傾凡用過午飯，小憩了一會，方出去。
「參見大小姐！」
地上白白的一群雪人，咬著牙，凍得哆嗦地顫抖喊道。掃了一眼眾人，她眼里露出些精光。罰，點到為止便好，太過不但不能樹立威信，還會適得其反，讓人生恨。
「都起來吧！」
淡淡地一語，讓眾人楞楞地看著眼前的小主。
十幾年的傻女，如今如此氣魄地居高臨下，一時間，他們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顧傾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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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預告︰凡凡要調皮了，耍弄某人，大家猜猜她戲弄的是誰，有獎哦~